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趨炎附勢,但我能死心塌地;我不會甜言蜜語,但我能坦誠布公;我不會做跟屁蟲,但我能隨叫隨到。


    還不夠?那我會隻愛你一個。


    “您要是真懷疑傷嬪也不會讓人去無傷宮送禮了。”二等宮侍笑了笑,看著夜辛昀黑青的臉,立即解釋道:“您別誤會,我是說您如此信任傷大人是對的。因為人真的不是他殺的。”


    “哦?那還能是誰?”夜辛昀覺得好笑,這些人一大清早來自己告訴自己傷狂不是殺人凶手,那不擺明了是說自己是殺人凶手嗎?


    “就是您身邊的這個人。”二等宮侍突然一臉嚴肅地指著林還徳。


    林還徳身子一顫,立即抓住夜辛昀的袖擺,“小主,你看他們胡攪蠻纏的樣子!”


    夜辛昀也是生氣了,“本宮剛說話你們都沒聽見?他是林繼徳的親生兒子,會……”


    “小主確定?”二等宮侍截住夜辛昀的話,挑著眉頭問道。


    夜辛昀一愣,“確定?確定什麽?”夜辛昀的心砰砰直跳——難道他不是林蕭的兒子?不,不可能,他們長的這樣像……


    “他是林掌事的兒子?”二等宮侍繼續反問到。


    夜辛昀竟是也困惑了。他在宮裏這麽多年,對宮正司的辦事方式也多少有些耳聞,他們由上到下一本正經、一絲不苟的態度是出了名的,而且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信口開河。


    莫非……


    見夜辛昀向自己投來懷疑的目光,林還徳立即撲通跪在地上,“小主?你也不信我?我自幼就跟在您身邊,我是不是他親生的,您還不清楚嗎?”


    夜辛昀又飄了回來——對啊,小還子自打出生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林蕭對他那麽好,可能不是親生的嗎?


    “夜小主莫要被他的話迷惑了。”二等宮侍從懷裏掏出一份文書,舉過頭頂呈上。


    夜辛昀的心又打起鼓來,看了一眼林還徳,猶豫地把文書接了過來。


    林還徳嚇得背汗涔涔——那是什麽?難道他們真有證據?


    他偷瞄向正打開文書的夜辛昀,隻見夜辛昀看到文書的第一眼就神色大變,“你們!你們這是要威脅我?”


    二等宮侍笑著搖搖頭,“死者已矣,我們會保密的。”


    夜辛昀攥著文書。原來上麵隻是簡單的寫了一句“您一定知道林繼徳是炎人”。


    如果讓林還徳看見,他一定會覺得自己當時被圍捕時的反抗和狡辯十分可笑。因為這事先預備好的文書根本是說對方是有備而來——難怪他們如此坦然地就答應了來拜會夜辛昀。


    而現在夜辛昀有把柄在宮正司的手上,也就收斂了幾分態度,默默地等著這個二等宮侍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夜辛昀默不作聲,二等宮侍知道機會來了,立即趁熱打鐵,說:“夜小主,我問您幾個問題,您就明白我為什麽說他是凶手了。”


    二等宮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擺著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林還徳,繼續說道:“林繼徳死前是不是失蹤過?”


    夜辛昀沉默著。


    “他死後,林還徳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夜辛昀心裏咯噔一下,旋即開口為林還徳辯解道:“他說了,他那兩天出宮去采購東西,根本不知道他姮父死了。”


    “是嗎?你出宮了?”二等宮侍戲謔地看著林還徳。


    林還徳一臉黑青,一言不發。


    “你騙我?”夜辛昀退後一步,難以置信地瞪著林還徳。


    “我……”


    “還有,夜小主。林掌事死之前的一天腿上受過重傷,那樣的傷勢憑借他自己是無法完成包紮的……”


    二等宮侍還沒說完,夜辛昀就質問林還徳,“是你殺的他?!”


    林還徳立即俯伏在地,“小主,我沒有!他血口噴人。”


    “那你怎麽解釋這些問題。”夜辛昀氣得手都在顫抖。


    “我……我是沒出宮,但是我和其他宮侍賭博……我怕你知道了說我。至於我姮父受傷、包紮的事,我統統都不知道啊,他過世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的遺體。”說著,林還徳還繪聲繪色地哭了起來。


    夜辛昀本就是偏袒他的,聽他這麽一說,他又有些搖擺不定了。


    二等宮侍也沒想到這個林還徳這麽能狡辯。畢竟現在空口無憑,自己也不能太過於強硬——但看林還徳這個反應,凶手八成是他!


