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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芳的話,以及她滿眼的淒婉神情,看得楊衛平沒來由地心中一痛。


    同時,他心中對胡金富夫妻倆的恨意油然加重三分。


    胡金富,劉金娣,你們真他瑪的混帳透頂! 如果因為彤彤的事,而使得老子和芳姐的關係變回原來的疏遠冷淡,你們絕對是罪無可恕!


    楊衛平心裏在咆哮,久久方平靜下來。


    “芳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楊衛平盡可能使的語氣顯得溫和,探手握住秋芳的一隻柔荑,緩聲說道彤彤絕對不會有事,她現在隻是睡著了,等她睡夠了,休息好了,就會自然醒來。我向你保證,彤彤恢複後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她會變得比以前更快樂,更活沷,更加可愛。”


    秋芳下意識地抬手緊緊抓著楊衛平的手背,滿懷希翼地問道衛平,真是這樣嗎?你可不準騙我……”


    “芳姐,我可能騙你呢。”楊衛平微笑著說道我保證彤彤一定沒事,真的!”


    “我你這是在安慰我。”秋芳鬆開右手,苦笑著說道連醫生都沒法保證,你又不是醫生,可能確定彤彤就一定沒事。”


    “我說行就一定行!”楊衛平堅定地說道因為我就是這個世界的奇跡!”


    聽楊衛平這麽說,秋芳想起他香港後發生的點點滴滴,說是奇跡一點也不誇張。心裏莫名奇妙地感覺輕鬆了一點。


    “衛平,隻要彤彤沒事,咱們就別再追究胡金富夫婦倆了。”秋芳唉聲歎氣地說道他們也是心痛的孩子,所以一時衝動失去理智。畢竟是彤彤讓他們的孩子頭破血流還縫了五針,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將心比心,如果咱們的孩子被別人打傷了,會不會做的比他們更過份呢?”


    “咱們的孩子”這五個字,秋芳言者無心,但楊衛平卻是聽者有意。一時之間,剛才積蓄在心中的那股子恨意,瞬間便衝淡了。


    “嗯嗯嗯!”楊衛平連連點頭,“我聽你的,隻要咱們家彤彤沒事,我就放胡金富夫妻倆一馬。”


    “求菩薩保佑彤彤安然無恙,求菩薩保佑彤彤健健康康,求菩薩保佑……”秋芳將手抽,麵朝西方,雙手合什,閉著眼睛虔誠地祈禱著。


    楊衛平沒去打擾秋芳的禱告,腦子裏開始琢磨起胡金富這個人。


    剛才向榮在裏將發生在公司門前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向他作了匯報,當時沒覺得有,現在回味起來,這對夫妻還真是伉儷情深,沒有一點大難來時各自飛的跡象。


    一心一意要保護和孩子,妻子則是搶著承擔罪責以求保住和孩子。


    如此情深意重的夫妻倆,其本質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再觀胡金富當時對看熱鬧的那些貨車司機說的那番話,可以看出這人隨機應變的能力相當強。


    就不這個男人,真到了生死決擇關頭,是否還能堅持著用的生命來守護他的妻子和孩子呢?


    如果真是這樣,此人到是值得交結一番。


    這個念頭一起,楊衛平嘴角不由浮顯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


    官塘工業區海岸線下遊十多裏,有一處三百多戶菜農和漁民共居的郊區居住點,下官塘村。


    上官塘,下官塘兩個居民村,地屬西九龍郊區。港英政府開發官塘工業區的時候,占了上官塘村不少地,經過與當地村民協調處理後,將整個上官塘村全部拆遷,政府補助了上官塘村每戶一筆錢,另外還幫村民在油麻地蓋了兩棟高層住宅樓,按人頭每戶分了一套六十多平的房子,這才得以圓滿解決征地過程中的重大民事糾紛。


    下官塘村正好處於官塘工業區的邊緣地帶,按照官塘工業區的發展規劃,十年之內無需再度征地,因此下官塘村得以保留。


    不過,下官塘村的住戶對上官塘村的村民從鄉下搬遷到城市非常羨慕,可政府暫時沒有征地的規劃,他們再羨慕妒嫉也沒用。


    下官塘村68號,是一幢二層高,占地二百多平方米,全部用麻石堆砌而成的樓房。


    這裏是胡金富狡兔三窟的一處秘密住處,除了阿虎阿祥阿泰這三年跟了他十多年的生死,沒有外人他在這裏購置了房產。


    從天工鋁業集團離開後,胡金富跟留守已經跟廢墟差不多的鴻運大酒店的阿虎打了個,然後驅車在市區兜了好些圈子,甩掉了後麵的盯梢車輛,開車來到了下官塘村。


    當年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村置業,除了設立一個秘密住處,另有想法就是以為下官塘村也會被政府征收,到時候可以借政府征地的機會撈一筆橫財。


