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景德帝首肯後,傅嘯天一路興奮地回到馬車旁。


    但他不想給妻子施加過多的壓力,於是及時收斂了滿臉的喜悅,換上一副尋常模樣。


    傅嘯天躍上馬背,探身掀起窗簾,隻朝坐在馬車裏的妻子隨意地提了一嘴:


    “櫻櫻,明日恰好是太醫院集體會診的日子,你要不要……去試試?”


    陶櫻先是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太醫院啊,是她作為全國首富之女也難以觸及的圈子,那裏匯集全國醫藥學大家。


    陶櫻深愛丈夫,當然鉚足勁想給傅嘯天生個兒子,便毫不猶豫地爽快答應了。


    哪怕又要開始喝那些苦澀得讓她倒胃口的湯藥,她也要盡力一試。


    傅嘯天看到妻子眼中滿含的期待,他溫柔地單手握住她肩頭,寬慰道:


    “隻是試試,不一定就有希望。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保持平常心就好。”


    “好。”陶櫻笑的溫婉。


    然而,坐在一旁的傅玉箏,仔細觀察著爹娘,發現他們眼中都掩飾不住興奮和期待。


    傅玉箏與姐姐傅玉舒對視一笑,心想爹娘真是可愛極了,明明心裏都樂開了花,卻還要為了不給對方太大壓力,刻意掩飾自己內心的期待。


    ~


    傅玉箏心情愉悅地回到了靖陽侯府,不願給那個老虔婆侍疾,傅嘯天和陶櫻也沒強求,她徑直回了自己居住的桃花院。


    “備熱水沐浴。”


    傅玉箏外出跑了一圈,嫌身上有點黏,一進院子,就朝新提拔上來的大丫鬟弄月吩咐道。


    弄月快步迎了上來,笑道:“主子,熱水早就備好了,奴婢這就服侍您沐浴。”


    傅玉箏微微一愣,腳步不由得放慢了幾分,她讚賞地看了弄月一眼,道:“動作夠快啊。”


    不愧是提拔成大丫鬟了,眼力勁都跟著提升不少呢。


    於是,傅玉箏直接進了浴室。


    弄月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為小姐寬衣,準備讓她享受一場舒適的沐浴。


    就在外裙輕輕滑落的一刹那,弄月頓時瞪大了眼睛,她的目光被小姐腰間的一幕深深震驚。


    在那桃紅色肚兜與淡綠色中褲之間,展現的是一段白嫩纖腰。


    然而,小姐原本應該雪白的腰肢上,此刻卻猶如繁星點點,布滿了一圈紅斑。


    狀似一顆顆……小草莓?


    這、這、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弄月不禁脫口而出:“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


    傅玉箏順著她視線往下看,先是怔了一會,旋即反應過來……


    腦海中浮現一個時辰前的更衣室裏,高鎳蹲在她身前,大掌掐住她細腰,使勁吸吮她腰肢的畫麵。


    哎呀,真是讓人臉紅心跳啊!


    傅玉箏感覺自己的臉像燒起來一樣,趕緊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弄月一眼。


    她急匆匆地抬起腳,準備坐進浴桶裏掩蓋起來,沒想到腿都伸進去一條了,才意識到自己的淡綠色中褲……還沒脫呢!


    真真是羞臊得人都變傻了,連這麽基本的事情都忘記了。


    她又趕緊濕漉漉地退出浴桶,結果,淌了一地板的水漬。


    哎呀呀,真是尷尬得沒臉見人了!


    這時,巧梅敏銳地察覺房裏動靜不對勁,她立刻放下手頭的活兒走了進來。


    到底是資深的大丫鬟,一看小姐腰肢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每次小姐和高鎳見麵後,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殘留類似的草莓印或大掌印,最初是在胳膊和肩頭,後來每回都換地方……


    今兒輪到了腰肢。


    雖然巧梅不大懂那些紅痕具體怎麽弄上去的,但她深知這與男人有關,因此她料定小姐會感到十分羞澀。


    為了避免小姐尷尬,巧梅立即用眼神示意大驚小怪的弄月下去。她以一副淡定的表情走向小姐,伺候小姐寬衣沐浴。


    果然,在巧梅的淡定麵前,傅玉箏的羞澀漸漸消退,她終於得以安心地進入浴桶,享受沐浴的愜意。


    中途被攆出去的弄月,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才剛得寵了半刻鍾就失了寵,隻能暗自納悶和委屈。


