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晟堯從美國回來了,開始在父親的公司裏擔任職務,紀元成很明顯要將兒子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很早以來,紀晟堯就知道父親身邊有很多女人,但是他無法責備父親,因為母親對一切的親密接觸都很反感,在他長大的過程中,他沒有多少母子共處的親密回憶,對於他的妹妹,他母親也並不更多的母愛表現。他記得小時候自己也曾經非常依賴父親,後來他長大了,輪到妹妹對父親無比依戀。


    這很正常,紀晟堯想,在冷冰冰的母親和慈愛溫暖的父親之間,哪個小孩子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當然,他現在已是一個長大的堅強男性,而妹妹則柔弱得多,對父親的依戀一直沒有減少。


    但是知道父親現在正來往的女人之後,紀晟堯卻有了更多的注意,因為這次那個女人是靜瑤同學的媽媽——也就是沈念的母親。


    紀晟堯知道沈常皓死在某個溫暖的印度洋小島的事情,他對沈念也印象深刻,那個長得非常漂亮的早熟女孩。


    總之,這次情況有點特殊,靜瑤一直拿沈念當好朋友,以前的時候她一直當父親跟別的女人的事情不存在,但是如果這次她知道父親的來往對象是好朋友的母親的話,她一定會受到傷害。


    父親是什麽時候跟那個女人有來往的呢?紀晟堯想,不管什麽時候,藉由的開端是靜瑤交了沈念這個朋友。


    想到這裏,紀晟堯的感覺有點微妙,他難免聯想到,是否是那母女二人別有用心地在利用跟靜瑤的關係。


    紀晟堯知道父親為那個女人另買了一處公寓,這些事情也並不難查,他不動聲色地去那裏查看,然後就看到了沈念跟一個黑高個男孩子一起回來的情景,而黑高個男孩子就是上次他看到的在路邊跟沈念糾纏不放的那個,但是這次沈念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反感他了,他送她回家,還在她家樓下從背後抱住了她。


    一種微妙的類似於嫉妒的情緒再次襲上紀晟堯心頭,他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反應,他交往過很女孩子,對那些女孩子大多隨後就在他的記憶裏消退了,他自己猜測一部分原因是他遺傳了父親的熱情甚至多情的基因,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從小缺失了母愛,所以他想通過跟女孩子交往來弄清楚自己對女性的好奇與探究。


    然而現在他感到了嫉妒,對一個沒有交往的、他眼中的小女孩。


    紀元成這次的行為也有點反常,比之前跟其他女人來往時好像更認真。紀晟堯回國之後,連一向冷冰冰、不在意丈夫跟哪個女人來往的母親也罕見地與兒子隱晦地談起了這件事。


    看來,這次的事情有些複雜了。


    天氣一下子炎熱了起來,濕熱的空氣撲在人的皮膚上,有一種粘乎乎的不舒服。又是一個周末,沈念獨自一人在家,她看書看得頭痛,然後去洗了一個舒適的涼水澡。她洗完穿上棉質的浴衣,這時門鈴響了,她以為是母親回來了,於是大聲說道:“是你嗎,媽?馬上來。”


    外麵沒有回應。


    她非常謹慎地從貓眼裏向外看了一眼,頓時呆立在了門後。


    門外站著的人是紀晟堯,不是她的母親。


    沈念一時之間鬧不清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門,所以有些惶恐、無所適從地站在那裏。


    “開門,沈念,我聽到你的聲音了。”紀晟堯在門外冷冷說道。


    沈念的心通通亂跳,她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抬不起來。


    紀晟堯抬手捶了一下門,發出“咚”的一聲響:“開門,沈念!”


    那聲響將沈念驚了一下,隨後她用顫抖的手開了門。


    紀晟堯站在麵前,他肩膀寬闊,身形高大,好像堵住了門口,他幽深的眼眸正冷冷地看著她。


    紀晟堯看到麵前的女孩臉色煞白,剛洗過澡所以頭發還是濕的,散亂地披在腦後,她身上穿著棉質的浴衣,然後是修長的頸子,白生生的精致的鎖骨,露出胸前一小片白皙細膩的皮膚,有一顆水珠正從那裏滾落,劃進衣服裏隱沒不見。


    她緊張地站在那裏,用小鹿一樣的眼睛惶恐地看著他。


    這很有趣,紀晟堯想,她以前見他的時候也會帶著緊張,但是還不至於惶恐,他很容易就能明白為什麽她會惶恐,這是心虛的表現,她肯定知道她的母親和他父親的事情。


    紀晟堯向她邁進一步,她則飛快地後退一步,然後紀晟堯回手關上了門。


    “你想幹什麽?”沈念睜大眼睛問道。


    紀晟堯輕聲笑了,他再次逼近她:“你認為我想幹什麽?”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迫使她一步一步後退,直到身後是牆壁,無處可退。他故意表現得不懷好意,果然又在她臉上看到了預期的戒備恐慌神情。他低下頭仔細審視著她的麵孔,她形狀飽滿而優美的嘴唇輕咬著,看起來柔軟又透著嫩嫩的粉紅色。


    紀晟堯的心跳突然加速,口中幹渴。


    “新房子住得還舒服嗎?”他開口說道。


    沈念立時灰白,緊張的麵龐浮現出痛苦、羞愧的神情。


    紀晟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所以,你的確知道你母親跟我父親之間的事情,對嗎?”他緩緩地問道。


    沈念垂下頭,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靜瑤知道了,她會有什麽反應?”紀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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