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定睛一看,跟在雷孟德身後的那個人憨憨傻傻的模樣,手臂上還有一隻喜羊羊紋身,除了大雷還能有誰。幽


    可是大雷不是死了嗎,這會兒屍體還在我房間**底下躲著呢。難不成雷孟德神通廣大到可以從我**底下找到大雷?


    而且他把大雷帶到這裏來做什麽!


    我看大雷臉色青灰,確實是具屍體。雷孟德手裏牽著一根紅繩,這根紅繩的另外一頭則是隨意搭在大雷手中。我細看了一眼,紅繩並沒有係住大雷。可饒是這樣大雷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雷孟德身後,腳步踉蹌身體僵硬就跟木頭人一樣。


    雷孟德牽著大雷從我藏身的灌木叢前麵走過,直往山上去了。在雷孟德擦身而過的瞬間,我發現雷孟德似乎又變回年輕了。雖然他還沒有恢複到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三十多歲年紀,但是卻也相差不遠了。


    原本一頭白發現在黑白相間,甚至都有了一些光澤。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難道說那輛鬼車真的有返老還童的魔力,所以雷孟德開了一次以後就變年輕了?照這麽說的話,我已經連開了兩天鬼車了,現在可不是要變成小學生了嗎。


    直覺告訴我真相或許並沒有隱藏在車上,而是隱藏在這座公墓中。而且這座公墓的風水讓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雷孟德帶著大雷朝山上走去。我知道雷蒙德的警惕性一直很高,所以刻意等他走遠了才跟上去。公墓中特別死寂,放眼望去一塊塊白色的墓碑矗立在黑暗中,就如同一枚枚慘白的麻將牌一樣。


    我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時候,雷孟德已經帶著大雷走到了半山腰上。所幸我白天把章水川逛了個遍,所以知道還有一條小路可以避開他們直達山頂。隻不過這條小路需要從那些墳堆中間穿過去,用行話說就是要“叩棺”。


    自身陽氣不足的人如果半夜從墳堆裏走很容易撞邪,這其實就是“叩棺”被罰。不過小爺我可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了。現在小爺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棺材,打得過粽子抓得了僵屍,上天入地哪裏都去得。


    我轉身朝後山方向走去。後山朝北,終年沒有太陽。就算是對風水再不講究的人也不會選擇把親人葬在這裏。不過我白天發現這裏還是有零零落落的幾座公墓,估計是家裏條件比較困難的人實在是沒得選,隻能挑了這個便宜的地方。


    白天我倒是沒什麽感覺,可是晚上我一站在這裏就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北向之地從來都是陰盛陽衰,特別是在墓地中更是如此。再加上這個公墓的風水詭異,而且現在又是晚上,我估計裏麵肯定會有不幹淨東西。


    隻能祈禱自己運氣好碰不到了。


    可惜自從我出發來到東北之後我身上的符籙、陰陽眼都失效了,甚至連魚白裳都不見了。要不然的話我哪裏需要在意這種公墓,直接殺出一條血路出去就行。


    我掏出急匆匆地往山頂跑去。我估計現在雷孟德他們應該已經走到了山腰,我必須得趕在他們之前躲在那裏才行。


    周圍漆黑一片,我一個不留神竟然一腳踏空摔在地上。等我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摔倒在一座墳墓前麵。而且我四肢著地,看著就好像在跪拜一樣。


    我心裏頓時大叫一聲不好。正所謂無禮不上門,我這個姿勢很容易被當成是在上墳,可是我手中偏偏又沒有帶紙錢。萬一墓中真的有陰魂的話可能會認為我在戲耍他,多半要找我麻煩。


    我連忙頭也不回地往山上跑去。跑了幾步之後我發覺後麵並沒有什麽異常,所以才略微放心一些。可是沒走兩步我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而且聲音一下比一下近。


    我頓時一驚,難不成還真的怕什麽就來什麽?小爺我要抓緊時間去山上,真沒時間搭理你們這些小魚小蝦。


    不過我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回頭,要不然在扭頭的瞬間脖子就被咬斷了。


    小爺我在天子墳中見多了這種場麵。於是我猛地往前一竄,接著就順勢蹲到了地上。與此同時我手中反手一刺,這才猛地回頭一看。


    後麵空空如也,哪有什麽人。我不放心地環顧了一眼四周,周圍的墳墓也沒有什麽異常的。


    我又屏住呼吸聽了一會兒,發現那個粗重的喘氣聲已經消失了。


    難道是我自己出現幻覺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又拔腿往山頂跑去。到了山頂一看,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發現這座孤墳前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點上了兩根紅蠟燭。藍瑩瑩的燭光在夜風中巋然不動,光線十分慘淡。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蠟燭是雷孟德點的。可是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山下,發現雷孟德帶著大雷還在不緊不慢地走路。大雷是僵屍,身體僵硬爬山很慢。我估計了一下時間,他們起碼還要五分鍾才能走到山頂。


    可是除了雷孟德,還有誰會在這裏點上一根蠟燭?白天的時候這座孤墳隻有我一個人來過。而且天黑之後肯定也不會有人在這裏停留。


    突然我腦子一個激靈,頓時回想起一件事情。之前我躲在廁所裏的時候曾經聽到女廁所裏有高跟鞋的聲音。難道說確實有人跟我一樣躲在這裏沒走,而且還是個高跟鞋女人?


