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悲慘世界
告別斯威諾，雲遊意念一動，眼睛沒眨一下，就星移鬥轉，瞬間回到古廟裏，原樣不動地躺在高達石像手掌上。
小佳雙手趴在石像手指邊睡覺。
大夢遺址一周，這裏僅過十分鍾而已。
廟裏一片寂靜，守門的陸羽倩果然在打盹，口水都從粉唇邊流下來了，有點小可愛。
而斯威諾所在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雲遊打坐調息，默讀指刃並體會它的精義。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陸羽值忽然醒來，檢查隊友，驚叫道：“斯威諾先生不見了！”
所有人紛紛醒來，此時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
司馬軒破口大罵道：“肯定自己先開溜了，什麽破學者，都是些不責任的自私鬼……”其它人也跟著罵開。
“咳咳！”雲遊連忙大聲咳嗽道，“斯威諾先生昨晚離開，臨行前跟我講，他還要繼續考古，但知道你們不會同意，就自己去了。對了，何大叔，這是他給你的紙條：任務結束，帶隊員回七月城。還有，這是五十萬雲幣的支票，他要你公平地分給三位死去的隊員家屬和司馬軒，獸神醒來、獸潮提前，太突然了，屬人力不可抗拒因素，身為隊長，他感到非常無奈和抱歉……”
雲遊添油加醋為斯威諾辯解，隻為惡心司馬軒的臭嘴，畢竟自己現在是斯威諾是“同教兄弟”，親疏有別嘛！
果然，司馬軒和其它罵斯威諾的人，臉色頓時羞愧得漲紅。事實上不是嗎，考察任務是獵人協會發布的，任務酬勞、獎勵都有明確規定，斯威諾並非雇主，如果沒獸神這種不可抗拒因素，他們的獵人任務，就如同旅遊一般輕鬆簡單，他們參加這次任務，也是衝著這一點的。
斯威諾淨身離開是本份，肯掏錢補償則是情份。
何東軍歎了一口氣道：“斯威諾先生人不錯，以後有考察任務，我還會跟隨他。”
孟陽到外麵找了木柴和幾塊食草麂的腿肉，大家圍在火堆邊，吃了一頓豐盛的烤肉早餐，有說有笑。
有了巨額補償，何東軍、陸羽倩、司馬軒等人臉上開心多了，起碼他們回去後，麵對戰死隊員的家屬，不會那麽痛苦糾結了。
太陽初升，秋晨清涼。
何東軍把全隊用剩的符籙和普通丹藥送給雲遊，因為一路戰鬥，戰鬥類的符籙幾乎消耗掉，隻有一些“明光符”、“淨水符”之類生活法術符籙，藥品也多是補充體力的大陸貨，等於是幹糧。
陸羽倩還送了小佳一顆夜明珠，它產自三重天的寂靜之海，能滋陰養元，對女性煉氣極在助益。
雲遊本著長者賜不敢辭的心態，全都笑納了，然後和小佳一起，目送他們朝著七月城方向騰雲駕霧，疾飛而去。
七點多，陽光明媚，溫暖地照耀在大地上，撫平創傷。
小佳背著雲遊，離開古廟，穿過亂石山，來到河穀平原的郡道，沿著河邊寬闊的道路，大步流星往城鎮而去。
一路上，所見所聞，慘不忍睹。
所有的莊稼都完蛋了，莊園的圍牆夷為了平地，近郊的別墅都隻剩下地基，到處是烽火硝煙，殘肢斷臂。
在離城五公裏的小村子裏，雲遊兄妹遇到了由一支由傭兵組成的城防隊，他們正在清理焚燒這座死亡村莊，以避免瘟疫。
“你們真幸運，在異獸遍地的郊外還能活著回來。”一位麵熟的城防兵和他們說。
“損失很大嗎？”雲遊問。
“嗯，慘不忍睹。獸潮來得太快太突然了，雲中子大師又不在城裏，歐鎮長和周煌會長向來麵和心不和，協調出了問題，讓部分異獸攻進了城裏，這是百年來都沒出現的事，死了很多人……”城防兵家在城裏，有親朋鄰居出事，眼圈紅紅的。
