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昀是個愛裝糊塗卻並不糊塗的人,很多事他雖然心裏明白,可是表麵卻不為所動,有時還會在人前說些傲慢的話,其實這都是做戲。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在外人看來,他隻是一個自高自大又愛炫耀的孔雀。


    聽完帝君的講述,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對帝君說這恐怕有人有意為之,不然不會那麽巧合地就讓帝君看見。


    帝君也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別人汙蔑他的。但就算那告密的人心懷不軌,可被告的傷狂卻是讓他逮個正著無話可說。


    辛昀聽聞此言,也是無聲了。是啊,傷狂的舉動……在事實麵前,任何的辯解都是無力的。


    可難道他真的不喜歡帝君?選秀的時候,傷狂是那麽盡心盡力地對待每一場測試,他說他希望自己是憑著本事讓眾人認可,不想讓帝君為他遭人非議。


    明明是那麽地關心,他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聽到辛昀為傷狂辯解,帝君不由好奇地問他,繼德死的不明不白,你不懷疑無傷臣嗎?


    辛昀的好處就是他什麽話都敢對帝君說,因為自幼跟著帝君,就比別人更真誠、更勇敢幾分。他直言不諱,自己當然是懷疑傷狂,可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傷狂確實是個赤誠的人。


    帝君沒有接話,兩相無言,可那一夜帝君確實也沒有讓他被抬到小房裏去。甚至自那日以後,帝君隔三差五便傳他一回,說說心裏話,到最後更是一夜一傳,就算不說話,帝君說他也覺得比陪別人要舒坦得多。


    就為這一句,辛昀的心也感覺滿足了。


    他有他的林蕭,帝君有他的傷狂,彼此不觸及最深處的記憶,在受傷的表麵互相慰藉,這已是最好的結局。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了帝君的孩子,就更不必像以前那樣惶恐擔憂了。


    帝君揉揉他的肩頭,“孤今天偷偷下廚做了點點心,想讓你嚐嚐。”


    辛昀震驚地揚起臉來看帝君,下廚?炎人通常根本不碰灶台,覺得大材小用,更別說是一國之君。居然為他下廚?真真是破天荒!


    帝君也不賣關子,讓幣元把食盒遞過來,幾個宮人在床上架起小桌,幣元飛快地將食盒的東西取出來擺上,待幣元和宮人們退下,辛昀才看到桌上的東西——


    一碟赤、黃、白、綠的四色拚盤印蘭花模子的圓角方形糕點,一碟三角包紫薯團子,一碟錫紙包黑米蓮子糕,再加一碗八寶粥,還挺像那麽一回事。


    辛昀笑著點點頭,“想不到帝君還有這樣的本事,他嚐過嗎?”


    帝君愣了一下,知道辛昀指得是傷狂,因為兩人經常會聊起傷狂,所以倒也沒有生氣,淡淡地說:“還沒來得及。”這本來是他特地為傷狂學的,想要做給他吃,讓他也能體會一下尋常人家的夫妻情分,可誰知道自己學會了,嚐的人卻不在了。


    辛昀識相地沒有繼續問下去,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我可以吃了嗎?”畢竟他是第一個有幸嚐帝君手藝的人。


    “就是給你做的,你嚐嚐。”帝君擦了手夾起紫薯團子遞到辛昀嘴邊,辛昀滿眼笑意地看了他一眼,啊嗚的咬了一口,險些把帝君的手咬到,著實嚇了帝君一跳。


    因為宮裏的人都是學過宮規禮儀的,妃嬪們更是出自名門,吃飯全是小口小口地吃,像辛昀這樣大口而且恨不能一口吞完的模樣他登基以來就未曾見過了。以前也隻是在饑荒之地看過,但那也太悲慘了些。


    辛昀瞧著帝君錯愕的眼睛,笑了,因為嘴裏塞了一大塊兒團子,他說話也有些含糊,“我要是不這樣吃,實在對不起帝君的辛苦。”


    帝君無奈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慢點,都是要當姮父的人了。你要是喜歡吃,孤常做給你。”


    辛昀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嗯啊。還有孩子。”


    一聽“孩子”,帝君這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移到了辛昀床榻深處放著的一座四方台的鏤空玉蘭花白瓷盆,裏麵的土壤是紫紅色的,土壤之間正露著一株黃豆芽大小的淡紫色的孕子妖姬,煞是可愛。


    這就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不是和傷狂生的,也不會再和他生……


    “嗯。還有孩子。”帝君心不在焉地重複著辛昀的話,不過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辛昀並沒有注意到帝君的失神,甜蜜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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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那個段一航還是沒有找到?”午川眉頭深鎖,一臉陰沉,氣勢洶洶地問。


    方化低著頭,“他們一聽是京郡去的人就逃了,官府的人隻找到了他們的孩子。”


    午川凶狠地把手裏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磕,發出沉悶的響聲,“有什麽用!隻有陳渠和那個小孩兒能說明什麽!”


