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玉瑤刺激得暈死過去後,傅玉箏帶著一眾丫鬟,愉悅地踱步返回自己居住的臨風院。


    八月的天很是悶熱,隨意走動一下額頭就沁出細密的汗珠。


    在院門口,偶遇了前來送冰的小廝。


    進入酷暑以來,鎮國公府每個院子上午、下午和晚上都能分到半桶冰,可現在正是悶熱的下午,居然隻送來了四分之一桶冰。


    一下子少了一半!


    “怎的隻拿來這點冰?”傅玉箏身後的巧梅,不悅地質問道。


    這個小廝跟了林氏好幾年,顯然資曆比較老,被質問倒也沒怎麽怕,滿臉堆笑地朝傅玉箏解釋道:


    “大少夫人別生氣,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世子爺不是一下子花出去了幾十萬兩嗎?導致公中銀子短缺,這才不得不縮減開支的。”


    “而酷暑用冰,一大桶一大桶地買,最是費銀子,所以隻能適當縮減一下。”


    傅玉箏一聽便笑了。


    這哪是解釋?


    這怕是林氏特意教他的話術,故意來她跟前惡心她的吧?


    因為她不肯出力,眼睜睜看著高晏的二十萬兩打了水漂,所以林氏故意“消減冰的用度”,來惡心她一把?


    嗬嗬。


    林氏真當她還像上一世一樣……好拿捏?


    滾犢子吧!


    不過,傅玉箏犯不著跟個奴才爭辯,隻神色淡淡地點頭表示知曉了,待小廝擱下冰桶走遠了後……


    傅玉箏立即低聲交代巧梅:“去打聽打聽,二房和三房的用冰量,是否也一起減少了?”


    巧梅很快打探回來道:“回少夫人,除卻高老夫人的慈水居,全府全都降了。”


    傅玉箏笑了,然後命令巧梅道:


    “你和弄月親自去通知二房和三房,就說大房的世子爺幹下蠢事,虧了二十萬兩,鎮國公夫人居然想出個歪招,偷偷地挪用公中的銀子去填世子爺的窟窿。”


    言下之意,本是高晏個人犯下的錯,與二房和三房完全無幹。


    但林氏居然偷換概念,企圖省下公中的開支,偷偷地挪去填補大房的窟窿,想讓全府的人共同承擔。


    果然不出傅玉箏所料,二房和三房的人得知後,立即鬧到了高老夫人那裏,一通哭訴後……


    林氏非但沒能惡心到傅玉箏,也沒能省下銀子挪給高晏,反而被高老夫人叫過去訓斥了一通:


    “作為當家主母,得自身立得正,才能讓大家信服。”


    “你呢?先是管不住發蠢的兒子,後又心眼不正,企圖挪用大家的錢去填補你家裏的窟窿。”


    “你當大家都眼瞎心盲呢?!”


    “還不快給你二弟妹和三弟妹道歉,並立即恢複原先的用冰數量!”


    林氏:???


    有沒有搞錯,居然讓她堂堂一個當家主母,去向毫無管家之權的二弟妹和三弟妹道歉?


    她們配嗎?


    偏生高老夫人發話,林氏作為兒媳不敢不聽,隻得滿心憋屈地朝二夫人和三夫人道歉:


    “對不住,是我這個當大嫂的一時思慮不周,讓你們受苦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勉強接受了,一起道:“這次就算了,大嫂,可得下不為例啊。”


    聽到這話,林氏心頭那個憋悶啊!


    曾幾何時,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她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如今倒好,非但學會了告黑狀,還敢開口對她說“下不為例”?


    去你娘的“下不為例”!


    若非高老夫人就在眼前,林氏非得啐她們一臉唾沫不可!


    離開高老夫人的慈水居後,林氏氣呼呼地衝花嬤嬤道:“快去徹查,到底怎麽一回事,二夫人和三夫人今日怎敢如此對我發難?”


    花嬤嬤很快調查清楚了:“夫人,是大少夫人慫恿的。”


    一聽這話,林氏就鼻孔裏冒火:“又是傅玉箏!”


    她就說呢,挪用公中的銀子填補大房的窟窿,她都幹了十幾年了,之前全沒事,怎的偏生今日就出事了?


    竟然是傅玉箏從中作梗!


    “這傅玉箏絕對是掃把星投胎轉世,比任何人都掃把星!”


