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向前傾著身子,陳唐修向後靠著,帝君感覺體內一陣燥熱,索性他直接繞過案向陳唐修走來。陳唐修全然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逃跑,不斷地向後移著身子,企圖喚醒帝君,“帝君!我是陳唐修……我是個炎人……”


    帝君伏下身扣住他的肩膀,一手攔住他的腰,“孤知道……”帝君的眸子在陳唐修白皙的臉上來回的打轉,“可是,孤就是想要你。”說著,帝君輕輕在陳唐修的額上啜了一口。


    陳唐修身子一顫,渾身酥軟,“帝君,不可以!”


    他陡然爆發功力,然而帝君早有預料,凝冰訣釀出的藍色如絲帶般的真氣繚繞在陳唐修身上,像繩索一般捆著他,讓他使不上半點真氣。帝君的真氣因為溫度極低,冒著白色的雲霧,寒氣逼人,陳唐修隻覺得像是墜入冰窖一般,忍不住顫栗著。


    “帝君,我冷……”


    帝君拂過他的臉,“沒事,一下就好了。”說著,帝君就解開他的衣襟。


    他凍得全身哆嗦,一點力氣也用不出,眼睜睜地看著帝君脫去他的衣裳,他隻覺得羞辱。


    望著帝君,感覺有些不對勁,卻覺不出帝君哪裏不同,莫非,帝君真的看上了自己?


    “帝君,你真的喜歡我?”


    問完,陳唐修自己也感覺心裏仿佛有了什麽別樣的情感。這些日子在承歡殿,帝君的一言一行都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帝君一怔,停了手上的動作,定睛看著陳唐修。


    喜歡?


    自己喜歡阿修嗎?


    不知道,但是他好像傷狂……


    “喜歡……”帝君看著他,認真地說。


    其實陳唐修和傷狂長得無有半分想象,但帝君卻覺得他們好像就是一人。


    陳唐修心裏一顫,咬住嘴唇,雖然是個炎人,可麵對帝君這樣的“告白”,他居然動心了。


    “那,那我願意給帝君。”


    帝君一怔,看他,他卻躲開目光,緊緊地閉上眸子。


    帝君心念一動,撤去真氣,控製了自己的溫度,將陳唐修抱了起來,“孤會好好對你的。”


    來到床邊,帝君將陳唐修放在床上,解下床幃,脫去陳唐修的衣物,看著陳唐修,陳唐修已滿臉通紅,咬唇道:“帝君,你可要輕點。”


    帝君失色一笑,點點頭,“孤會的。”


    屋脊上坐著的馬井看著手中布滿裂痕的玉笛,又看了一眼承歡殿內朦朧的床帳,失神道:“原來這世間竟然有半陰半陽的人。”說完,他忽地一笑,“唉,帝君,是老天不容你,怪不得我咯。”


    -----


    大天朝,皇宮,一處密林中。


    “我不能跟你走。”墨塵硯低著頭,背過身去。


    “塵硯,之前是我不好,你跟我回去,我會好好對你。”千水拉著他。


    他抬手一甩,看著千水,“太晚了知道嗎?我就要成親了,娶得是禾國公主,她能助我穩坐江山。”


    “那又怎麽樣?你又不喜歡她,你也不想做皇帝。”千水挽起他的手。


    他抽出手來,“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我不是北國人,我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之感,我還是喜歡女人的。儀碩公主人美心善,與我最般配不過。至於皇位,天下人皆想一得,我為何就不想?”


    千水看著他,“你說的不是真的。”


    墨塵硯吸了吸鼻子,冷笑道:“就你千水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墨塵硯反口一問,千水愣住了。


    “我們的孩子……”千水從懷裏掏出一塊兒藍色的冰晶,裏麵包裹著一團紅光,紅光之中保護著一株妖姬,是千水和塵硯的孩子。


    墨塵硯淡漠地掃過,隨手打翻在地,“少騙我了,男人之間怎麽會有孩子,隨便拿著一塊兒冰就對我說是我的孩子,嗬,你當真以為我好騙?”


    千水看著地上的淩冰,他數月來將之藏在懷裏生怕有了閃失,沒想到竟然是塵硯——妖姬的親生姮父將他丟在地上。


    千水蹲下身,將淩冰撿起來,拂掉其上的塵土,放進懷裏,淡淡地說:“既然如此,就當我從沒來過,祝你幸福。”


    墨塵硯一怔,看著千水悵然的背影,他不禁問自己,那真的會是他們的孩子?


    可是,就算是,他又能怎麽辦?自己已經答應母後父皇會不日與儀碩公主成親,他與千水,終究是不可能的。


    幸福?


    離開了你,我怎麽可能幸福。


    墨塵硯心裏空落落的,轉身朝宮苑行去,他和千水也隻能以背影遙遙相望了吧。


    “塵硯!”


