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其實是一件很不好的事,自殺是因為人生前的某些執念太深,或為情或為利,凡事太過則過猶不及,執念太深很可能不入輪回,這女人在旅館裏自殺,留下了一縷殘魂,很可能間接害死了另一個人,自殺本身就是有罪業的,現在就更是錯上加錯了,這份因果也隻能她自己消受了。


    女鬼被銅錢鎮在了墳頭土的範圍內,我不撤掉布置,它是走不掉的,困住了女鬼,我放鬆下來,我給金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事辦妥了,我讓金哥早晨六點之前帶老板夫婦過來,我要讓他們親眼看看。


    我換了一個房間休息,雖然不怕,但我也不願意睡在一個有鬼的房間,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晨五點半金哥帶著老板夫婦過來了。


    為什麽要在清晨呢?因為這個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來,如果等太陽升起來,那女鬼很可能會受到傷害,我也不願意這麽做。


    我帶著金哥和老板夫婦來到困鬼的房間,他們是看不見鬼的,隻能看見地上一包墳頭土,還有一些我布置的紅線。


    “鬼在哪呢?”老板娘神經兮兮的左顧右盼。


    我指了指地上的墳頭土:“就在你邊上站著。”


    “啊!”老板娘嚇的跳開老遠。


    “你們看不見它,等一會我會帶它走,如果你們不信,我也有辦法讓你們看見它。”我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信的。”老板娘連連擺手。


    “小馬的人品很好,不會騙你們,這一點我來擔保,你們別看他年紀不大,一身的本事!”金哥拍著胸脯說道。


    “行吧,你們趕緊把那東西弄走吧。”老板擺了擺手。


    我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陶罐,陶罐是泥土做的,比較適合收魂魄一類的東西,其實收魂最好的器皿是從土裏刨出來的陰器,埋的越久的越好,如果沒有陶罐,那瓷的也行,隻是效果差一些,現在做的骨灰盒很多材料其實都是不適合的。


    我把墳頭土都倒進陶罐裏,其實剛才我是騙老板娘的,那女鬼的魂魄早就隱進土裏了,根本沒有站著。


    我收拾完東西就走了,我在旅館門口等了一小會,金哥就出來了,他拉我上了門口的一輛車,是一輛黑色的本田,在車上金哥給了我五千塊錢,他笑著拍我的肩膀:“小馬,行!不比你師傅差了。”


    我拿著厚厚的一疊錢,也是心潮澎湃的,這可是我自己賺的,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從裏麵抽出了一千遞給了金哥,規矩我懂,這叫抽頭。


    金哥我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人頭熟,路子廣,其實他自己並不做這行,就是靠給人拉活。


    金哥接了錢,也是滿臉高興。


    “小馬,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合作,就不知道你肯不肯?”金哥滿含深意的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之前好幾次他來找高叔,高叔都拒絕了,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


    我笑著點了點頭:“行啊,我無所謂。”


    金哥大笑起來:“果然是年輕人,一點就透。”


    “金哥,別跟我師傅說。”我追了一句。


    “放心!”金哥笑著朝我擠了擠眼睛。


    我就這麽跟金哥攪到了一起,這就是命,有時候回想起來,也不知道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對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做了就是做了。


    我讓金哥開車帶我去了郊外,找了處野墳頭把陶罐裏的土給倒了,墳地是陰地,女鬼到了這裏就能自己走,順便我又裝了一些新的墳頭土在陶罐裏,或許下次還要用的。


    我在包裏發現了那雙絲襪,順便也在這裏燒了,我知道為啥在家裏見到鬼了,就是因為這絲襪,女鬼是用絲襪自殺的,所以也就沾染了她的怨念。


    金哥請我去喝早酒,我拒絕了,一晚上也沒休息好,我讓金哥送我回了市區,然後我就回了家,回到家爸媽正在吃早飯,見我回來就關心的問我一晚上去了哪裏?我什麽都沒說,直接把四千塊錢扔在了桌上,把我媽嚇了一跳。