    ~


    夜,皇宮,飛霞宮。


    駙馬爺木邵衡趴在“天家公主”身上肆意發泄一頓後,沉沉睡去。


    冰雪小心翼翼地推了駙馬爺幾下,確認他睡得很沉後,才輕輕地下了床,來到外間。


    月華長公主坐在窗邊的小榻上,麵前的矮幾上擺放著一碗避子湯。


    月華長公主眼中閃著一絲譏諷,冷冷地盯著冰雪老老實實地喝下那碗避子湯。


    “被他弄,滋味爽嗎?”


    月華長公主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她聽得出來冰雪每回侍寢時,叫床聲裏很是享受。


    冰雪咽下最後一口苦澀的湯汁,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回公主,奴婢沒、沒有……”


    月華長公主突然伸手,掐住冰雪的下巴,冷冷威脅道:


    “別以為爬床成功就能怎麽的,你這輩子都隻能做個影子,永遠見不得光。甭管他喜歡你的身子,還是不喜歡。”


    她盯著冰雪嬌豔的小臉,腦海中浮現出大婚之夜,冰雪初見俊美的駙馬爺時,她那一臉的羞澀。


    隻那一眼,月華長公主就挑中了冰雪當……床替。


    新婚夜,與木邵衡滾床單的便是冰雪,那夜木邵衡將冰雪整整折騰了一夜,想來對她的身子癡迷得緊。


    時至今日,一直陪睡的都是冰雪,十幾年沒換過人。


    “嗬!”月華長公主冷冷一笑,起身去偏殿睡。


    月光淡淡,她的身影在長廊中穿梭。


    她忽然開始胡思亂想,此刻的傅嘯天是不是也在陶櫻光溜溜的身體上做著那種事……


    這個念頭讓她感到痛苦萬分,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為什麽她得不到他,而陶櫻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嫁他。


    就因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


    就不配嗎?


    “陶櫻——”月華長公主在黑暗中,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名字,嫉妒之心讓她近乎瘋狂。


    這時,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她轉過身望去,隻見另一個大丫鬟碧痕快步走來。


    碧痕在月華長公主耳邊低語道:“長公主,大事不妙。皇上已下令,命太醫院全體太醫,明兒給陶櫻會診。會不會查出來……”


    月華長公主冷冷質問:“這是皇兄的意思,還是傅嘯天的意思?”


    碧痕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是傅嘯天向皇上求的旨意。”


    月華長公主眼眸中滿是冰寒,似凍了一池湖水:“他就那麽想跟她生嗎?”


    做夢!


    隨後,月華長公主迅速召集了一批忠誠的死士,她低聲向他們布置了任務,他們立刻領命離去。


    次日清晨,駙馬爺木邵衡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獨自躺在榻上,妻子早已不見蹤影。


    他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一片冰涼。


    顯然,月華長公主昨晚並沒有睡在他身邊。


    木邵衡歎了口氣,翻身坐起,隨手披上一件衣服,喚來丫鬟伺候。


    冰雪應聲而入,她低頭為駙馬爺穿衣,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他胸肌上殘留的鮮紅指甲劃痕,她不禁微微側過頭去,避開了視線。


    木邵衡看到那道紅印子後,愣了一下,隨即詢問冰雪:“昨晚我又……失控了嗎?”


    冰雪微微一怔,然後垂眸道:“是,昨夜駙馬爺確實鬧得很凶。”


    木邵衡點了點頭,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嫉妒失控時,對月華長公主的粗魯行為,而她受不了時就會用指甲抓撓他。


    幾乎都成定律了。


    “得,她在哪,我去向她賠罪!”木邵衡問。


    冰雪回答道:“世子爺進宮了,陪長公主去禦花園散心去了。”


    木邵衡一聽兒子來了,立刻急匆匆地往外跑去,連冰雪在後麵喊“駙馬爺,您衣裳還沒扣好”都沒顧上搭理。


    他滿心惦記著兒子,月華長公主情緒不穩定,狠起來還不知道怎麽虐待他的皓兒呢!


