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接近尾聲。


    薑去寒他們已經醉得一塌糊塗。


    霍雲訣強撐著一絲清醒,安排金吾衛將索拉王子送往驛館。


    賓客們也都陸續散了,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寧子青早些時候提前離席,先是送傅老爺子他們離開,又去鬧了會兒洞房才被夭夭拉走。


    出了星麓園,夜已深,喧囂聲停了,隻餘一片靜謐。


    寧子青抬頭仰望向夜空,月色朦朧,瞧著竟有些不真切。


    夭夭交代薑且他們扶寧子青回曦園,自己跑去找梁夫人了。


    宴廳裏。


    寧侯爺送完一批賓客回來,見霍雲訣他們還在跟幾個文臣把酒言歡,忙吩咐下人準備醒酒湯和廂房。


    過了一會兒,寧侯爺走上前去提議道:“四殿下,沈少將軍,顧少卿,今日天色已晚,不妨就在侯府留宿一夜,明日再回府吧!”


    霍雲訣勸走那些文臣,揉著額角婉拒道:“多謝侯爺盛情,今日你們侯府事務繁多,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他叫來衛風去備馬車。


    沈北望和顧遼河也向寧侯爺告辭離開。


    他們堅持要走。


    寧侯爺也不好挽留,遂命人送他們出府。


    薑去寒卻突然一把拉住霍雲訣,醉醺醺地說:“你今晚得隨我宿在雁鳴居,我有事要跟你和蘇衍七當麵說。”


    說罷,他伸手去拉坐在一旁的蘇衍七。


    蘇衍七推開他的手,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自己會走。”


    他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邁開腳剛走了兩步,清虛急匆匆地跑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蘇衍七聽後,酒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他看向薑去寒急聲道:“我有急事要回蘇府處理,今晚就不奉陪了。”


    話音未落,他已走遠。


    薑去寒無奈,隻好勾住霍雲訣的脖子,強行拖他回雁鳴居。


    兩人剛走到園門口時,寧子青踉踉蹌蹌提著一壺酒衝了過來。


    她臉頰通紅,眼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含糊不清地嘟嚷著。


    “薑去寒,陪我再喝一會兒!”


    目光不經意落在了旁邊的霍雲訣身上,她眨了眨眼,露出一絲詫異:“阿訣,你怎麽還在這兒?”


    霍雲訣頭腦昏沉,瞟了一眼薑去寒給寧子青解釋:“是他非要我留下來!”


    薑去寒擋在兩人中間,轉頭質問薑且他們:“怎麽還讓公主喝酒,快帶她回去就寢。”


    薑且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公主她……她不肯回,一扶她就要咬人。”


    薑去寒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盡力哄寧子青回曦園。


    寧子青卻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起了性子,鬧著不肯走,非要拉著他們繼續喝酒。


    薑去寒一時拿她沒辦法,擔心驚動寧侯爺他們,隻得讓她一起進了雁鳴居。


    不久,夭夭趕回曦園,從薈怡阿媽口中得知寧子青不在的消息,急忙跑出去找她。


    當她尋到雁鳴居正屋,隻見寧子青歪倒在桌上,而霍雲訣和薑去寒兩人也醉得不輕,顯然是一起又喝了不少酒。


    寧子青嘴裏不停說著胡話。


    “阿訣,你快點娶我好不好!”


    “我現在見你一麵比登天還難。”


    “我好想每天跟你在一起。”


    霍雲訣聽著她的話,心中一陣悸動。


    他伸手想要握住寧子青的手,卻被眼尖的薑去寒猛地打開。


    “你們還沒成親呢,現在不許碰寧滿滿!不然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薑去寒瞪著霍雲訣,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意。


    “薑去寒,你混蛋!”


    霍雲訣被他的舉動激怒了,兩人立刻爭吵起來。


    夭夭見狀,生怕他們打架,急忙叫上銀香上前去扶寧子青離開。


    寧子青抗拒地推開她們,往霍雲訣身上撲去。


    “我不走,我就要和阿訣在一起!”


    夭夭耐著性子勸她:“小祖宗,聽話,你今晚要是留在這裏,明日整個侯府都要翻天了!”


