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在宮中見慣了許多爾虞我詐的事,一言一笑對於她來說都是駕輕就熟的。眼看著眼前的六皇子和安平郡主互相使眼色,被稱為白大夫的人看起來也是老實的,唯獨把最後的一點念想留給了鍾昭容。她倒是一直在聖上身邊伺候著,不管如何看事情都是可以一一化解的,聖上現在的確讓人痛心疾首,已經找了很多大夫,估摸著很快就要進宮了。


    白大夫重新把脈,最後跪在地上回話。


    皇後娘娘聽完了他中毒的言論之後怎麽都不願意相信,而且信誓旦旦地說太醫院的太醫已經用施針並未查出來有毒。一個小小的民間大夫矛頭指向中毒,讓身為中宮之首的她怎麽都都不願意相信。


    “小的是大夫,見過的毒多不勝數,聖上的毒可以說是天下奇毒。”


    白大夫的話一出,六皇子和安平郡主都為之一怔,雖然之前六皇子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事情遠遠超過了他的意料之外,現在看著榻上還父皇他的心情可以用百感交集來形容。


    “胡說八道!”皇後娘娘冷冷地吼起來。


    就在雙方開始僵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


    緊接著走進來的是太子,之後是三皇子,最後是上官天啟。


    如此進來的三個人在六皇子看來很不簡單,誰知道他們是商量好一塊進來的,還是在宮門口遇上的。看來每個人的神情都是嚴峻的,不發一語就能看出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好奇心頓時沸騰起來,彼此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太子的臉色微微變了,望著榻上的父皇立刻變得憂傷起來,語氣略微沉重地開口了:“母後,父皇到底如何了?”


    皇後娘娘聽到他的聲音眼神中帶著一抹不動聲色,詫異地望著對方的神情眯著眼睛歎了口氣:“太子有心了,本宮讓上官大人找神醫,不知可找到沒有?”


    直接把矛頭指向了上官天啟,話說得有些犀利,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上官天啟。想到之前跟皇後娘娘提起的神醫上官天啟的額頭上還是緊張地滲出了汗水了,語氣有些獎僵硬開口了:“會娘娘的話,微臣無能,沒有找到神醫的下落。可是微臣尋遍了京城中的所有名醫,現在都在外麵候著。”


    聽到上官天啟的話六皇子的神情變得冷冽起來,心想,原來皇後早就讓上官天啟去尋找神醫了,不知道他口中的神醫指的是哪位,想著之前和上官陶琬一起假扮神醫捉弄的事情,心裏更加愜意起來,隻要不是假扮的就好,要是能找到真的神醫倒是算上官天啟的本事了。


    三皇子一直都是沉默的,一直到上官天啟開口了才幫襯著說起話來:“上官大人也是老臣了,本王聽說神醫遊戲江湖,自然是難找一些。本王相信父皇的病一定能好起來,外麵的大夫都是京城的名醫,母後還是恩準他們都進來吧。”


    皇後娘娘的眼神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間來回流轉著,越想越覺得不太一般,心裏的想法一蹴而就,看著目前的立場她隻好暫時不去治上官天啟的罪,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給聖上問診,想到此處她淡淡地了開口了:“傳大夫進來吧。”


    “是娘娘。”


    六皇子看著安平郡主眼神有些恍惚,拉攏著白大夫在一邊稍作歇息。語重心長地開口了:“白大夫,不如你先去偏殿歇息,到時候本王再找你。”


    白大夫有些尷尬,可是醫者父母心,他卻沒有太在意。隻是看著安平郡主一拜:“郡主,這一係老朽進宮就算還了郡主的人情了。”


    提起人情,安平郡主猛然想起,原來白大夫願意進宮不光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還有人情一說。為此她微微一愣麵色有些錯愕地點點頭:“白大夫的話我明白了。”


    他們明白了,可是六皇子卻不清楚,所謂的人情是什麽,為何說是要還人情,這些他來說的確是驚訝的,很快他的目光被太子和三皇子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


    安平郡主看著情況有變隻好帶著白大夫走出了上書房。


    斷斷續續有大夫進宮,形成了很不同的風景線。在太監和宮女看來,這些大夫都是京城中的名醫,能夠進宮也算是祖上燒了高香,越看越覺得不簡單,都在暗中揣測聖上的病情。


    皇後娘娘一句吩咐下去,暫時封閉聖上生病的事,以防動搖過本。


    太子走來走去眼神並不溫和,三皇子卻是老老實實坐著一言不發。兄弟兩個的脾氣和性格都不同,一動一靜,一個坐不住,一個坐得穩,完全讓人不能捉摸不透。


    “上官大人,既然大夫都來了就開始吧。”


    一直翹首以待的上官天啟點點頭,一言不發地望著還是沉睡的聖上。心中說不出來的緊張,不知道聖上的病能不能在第一時間治好,一路上都在跟他們探討,看來聖上的病情真的不容樂觀。


    “開始吧。”


    有太子和三皇子坐鎮,皇後娘娘和鍾昭容盯著,所有來自民間的大夫都是畏手畏腳的。因為病人是聖上,他們隻能隔著絲帕把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說不清楚的意味深長,上書房的氣氛變得窒悶起來。


    上官天啟打量著六皇子,沒看出來他還帶著一個大夫來了。怎麽會跟安平郡主一起過來的倒是讓人覺得奇怪。這些都不值最重要的,隻要能治好聖上就是大功一件。為此他隻能鋌而走險,把所有願意來和不願意來的大夫都抓來了。


    六皇子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上官天啟,在他看來上官天啟這次主動請纓是福是禍還未可知。想到上官陶琬在上官家如此不受重視,過得日子也讓人心累,越想越覺得把她留下不是長遠之計。


    “抓了很多大夫?”上官陶琬打開茶壺蓋子,聽到紫煙匯報的消息又放下了。


    紫煙點點頭,麵色凝重地說道:“是的小姐,很多老百姓都看見了。說是突然來了很多人去抓京城的大夫,稍微有些名氣的都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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