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封忙不迭地點頭,他並不知道,這五個人其實比他還更加渴望去和邪修戰上一場,這可是可與而不可求的機會,但表麵上卻要不露聲色,一來這種事情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到時候會被別人搶去了功勞,二來他們也不想讓劉封這個“小家夥”看出來他們的緊張和激動,畢竟做學長的,就要有一個學長的樣子。


    實際上,劉封早就已經看出他們的異樣了,隻是不願戳穿罷了。


    “大桐哥放心好了!小弟辦事還是有分寸的!”這邊拍著胸脯說完,劉封暗暗對小七問道,“他們幾個人都是靈師的實力,加上我一共六個人,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小七道,“這個還真不好說,那個邪修把自身的氣息隱藏的很深,我也很難判斷出來,不過這裏可是大蓉城,蓉國的高手都雲集在這裏,打不過的話還可以跑嘛!”


    劉封不敢多說,擔心露出深思的神色會讓這幾個人起疑,隨即將邪修藏匿於梁府的情況告訴幾人,即便一開始誰都不敢相信當朝戶部尚書家中竟然窩藏邪修,但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權且去碰碰運氣,就算劉封的情報不準確,他們也可以找理由全身而退,至於劉封,那就等回來再和他算賬!


    六個人各自揣著心思,摩拳擦掌離開王宮朝梁府方向而去。


    大蓉城的布局規劃得有板有眼,當朝權臣的府邸就在王宮東側不遠的一片區域,這裏的主街道被稱為“將相街”。皇親國戚的府邸則位於王宮西側,主街道命名為“王侯街”,顧名思義,一邊住著王侯,一邊住著將相,兩片區域將偌大的一個王宮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


    從王宮到梁府,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由於劉封並不熟悉這裏的環境,因此由大蓉城土生土長的灰衣青年劉泳帶隊,沿著正街一路向東,幾個人已經來到了梁府的大門前。


    “大桐哥,接下來怎麽辦?想進去這裏恐怕比進王宮還要難呢!”平民出身的陳朗看著氣勢恢宏的朱漆大門,忍不住有些打退堂鼓。


    周大桐輕哼了一聲,看了看正門前停著的幾輛馬車,微微皺了皺眉,“今日梁尚書家裏好像來了客人,並且都是當朝的重臣!”


    梁府之外,十幾個隨從正散漫地聚在一起聊天,他們的主子都已經進去了,從這些人的衣著服飾以及馬車上花花綠綠的標誌就可以判斷出來,周大桐說的沒錯,今天來到梁府的客人,都是蓉國當朝的重臣。


    “大桐哥,這可怎麽辦?”陳朗的退堂鼓敲得更響了。


    周大桐看了一眼劉封,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去敲門!”


    ……


    就在昨日,梁思銘被斷掌秒殺後,梁尚書悲痛欲絕,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梁尚書不是傻子,他的理智讓他明白,就算和對方拚命,至多也就是把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有梁府上上下下數十口人搭進去,根本沒有一點作用,還不如暫時委曲求全按照對方的意思把名單上的人邀請過來,人多力量大,到時說不準就有辦法了!


    思銘,你放心,爹肯定幫你報仇!


    懷揣著這個念頭,梁尚書在發出請帖的時候,暗中囑咐家丁去通知平邪衛隊,殊不知這小動作都被斷掌看在了眼裏,家丁剛剛從後門走出去,就被一刀刺了個透心涼,屍體都不知被扔到了什麽地方,可憐梁尚書還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平邪衛隊來給他兒子報仇。


    到了今日,收到梁尚書請帖的當朝王侯權臣陸陸續續趕來,原本以為隻是普普通通的聚餐會友,誰知道進入正廳之後,等待他們的並不是梁尚書,而是一個正位高作的黑衣人,他的衣袍上有個鮮紅的“五”字,並且少了一隻手掌……


    還沒等反應過來,這些蓉國的高層們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黑衣人包粽子似的捆了個結結實實,隨後扔到側廳早已準備好的座位上,一對一地看管起來。


    這期間如果有哪個不開眼的大喊大叫,身邊的黑衣人便會手起刀落,直接斬下一截手指來,幾根手指落地後,再沒有一人出聲了,值得一提的是,斬掉的手指在簡單清洗之後就被放進了餐盤之中,並且旁邊還配上了蘸料……


    斷掌早已查清楚,因此這次邀請來的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個把修煉當做業餘愛好的二脈靈者,對付他們,就像對付螻蟻一般,根本不用犯難。