雲遊心裏沉重起來。
小佳眼圈一紅，她擔心自己的家被毀，背著雲遊，腳步加快了一倍，不到一刻鍾就到了歐南城。
歐南鎮人口十萬多，依山而建。平安河以s形穿過城市，遠處看，像一座太極。東麵與南麵有一道半圓形的城牆，但不高，僅三米，上麵建有七座十丈高的石塔柱，塔柱頂端懸掛著巨大的仙陣幡旗，分別代表北鬥七星，幡旗似絲綢似金屬，泛動著紫金色的光澤，防城仙陣才是南歐城的鋼鐵長城，是雲界修真文明的體現和最大成就。
每個人類，看到高高的仙陣幡旗，就會產生優越感和安全感。
進入城區，才發現這裏仿佛經曆了十二級地震。
多座橋梁半塌，大街被倒下的建築給堵塞，至於小巷，則成了一片片瓦礫和廢墟，到處有人在辦喪事，哭聲不斷，城市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
原來回家的巷路已經不見了，隻有按方向摸索。
經過一片公園小廣場，喧嘩聲迎麵撲來，裏麵擠滿了領救濟品的平民，在廣場附近，幾棟保存較好的樓房牆壁，貼滿了尋人啟示。
許多人還有張貼啟示，眼圈無不通紅，但意誌卻更加堅強。
“老哥，我們能在一起，活下來，真是太好了！”小佳咬著嘴唇說。
在廢墟中繞來繞去，經過一個繁華商業區，看到一座座漂亮的庭院別墅消失了，一棟棟樓房倒塌燒毀，商人們表情沉重，指揮著工人和護院，正在清理和重建。
兄妹倆翻過一座炮台，站在高高的台邊上，漫眼望去，整座城市好像是被老鼠啃過的餅幹，東一塊西一塊窟窿，不斷冒著煙霧，那是被焚燒毀壞的區域，有如暗紅的傷疤。
“真的好慘！”雲遊歎道，心中暗忖：獸神已經醒來，這僅僅是第一波，就已經是這副慘狀了！下來呢，一波接著一波！
雲遊有種想哭的感覺，雖然離鄉百年，但這裏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童年的記憶無比珍貴，他真的想保存這裏的一切。
雲遊低沉而悲痛：“小佳，獸神也好，獸潮也罷，其實並不難對付。最可怕的，是人類自私不團結。如果給我一天統領歐南的權力，我絕對有辦法抵擋獸潮！可是現在，那些大人物，為了見不得人的利益，連像我這種小人物都要陷害！”
“誰陷害？”看守炮台的一位城防軍官忽然出現在背後，他似乎喝了點酒，醉醺醺大罵，“這一切，都是獵人協會害的，他們故意拖延支援時間，讓城防部隊出現缺口，十多隻靈獸和一隻雲蟲突破防禦，衝進城市大肆破壞造成的……”
喝醉酒的準雲師很可怕，雲遊擔心他發酒瘋，連忙拍打小佳的肩，小佳會意，立即飛奔下炮台，朝著南區前進。
到了南區，卻發現情況出乎意料的好。
經詢問，才知道異獸並沒攻擊這裏，大概是由於南區基本都是農家小院子和仙田藥圃，房舍稀疏，人口分散，異獸放棄南區，集中進攻軍事設置最多的東區和人中最密集的中區、北區，它們持續了兩個時辰的破壞殺戮，才被雲師逐一擊殺。
南區逃過一劫，除了地震帶來的損害，基本沒有太多的破壞。而地震對木結構的房子並沒造成太多的損害。
走進南區，發現路上都是人，全城無家可歸的難民，在官府的組織下，成群結隊遷移過來，安置在各村的倉庫和大莊園裏。
全城所有傷員，也不斷地轉移到在城南的治療中心，由於傷患太多，病床和擔架從大樓內的病房一直排到道路上。
南區的道路，其實就是田間小路，現在被病床擔架占領大半，隻容一人通行。
雲遊伏在小佳背上，小心翼翼地經過這條長達一公裏的痛苦之路，心情被感染得更加沉重。
“老哥，我們把今年沒賣的藥材全捐了吧！”小佳下決心說，其實家裏的事一直由她處理，根本沒必要問老哥，但她需要雲遊象征性的支持。
“好！”凡人多難，生死無常，雲遊心中說不出的疲憊和無奈。
