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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傷狂回宮,帝君夜夜傳召,二人成雙入隊,謠言不攻自破。仿佛無傷臣從未離宮,帝君也從未召過其他的妃子。


    但也隻是仿佛。


    這天,九清拖著虛弱的身子來到了無傷宮,與傷狂講起他不在的日子裏宮裏所發生的事。雖然傷狂聽裴度法印提起過,但畢竟他們也隻是道聽途說來的,不像九清講得這般清晰有條理,傷狂聽著不禁蹙起了眉頭。


    “帝後怎麽會下毒呢?我始終不信,帝君怎麽就斷定是帝後下毒的?這裏會是這麽簡單?”傷狂搖著頭,“人心叵測,恐怕帝後是遭人陷害。”


    “陷害?”九清輕蔑地笑了笑,“傷哥哥,你在的時候他就那樣工於心計,這宮裏他不陷害別人就行了。”


    傷狂看他,其實從回宮那日見到他之時就已經發現九清的變化,隻是坐在一起說話才更覺得他們之間的那條鴻溝已經那麽寬那麽寬。他再不是那個像璞兒一樣天真的孩子。


    也是,他已經有了孩子,馬上就要為人父……


    “還是別說這些了。”傷狂隨口岔開話題,“你每日還要喂養孩子,操心這些太累了,小心身子。你與孩子是一體,你自己不仔細,為了孩子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麽。”


    九清眼底滑過一絲苦澀,有你傷狂在,我的孩子就算出世又怎樣?


    “嗯,我知道。”他輕輕笑著,“什麽時候你和帝君也生一個。”


    聞言,傷狂的神情頓時有些恍惚,他和帝君每夜的歡好都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帝君對他雖然仍是動作輕柔,可他們彼此都知道沒有情分在其中,他們不過是兩具肉體在碰撞而已。


    他的身子痛,心更痛。他相信帝君也是一樣。可是他們就是找不到那一絲絲的快感,就像是彼此之間失去了感覺。


    他每夜驚慌入睡,生怕帝君厭煩了這樣的自己。


    偶爾半夜悄悄醒來,還沒睜眼就感覺到兩道目光掃在自己的臉上,他不敢亂了呼吸,他不敢睜眼,他怕帝君尷尬,更怕自己這一醒就讓兩個人陷入沉默的僵局。


    他們之間終究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盼望能結束這一日又一日的折磨。他甚至夜半之時靠著帝君冰涼的背脊就在想,或許自己應該放帝君去別的妃嬪那裏,給兩個人彼此喘息的機會。


    但他不敢說,他怕帝君生氣,更怕帝君這一去就再不回來。


    所以,他想替帝君生個孩子。這樣他每日就有事做了,他也就有正當的理由拒絕帝君不做那事。


    可,夜夜寵幸,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甚至懷疑因為自己是嵇康人,與北國姮子體質終究不同,所以才沒有孩子。


    “這哪是說有就有的。”傷狂微微垂了眼眸,不讓旁人瞧去他眼底的失落。


    九清以為他是嬌羞,心裏不是滋味,笑道:“帝君夜夜召你,九兒想是快了。”


    二人又寒暄半日,幣元來傳傷狂陪帝君用午膳,九清這才拖著疲倦地身子依依不舍地離去。


    傷狂看著遠去的轎輦,心裏歎息,人與人之間為什麽總不能坦誠,明明身上溢淌的全是憤怒和仇恨的氣息,卻強顏歡笑……


    九兒,你終於也被這深宮洗去了天真。


    那我傷狂的洗禮又會是何時呢?還是,我已經變了?


    十一月初五日,宮正司往平州去執行任務的四個青年執事帶著陳渠和陳拷回了北禁城,夜辛昀剛從失去孩子的悲痛中回過神就被這個消息勾起他更痛苦的回憶。


    為什麽,林蕭死了,孩子死了,他夜辛昀究竟做了什麽。


    “陳渠,你說,你和林繼德是什麽關係。”夜辛昀瞪著兩隻布滿血絲的眸子,一字一頓地問。


    陳渠至今也不知道林繼德死了的事,誰人問他這個消息他都隻說是夫妻。可麵前的這個人是夜辛昀,是林繼德有一次喝醉被自己背回去的路上呢喃過的人,他說他這一生最愛的隻有他。


    陳渠更知道繼德為了夜辛昀燙去腿上的炎人印記,為了讓夜辛昀幸福不惜假裝和自己結婚,一生一世委屈在深宮之中像一個姮子一樣活著,飽受與愛人咫尺相隔卻隻能看他與別的炎人歡好愉悅的痛苦。


    如今,這個叫夜辛昀的人終於站在自己的麵前,是這樣的美麗動人,難怪繼德兄為他癡迷……


    他情不自禁想起段一航,臉上蒙了些許灰色。


    “說了多少遍了,夫妻。”陳渠按著林繼德的交待無論對何人都要守口如瓶,當下他也是佯作不耐煩的模樣回答道。


    夜辛昀冷冷一笑,遣退了眾人。


    “他根本就是炎人對吧?”夜辛昀怒火中燒,滿眼的憤怒與淒楚。


    陳渠愣愣地看著這個驕傲的姮子,他這般生氣地質問自己,難道他已經發現?