    按照宮正司人的計劃,是需要用滴血驗親來證明林還德的身世給帝君看,可少了一個段一航,即使林還德和陳渠的血混在了一起,也隻能證明林繼德所說的——陳渠是林還德的炎父,他的丈夫,他是一個姮人!


    這雖然是他最後想要的結果,可前提是這個結果是他一手做成的,如此陳渠一家才會對他言聽計從,說些自己想讓他們說的話。但沒有段一航,陳渠根本不會怕他的威脅,自然什麽也不會說。


    方化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鞋麵,不語。在他想來,直接拐走陳拷,用陳拷的命來威脅陳渠,哪裏會怕他不從?還用得著這麽費勁地演戲嗎?


    可午川並不同意這個辦法,說陳渠是奴隸出身,性情倔強,威脅恐怕適得其反,不容易把握。如果可能,還是應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他自願幫他們。


    對於這些思慮考量,方化自然是沒得說的。主子讓做什麽他隻管做就是了,隻是這次竟然沒能完成任務,實在有點鬱悶。


    他這些日子為了安置燕長空不讓他被人發現,就沒怎麽操心平州那邊的動靜,直到那宮正司的四個人遲遲在京郡晃悠著不進宮他才覺得有些蹊蹺,一看,才發現他們原來隻帶回來了陳渠和陳拷父子,而把最重要的段一航跟丟在了平州城。他也是一肚子窩火,恨不能把那四個人殺之而後快——什麽能力!


    “宮正司的人怎麽說的?”午川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


    方化壓住怒火,恭敬地彎著身子,平淡如斯道:“他們也是為了找到那夫婦二人來指正林還德並非林繼德親子來說明他有作案嫌疑的,所以沒找到人他們也不敢回來,還在京郡等平州那方的消息。”他卻絕口不提那幾個人沒敢回來的另一個原因——領頭的燕長空失蹤了。


    聽到這話午川不禁緩和了幾分,畢竟有人幫補找到的幾率也大一些,可還是嚴肅地說:“你抓緊罷!多派些人手,一定暗中幫宮正司的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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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狂靠著千下坐著,困意襲來,微微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千下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取暖。傷狂順勢窩著,就在將睡未睡之際,輕聲問:“那天你早知道他的身子活下來也是種煎熬對吧。”


    千下透過雲霧瞧著天邊朦朧的月的眸子輕輕眨了眨,有半許的失神,“他自己願意受。”


    寒風凜凜,傷狂又情不自禁地向千下懷裏靠攏了幾分,千下環著他的手臂也不由加了幾分力道。隻聽傷狂歎息一聲,“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真的好可憐。”


    他的話讓千下不禁聯想起今天段一航病發時候咳出來的黑血,那是他命不久矣的征兆。千下微微皺了皺眉頭,“生死有命。從前的你不是也看得很淡麽?”


    “那也是對自己,”又是一聲歎息,“咱們幫他找找孩子吧?也好全了他的心願。”


    千下本想說那孩子丟得時日也太久了,在這深山老林裏,還是被山匪追趕時跑散的,生死未卜,何況隻知其名不知其貌,段一航又是那個見不得風的身子,要找回來那孩子,談何容易!


    但這話他終究沒有說出來,傷狂心裏必然也知道事情的難度,他說出心裏的願望也不是想聽自己說這些打擊的話。無奈,隻好“嗯”了一聲,又怕傷狂不放心,繼而溫柔道:“先睡吧,明日起來本王就去山裏走一遭,放心。”


    淡淡的放心二字落入傷狂耳裏,他沉寂許久的心忽地被激蕩起一圈漣漪。千下在,他自然一切都是放心的……


    翌日,千下一起來就去買了早點來,天涼了,他不忍傷狂再碰涼水受凍,所以這幾日他都是穿著黑鬥篷在平州城外裝遊曆的神醫給人看病賺錢,然後買來吃食和棉衣。


    為什麽在城外呢?原來平州城的人都因為所謂的殺人狂魔而不敢進城,卻又不想失去生意,所以很多商客都選擇了離城較近的郊區居住,一時這裏倒變成了貿易往來最頻繁的地方。


    他們的住處就在這郊外的一家最不起眼的旅店中。倒不是他們沒錢,隻是他們三個人實在太礙眼。說來也鬱悶,城裏的通告不僅要抓殺人狂魔,還點名點姓地要通緝段一航,千下和傷狂為此問他,他也隻是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奈,兩人在旅店中訂了個算是店中最好的一間套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就偷偷把段一航給接來了。一連幾天小二要來打掃屋子給他們獻殷勤都被他們拒絕了,隻說他們要自己收拾,而且不希望被人打擾,這才勉強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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