    寧子青拽著霍雲訣的胳膊不願鬆手,頭靠在他臂彎裏昏昏欲睡。


    霍雲訣趴在桌上頭暈目眩,無力掙脫開她的手。


    夭夭很想一掌劈暈寧子青,直接將她扛走。


    薑去寒歎了口氣,妥協道:“要不,今晚就讓寧滿滿睡這裏吧。我把床讓給她,我去睡塌。你們給霍雲訣拿床被子,地上這麽寬敞,他隨便睡哪裏都行。”


    霍雲訣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才不要跟你這個奇葩睡一間屋。”


    他輕柔地分開寧子青的手,示意夭夭帶她回去。


    薑去寒翻了個白眼,渾不在意:“我們三人又不是沒在一間屋睡過。”


    霍雲訣:“………”


    夭夭和銀香扶著寧子青剛出院門口。


    方宇追了上來,急切地叫住夭夭。


    “夭夭姑娘,能否請你幫個忙?”


    夭夭頓住腳步,疑惑地看向他。


    “何事?”


    方宇說明緣由:“小王爺醉得太厲害了,他剛才進寢屋不慎跌倒,我們不敢上前查看,所以想請你幫忙去看看小王爺有沒有傷到哪裏?”


    夭夭不解地問:“你們不是他的貼身護衛嗎?為什麽不能去扶他。”


    方宇解釋:“小王爺就寢時,一向不讓我們靠近寢室。若是沒有他的傳喚,我們擅自進去,便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他目光懇切地看著夭夭。


    夭夭猶豫了片刻,喚來薑菲扶寧子青,然後與方宇一同折返回薑去寒的寢屋。


    站在門口抬眼看去,隻見薑去寒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昏了過去。


    夭夭快步進去扶起他,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發現他的額頭有些紅腫,顯然是剛才進門時絆倒所致。


    她吩咐方宇去取熱水,將薑去寒扶回床上躺下,輕柔地抽走他手中的折扇放好,又幫他脫掉靴子。


    方宇端來一盆熱水放下便退了出去。


    夭夭擰了熱帕子輕輕地為薑去寒擦拭臉頰。


    他冷峻的臉龐因酒色染上了一片酡紅,顯得柔和了許多。兩道眉峰挺直,閉合的雙眼外,睫毛濃密而修長。


    高挺的鼻梁下,紅唇輕抿,勾出一個誘人的弧度。


    讓人忍不住想湊上去親一口。


    夭夭凝視著這張俊雅完美的臉,不禁看得入了迷。


    以往的他,眉目間總散發著讓人不敢過分親近的冷意,拒人於千裏。


    沒想到醉酒後,卻有一種靡靡豔豔的美。


    他就像一隻勾人的狐狸精,令人心醉神迷。


    夭夭咽了咽口水,努力收回心神,繼續幫他脫去外袍。


    薑去寒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


    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猛地對上了夭夭的視線。


    “你幹什麽!”


    薑去寒冷著眸子厲喝一聲,嚇得夭夭手上動作一頓。


    薑去寒抓住她的手腕,臉色嚴厲,眼神陰狠地朝她瞪去,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梁音眠,你簡直無恥至極,竟然想趁人之危,占本王便宜,本王絕不讓你如願!”


    他用力推了夭夭一把,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防備地盯著她。


    夭夭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她穩住身形後,坐在床沿的另一邊氣憤道:“誰占你便宜了!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剛才是你那個屬下看你摔倒了,不敢來扶你,才跑來找我幫忙的。”


    她生氣地將手中的帕子扔回盆裏,指著薑去寒破口大罵。


    “我之前確實饞你身子,想要借你生個孩子。可我不會趁你喝醉酒,強迫與你做那檔子事的,你別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站起來要走。


    “你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了。本姑娘已經打算嫁人了,早晚會有自己的孩子,以後見到你,會離你遠遠的!”


    說完,瀟灑地轉身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她最後這番話刺激到了薑去寒。


    他猛然撲上去攥住夭夭的手臂,用力一拉,直接將她禁錮到自己懷裏。


    夭夭驚得低呼一聲,腦袋撞在薑去寒結實的胸膛上,痛得眼前一黑。


    她想要掙脫開束縛,薑去寒卻緊緊鎖住她的雙臂,讓她無法動彈。


    他雖然醉了,但臂力依舊驚人。


    夭夭掙紮無果,怒聲道:“謙王,你放開我!”


    薑去寒置若罔聞,臉上覆著一層暗色,下巴抵在夭夭的頭頂,聲音低沉而沙啞:“梁音眠,你可知道,招惹我的後果是什麽?”


