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嚇死我了!”柳絮兒趕緊坐起來。


    “行了,厲害啊,頭一次見放羊被羊拽到滿山跑的。”三姐笑話。


    “姐姐!你還笑話我!你都不來救我!”柳絮兒很生氣。


    “一隻小羊羔你都放不了還能幹什麽,還指望我去救你,不笑話你就不錯了。”三姐拍了拍柳絮兒腦門,直起身子接著說“走了,回家了。”


    柳絮兒趕緊爬起來拍拍屁股,牽上小羊跟姐姐回家。


    走到家門口,小羊羔梗著脖子死活不願意進羊圈,柳絮兒叉著腰衝小羊說:“趁我還沒生氣趕緊進去,告訴你哈!今天下午拽著我滿山跑的帳還沒跟你算呢,還跟我來脾氣了,進不進!”


    小羊羔“咩咩”兩聲扭頭就跟著大羊進了羊圈。


    “哼!我還治不了你了。”柳絮兒傲嬌的一甩劉海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去洗手。


    三姐站在後麵無語的搖搖頭,關上羊圈心想看來柳絮兒今天下午累得有點傻啊。


    晚上吃飯,三姐不顧柳絮兒的威逼利誘把柳絮兒今天下午的糗事告訴了三叔三嬸兒三哥,三個人笑的就跟這輩子沒聽過笑話一樣,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唉,柳絮兒心裏自嘲道這就算奉獻自己娛樂大家吧。


    還有兩天就回家了,柳絮兒有點不舍,舍不得老家的炕舍不得老家的灶台,舍不得老家寂靜的夜,舍不得她心心念念好多年的一切。


    柳絮兒抓緊時間和姐姐們一塊玩,這天柳絮兒跑到五姐柳晴玩,柳晴拉著四歲大的弟弟柳振和柳絮兒一起在她家院子裏玩,不一會兒就有一群小孩來找柳晴玩去大壩那兒玩,柳絮兒跟著他們來到大壩。這個大壩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湖,因為冬天大壩已經幹枯已經沒有水了,像個小盆地,所以很多小孩都在這兒玩。


    柳絮兒和小女孩們一起玩跳皮筋,玩了一會兒累了,坐在大壩邊上看著她們玩,突然感覺一直有人在看她,她轉頭一看,一個小男孩羞答答一直盯著她,看到柳絮兒發現了他在盯著她,趕緊扭過頭去,過了一會兒他悄悄又轉過來,發現柳絮兒還再看她,他更不好意思了柳絮兒一笑朝他招招手,小男孩扭扭捏捏的走過來,柳絮兒輕聲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許彥森。”小男孩低著頭說。


    “哦,你就是那個許彥燕的弟弟吧?”許彥燕就是那群孩子裏最大的。


    “恩。”


    “怎麽這麽害羞啊,你今年幾歲了?”柳絮兒完全忘記了她也隻是個孩子啊,用這張奇怪的語氣問小孩子真的沒問題嗎?你還以為你是個阿姨嗎。


    或許小男孩也覺察出柳絮兒的語氣有些奇怪,抬頭看了一眼柳絮兒又飛速的低下頭,小聲的說:“我今年十歲。”


    “哦,你隻比我小一歲啊。”柳絮兒了然。(大姐,你也知道你隻有十一歲啊,用這種慈母的語氣問小孩子也是醉了。)


    “你十一歲啦?”小男孩許彥森驚訝得問。


    “怎麽?不像嗎?”柳絮兒反問。


    許彥森趕緊擺擺手說:“不不不,沒有沒有,像像。”


    “我本來就十一歲,還用像十一歲嗎?”


    額,小男孩被繞進去了,明明……奇怪……


    他大著膽子問:“你是柳晴姐姐的妹妹吧?”


    “對呀,我是她妹妹,對了,你為什麽不叫我姐姐,我也比你大。”


    “……”


    柳絮兒開始教訓小孩:“我比你大,你也得叫我姐姐才行,這樣才有禮貌,要做一個有禮貌的小孩子。”


    “我就是不想叫你姐姐。”


    “為什麽?”柳絮兒疑惑。


    小孩不說話了。


    柳絮兒心想這小孩不錯,有個性,都點她長大後的小孩子的性格,聊不下去了,她走。


    她站起來拍拍屁股回頭擺擺手示意她去玩了。


    身後小孩很是低落,其實他也說不上為什麽就是不想叫柳絮兒姐姐,可是他也不想柳絮兒就這麽走開,他還想跟柳絮兒說話呢,他坐在柳絮兒坐過的地方看著柳絮兒在那兒開心地笑,他也很開心,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終於大家都玩累了,坐在大壩邊上休息,柳絮兒和柳晴在一旁聊天,突然柳絮兒想起來一件事兒,扭頭對柳晴說:“對了,柳晴,忘了跟你說了,我後天就回家了。”


    “什麽!你後天就回家了?!”一直坐在們身後的許彥森站起來大聲問。


    柳絮兒和柳晴拍著胸口:“嚇死我了。”


    “我後天回家你有必要這麽驚訝?”柳絮兒回過頭問。


    “沒,沒有。”許彥森慢慢坐下來。


    他才剛認識她,她就要回家了,頓時許彥森感到失落,而這失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


    柳絮兒接著和柳晴說:“等我過年回來給你和柳眉把我的書帶來啊。”


    什麽!