    ~


    用罷早飯,稍稍休息消了會食,傅玉箏和姐姐傅玉舒就陪著娘親,進宮去看太醫。


    母女三人剛下馬車,就聞得一陣刺耳的犬吠聲,仿佛有隻狗在示威。


    “汪汪!”那叫聲凶狠得讓人心驚膽戰。


    陶櫻和傅玉舒嚇得直哆嗦。


    傅玉箏眉頭微皺,頗感奇怪:“這皇宮裏怎麽會養狗呢?”


    她明明記得宮規甚嚴,禁止飼養凶猛動物的啊。


    母女三人打算讓引路太監繞路,避開這隻狗。可誰知,這狗卻像是盯上了她們,越來越近的犬吠聲讓她們無法忽視。


    突然,傅玉箏感到背後有一股涼意,她轉過頭,天哪!


    那是一隻巨大的狼狗,正惡狠狠地盯著她們。


    “啊——”傅玉舒嚇得尖叫起來,陶櫻趕緊摟住嚇壞了的大女兒,小太監也撿起根木棍,勇敢地擋在她們前麵。


    傅玉箏倒是很鎮定,她帶著兩個武功高強的侍女,侍畫和綠綺。高鎳說過她倆武功上乘,對付一隻狼狗……


    應該沒問題吧?


    就在這時,那隻狼狗突然發起攻擊,直接向她們衝來。


    侍畫和綠綺準備出手,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隻狗卻在最後一刻轉向,衝進了旁邊的花園。


    正當傅玉箏她們鬆了口氣時,花園裏卻傳來一聲慘叫:“啊——”


    傅玉箏等人趕緊跑過去,隻見那隻狼狗正狠狠地咬住一個少年的胳膊。但慘叫出聲的不是那個少年,而是他旁邊的小太監。


    少年反倒異常鎮定、堅強。他雖然臉色蒼白,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他甚至還聰明地用另一隻手去掐狗的脖子,試圖掐死它。


    但顯然,他的力氣不夠,無法做到。


    看著狼狗拖著那個少年越走越遠,傅玉箏急了:“侍畫,綠綺,快救人!”


    她知道,再不救人,少年那條胳膊勢必要……廢了。


    傅玉箏一聲令下,兩個武婢迅速躍起,一記手刀劈向那惡犬,瞬間,那狗頭一歪,一命嗚呼了。


    危機解除,傅玉箏輕鬆地吐了口氣。


    然而,就在此刻,一聲刺耳的女高音如箭般射入了禦花園:“是誰!誰敢傷害月華長公主的‘大將軍’?快站出來!”


    聲音尖銳得仿佛能把空氣都刺穿。


    不多時,一個宮婢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指著侍畫和綠綺大聲斥責:“是你們?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婢女拖下去杖斃!”


    傅玉箏轉身,眼中閃爍著寒意,冷冷地盯著那宮婢,嘲諷道:


    “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宮婢,不問緣由,就要杖斃他人。這麽看來,莫非你以為自己是皇後娘娘?”


    宮婢碧痕一噎。


    碧痕深知,她隻是個婢女,比不得靖陽侯之女尊貴。若沒有主子在場撐腰,她勢必鬥不過傅玉箏。


    這時,月華長公主聞訊趕來,一見到陶櫻母女三人,立即柳眉倒豎:“就是你們幾個,殺死了本宮的‘大將軍’?”


    陶櫻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解釋,卻被傅玉箏搶先一步:


    “回稟長公主,此處並未見到什麽殺敵保國的大將軍,唯有惡意傷人的惡犬一條。”


    “宮規禁養惡犬,見之,捕殺,正合宮規。便是麵見皇後娘娘,臣女也是這句話。”


    月華長公主盯著傅玉箏,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姑娘,你竟敢用皇後娘娘和宮規來壓製本宮?”


    傅玉箏毫不畏懼,坦然迎上她的目光:


    “若長公主對皇後娘娘和宮規不服氣,咱們也可去皇上麵前理論一番,看看究竟是誰有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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