    夭夭心頭一緊,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我說了,我真的不會再招惹你了,你放我走。”


    薑去寒眼神變得晦暗不明,吼間溢出低低的笑聲,鼻尖蹭到夭夭的耳垂,夭夭不禁顫抖了一下。


    “梁音眠,現在求饒已經晚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行不行嗎?”


    夭夭驚覺不對勁,明白了他的意圖,張口欲阻止他,卻突然被他封住嘴,壓在了身下。


    夭夭瞳孔驟縮,麵對薑去寒的強勢洶湧,她全身發軟,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在自己嘴裏肆意掠奪。


    深入綿長的吻激起無盡波瀾。


    讓人沉醉其中,欲罷不能。


    夭夭隻覺頭皮發麻,心跳加速,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緊蹙眉頭,怒視著薑去寒,努力扭頭想要避開他,卻看到他黑沉的眸子裏壓抑著某種不可測的情緒。


    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開來。


    夭夭慫了,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良久之後,薑去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夭夭的唇瓣,扣住她的十指舉至頭頂戲虐道:“你與我有了肌膚之親,看你還怎麽嫁人?”


    夭夭此刻不敢激怒他,隻得小心翼翼地順著他的話央求道:“我不嫁人了,你先鬆開我,好嗎?”


    薑去寒呼吸淩亂地看著她麵如紅霞,眼睫不住亂顫,揶揄地笑道。


    “現在知道怕了,你之前不是很大膽嗎?”


    夭夭後悔不已:“是我膽大包天,不該戲弄你,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薑去寒眼中噙著點點笑意,鬆開一隻手,彎曲著手指慢慢劃過她秀麗的臉頰,注視著她眼尾泛紅、略帶嬌羞的模樣,喉結滾動,再次抬起她的下巴貼上去輕啄她的唇。


    夭夭知道反抗無望,心一橫,配合地伸手勾住薑去寒的脖子,開始熱烈地回吻他。


    她的吻如同火焰般熾熱,瞬間點燃了薑去寒的熱情。


    薑去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興奮所取代。


    他深深地看著夭夭那雙嬌豔欲滴的眼眸,有些躁動了。


    他一手掐住夭夭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穿進她的發絲,細細地碾磨著她的唇瓣,貪婪地汲取著她唇齒間的甘甜。


    夭夭感覺到他的身軀越來越滾燙,試探地去解他的腰帶。


    薑去寒的呼吸粗重了幾分,眼中的穀欠\/念愈加濃烈,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趁他完全沉浸鬆懈之際,夭夭一個重重的力道將他反壓在身下,麻利地擒住他的雙手,用剛才解開的腰帶牢牢捆住他。


    薑去寒瞬間清醒過來,臉色猛然一沉,眼中帶著薄怒低吼道。


    “梁音眠,你竟敢綁我!”


    夭夭坐在他身上,擦了擦被他親腫的嘴唇,氣惱地扇了他一巴掌。


    “不綁你,等著被你吃幹抹淨啊。還說我無恥,我看你才是個卑鄙小人!”


    覺得還不夠解氣,她又拿來床幔的係帶把薑去寒的腿一並捆了。


    “要不是看在你對小美人那麽好的份上,我今晚非剁了你不可!”


    說著,眼神瞟向他那重要的地方。


    嚇得薑去寒緊繃身體,怒不可遏地罵道:“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瘋女人,你又戲弄本王!”


    夭夭翻下床,一邊拉過被子幫他蓋上,一邊誠摯地說道:“謙王,以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今晚我們算是扯平了。”


    她舉起兩根手指發誓。


    “我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冒犯你,你也別跟我一般計較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們既然互不喜歡對方,留下一個孩子也不太好。”


    “我還是好好找個人嫁了,光明正大地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說完,放下床幔,吹滅了桌上的燭火,抬步往外走。


    薑去寒聽了她這番話,心倏然發涼,慌亂地喊了聲:“梁音眠,你給我回來!”


    夭夭不理他,黑暗中,薑去寒隻聽見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最後是房門合上的聲音。


    薑去寒胸口憋悶,唇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和氣息。


    他方才明明動情了,這個蠢女人難道感覺不到嗎?為什麽要拒絕他?


    她不是一直饞他的身體嗎?


    薑去寒臉上刹那間起了戾意。


    更多的是失望、心寒。


    她想撇開他偷偷去嫁人,想都別想。


    他一定會讓她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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