    隻不過,他後來從官塘工業區的官員嘴裏打聽到十年之內不可能再征地的消息後,也就斷了這個念頭,安心將這套住宅花重新裝修打造成秘密渡假村。


    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難免偶爾會在外麵跟其他逢場作戲,這個渡假村,說白了其實也是胡金富金屋藏嬌的安樂窩。


    將昏迷沒醒的劉女娣抱到床上安頓好後,胡金富將屋裏所有的報紙全部翻出來,一張張查找著近五年來與官塘工業區裏各家冶煉廠有關的民事糾紛報道。


    在仔細查閱了四篇《明報》報道的冶煉廠因重大環境汙染全部敗訴,並付出大筆賠償金的新聞報道後,胡金富臉上終於浮顯一絲久違了的陰險笑容。


    放下手裏的報紙,胡金富轉頭望著床上躺著的妻子,看著妻子左邊臉上那個已經紫青的五指印,高高腫起裂開的嘴唇,以及睡在妻子身邊的寶貝那雙因為替父母求情而哭腫了的眼睛,一股強烈的無名怒火情不自禁的燃燒起來,而且越燃越烈!


    想起當年對著劉金娣發過的“從此以後再也不讓她們母子受半點委屈受半點傷害,一定過上大富大貴幸福日子”這個誓言,胡金富眼裏頓湧羞愧內疚之色,但這種愧疚,馬上就被另一種憤怒所取代。


    姓楊的,雖說老子的欺負你的侄女是我們不對,可是,你如此不依不饒,趕盡殺絕,這豈不是逼老子跟你來一個魚死網破嗎!


    人急拚命,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你勢大,你背景硬,但是,老子就不信你他瑪的能鬥得過全港輿論!


    老子隻要把下官塘村的三百多戶居民全都煽動起來,老子就不信你姓楊的到時候還能坐得住!等你他瑪的被媒體輿論搞得焦頭爛額了,老子就不信你不來找我談和!


    老子你現在勢大,惹不起你,但是,老子絕對不是任你擺布捉弄的小混混,我會讓你,我胡金富,也不是吃素的!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長短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胡金富滿腔思絮。


    “咚!咚咚!咚咚咚!”


    聽完第二輪敲門聲,胡金富,應該是阿祥或者阿泰按裏的約定趕了。


    從容不迫地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兩口,胡金富這才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門口,隔著鐵門低聲問道誰?”


    “富哥,我阿祥。”門外傳來阿祥的聲音。


    胡金富這才翼翼地將關打開,把阿祥讓了進來,探頭左右觀望了兩眼,重新將門關好,上鎖。


    “後麵沒有尾巴吧?無小說網不少字”胡金富肅然問道。


    “放心吧,富哥,我辦事,你放心。”阿祥正色答道阿虎把東興派來盯著我們的那些小混混帶著在尖沙嘴一帶兜圈子,我和阿泰在外麵轉悠了好幾圈才進村,現在阿泰在外麵盯著村口。”


    “現在是非常時期,無大。”胡金富歎然說道阿祥,大哥無能啊,連累你們了。”


    “富哥,你說這些可就見外了!”阿祥鄭重地說道當年如果沒有你搭救,我阿祥早就被人砍死在街頭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跟著富哥你過了這麽多年的安生日子。富哥,我這條命是你給的,無論時候,你都可以拿!”


    “好!”胡金富動情地給了阿祥一個擁抱,重重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富哥,你是不是想對姓楊的下手?”阿祥眼顯狠色地問道隻要你開口,這事我去辦!”


    “不,阿祥,既然我選擇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打打殺殺這類事,我們就不能再幹了。”胡金富臉色凝重地搖頭說道。


    阿祥隨著胡金富走進屋裏,邊走邊問道富哥,可你就這麽躲著,也不是個事啊!”


    “有些事,不一定非得打打殺殺才能達到目的。”胡金富抬頭在阿祥腦袋上點了點,睿智地笑道咱們不論做事,都得多動腦子。上兵伐謀,跟楊約翰這類人物硬碰硬動刀動槍,那是純屬找死。”


    “富哥,你現在有主意了?”阿祥興奮地問道。


    “嗯!”胡金富微笑著點頭答道我去了趟楊約翰的天工鋁業集團,現在整個官塘工業區,就他一家冶煉廠,而且還是排汙最嚴重的鋁冶煉。”


    “這跟你要對付姓楊的有關係嗎不跳字。阿祥惑然不解地問道。


    “當然有關係!”胡金富斷然答道而且關係非常大,除了用這個辦法,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就沒法對付得了楊約翰!此人勢力之大,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得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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