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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梁子結得還不輕”這話從王向東嘴裏說出來,讓胡金富深深地感覺到他們一家人目前所麵臨的問題,隻怕比他先前預料的還要嚴重得多。


    正所謂將心比心,換位思考,如果他胡金富是羅小彤的家長,麵對的孩子如此被人侮辱欺淩,他會做?


    一念至此,胡金富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心悸。


    隨著酒店裏的打砸聲漸漸變得稀落,胡金富心裏清楚,這不是這群人手下留情,而是店裏能砸的越來越少了。


    足足砸了一個半小時後,王向東嘴裏咬著牙簽四處轉悠著檢查了一番手下們的傑作,確定已經砸無可砸了,這才大手一揮,衝胡金富說了聲“得罪了”,帶著一眾們揚長而去。


    看著三年苦心經營掙下的這份家業,變得滿目瘡痍,毀於一旦,胡金富盡管心裏很不甘,很憤怒,但他現在必須冷靜,他很清楚,絕對不能亂了方寸,否則有可能導致更大的災禍。


    楊約翰既然動用了黑.道勢力,那麽接下來肯定還有多種手段來對付他。現如今東興社在九龍半島一家獨大,王向東親自出現,基本上已經堵死了他請動其他幫會的大佬來化解這段梁子的可能性。


    唯一的機會,隻能等那個,或許,請九龍警署的黃探長出麵從中調解,還有一絲生機。


    “完了……全完了……完了……”劉金娣披頭散發,眼神呆滯地站在那嘴裏喃喃自語地念個不停。


    “哢嚓哢嚓”一陣皮鞋踏地的聲響從酒店外傳來。


    看到兩名巡警從外麵進來,劉金娣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哭喊著衝了,“阿ir!阿ir!我要報警……”


    “住嘴!”正在沉思琢磨對策的胡金富聽到妻子的哭叫,趕緊沉喝一聲打斷了劉金娣的話語,大步走將她拖住,轉身對阿虎說道把你嫂子帶進屋去,別讓她再出來添亂了!”


    阿虎默然點了點頭,走到劉金娣身前勸道嫂子,聽富哥的吧,這事真不能報警,否則麻煩會越來越大,等於是把整個東興的人都給得罪了。”


    “那辦……辦……阿虎,你可得幫你大哥想想辦法啊!”劉金娣哭器啼啼地泣不成聲。


    “胡老板,我們接到市民報警,說鴻運大酒店大半夜還在搞群歡派對,嚴重擾民!”燦叔站在破碎狼跡的酒店門口,板著臉嚴肅地直明來意。


    望著眼前這位號稱九龍警署巡警當中最有名的老油條老鬼燦,胡金富暗罵了一聲,你個撲街的老,你瞎了狗眼啊!老子這裏是在開派對嗎?!有這麽開派對的嗎!


    這個老鬼燦在王向東一夥人剛走,就出現,很明顯,他肯定此前一直躲在某個角落旁觀看熱鬧。


    按說以老鬼燦的油滑,他應該老子跟黃探長交情莫逆,不應該是現在這副幸災樂禍的嘴臉才對,難道……


    胡金富心裏頓時有點慌了,黃探長的到現在還沒打,難道他是有意躲他?不想再跟有瓜葛?


    “鄭ir,是不是黃探長有話要你轉達?”胡金富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試探著問道。邊說邊雙手遞了支煙給對方。


    老鬼燦大名鄭則燦,平時沒少從胡金富手裏拿好處,不過現在看來,真如阿祥所言,條子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全他瑪的都是一幫喂不親的白眼狼!


    “嗬嗬,都說你胡師爺生了顆九竅玲瓏心,果然不假。”老鬼燦接過香煙並沒抽,而是夾著左耳後,皮笑肉不笑地望著胡金富,“黃探長要我轉告你,他沒法幫你了,這事隻能你想辦法解決,對方來頭很大,他得罪不起。


    另外,他說隻對方,是天工鋁業集團董事長楊約翰,地址在官塘工業區。其他一無所知,關於此人的所有檔案資料全是最高機密,他沒有查閱的權限。”


    “噝……”胡金富聞言後不由倒吸一口寒氣。連黃探長都沒資格調閱楊約翰的檔案,看來這次真是攤上事了!攤上天大的禍事了!


    “鄭ir,多謝!”胡金富鄭重地衝老鬼燦打了個拱手。


    “不用客氣,胡老板,我老鬼燦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老鬼燦淡然笑道趕緊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我估計,九龍,你是沒法再混下去了。”


    說完後,衝身邊的阿春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哼著粵劇小調繼續上街頭巡邏去了。


    胡金富雙手有點哆嗦地倒出一支香煙在嘴角含著,火機連打了幾下也沒打著。


    阿祥見狀,從胡金富手裏拿過打火機,打著火幫他將香煙點上。


    “富哥,我就條子靠不住!”阿祥恨恨地盯著老鬼燦遠去的背影,咬牙說道。


    胡金富默然無語地連連吸著香煙,腦子裏飛快地轉動思索琢磨著。


    黑白兩道的路現在明顯是全被楊約翰堵死了,此人能在這麽短的裏,把所有事都部署好,隻怕對方早把他胡金富的底細也查得清清楚楚。


    不行!必須親自登門去找他請罪!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必須去試一試!最起碼,如果能有機會當麵跟他談,至少可以通過這次談話,摸一摸楊約翰究竟是個樣的人。


    ……


    天剛蒙蒙亮,尖沙嘴柯士甸道中段的高層居民區裏,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叫!