    林氏氣得直接將帕子給戳破了一個窟窿。


    ~


    話說,傅玉箏給林氏添堵後,便愉悅地斜靠在西窗邊的涼榻上看書。


    看著看著,突然想起情趣內衣褲來。


    她答應了鎳哥哥,十日之內必定繡好的,如今都過去一半了,隻剩下五天。


    傅玉箏偷偷瞅了一眼屋裏,呃,四個大丫鬟齊刷刷都在呢。


    這讓她不好意思拿出情趣內衣褲來繡。


    於是乎,咳了兩聲,絞盡腦汁找了個借口把四個大丫鬟全都打發了,這才悄悄從抽屜裏拿出隻繡了一半的情趣肚兜,飛快地繡起來。


    別說,傅玉箏的繡工真真是挺好,肚兜上的年輕男子一看便知是高鎳,掐少女細腰的樣子都格外雄健有力。


    繡這個時,傅玉箏腦海裏不知不覺浮現出高鎳夜裏箍住她細腰的樣子,霎時一顆心就“噗通噗通”打起鼓來……


    於是乎,又羞澀地繡不下去了。


    正是因為她老害臊,才導致兩條短褲和一條肚兜花了近兩個月也沒能完工。


    直到想起十日期限,若完不成就交給三個繡娘去,傅玉箏才又麻溜地拿起繡花針,繼續快速趕工。


    不料,正繡著時,弄月突然折返回來,興奮地稟報林氏的最新窘態。


    這一折返,就撞破了傅玉箏手裏的情趣肚兜。


    傅玉箏心慌得滿臉漲紅,趕忙側過身去。


    不想,弄月並未瞧清楚,還好奇地問道:“少夫人,您繡的是什麽圖案啊,像是一對少年少女,他倆的姿勢好怪異啊。”


    傅玉箏:……


    聽了這話,莫名的,那顆害臊的心陡地鎮定了下來。


    原來還未嫁人的弄月啥也看不懂啊!


    於是乎,傅玉箏背對她,紅著臉隨意瞎編道:“繡的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少年少女……看落日的圖案。”


    弄月“哦”了一聲,回稟完林氏的窘態後,便退下了。


    傅玉箏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低頭繼續飛快地繡起來。


    就這樣躲躲藏藏,傅玉箏終於趕在期限的最後一日……完工了!


    當夜,為了給高鎳一個驚喜,傅玉箏特意將情趣肚兜和短褲穿上了,還把高鎳那條藏在了大紅錦被裏。


    不曾想,當夜高鎳居然忙碌到三更天,還沒回。


    傅玉箏躺在空蕩蕩的喜床上,摸著身上情趣肚兜的紋路,她第一次發覺……自己好想念鎳哥哥啊。


    成親以來,高鎳還是頭一次夜不歸宿呢。


    等著等著,傅玉箏困得睡了過去,待她從睡夢中被吵醒時,已是次日朝霞漫天時分。


    一睜眼,就瞧見高鎳正跪在褥子上穿情趣短褲,臭男人此刻是光著膀子的,眼角眉梢的興奮勁透露出他有多歡喜!


    “箏兒,知道你醒了,快跟我來!”高鎳俯下身子親了親她的紅唇,笑道。


    傅玉箏則發懵了,不在床上,要跟他去哪?


    卻見高鎳一把將打橫抱起,迎著朝霞徑直去了牡丹花圃。


    傅玉箏:???


    不是吧,兩人隻穿著情趣內衣褲,中衣中褲和外袍統統都沒穿,狗男人就敢抱她出來?


    也不怕路上撞見人啊!


    “鎳哥哥,快給我那條披風來!”傅玉箏急急叫喚出聲。


    卻聽高鎳壞笑道:“不必了,回來時已經勒令封鎖後院了,除了嘰嘰喳喳的小鳥和蝴蝶們,下人全被趕出去了。”


    傅玉箏:???


    霎時懂了,狗男人回府的路上,腦子裏就已經計劃好……在哪要她了!


    真真是哪怕夜不歸宿,次日一早也必須得找補回來!


    這次,因為有情趣內衣褲的助興,高鎳興奮得像一頭脫韁的野馬……


    ~


    一眨眼,一個月過去了。


    話說,因為林氏瞧不上沈嫣,所以故意惡心沈嫣,都不怎麽準備就直接宣布月底成親!


    這是,從定親到下聘,再到成親,居然隻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真的是倉促!


    倉促!


    特別倉促!


    但高晏絲毫不在意,於他而言,能早點將沈嫣娶回來……挺好的!


    對於沈嫣而言,亦是。


    娘家宣德侯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迫不及待想坐上花轎出嫁呢,自然是不嫌倉促。


    而沈嫣的嫡母早看沈嫣不順眼了,早一日出嫁早點眼睛清淨。


    於是乎,雙方協商一致,很快定下了成親日子——九月二十八,桂花飄香時。


    時間一晃,就到了九月二十八,高晏迎娶沈嫣的大喜之日。


    而傅玉瑤三個月的禁足,也在今日到期,獲得了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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