    忽地,墨塵硯感覺腰上一緊,一個高大的身影將他包裹起來,他的心驟然一緊,“千水……”


    “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可這個孩子必須需要你的精血才能成長。等他孕育出來,我可以自己來撫養,求你了,孩子是無辜的。”千水的下巴抵著墨塵硯的肩頭,塵硯的心融化了,他怎麽可以拒絕千水?


    “唉。”沉沉歎息一聲,他掙脫開千水的懷抱,“好吧,需要多久?”


    “五個月。”千水激動一笑,捧出淩冰,墨塵硯看著,還是不信這會是一個孩子。


    千水見他不解,便給他講了北國的孕子妖姬,又說了千下和帝君冰封孩子的過程,墨塵硯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千水,“那你到大天也很久了,怎麽最近才進宮裏來。”


    “這個皇宮有神樹庇護,墨皇的武功深不可測,我幾次想要進來都險些被發現,最後隻好收買守宮侍衛才進來。”千水說得鬱悶,北禁城他幾乎來去自如,侍衛們縱然盡忠職守,卻擋不住武功高強。可這大天卻是反的,進宮哪裏需要苦練武功,隻需要一擲千金。


    墨塵硯點點頭,“難為你了。你把它交給我吧,五個月後你來取。”墨塵硯伸出手,千水猶豫一下,把妖姬放在他手裏,“你真的不跟我走嗎?”


    墨塵硯皺起眉頭,“你再說,你就把它拿回去。”


    見墨塵硯把妖姬推回來,千水忙推辭道:“不說了,不說了。”


    “好了,孩子我留下了,你走吧,五個月後再來,宮裏不安全。”墨塵硯看向別處,“我也該走了。還要去試婚服。”


    “婚服……”


    千水喃喃一句,看墨塵硯蹙起的眉頭,他忙道:“好吧,我走了。你要是想和我走了,就把這個捏破,我就會來接你。”說著,也不顧墨塵硯拒絕,他就從腰間取出一個白色的玻璃球放在了墨塵硯的手中,徑直飛身而去了。


    墨塵硯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愣了半響,不禁問:“你是內疚還是喜歡……”


    旋即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當然是因為千水內疚,現在還有了這個孩子,所以他才到大天來找自己的吧?


    想到孩子,墨塵硯低頭看向懷裏的妖姬,那透骨的冰涼讓他不禁想起千水在懷裏將這孩子保護了數月,他忽然鼻頭一酸,不管為了什麽,終究還是來了不是嗎?


    而且這也是他的孩子啊。


    想著,他收好妖姬,手上握著那枚白珠,苦澀地笑了,“走?我還能走嗎……”


    -----


    “老爺子。”


    馬井輕聲喚著,想把沉吟深思的叟尼喚醒。


    叟尼看他一眼,渙散的瞳孔終於焦距在了一起,“照你說得,帝君體內的蠱毒已經開始發作了對吧?”


    “嗯。”馬井點點頭,“計劃可能要提前。”


    叟尼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旋即又沉吟,“隻是,有些局促了。”


    馬井也不由低下頭來,確實,他們還沒有想出對付邪君的辦法,貿然對帝君動手,隻怕會得不償失。


    “對了,逍遙王最近在做什麽?”叟尼忽然問。


    馬井一怔,搖搖頭,“許久沒見了。”


    叟尼不禁微眯雙眼,“不正常。”


    “那,屬下去查查。”馬井征詢道。


    叟尼點點頭,“他們三個必須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一個也不能逃。”


    “是。”


    “對了,我叫你去查無傷臣的事查的怎麽樣了?他可是嵇康皇子?”叟尼老辣的眼睛盯著馬井,仿佛要看出什麽端倪似的。


    馬井心虛地心裏直打鼓,但麵不改色地說:“是,不過帝君將他在京城東門斬首示眾了。”


    “斬首示眾了?”叟尼眼皮直跳,他沒想到帝君會這麽決絕。


    馬井沉重地點點頭,“是,全京城的人都去了。”


    “嘶,我倒是小瞧他了。”叟尼眯起眼,“行了,你下去吧。休息兩天趕緊去給我把逍遙王找出來,他可是咱們的大棋。”


    “是。”


    馬井告退出來,剛繞過走廊,他就忍不住靠在牆上,閉目深吸著氣,帝君斬首無傷臣那日用得是死囚犯瞞天過海,他是知道的。他更知道帝君讓傷狂回嵇康。


    隻是這一切,他不敢如實稟報。


    但如果叟尼發現了他說得是假話,那他剛才就無法活著從那間屋裏走出來。


    “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馬井顫抖著嘴唇,兀自喃喃道。


    他這一生,都隻能苟且地活著。


    傷狂,你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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