    剛起床還在洗浴間漱口刷牙的史聞博,聽到的叫聲,嚇得趕緊將手裏的口杯一扔,不滿地轉身朝廳屋方向吼道大清早的叫魂啊!出事了?”


    “,你快看……外麵全是血……全是血……”


    史聞博聞聲頓時心裏一緊,快步從洗浴間出來,走到家門口。


    就見他家的大門上吊著一隻血淋淋的死貓,血水一滴滴地往下滴落著。


    史聞博翼翼地來到門口往外看了看,就見他家所在半邊走道裏,地上淋滿了鮮紅的油漆,牆壁上寫滿了“全家死”“死全家”“惡有惡報”等血紅刺目的大字。


    “馬上報警!”史聞博嚇得趕緊將防盜拉匣門“呯”的一聲關上,同時將房門也緊緊地關上鎖死。


    “,你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人了?”史聞博的一邊拔打,一邊顫聲問道。


    “沒有啊!”史聞博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可能去得罪人,而且我們學校這段也沒發生過……”


    說到這裏,史聞博腦子裏突然冒出羅小彤的那個年輕家長楊約翰那雙冷冰冰的眼睛。


    “,占線。你不說了?是不是想起了?”


    史聞博二話不說,直接走從手裏接過話筒,掛上,然後拔了個號碼。


    很快接通,話筒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我是胡金富,您哪位?”


    “胡老板,我是聖約翰中學訓導處史聞博。胡老板,我可能遇上**煩了,我今天一早起來,我家門口被人掛了具死貓的屍體,還被人刷滿了紅漆和警告語。您說,這有沒有可能是羅小彤家裏人找人幹的?”


    “唉!看來把你也連累上了。”胡金富在裏苦笑著答道不瞞你說吧,我這邊也遇上事了,比你嚴重多了,我的酒店,昨晚被人全砸了。”


    史聞博手一哆嗦,話筒一時沒拿穩,掉了下去。


    連胡金富的酒店都敢砸,我的老天爺啊!這羅小彤的家裏到底是來頭啊!


    “喂!喂!喂喂!史主任,你在聽嗎不跳字。


    史聞博聞聲回過神來,雙手顫抖著將掛著半空的話筒重新拿起,“在……我在聽……胡老板,我……我該辦?”


    “我估計對方隻是想嚇唬嚇唬你,應該不會有過激行為。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最好帶著你一家子出去避避風頭。”


    “胡老板,我想報警。”史聞博顫聲說道。


    “如果你覺得報警有用,你就報吧!”


    那頭,胡金富很幹脆地將掛斷。回過身望著床上睡得正香的,以及坐在床頭發愣的劉金娣,胡金富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看來楊約翰還真是個呲牙必報的人啊!僅僅因為學校的訓導主任史聞博沒有阻止他們夫妻倆欺辱羅小彤,此人竟然連史聞博也沒打算放過!


    淩晨從酒店回到家裏,胡金富和劉金娣就沒合過一下眼。


    “金娣,你趕緊收拾一下,馬上帶著大衛去你母親家躲躲。”胡金富當即立斷地望著妻子說道楊約翰連訓導處的史聞博也恨上了,隻怕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一家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趕緊走!”


    “我們走了,你辦?”劉金娣麵無人色地哆嗦著問道。


    “我今天必須去見楊約翰!”胡金富目光堅毅地說道哪怕是我當他的麵磕頭陪罪,也要求得他的諒解。否則,我真不他接下來還有手段!”


    “難道他會因為這麽一點點小事,要我們一家三口的命?”劉金娣喃喃自語地淒然說道。


    “我估計,殺人,他應該不會。”胡金富若有所思地揣測道從楊約翰昨天在學校表現出來的那份冷沉和隱忍,我他應該不至於行凶殺人。但是,金娣,有時候,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種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


    “金富,要不我們帶著一塊去求楊約翰?”劉金娣眼顯希翼之色地說道也許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會再跟我一般見識了?”


    “不行,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不可能讓你們母子跟我一塊去冒險!”胡金富毫不猶豫地搖頭答道別猶豫了,這事就這麽定了,趕緊收拾,馬上走!”


    劉金娣的性格,一旦他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隻能選擇服從,起身去衣櫃拿行禮。


    剛將行禮箱裝好,就聽外麵傳來“嘀嘀嘀”的門鈴聲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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