在這裏,不偽裝,我該如何生存?


    “各位公子,今天我家大人身子不適,就不來給大家送行了。由小的薛平給諸位帶路。”薛平現在門前,躬著身子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笑道。


    昨夜自己把那個矮胖子男人押回丞相府,讓安初公子先回去休息,自己則是就在府裏等候自家大人回來。可等了一夜也不見凰龍大人和丞相回來,琦原也著急地派人去找,可昨夜事發之地根本不見二人的蹤跡。


    一直到今晨,他這才無奈地先回來打發眾位要去宮裏參選的官家公子。


    “凰龍大人怎麽了?”有人好奇地問道。


    薛平自然地微笑著,“沒什麽,隻是偶感風寒罷了。”


    正這時,安初的房門開了,他穿著翩翩的白衣從樓上緩緩地踱步下來。目光對上薛平,皺了皺眉頭,用眉眼詢問著,是說:為什麽凰龍大人沒有來,怎麽了?


    薛平對他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什麽也別說,又立即轉去對旁人恭迎地笑著。


    眾人的馬車已是早早就候在了門外,薛平敞開大門,對著花名冊一一登記著出去的人次。


    “恭送夏公子。”薛平斂筆高呼道。


    店裏的小廝緊忙上前落腳凳,讓夏公子上車。


    薛平繼續記著喊著,約莫兩刻鍾,這凰龍酒家的諸位公子才盡都登上了馬車。


    薛平跨上一匹雜色烈馬,囑咐了夥計們好好看店,自己也是一踢馬腹蹬到馬隊前方,帶著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前往北禁城。


    “喲,這隊伍可不小啊。”看守宮門的人咂了咂嘴,立即架起長矛,喝道:“來者何人!”


    薛平瞪了他一眼,“看不見各位小主的車子嗎!”


    看守宮門的人本是逗樂一番,畢竟薛平每每來此打點都是樂嗬嗬的,卻不料今日一樣薛平如此憤怒,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要撐住顏麵,正色道:“欸,例行公事,所有人下車候查!”


    薛平這才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對,立即翻身下馬在那王哥哥袖口之中塞了一錠銀子——這是凰龍事先讓他備下的用於打點的銀兩,笑道:“王哥哥,是我不對。今兒心裏有些煩了,不該是發火的。”


    那被稱作“王哥哥”的人咳嗽了一聲,抖抖袖子,擺擺手,咂嘴道:“算了,看在咱們平日的交情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說著,那王哥哥抓住薛平的手腕,低聲道:“欸,不過他們還是要下車接受檢查的。這是規矩。”


    “我知道我知道。”薛平笑著,轉而回身喊道:“還請諸位公子下車接受檢查,方可入宮。”


    這話一人接一人的傳下去,直到所有人都下了車圍了上來,王哥哥才是說,“諸位公子排好隊,須得一人一人的通過。”


    在站的都是些有涵養的人,自然也是不會插隊搶隊,很快地他們就有序地站好了。


    薛平看著這一條長龍的隊伍,不禁歎了口氣,轉而對王哥哥說道:“那這些公子我就算是送到地方了,先走了。”


    “嗯。欸,你家凰龍大人呢?他怎麽沒來送?”王哥哥拉住欲走的薛平問道,麵上十分關切的模樣。


    原來這個王哥哥是白虎門禁軍衛隊的隊長,喚作王虎。平日裏他是坐在城門樓上喝茶的,一般不下來,今日這事是凰龍事先來打了招呼的,而且又事關帝君,自然不得馬虎,他就親自下來看著了——更重要的是,他想和凰龍有些更直接的接觸。


    在他身後是一隊宮中服侍的姮子,由禁軍衛隊看管,畢竟禁軍衛隊都是炎人,搜查起這些要獻給帝君的姮子們,實有不妥,所以才叫來宮裏的人來搜查他們的身子。


    在王虎與薛平說話之間,已是有了四五個通關的公子。


    薛平睨了王虎一眼,“怎麽,我家主子不來影響你辦事麽。”


    “嗬嗬,薛弟弟哪裏話啊。我王虎是這樣的人嗎。”王虎尷尬地笑著。


    薛平也不道破,笑笑,“王哥哥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了。欸,說來也巧了,我家大人偏偏今日感染風寒,一直說來送公子們也是來不了了。”


    “風寒?”王虎狐疑地看了看薛平,“凰龍大人怎麽會感染風寒的,他的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麽。”


    “這誰知道呢。”薛平笑了笑,“好了,不和你說了,我還趕著回去伺候大人呢。”


    王虎還想留薛平多說兩句凰龍的事,可是又不知以什麽當借口,欲言又止地看著薛平,終是無奈地搖搖頭,“真羨慕你啊,可以天天在凰龍大人跟前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吧。”


    “哈哈,”薛平放聲的大笑出來,“王哥哥你真會開玩笑,你沒聽說過,越有錢的人就越摳門嗎。我家大人每月給我的錢,還不如你半個月的俸祿。”


    王虎才是不信薛平的話,不過也沒將心裏話說出口,覺得和他再沒什麽好說的,便是隨便地敷衍道:“算了,你快回去照顧凰龍大人吧。”


    “好,那就恕小弟失陪了。”薛平賠著笑拱腰告退,不等王虎再言,他便是轉身跨馬離去。嘴上還碎碎罵道:“勢利眼,活該沒錢!”


