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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身走了幾步之後,卓綽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跑向他,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仰起脖子,用盡力氣,在他微涼的薄唇留下一個短暫的親吻,然後呢喃一聲,“等我回來。”最後就真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背著她的時候,卓綽然哭得稀裏嘩啦的,所以她不能再回頭。霍映僥也同樣,在三十歲的人生裏,除了媽媽過世的時候,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哭。


    霍映僥隻用雙手把她扣得更緊,更貼近自己的心髒,沙啞著聲音“嗯”了一聲。他們擁抱了很久,好想時間就這樣停住,不再流轉,好想一直這樣擁抱到五年後不舍得放開。最後還是卓綽然輕輕的將霍映僥推開,抬手撫過他的眼睛,他的鼻子,還有她略帶胡渣的下巴,聲音低柔地對他說:“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該上飛機了。”霍映僥的手還緊緊地牽住她的,卓綽然慢慢的離開他,直到彼此的距離拉遠,直到牽不到對方的手。


    霍映僥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好,就在這裏,我等你回來!”卓綽然笑了,笑得更加明媚了,連眉梢都染起深深的笑意,她緊緊地靠在霍映僥的懷中,霍映僥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她牢牢地抱住。幸福的淚水從她的眼睛裏滑落,卓綽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地叮嚀著,“我走了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管在公司遇到什麽樣的困境,都記得按時吃飯,準時睡覺,知道嗎?”


    “給我五年時間,五年後,我一定會回來,如果那個時候,你還記得我,你還沒有愛上別人的話,我們就約定在五年後的今天,在機場等待,好嗎?”卓綽然水瑩瑩的眸光中,閃爍著點點笑意,連同嘴角也勾起好看的微笑。


    “什麽約定?”


    “好,那我們來做一個約定。”既然他們彼此都不願意放開,那就讓時間來決定他們是否在一起。


    霍映僥知道她態度堅決,可他依舊不舍,“你走了,我怎麽辦,我的世界沒有了你,有什麽意義?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我不想聽都你會永遠離開我之類的話!”霍映僥可以給卓綽然時間,他可以等她,但絕不會放棄她。


    卓綽然搖搖頭,“不,我之所以想走,就是不想永遠隻能躲在你身後,我不想偷偷摸摸的,我不想被你的家人排斥,我隻想做我自己!我一定要走!”


    “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愛情,左右我!你隻要留在我的身邊,我可以為你擋去所有的流言蜚語!”霍映僥並不在乎卓綽然所講的事情,更不覺得這是問題。


    卓綽然聽了都覺心動,但她依然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留下···”拒絕的同時,她不能克製自己的眼淚落下,本來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脆弱的樣子,可她控製不了,聲音哽咽地說:“我跟你,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你是總裁,而我是個騙子,我會給你帶來很多很多的壓力,我們不可能不顧社會的現實,所以,我不會留下的。我不想告訴你,不想留下任何關於我的東西,就是希望我走了以後,能抹去屬於我的痕跡,你能重新遇上一個更好的人。”說這些戶的時候,心特別的疼,不舍得把他讓給別人,不想他的懷裏擁著別的女人,但她不得不放手。


    “留下來,不要走,好嗎?”霍映僥第一次放下自己總裁的身段,低聲下氣的哀求一個女人不要離開。


    卓綽然眼眶紅了,低下頭很愧疚的對他說三個字,“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其實她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告訴他的,可是在這樣的情境下,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你什麽都沒留下,就想一聲不響地從我的世界離開?!”霍映僥雖是在斥責,但語氣聽起來更像是有著怨氣的小男生。


    卓望群也是個明事理的人,見時間還有,他點頭答應了,“嗯,別說太久。”說完莊海波就先推著卓望群走開了,剩下了卓綽然和霍映僥兩眼相望,霍映僥看著卓綽然簡直又愛又恨。她怎麽可以把所有事情都瞞著她,怎麽可以一聲不響地就要走···然而這些都不是追究的時候,他現在要的,是卓綽然留下。


    還是被他紮到了,卓綽然雖然知道霍映僥神通廣大,可是這個時候,她突然很想當作沒有看到他,因為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開始淚光閃爍,心已不知不覺被他牽引。霍映僥已經走近了他們,他對著卓望群禮貌的點頭示意,深情的望了卓綽然一眼,再去詢問卓望群的意見,“卓董事長,可否給我一點時間,我有話對然然說。”


    “然然~”霍映僥一聲微喘的呐喊,在熱鬧的機場裏雖不明亮,卻讓卓綽然渾身一震,還滿腹心事地,後知後覺的回頭,微張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當霍映僥衝過無數個紅燈,以車速兩百邁的速度狂飆到機場,車都未停好,他就直衝進機場大廳,先是看了一眼飛往意大利的航班。再飛來的路上,霍映僥已接到喬棟的電話,將卓綽然這幾日的行蹤都了解了,也知道她找回親生父親,準備去意大利的事情。可是他忘了他們做的是私人飛機。霍映僥顧不得那麽多了,在機場內瘋狂快速的尋找,每一個相似的身影都不放過。找了十幾分鍾,終於在他氣喘籲籲之際,被他看到了前往登機口的卓綽然和卓望群一行人。


    “啊?”卓綽然回神,看到卓望群和莊海波等著她回應的眼神,遲鈍的點點頭,“哦,好。走吧。”說著她就站起身來,最後再看一眼機場入口,在心裏默默地跟他們道別:再見了,寶兒,再見了賴姨,再見了,我的大少爺。最後五個字,輕輕的呢喃著。隨後卓綽然就跟著莊海波推著卓望群的輪椅,往登機口的方向走去。


    “董事長,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進去了。”莊海波走過來,微低著身子,對卓綽然和坐在輪椅上的卓望群說。


    卓綽然坐在機場等候大廳,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輕輕摩擦,眼睛總是不時地看著機場大門,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會來,她卻心懷一絲絲的期待。明明不想讓他挽留自己,偏偏卻還想聽到他的聲音。怕被霍映僥找到,連賴寶兒都沒有告訴她自己要離開的事情,隻是在電話裏頭囑咐她照顧自己,照顧賴蕭夷,不要想念她而已。邵佳一的電話是在意料之中的,她也暗中派了人跟她的行蹤,確定她人在機場,才放心地掛了電話。手機已經躺在了垃圾桶裏,隻有這樣,她才不會看到電話屏幕閃爍的名字而動搖。


    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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