    哪個女人膽子有這麽大?


    想到這裏我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偷偷盯著我,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不過事已至此想什麽都沒用了。萬一真的對方真的另有目的我也沒辦法隻能接招。小爺我雖然不打女人,可是收拾起女鬼來還是不會手軟的。


    我彎腰鑽進了孤墳後麵的灌木叢中。過了沒一會兒我就見到雷孟德帶著大雷走了上來。大雷手上還是搭著那根紅繩,亦步亦趨地跟在雷孟德身後。


    從我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們倆,甚至連雷孟德臉上的表情都能捕捉道。


    雷孟德看到孤墳前的蠟燭之後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他冷笑著一腳就把蠟燭踢飛了。然後他站在孤墳前麵怔怔看了一會兒方才冷冷道:“跪下。”


    身後的大雷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我在暗處看著,覺得得挺匪夷所思的。書中都記載僵屍的膝蓋是不能彎曲的,所以根本跪不下來。不過我發覺大雷好像從來沒有這方麵的困擾,他逢人就跪簡直不要太靈活。


    “脫!”


    雷孟德又冷冷說道。


    隨後大雷解開衣服露出上半身。這時我才注意到大雷身上居然傷痕遍布,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簡直慘不忍睹!


    “啪!”


    黑暗中一個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我看到雷孟德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根藤條。剛剛就是這根藤條狠狠抽在了大雷身上。


    這根藤條上帶著一絲血腥味,我馬上就聞出來是浸了黑狗血的。黑狗血對陰煞天生有克製力,如果碰到身體的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如果沾染的黑狗血太多,甚至會把殘存的三魂七魄都破壞掉。


    “啪!”


    又一聲刺耳的鞭撻聲響了起來,我明顯看到大雷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雖然大雷現在的身體隻是一具屍體,可我還是看到他的胸口上立馬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而且我發現大雷身上的其他傷口與這道傷口幾乎一模一樣,顯然也是被藤條鞭撻出來的。


    難道都是雷孟德下的手?


    這得要有多深仇大恨才會這麽執著的對大雷鞭屍。


    “說,東西到底在哪裏!”


    隨著藤條抽打在大雷身上,雷孟德嘶吼著對他喊道。


    大雷四肢伏地身體顫抖,聽到問話之後還是沒有回答。我很難相信眼下這個正在遭受折磨的壯年男子真的會是那個老是把“我不當大哥好多年”這句話掛在嘴邊的大雷。


    “說,為什麽要逃!”


    “說,他得到了什麽線索!”


    雷孟德近乎癲狂地在墳前咆哮。每次他說完一句話,都會用藤條狠狠抽打在大雷身上。很快我看到大雷整個後背已經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說,蔣長生到底在哪裏!”


    雷孟德又喊出一句話,然後抓著大雷的腦袋往墓碑上撞去。大雷的額頭頓時磕掉一大塊皮,露出裏麵屍斑一樣烏青的顏色。


    我完全被雷孟德最後的那句話驚到了,以至於差點就鑽出了灌木叢。為什麽雷孟德會認識蔣長生?他們倆完全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啊!


    聽到蔣長生的名字之後大雷抬頭看了雷孟德一眼,然後跪在地死命磕頭。我在灌木叢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在這麽折磨下去我估計大雷遲早都要魂飛魄散。


    更何況我也想跟雷孟德對質,好好質問一下關於蔣長生的事情。


    可是我還沒鑽出灌木叢呢,突然一雙手就從後麵拎住了我的耳朵。接著女鬼大波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你以為你是陳八千嗎,敢這麽衝出去?”


    我回頭一看,發現大波穿著一件花棉襖蹲在我的身後。他***,這娘們什麽時候來的我都沒發現。


    我又一看她腳上,居然穿著一雙大紅高跟鞋。不用說,之前我在廁所裏聽到的高跟鞋聲音就是大波發出來的。


    也不知道早點出來打招呼,害的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我剛想要埋怨大波兩句,可是突然見到大波把手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連忙探頭一看,發現雷孟德手提藤條朝我們這邊走來。


    :明天開始嚐試四更八千字。


    當然我不能保證什麽,隻能說盡力。


    如果當日沒有達到字數我會記下來,盡量當月補上。


    歡迎大家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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