告別斯威諾，雲遊意念一動，眼睛沒眨一下，就星移鬥轉，瞬間回到古廟裏，原樣不動地躺在高達石像手掌上。
小佳雙手趴在石像手指邊睡覺。
大夢遺址一周，這裏僅過十分鍾而已。
廟裏一片寂靜，守門的陸羽倩果然在打盹，口水都從粉唇邊流下來了，有點小可愛。
而斯威諾所在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雲遊打坐調息，默讀指刃並體會它的精義。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陸羽值忽然醒來，檢查隊友，驚叫道：“斯威諾先生不見了！”
所有人紛紛醒來，此時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
司馬軒破口大罵道：“肯定自己先開溜了，什麽破學者，都是些不責任的自私鬼……”其它人也跟著罵開。
“咳咳！”雲遊連忙大聲咳嗽道，“斯威諾先生昨晚離開，臨行前跟我講，他還要繼續考古，但知道你們不會同意，就自己去了。對了，何大叔，這是他給你的紙條：任務結束，帶隊員回七月城。還有，這是五十萬雲幣的支票，他要你公平地分給三位死去的隊員家屬和司馬軒，獸神醒來、獸潮提前，太突然了，屬人力不可抗拒因素，身為隊長，他感到非常無奈和抱歉……”
雲遊添油加醋為斯威諾辯解，隻為惡心司馬軒的臭嘴，畢竟自己現在是斯威諾是“同教兄弟”，親疏有別嘛！
果然，司馬軒和其它罵斯威諾的人，臉色頓時羞愧得漲紅。事實上不是嗎，考察任務是獵人協會發布的，任務酬勞、獎勵都有明確規定，斯威諾並非雇主，如果沒獸神這種不可抗拒因素，他們的獵人任務，就如同旅遊一般輕鬆簡單，他們參加這次任務，也是衝著這一點的。
斯威諾淨身離開是本份，肯掏錢補償則是情份。
何東軍歎了一口氣道：“斯威諾先生人不錯，以後有考察任務，我還會跟隨他。”
孟陽到外麵找了木柴和幾塊食草麂的腿肉，大家圍在火堆邊，吃了一頓豐盛的烤肉早餐，有說有笑。
有了巨額補償，何東軍、陸羽倩、司馬軒等人臉上開心多了，起碼他們回去後，麵對戰死隊員的家屬，不會那麽痛苦糾結了。
太陽初升，秋晨清涼。
何東軍把全隊用剩的符籙和普通丹藥送給雲遊，因為一路戰鬥，戰鬥類的符籙幾乎消耗掉，隻有一些“明光符”、“淨水符”之類生活法術符籙，藥品也多是補充體力的大陸貨，等於是幹糧。
陸羽倩還送了小佳一顆夜明珠，它產自三重天的寂靜之海，能滋陰養元，對女性煉氣極在助益。
雲遊本著長者賜不敢辭的心態，全都笑納了，然後和小佳一起，目送他們朝著七月城方向騰雲駕霧，疾飛而去。
七點多，陽光明媚，溫暖地照耀在大地上，撫平創傷。
小佳背著雲遊，離開古廟，穿過亂石山，來到河穀平原的郡道，沿著河邊寬闊的道路，大步流星往城鎮而去。
一路上，所見所聞，慘不忍睹。
所有的莊稼都完蛋了，莊園的圍牆夷為了平地，近郊的別墅都隻剩下地基，到處是烽火硝煙，殘肢斷臂。
在離城五公裏的小村子裏，雲遊兄妹遇到了由一支由傭兵組成的城防隊，他們正在清理焚燒這座死亡村莊，以避免瘟疫。
“你們真幸運，在異獸遍地的郊外還能活著回來。”一位麵熟的城防兵和他們說。
“損失很大嗎？”雲遊問。
“嗯，慘不忍睹。獸潮來得太快太突然了，雲中子大師又不在城裏，歐鎮長和周煌會長向來麵和心不和，協調出了問題，讓部分異獸攻進了城裏，這是百年來都沒出現的事，死了很多人……”城防兵家在城裏，有親朋鄰居出事，眼圈紅紅的。
雲遊心裏沉重起來。
小佳眼圈一紅，她擔心自己的家被毀，背著雲遊，腳步加快了一倍，不到一刻鍾就到了歐南城。