    “夜小主,你可不能聽他的一麵之詞。我們知道您是關心林掌事,所以對他孩子這麽好。但是他真的不是林掌事的兒子。”二等宮侍又拿出了這張王牌。


    夜辛昀聽得煩亂,徑直說:“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就不要跟本宮說什麽。”


    二等宮侍麵色也是不好看,想了想,瞪了一眼仍是俯伏在地的林還徳,對夜辛昀道:“那好吧。夜小主,等我們的人從平州把他親生炎姮父親們帶回來,到時一滴血驗親咱們便知真假。我們告辭了。”


    說著,二等宮侍略顯憤怒地帶著人離去了。


    夜辛昀一愣一愣的。難道真有什麽親生的炎姮父嗎?


    這麽想著,他不僅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還徳,半信半疑地皺起眉頭。難道真是他殺了林蕭?那我豈不是認賊作親?我怎麽對得起林蕭?


    ------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嘭。”


    本是像往日一樣寂靜平常的紅樓突然間所有的門窗大開,仿佛被颶風呼嘯,砰砰地開合起來。


    緊接著,一道紅影兒急略飛襲而出,自紅樓為中心,紅色的光波攜著刺耳的破空聲一圈圈激蕩開來,把空寂黑暗的世界瞬間點亮,周圍的花草樹枝都仿佛要被壓折了。


    那黑影卻絲毫不為所動,像一道閃電一樣奔著皇宮就是去了。


    紅樓外的千水還沒緩過神來,呆呆地呢喃道:“這是……千下?”


    -----


    剛上了床要安睡的午川突然坐了起來,匆匆下了床,鞋也沒顧上穿就是打開門跑了出去。


    他望著天空,隻見一道紅光急速閃過,空中又瞬間恢複了安靜祥和,甚至其他的人看見了都以為那是錯覺。


    但午川知道那不是。因為他分明感覺到那是一個人。


    那樣的速度,就算自己使出全力也未必追得上。而且他隱隱感覺到那個人才用了五成的力量。


    是誰?居然讓自己有如此壓迫的感覺?


    “小主?”


    午傑看著突然跑出來的午川,以為他是要有什麽吩咐,但卻見他一直望著天空發呆,他不禁輕聲喚道。


    “沒事,你回去睡。”午川仍是盯著天空,出神地說著。


    午傑雖然好奇,但是午川的話他是不敢忤逆的,應了聲就退去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疑惑,小主在看什麽呢?難道剛才那道閃電不是幻覺?


    “難道是邪君……”午川呢喃著。


    可是他來宮裏做什麽…他還沒死?那他為什麽在傷狂遇害的時候不來?現在傷狂都死了廿多天了,他還來作什麽?看帝君麽?


    午川心裏畫滿了問號,但是他也不敢追上去。邪君的力量,不是他可以對抗的……


    -----


    無傷宮中,正在批奏折的帝君突然感覺到襲來的微風中挾裹的一絲威脅的力量,他立即站起身,站在傷狂的床邊警惕地看著四周。他擔心是那個暗殺傷狂的凶手。


    “帝君。”


    一道魅惑妖嬈的聲音落下,一個紅裙翩翩的妖冶的男人就同帝君站在了一處——傷狂的床邊。


    帝君吃了一驚,這樣的速度……自己幾乎都沒有察覺……


    “千下?”帝君看著那恍如新生的千下,驚訝地問:“不是還有三天才月初嗎?”


    “嗯。不過本王的功力大漲,恢複的快了。”說著,千下轉過身麵向封鎖在冰晶中的傷狂。


    看著那黑青僵硬的身體,他不禁一陣心痛。


    “凶手可找到了?”千下一伸手冰塊就瞬間融化了。


    帝君在感歎與千下功力之間的差距的同時,搖了搖頭,“沒有。傷兒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嗯。”千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懂得帝君的難處,也就沒有繼續再說。


    他扶起傷狂坐好,在他背上的穴位點了一通,這才對帝君說,“本王需要兩日的時間,等二哥來了,讓他守在門外,還勞煩帝君你布置一道結界不讓別人看出異常來。”


    帝君點點頭,“好,你二哥呢?”


    “他在後麵。本王先來了。”說著,千下就盤腿坐在了傷狂的身後。


    帝君知道他要運功,便是不再多言,徑自轉身出了房門。


    他盯著傷狂的臥房看了一會兒,當下運起功在周圍布置起結界來。


    這幾日的休息他的身子不敢說恢複了,但布置個結界他還是很輕鬆的。畢竟這個結界不是為了防禦外敵,而僅僅隻是為了不讓這屋中的真氣溢流到外麵被人發現。


    剛布置完,千水就趕到了,他看見帝君站在外麵,立即問道:“千下是不是在裏麵?”


    “嗯。他的功力……”


    “還說呢,我在紅樓門邊坐著,這家夥閉關出來差點沒給我震飛了出去。”千水沒好氣地抱怨著,“我還沒說他,他就跟閃電一樣飛這來了。給我追得累的。”


    帝君若有所思地看著窗戶上一陣紅一陣黑的影像,他感慨地說:“他心裏隻怕早都急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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