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陽侯府的小姐,身邊一律配置兩個大丫鬟和四個小丫鬟。大丫鬟負責掌事,小丫鬟則負責日常的瑣事。


    大丫鬟巧蘭死後,傅玉箏身邊隻餘巧梅一個大丫鬟。


    這讓四個小丫鬟——弄雲、弄月、弄荷和弄菊,認為機會來了,紛紛在傅玉箏麵前賣力表現,希望能得到晉升。


    清晨,當天邊第一縷陽光灑進傅玉箏的閨房時,四個小丫鬟便開始了她們的“表演”。


    ——弄雲搶了弄月的活,用銅盆打來熱水,伺候主子淨麵。


    ——弄月則搶了弄荷的活,操起木梳,為主子梳理著秀發。


    ——弄荷和弄菊在一旁暗暗較勁,爭搶眉筆,爭相為主子描眉畫眼。


    好家夥,幾乎每份活兒,都爭著搶著上前。


    然而,這種過度的獻殷勤,卻讓原本井然有序的節奏,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大丫鬟巧梅察覺後,用嚴厲的目光瞪向四個小丫鬟。


    四個小丫鬟心知要受罰了,才安分起來,原本該幹什麽活兒還幹什麽,不敢再爭搶不屬於自己的活計。


    巧梅悄悄打量傅玉箏的神色,讓她意外的是,主子似乎並未生氣,依然一如往常……眉眼帶笑地對鏡梳妝。


    傅玉箏確實沒生氣。


    傅玉箏瞅了四個瑟縮的小丫鬟一眼,朝巧梅笑道:“你與四個小丫頭置什麽氣?”


    “她們活潑可愛,一番爭搶獻殷勤下來,再配上窗外鳥兒們的歡叫,清晨的氣氛都給帶動起來了,不像往日那般沉悶呢。”


    “你就當看了場戲。饒了他們四個吧。”


    巧梅:……


    主子這是替四個小丫鬟求情呢?不讓懲罰?


    巧梅深知傅玉箏練手家務後,治家嚴謹。然而,今日對於這四個小丫鬟,明顯異常寬容,甚至可以說是……縱容。


    這前後反差,讓巧梅深感意外。


    傅玉箏瞥眼一臉懵的巧梅,笑笑沒說話。


    因為她知道,上一世嫁入鎮國公府後,這四個小丫鬟作為陪嫁有多麽護主和忠心。


    前世,傅玉箏被剮皮而死那日,這四個小丫鬟也是跟隨她一同到現場的。


    她們拚死護主,奈何手無縛雞之力,還沒從院子裏衝進房裏,就被傅玉瑤提前安排好的殺手,全部殺死了。


    為著這四個小丫鬟上一世的忠心,傅玉箏這一世自然格外偏疼她們些。


    隻是事關重生的機密,傅玉箏沒法對巧梅明說。


    ~


    午飯後。


    陶櫻留下小女兒傅玉箏,笑道:“按照慣例,要從四個小丫頭裏挑出一個行事穩重的,提拔為你的大丫鬟。你看你喜歡哪個?”


    傅玉箏幾乎沒猶豫,便笑著婉拒:“娘,咱們府裏的小丫鬟們雖乖巧,但都手無縛雞之力。”


    “一旦遇上蠻橫動手的壞人,沒一個能扛事的。”


    “我想選一個精通武藝的放在身邊,這樣出門也更加安全。”


    陶櫻聽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京中貴女就沒見過如此安排的。


    但女兒如此考慮,也算有她的道理。


    陶櫻沉吟片刻,爽快地笑道:“箏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好,娘親就依你。”


    然而,當陶櫻派人牙子選來一批又一批的武婢,傅玉箏每次都是略略瞧上幾眼,便搖頭表示:“不合眼緣。”


    貼身大丫鬟嘛,必須合眼緣,否則一日日跟在身邊多堵心呐。


    三日後,傅玉箏坐上馬車,親自前往京城最大的武館進行挑選。


    不想,途中竟偶遇了一隊錦衣衛。


    “主子,是高大人。”馬車內,巧梅透過窗簾縫瞧見了,興奮地朝傅玉箏報告。


    傅玉箏:……


    巧梅你要不要這麽興奮啊,一不留神會被高鎳聽去的。


    高鎳那人放浪形骸沒個正經,萬一當街對她做點什麽,都能把她給臊死。


    傅玉箏透過那條窗簾縫隙,也向外望去……


    領頭的確實是高鎳,他身穿一襲黑錦衣,如一頭獵豹,威風凜凜地駕馭那匹高頭大馬,從傅玉箏的馬車旁疾馳而過。


    ……疾馳而過,沒停。


    還好,高鎳沒發現她!


