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看你能不能分得清利益和友情的界限了。”


    “……”


    和季允先認識,而且兩人聊得很投機,相比宴之蘭,卿以尋對季允有更多的信任,所有跟她說起這些話一點都不避諱。


    到了季允的住處,下了車,卿以尋發現那是一棟很陳舊的公寓,外牆斑駁,鐵窗生鏽,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季允居然住在這種地方。


    季允笑眯眯的看著卿以尋,半開玩笑問:“怎麽樣,蕭太太,有沒有興趣上去坐坐?”


    卿以尋點頭:“好啊,有水嗎?我有點渴了。”


    跟著季允上樓,老房子沒有樓梯,隻能走樓梯上去。


    在樓道裏發現三隻白色的小野貓,一看見季允,小野貓就衝過來圍著她的腿蹭來蹭去,喵喵直叫喚,季允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它們髒兮兮的毛發:“乖,今天有客人,改天再陪你們玩。”


    卿以尋驚奇的看著這一切,好奇的問:“你經常喂它們?”


    季允點頭:“都是流浪的生物,惺惺相惜嘛。”


    上到公寓三樓,季允打開房門一房一廳的老房子收拾得很整齊,東西雖然不算新,但全都很幹淨,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裏的主人是個什麽性格的人。


    “坐。”季允給卿以尋倒了一杯白開水:“家裏隻有白開水和酸奶,喝酸奶不解渴,隻能讓你喝這個了。”


    卿以尋接過白開水抿了一口,四處打量著房子說:“你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


    季允聳聳肩:“舒服自在。”


    “……”卿以尋遲疑了一下,問:“你是季家的……”


    “私生子。”季允倒是沒在意,笑著說:“你都聽說了吧?那天晚上要不是被季茜拉過去,我們估計都沒機會認識。”


    “……”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嗎?”季允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酸奶,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你要是鄙視我是個私生子,那我隻能認命,但你要是憐憫我,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有吃有喝又自由,這樣有什麽不好?”


    看著她開朗又不做作的笑容,卿以尋輕輕歎了口氣:“是我想多了,抱歉。”


    “你真的特意去打聽過我?”季允問。


    “一點點,就一點點。”卿以尋訕訕的說。


    “幹嘛這樣,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受寵若驚,居然有人會惦記我,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卿以尋愣住了,躊躇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沒什麽朋友?”


    “對,”季允在沙發上坐下,往靠背上一倚:“從小被人唾棄到大的私生女,每個人看我就跟看髒東西一樣,其實我挺不能理解的,我把自己收拾得也算幹淨,他們為什麽還要躲著我,難道怕我把這身肮髒的基因傳給他們?”


    她的用詞讓卿以尋皺起了眉頭:“你……”


    “不好意思,很久沒有人跟我說這麽多話了,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抱歉。”季允聳了聳肩,臉上還保持著得體的笑,但笑意卻一點都沒達到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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