    許彥森把頭伸進柳絮兒和柳晴之間小聲問:“你還回來啊?”


    “哎呦媽呀,嚇死我了。”柳絮兒和柳晴又一起捂著心喊道。


    “你一驚一乍的怎麽回事兒?”柳晴回頭瞪著。


    許彥森想來也沒估計到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抬頭看了看柳絮兒“我”了半天沒說出第二個字。


    柳絮兒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對柳晴說:“行了,我回去了,該吃飯了吧?我都餓了。”說完朝玩伴打個招呼。


    柳晴說:“那我也回家吃飯,咱們一塊兒,等等我。”


    柳絮兒站在大壩上等柳晴去跟那些小孩說句話,低頭發現許彥森這個小孩還再看她,柳絮兒笑著跟他說:“嗨!小孩兒,我走了啊。”


    小孩兒低下頭沒搭理她,真是個別扭的小孩,柳絮兒笑了笑和說完話的柳晴一起離開。等許彥森抬起頭來,柳絮兒早已隻剩一個虛小的背影。


    回家路上許彥森跟在姐姐身後,聽著姐姐和朋友說話,說著說著話題轉向柳絮兒。


    “柳絮兒是柳晴的妹妹吧,怎麽比柳晴還高一年級啊?”


    原來她上四年級了,他才上二年級。


    “而且柳晴還說她這個妹妹學習特別好,這次考試她在他們班考了第一名呢。”


    “厲害。而且人也挺好的,一點也不嬌裏嬌氣的,不像有些市裏小孩來玩,哼哼唧唧的,嫌髒嫌苦的。”


    學習好好啊,第一名哎,他這次才考了二十名,他想好了,也要和她一樣。而且聽別人誇她心裏喜滋滋的,比誇自己還高興。


    這天晚上,三哥照例又呼朋喚友,院子裏簡直就快要人滿為患。許彥森聽說姐姐要跟著柳晴一起去玩,連飯也沒吃完就跟著跑,許彥森到的時候,連屋頂上都有人了。(農村的房頂是平的可以曬糧食,而且外麵有樓梯可以直接走到房頂上。)


    進了門,許彥森就開始搜索柳絮兒在哪兒,很快他就發現柳絮兒的位置,她正和人打牌呢,他悄悄地蹲在柳絮兒身邊,看著柳絮兒打牌,聽著柳絮兒在那咋咋呼呼的悔牌,他覺得特別舒服,有種躺在草地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的感覺,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就這樣靜靜地待著就很好了。


    終於牌技很爛的柳絮兒還是輸了,她伸了個懶腰扭了扭頭放鬆一下,卻發現一個她一直沒有看到的人。


    “咦?你怎麽在這啊?”柳絮兒疑惑的問。


    “我跟著我姐姐來的。她在那邊。”他順手指了個方向,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姐姐在哪裏。


    “噢,你一直在看打牌啊?”


    “恩,來了就看到了,看到了就過來了。”他並沒有說是因為她才過來的。


    “哎呦喂,想不到你這小小的人兒還喜歡打個牌玩玩啊。”柳絮兒笑話著。


    許彥森心裏腹誹:你不也跟我差不多大嘛,當然他不敢說出來。


    旁邊有人問:“柳絮兒,這誰家小孩啊?”


    柳絮兒思考了一下:“就住在南邊,跟柳晴家住得比較近,他姐姐叫,叫許彥燕,叫許彥燕吧?”說完轉過頭用眼神問許彥森。


    “哦哦,這她家老二啊,以前沒太見過。”


    “來來來,再打一把。”柳絮兒一把摟過許彥森,豪爽的說:“弟弟,讓你看看姐姐我的牌技。可不是吹的。”


    許彥森尷尬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旁邊人笑話柳絮兒:“真不是吹得,那是真爛。”


    眾人笑作一團,柳絮兒也把手收回來,開始抓牌。許彥森卻有點遺憾,想她再摟他一會兒。


    顯然柳絮兒進入狀態完全把他忘了,這樣也正好讓許彥森能好好地偷偷地看會兒柳絮兒。


    可能是運氣爆棚,柳絮兒終於贏了一局,把柳絮兒高興的順手抓過許彥森抱了個滿懷。


    許彥森愣住了,呼吸之間全是柳絮兒的味道,香香的洗衣粉的味道,隻有柳絮兒身上才有的味道,他近乎貪婪的聞著柳絮兒的氣息,偷偷地伸出手虛攬住柳絮兒。


    柳絮兒鬆開許彥森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弟弟,我太高興了。”


    他低下頭低聲說:“沒事。”


    邊上人問:“怎麽樣柳絮兒,還打嗎?”


    柳絮兒傲嬌的說:“我可是有節製的。這次贏純屬靠運氣,再玩就不行啦。不玩了,換人吧。”


    說完扭頭叫了柳眉過來,她站起來說:“打牌是個體力活,累死我了,我得休息休息,你們繼續啊。”


    說完扭頭踱著步子散步,許彥森也趕緊起身,跟上柳絮兒。


    題外話:


    當當當,男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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