    “你、你在說什麽,他是我的結發妻子。”陳渠閃躲開夜辛昀咄咄逼人的目光。


    夜辛昀盯著陳渠的眼睛,縱然他不看自己,自己也要從那眼裏看出真相來,“那段一航呢?”


    “一航?”陳渠兩隻眸子閃亮,“你們也抓到他了?他還活著?”


    夜辛昀蹙起眉頭,陳渠立即意識自己暴露了什麽,忙沉聲,“一航他是我納的妾,繼德是正妻,他常年不在……他知道的……”


    “是麽。”夜辛昀圍著他轉了兩圈,前後上下打量了個遍,“那你說,他的身上有什麽胎記一樣的東西麽?”


    陳渠一怔,他和林繼德同是炎人,自然沒真的做過炎姮之事,哪裏會知道他身上有無胎記?


    “記、記不得了。”陳渠扇動著睫毛,堅毅的臉上浮出幾抹忐忑的紅暈,“當年他生下還徳就隨您進宮了,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我哪裏還記得胎記,模樣都快忘了。”


    夜辛昀一怔,是啊,都十幾年了……


    “忘了也好。”他又懷疑了,林蕭到底是炎人還是姮人?林還德究竟是誰的孩子?他們長得如此之像,怎會不是親生?


    見夜辛昀臉上的凶狠之色淡去,望著他臉上的愁雲,陳渠不由大了幾分膽量,問:“麗妃?繼德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他不是跟在您身邊伺候麽?我怎麽沒見到他……還徳他……”


    “行了。”夜辛昀抬起一雙威嚴的眼睛製止了陳渠的問話,但見陳渠臉上的錯愕,他一時又心軟,如果林蕭是姮子,那麵前的這個人畢竟是他的丈夫,他死了,卻無親人安葬他。


    “你喜歡繼德麽?”


    喜歡?


    陳渠不解,看著夜辛昀,吞吐道:“自、自然,他是我的正妻。”


    夜辛昀不信,又問:“你喜歡段一航嗎?”


    “當然……喜歡。”陳渠的眸子閃過一絲溫柔,正落盡夜辛昀的眼中,他恨,這個人在提起繼德時候平靜平淡,即使是回答自己那樣的問題也沒有任何溫情,可在提起他的妾侍段一航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陳渠甚至願意去為段一航摘天上的月亮。


    為什麽,他夜辛昀得不到愛的人,他愛的林蕭也被人這樣從心裏拋棄。


    “騙子!”夜辛昀雙手用力一推,害得束著手得陳渠一個重心不穩踉蹌著退到牆邊。


    “麗妃……”


    “你不配讓他喜歡。你甚至不配娶他!”夜辛昀指著他,“你根本不愛他,你放肆!”


    “麗妃你……”陳渠實在不明白夜辛昀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的脾氣。就算他不喜歡繼德兄又怎樣?難道眼前的人會喜歡繼德兄麽?


    他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畢竟眼前的人是帝君的妃子。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夜辛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也沒人愛他,沒人記得他了。”


    “你說什麽?”陳渠眼裏布滿震驚。


    夜辛昀心口一痛,他看到陳渠那紅了的眼眶,他恍惚以為這人真是對林蕭有感情的,不然他難過什麽?


    “繼德死了。我們在找凶手。”夜辛昀躲開他的目光,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這個人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可卻因為他想調查這件事就破壞了他原有家庭的安寧,還害他的妾侍生死不明。


    如今自己又告訴他正妻逝世的消息,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死了?怎麽可能,他還沒……”他還沒來得及擁有一個真的家庭。自己還沒來得及報答他的恩情。


    陳渠哽咽了,自己的恩人就這樣離世了?


    “節哀順變。”夜辛昀匆匆拋下一句就要離去,陳渠立即叫住他,“麗妃!”


    夜辛昀停在門前,渾身顫栗。他至今也不信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林蕭就這麽走了。他有時會去幽蘭軒坐坐,他想從藤椅上醒來的時候看見那張熟悉的麵孔,不熱不冷地問他要不要給少爺們沐浴。他想上台階出神的時候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細心地叮嚀他仔細腳下。


    然而他再也看不見那張臉,聽不見那聲音。


    現在他又把這個痛苦帶給了別人。帶給了林蕭所愛的人。


    林蕭一定把我恨死了吧。


    “誰是凶手?”陳渠顫抖的聲音中明明有著怒氣。也是,誰會放任殺妻凶手逍遙法外?


    可是自己能告訴他什麽?


    “還不知道……可能。”夜辛昀頓住了,他怎麽能告訴這個人宮正司的人懷疑是你的親生兒子殺了你的妻子。


    “可能是無傷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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