    傅玉箏剛舒了一口氣,車後倏地響起勒停馬匹長長一聲“籲——”,緊接著是“噠噠”馬蹄聲一步步逼近。


    傅玉箏:……


    這是去而複返?


    果真,“唰”的一下,窗簾從外頭撩起。


    高鎳一張眼眉含笑的俊臉,出現在窗口。


    傅玉箏:……


    頓了頓,她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輕輕喚他:“鎳哥哥,好巧啊,在這裏遇見你。”


    高鎳的雙腿夾緊馬腹,身體微微前傾,顯得既英挺又霸氣。他把撩起的窗簾往金鉤上一掛,看著車內端坐的傅玉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朝著傅玉箏說道:


    “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傅玉箏頓了頓,還是勇敢搖頭道:“鎳哥哥,我今日出來辦事的,改日再敘……”


    馬車外的青川聽見了,整個人背脊都開始發僵。


    他們主子為著傅三姑娘的事,可是辛苦了好幾日呢,連皇宮裏的密檔都違規私自開啟,調出來查看了。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前去尋她,想要私聊,她居然……當眾拒絕?


    蒼天呐,這傅三姑娘膽子是真肥啊,連他們主子都、都敢當眾拒絕!


    但凡換個人如此行事,青川都敢擔保,她日後日子鐵定不好過。


    不過,這人是傅三姑娘的話,就有點難講……


    青川偷瞥他主子一眼。


    果真,高鎳聞言,點點頭笑了。


    別看笑了,青川心頭卻是清楚的很,這是他們主子心頭略微不爽呢。


    “箏妹妹,看不出,你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有點意思。”高鎳含笑盯著車裏的傅玉箏。


    傅玉箏:???


    還不等傅玉箏反應過來,高鎳已經行動了!


    ——他腰身一彎,大手一撈,猶如獵豹捕食一般,生生將傅玉箏從車窗裏撈了出來。


    他的動作迅捷而準確,傅玉箏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便已經被穩穩地放在了男人馬背前。


    高鎳粗壯有力的手臂橫在傅玉箏胸下,那勁道之大,險些將她胃裏的午飯給勒出來。


    嬌嬌的傅玉箏哪裏受得住,難受得直拍他手臂:“你鬆開些,胃裏難受。”


    高鎳便將手臂往下挪,箍緊她細腰,可力道絲毫不減,傅玉箏隻感覺自己腰肢簡直快被他折斷。


    忽地,高鎳猛夾馬腹,大馬如箭一般,唰地衝了出去。


    大馬馱著傅玉箏和高鎳,飛馳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傅玉箏嚇得直拍他手臂:


    “慢點,慢點,你這樣會撞到行人的!”


    傅玉箏顯然低估了世人對錦衣衛的畏懼。


    ……路上行人和馬車確實多,但遠遠瞧見錦衣衛,紛紛慌張地退去路旁避讓。


    傅玉箏這才不叫了。


    然而,傅玉箏很快發現,雖然身後的高鎳始終沒說話,但從他緊箍的力道上能感知到,高鎳似乎生氣了。


    傅玉箏:???


    莫名其妙,完全不知他生個什麽氣。


    似乎賭氣般,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就這樣,兩人長時間沉默,耳旁呼嘯而過的風聲,成了唯一的聲音。


    很快,大馬奔出了城,傅玉箏漸漸咂摸出不對勁來,越跑越人跡罕至。直到拐進山裏,小徑上一個人也沒有了時……


    高鎳忽地掰過她臉蛋,迫使她麵對他。


    還不等傅玉箏反應過來,眼前一黑,高鎳重重地吻上她紅唇,那力道大得直接弄疼了她。


    仿佛要將他滿腔的不悅,盡數轉化成占有她的力量。


    傅玉箏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瞪大眼睛,完全不知,剛剛還在生氣的男人,怎的突然就對她這般、這般……她死死看著高鎳那深邃而霸氣的眼。


    嚴格意義上講,這不是他倆的初吻。但,是她清醒時的……初吻!


    啊,疼!


    她纖細如柳枝的小腰,簡直要被高鎳蠻橫地摟斷。


    不多時,她被高鎳一個翻身,由身子朝前坐在馬背上,改成了側坐,整個上半身被高鎳箍得緊緊貼上他胸膛,嚴絲合縫,她身前的兩團軟肉直接被壓扁了。


    氣都喘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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