    王虎也是暗暗啐了一口,轉去虛張聲勢地檢查起這些有可能要一步登天、飛黃騰達的公子們——借機巴結著。


    而陸陸續續也是有了那些不在凰龍酒家投宿的公子們加入了隊伍,本是冷清的宮門漸漸地變得熱鬧起來。


    -----


    “啊,他們都來了。”站在群芳閣中的千水眺望著白虎門前陸陸續續進來的官家公子,笑道:“穿的都還挺漂亮。”


    一旁的老宮人也是看著——他們是今日的考官。


    “穿的好看也沒用,帝君也看不到他們這副模樣。”一個四五十歲長相頗為耐看的男人扶在樓閣的扶手上,幽幽地歎了口氣——他是內務府大總管,白舜宇,今日來此也是受了帝君的任命,做個考官。畢竟要是他們通過了,日後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


    千水哈哈地笑著,“他們這是穿給旁人看的。讓他們玩吧,反正先是要沐浴更衣的。來來來,我們再來確認一下初選的具體事宜。”


    十位考官麵麵相覷——本來他們是早就安排好的,可是帝君突然說再加一個二王爺來做考官,而且要對他的意見“酌情考慮”,嘶,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紛紛揣摩著帝君所說的這四個字的寓意,對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逍遙王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打從三更天把人聚集在這裏,就沒完沒了的改動事先的安排,反反複複修訂多遍。


    這一去,又不知道要改些什麽了。


    “欸,你們怎麽不動啊。都來、都來,合作幾個時辰了,怎麽你們還這麽拘禁,沒事,別怕,二王爺我很平易近人的。”千水明知對方的心中所想,卻還是裝瘋賣傻地說著。


    十位考官咽了口唾沫,朝著屋裏走去。


    千水站在一張書案前,那上麵攤開的是初選三日的進程安排第不知多少次的修訂版。


    他笑了笑,“嗯,我剛才看他們的模樣,我又想到一個好點子。我覺得吧,為了杜絕作弊,我們應該不出麵!”


    “嗯?”考官們傻了,“不出麵是什麽意思?”


    千水鄭重其事地咳嗽兩聲,正色道:“不出麵呢,就是說,我們隻負責布置考題,而監督這些公子們的事情呢,就交給那些考場督察們來看就好了。”


    “那他們的比賽成果呢?”司馬尚宮探身問道——他與白尚宮也是此次初選的考官。


    千水白了他一眼,“司馬橘,你怎麽變笨了呢。咱們完全可以在幕後就把這些事做了啊,沒必要去前麵拋頭露麵的,還得罪人,你說呢。”


    這話一出,十位考官紛紛讚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就算這些人不能入宮,他們家族的勢力也足夠自己“喝一壺”的了,得罪他們——真是討不到半點好處啊。


    “所以呢,諸位還是聽我的,都留在後麵就好了。”千水看著眾人頻頻點點的腦袋,微微地笑著。他們哪裏知道自己是為了不讓狂兒知道自己考官的身份,生怕他性子孤傲,不要自己這份人情。


    “嗯。欸,二王爺,他們都去沐浴更衣了,咱們要趕在他們之前到太醫署吧?”一個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攥住袖口,上前兩步說道。


    他是太醫署唯一的大太醫,東古。


    北禁城本是沒有太醫署的,但是為了這些新進的嬌貴公子們,這才廣招天下神醫建立了太醫署,不過規模並不是很大,真正的太醫隻有五人,下設七十二學徒。


    按帝君的話來說,宮中的酒囊飯袋已經夠多了,若是沒有什麽真本事,就不要招進宮裏丟人現眼了。


    所以太醫署的這五位太醫都是萬裏挑一的好大夫,各各都有著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而這五位之中,有一個年紀最小卻醫術最好的青年,憑借他獨創的“針灸術”當之無愧地坐上了太醫署總署大太醫的位置——他就是神醫東古,千水眼前的這個人。


    千水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吧,就聽東太醫的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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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樣吧,點擊過了六千呢,就每天日更六千。(?_?)現在還不到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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