歐南鎮人口十萬多，依山而建。平安河以s形穿過城市，遠處看，像一座太極。東麵與南麵有一道半圓形的城牆，但不高，僅三米，上麵建有七座十丈高的石塔柱，塔柱頂端懸掛著巨大的仙陣幡旗，分別代表北鬥七星，幡旗似絲綢似金屬，泛動著紫金色的光澤，防城仙陣才是南歐城的鋼鐵長城，是雲界修真文明的體現和最大成就。
每個人類，看到高高的仙陣幡旗，就會產生優越感和安全感。
進入城區，才發現這裏仿佛經曆了十二級地震。
多座橋梁半塌，大街被倒下的建築給堵塞，至於小巷，則成了一片片瓦礫和廢墟，到處有人在辦喪事，哭聲不斷，城市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
原來回家的巷路已經不見了，隻有按方向摸索。
經過一片公園小廣場，喧嘩聲迎麵撲來，裏麵擠滿了領救濟品的平民，在廣場附近，幾棟保存較好的樓房牆壁，貼滿了尋人啟示。
許多人還有張貼啟示，眼圈無不通紅，但意誌卻更加堅強。
“老哥，我們能在一起，活下來，真是太好了！”小佳咬著嘴唇說。
在廢墟中繞來繞去，經過一個繁華商業區，看到一座座漂亮的庭院別墅消失了，一棟棟樓房倒塌燒毀，商人們表情沉重，指揮著工人和護院，正在清理和重建。
兄妹倆翻過一座炮台，站在高高的台邊上，漫眼望去，整座城市好像是被老鼠啃過的餅幹，東一塊西一塊窟窿，不斷冒著煙霧，那是被焚燒毀壞的區域，有如暗紅的傷疤。
“真的好慘！”雲遊歎道，心中暗忖：獸神已經醒來，這僅僅是第一波，就已經是這副慘狀了！下來呢，一波接著一波！
雲遊有種想哭的感覺，雖然離鄉百年，但這裏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童年的記憶無比珍貴，他真的想保存這裏的一切。
雲遊低沉而悲痛：“小佳，獸神也好，獸潮也罷，其實並不難對付。最可怕的，是人類自私不團結。如果給我一天統領歐南的權力，我絕對有辦法抵擋獸潮！可是現在，那些大人物，為了見不得人的利益，連像我這種小人物都要陷害！”
“誰陷害？”看守炮台的一位城防軍官忽然出現在背後，他似乎喝了點酒，醉醺醺大罵，“這一切，都是獵人協會害的，他們故意拖延支援時間，讓城防部隊出現缺口，十多隻靈獸和一隻雲蟲突破防禦，衝進城市大肆破壞造成的……”
喝醉酒的準雲師很可怕，雲遊擔心他發酒瘋，連忙拍打小佳的肩，小佳會意，立即飛奔下炮台，朝著南區前進。
到了南區，卻發現情況出乎意料的好。
經詢問，才知道異獸並沒攻擊這裏，大概是由於南區基本都是農家小院子和仙田藥圃，房舍稀疏，人口分散，異獸放棄南區，集中進攻軍事設置最多的東區和人中最密集的中區、北區，它們持續了兩個時辰的破壞殺戮，才被雲師逐一擊殺。
南區逃過一劫，除了地震帶來的損害，基本沒有太多的破壞。而地震對木結構的房子並沒造成太多的損害。
走進南區，發現路上都是人，全城無家可歸的難民，在官府的組織下，成群結隊遷移過來，安置在各村的倉庫和大莊園裏。
全城所有傷員，也不斷地轉移到在城南的治療中心，由於傷患太多，病床和擔架從大樓內的病房一直排到道路上。
南區的道路，其實就是田間小路，現在被病床擔架占領大半，隻容一人通行。
雲遊伏在小佳背上，小心翼翼地經過這條長達一公裏的痛苦之路，心情被感染得更加沉重。
“老哥，我們把今年沒賣的藥材全捐了吧！”小佳下決心說，其實家裏的事一直由她處理，根本沒必要問老哥，但她需要雲遊象征性的支持。
“好！”凡人多難，生死無常，雲遊心中說不出的疲憊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