    “兒子,你哪來的這麽多錢,這一晚上你去幹嘛了!”我媽著急的問,我爸沒說話,隻盯著我看。


    “獎金,回來忘了給你們了。”我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好困,我要睡一會。”


    “這孩子,吃了飯再睡。”我媽心疼的拉我坐下來。


    我把錢塞在我媽手裏,我媽伸手抹了一下眼睛。


    “孩子有出息了,你看你。”我爸用筷子敲了敲碗,埋怨道,我爸嘴巴在埋怨,眼裏就全是笑。


    “我哪有,孩子有良心,我高興。”我媽笑起來。


    我低下頭去喝粥,眼睛忍不住就濕了,爸媽養我這麽大,這麽一點小事就讓他們高興成這個樣子,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在家裏又住了三天,高叔就回來了,我就離開了家。


    金哥一直跟我保持聯係,他告訴我小旅館那邊果然沒再發生什麽異常情況,老板夫婦也沒再聽見啥古怪的動靜,不過他們家生意一直沒有太大起色,這個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金哥的電話,他喊我去宵夜,說是有生意介紹給我,我就去了,高叔晚上一般很早就睡,我跟高叔也不住在一起,所以晚上我是自由的。


    我和金哥在一家燒烤攤見了麵,桌子上除了金哥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這男人短頭發圓腦袋,脖子上還掛著一根很粗的金鏈子。


    “小馬,我來給你介紹,這是趙老板。”金哥開口道。


    “這娃就是你說的高人?”趙老板斜睨了我一眼,有點不滿的說道,趙老板說話有很明顯的河南腔。


    我咧了咧嘴,沒說話,我心裏當然有氣,但是誰讓我長得嫩,這也沒辦法。


    “趙老板,你不要以貌取人嘛,小馬雖然年輕,但是有真本事的,你的事他能給解決。”金哥馬上說道。


    趙老板指了指麵前的一瓶啤酒:“啥也不說,先吹一瓶再說。”


    我站起來就要走,我又不是酒吧賣酒的,哪有上來就讓我吹一瓶的道理。


    金哥一把拉住了我:“別生氣,他就一土財主,沒啥素質。”金哥在我耳邊小聲道。


    金哥轉身道:“趙老板,你這就沒意思了,我好不容易把人給你請來了,你完全沒誠意嘛,我跟你說,如果小馬不出手,你還真找不到人解決你的麻煩。”


    或許金哥的話起了作用,或許是因為別的,趙老板衝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我把醜話說前頭,隻要你們能替我解決麻煩,我出這個數。”趙老板伸出一根手指:“但是,如果你們解決不了,那一個子兒都沒有,先辦事,後拿錢!”趙老板把酒瓶重重的頓在桌上。


    我苦笑一下,這年頭還真就沒傻子,這人看起來是土財主,其實精明的很。


    “先說說啥事吧。”我哼了一聲,我也不敢把話給說滿了。


    “我那宅子鬧鬼,可嚇人。”趙老板盯著我的眼睛:“你能解決不?”


    “什麽樣的鬼?”我問。


    “我咋知道,我知道還找你做啥!”趙老板切一聲。


    “我是問,怎麽個鬧法?”我換了個問法。


    “怎麽個鬧法……”趙老板摸了摸腦袋:“就是讓人不安生,辦不成事。”趙老板猛地灌下一口酒:“可煩人!”


    趙老板的話聽的我莫名奇妙,我在他臉上看不到有害怕的表情,更多是煩躁,這讓我很奇怪,一般人家裏鬧鬼都是嚇的要死,哪有他這樣的。


    “麻煩你說清楚些,不然這事不好辦。”我說道。


    趙老板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尷尬,停了一會,他把身體湊近我:“小老弟,你跟女人睡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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