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叔伸出手,給毛毛看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毛毛撇撇嘴說:我不要,銅的,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啊。


    一個女記者說道:這個魯叔還挺浪漫的啊。


    蘇眉回答:魯叔最初是一個暴露癖者,站在黑暗的小胡同對著下晚自習的女學生暴露性器官,調查時發現不少女孩都遇到過他,這裏有份筆錄:那天放學,我和兩個女同學一起回家,一個老頭過來,問幾點了?我回答完,老頭說想去廁所,我說學校裏有。我和同學往前走,那老頭說憋死了,看上去很難受,我也著急,就說那快去吧。他就那樣了,他突然脫了褲子,給我們看完前麵,還背對著我們撅起屁股,用手摳,當時嚇得我們三個女孩說不出話,嚇傻了,我們哭著跑了……


    記者舉起話筒,紛紛追問關於雕刻家的事情,梁教授避而不談,示意包斬和畫龍發言。


    包斬說道:凶手是三個人,或至少有三個人以上!


    一個老記者問道:你是怎麽知道凶手是三個人的?也是推理分析出來的嗎?


    包斬沒有回答,畫龍展示箭杆,記者紛紛拍照,畫龍說道:凶手擁有這種弓弩箭杆。


    記者都瘋狂了,搶上前繼續追問三名凶手的信息,然而特案組四人都守口如瓶。


    記者招待會結束時,梁教授對眾多記者說:我們想要借助媒體的力量,來規勸凶手投案自首。這是我們的一個良好的願望,我們的耐心隻有七天,七天後,如果凶手沒有出現在警局,那麽我們將實施抓捕,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即使能躲過短暫的時間,但你也將終生背負著通緝令,夜不成寐,直到我們把你抓獲歸案。事實上,我們已經掌握了凶手的詳細信息,接下來,我們要等的是投案自首,給凶手一個爭取從輕或減輕處罰的機會!


    第四十章 大雨之夜


    死者魯叔身上有三處致命傷,頭上遭鈍器擊打,胸部銳器穿刺,後庭還插入一根箭杆。


    一個凶手攜帶三種凶器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很容易推斷出凶手為三人。


    特案組通過媒體發布“凶手為三人”的結論,這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建立假設之後,就要驗證假設。因為不管推理結果正確與否,都會使得偵破取得關鍵性進展。如果推理正確,那麽凶手的家人和鄰居有可能通過警方發布的物證把他識別出來,警方會得到有關凶手的線索,如果推測錯誤,目擊者雕刻家也許會迫於壓力向警方澄清真相。特案組聲稱凶手有三人,雕刻家去省城時帶著老婆和女兒,他很容易以為警方把他們一家三口列為重點嫌疑人,為了擺脫通緝,洗清自己和家人的嫌疑,這個一心想出名的家夥會主動聯係警方。


    梁教授這招一石二鳥,既可以通過媒體逼迫目擊者雕刻家站出來,又能夠讓真凶認真考慮自己的處境。不管推測正確和錯誤,總之,警方都會得到罪犯的有關線索。


    第二天,一個體育局領導帶著自己的兒子向警方投案自首。


    第三天,另一名未滿十八周歲的少年在家長帶領下主動投案,承認罪責。


    幾天後,雕刻家出現在了省公安廳的門口,幾經猶豫,他用腳碾滅煙頭,走了進去。


    此案告破後,大家才體會到梁教授的用心良苦和慈悲胸懷,三名凶手都是未成年人,投案自首可以使他們獲得減刑的機會,經過改造教育後,重新走上社會。


    我們的眼淚應該從一場大雨開始時流下。


    我們的往事中總有那麽一個雨天,那天下起了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場雨,永難忘懷。


    每個人都曾經路過那種發廊,那種簡陋的色情場所,裏麵亮著曖昧的小燈,一個女子站在門後,向過往行人招手。這種色情場所的小姐大多是人老珠黃的中年婦女,她們除了招手之外還會向老年人掀起裙子,攬客方式五花八門,有的城市的小姐甚至在大街上強行拉客,她們比站街女更有主動性。她們的微笑並不代表喜愛,強顏歡笑隻是在掩飾厭惡。


    在西部地區某城市,一個中年婦女終日站在公園的圍牆下,幾十個老年人等待著交錢摸她。她一次又一次解開腰帶,褪下褲子,就像是安靜的空氣,任由那些蒼老的手摸來摸去。


    在三元裏,一群武警包圍了一個發廊,奇怪的是,武警都帶著防毒麵具,全身上下穿著隔離服。他們逮捕了患有艾滋病的一個小姐,這個小姐的下身已經長出了金針菇形狀的腫瘤。


    毛毛就是這種簡陋色情場所中的一個小姐,她的老板是她的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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