    也就是在名單上所有人都被捆住綁好之後,斷掌才帶著冷笑走進來。


    他很享受周圍的人露出恐懼的目光。


    一名黑衣人將椅子放在斷掌身後,另一名黑衣人則俯身將放著斷指和蘸料的餐盤遞到麵前,隨後,這個黑魂山的五長老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


    當斷掌拿起一根帶著蘸料的手指放進嘴裏的時候,一人哭了,兩個人吐了,其餘人……尿了,哭的那個人,想的是自己的手指頭,再也接不回去了。


    咀嚼著手指的斷掌用袖子隨意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神色,自言自語般說道,“嗯,這些文官的手指就是不一樣,可比那些大老粗的嫩多了!”


    “梁尚書!老梁,你給我滾出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我的手指頭啊!”哭天搶地的呼喊並沒有得到梁尚書的回應,得到的,卻是從斷掌嘴裏吐出來的一截指骨,直接飛進了他的腦袋,下一刻,屍身倒地,額頭處隻有一個圓圓的小洞,汩汩流血。


    “聒噪!本長老吃你的手指是瞧得起你!還有誰想問問題?”斷掌皺著眉頭,享受著空氣中飄蕩的恐懼,見再沒有人出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沒有人想問問題,那就乖乖地聽我說,你們這些……”斷掌話沒說完,一名黑衣人飛奔而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下方顫抖的眾人見斷掌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瞬間又尿了。


    接著,斷掌問道:“一共幾個人?”。


    “回長老,隻有六個人!”


    “都是青藤學院三年級的學員嗎?”


    “沒錯!”


    斷掌僅存的右手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地敲擊著,片刻後嘴角一揚,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沉聲道,“把他們請進來!”


    ……


    與此同時,王宮之外。


    銀四摸了摸腰間微微一熱的玉佩,隨後辭別平邪公主,獨自一人騎著踏雪馬從王宮出來,迎麵便碰上了兩個正愁眉苦臉央求門衛的三年級學員。


    銀四並沒有理會兩人,而是向門衛問道,“劉封去了什麽地方?”


    “不認識!這沒有姓劉的!”


    門衛一不認識劉封,二不認識銀四,要不是看他器宇不凡並且是從王宮出來的,這時候哪有心情去搭理他,但也隻是不冷不熱地甩下這麽一句話邊繼續和兩個三年級學員磨嘴皮去了,要知道,平時可難得有機會讓他們去刁難青藤學院的“高材生”。


    “你們去把其他人都帶到我這裏來,同時給我問出劉封的下落!”銀四索性直接對兩個三年級學員下達了命令,兩人自然是不敢多說一句,扭頭便走。


    就在幾分鍾之前,銀四的玉佩傳來了消息,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而已,“劉封有難,速去!”這玉佩是遠在平山宗的師尊為他們師兄弟幾個親手煉製的秘寶,玉佩本身並沒有什麽價值,但卻可以讓他們相隔萬裏也能保持聯係。


    這塊玉佩讓他們師兄弟幾人多次化險為夷,並且很多時候都是在他們還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時候,他們的師尊便通過玉佩發出了預警,每次也就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每次卻也都靈驗無比,讓幾人不禁懷疑平山宗是否還有一種千裏眼順風耳的特殊功法……


    正感歎師尊神通莫測的時候,剛剛離開的兩個學員已經把其餘遊蕩在王宮之外的人都帶了過來,無一例外,每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抬著頭看著高坐馬上的銀四,沒有人出聲,見此情景,那名對銀四不理不睬的門衛,也是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慶幸自己剛剛隻是奉命行事,並沒有多說半句得罪這個銀發青年的話。


    “有誰看到了劉封?”銀四直奔主題。


    “不久前他被周大桐幾個人帶走了。”一名學員回答道,之前他遠遠地觀察著劉封,想看看這個有背景的家夥怎麽完成任務,直到周大桐五個人出現,他才不敢靠近,更不敢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妄想分一杯羹,由於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才誤認為劉封是跟著五個人而去,並非五個人是得到劉封的情報後才一同離開的。


    “去了什麽方向?”


    “東邊,將相街!”


    “所有人和我一同前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銀四說完策馬向東而去,在場的二十個學員自然不會多問一句,快步跟隨而去。


    而此時,劉封他們也已經跟著梁府的“家丁”穿廊過院地來到了府邸後方的花園之中。


    “我們少爺吩咐讓幾位在這裏稍等片刻!”扮作梁府家丁的黑衣人說完後轉身離開花園,把劉封和周大桐等六人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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