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吐了之後的三四天終於吃了第一口東西,不是因為她想吃,而是胃裏燒的實在難受,不得不吃點東西來緩解。


    不過不管什麽原因,總算是吃東西了,這個消息傳到了彌冬那裏,彌冬高興得不行,立刻就要趕過去看看。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隨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小心地觀察著她的動作。


    彌冬對其中一個人說道:“去看看,小青在不在。”


    這人聽到之後小心翼翼地往屋裏探了個頭,看見小青正站在桌邊,初夏則是麵無表情地吃著東西。


    小青的位置半朝向門口,自然也看到了有人探頭進來,再仔細一看,是彌冬身邊的人,於是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小青出門一看,彌冬也在外麵等著,立刻走了過來,還沒開口,彌冬就先問道:“她吃東西了?”


    小青難掩臉上的興奮,點頭道:“吃了,主動要求吃的。”


    彌冬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吃了多少,有沒有不舒服?”


    小青搖頭:“吃東西倒是沒有不舒服,吃的也不多...”後麵的話小青正在想要不要說。


    彌冬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接著問道:“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小青回答:“小姐是因為胃不舒服,實在忍受不了才吃的。”


    彌冬皺眉:“怎麽胃又不舒服了?”


    話剛說出去,她就反應過來了,這麽多天都沒好好吃過什麽,胃可不是得不舒服嗎,於是接著問:“找大夫了沒有?”


    小青搖頭:“小姐不讓找,說是吃兩口東西就好了。”


    彌冬聽完很不滿意,立刻吩咐道:“趕緊去把大夫找來。”


    說完之後就往房間裏走,初夏身體很虛弱,但是耳力不減,彌冬和小青的話她都聽到了。


    等到彌冬進來,初夏已經放下了碗筷,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用叫大夫,我沒事了。”


    彌冬擠出了一絲笑容:“還是讓人來看看吧,這麽多天都...”


    初夏很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隻要你不逼我,我就不會有事。”


    彌冬一聽這話,心底就冒了火氣,但是並不多,一口氣咽下,又恢複了剛剛的笑容。


    耐心解釋道:“我不是想逼你做什麽,就是擔心你不吃東西身體會撐不住,我沒想到會...”


    初夏再次打斷了她,冷哼了一聲:“是啊,你怎麽可能會想到後果呢,或者說...”


    初夏抬頭盯著彌冬的眼睛:“你根本就不在乎後果,你想要的隻是眼前這一切都必須要隨你的心意而已。”


    彌冬否認:“我怎麽可能不在乎後果,如果是其他的事,也許會,但是你...”


    初夏:“我也一樣,你不會管我想不想吃,吃完了之後會怎樣,你要的隻是我吃下去,因為我吃了你就安心了,你覺得可以彌補你心裏對我的愧疚了,你想要的不過是你可以掌控我的那種滿足感。”


    彌冬此時看著初夏用怒目圓瞪來形容毫不誇張,桌下的手已經握緊了拳,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對初夏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初夏臉上沒有一點緊張,和她逃婚當天見到彌冬的樣子完全不同,看她的眼裏也沒有恐懼,平靜地回答她:“我知道,我很清楚。”


    彌冬的嘴唇不易察覺地顫抖著:“初夏,我已經在對你低聲下氣了,你還要挑戰我的底線是不是。”


    初夏嘲諷地笑了一下:“低聲下氣?你不用對我這樣,改變不了事實,如果你沒有做出什麽傷害我的事,也根本不用這樣。”


    “啪”的一聲,彌冬氣的拍案而起,低吼道:“她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是她不要你了,傷害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初夏很冷漠:“到底是誰你心裏最清楚。”


    彌冬聽完這句話,突然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俯視著初夏,語氣看似平靜地問道:“你心裏還想著她是不是?”


    初夏沒有說話,這種默認的態度是彌冬忍受不了的,直接揪著初夏的衣領,把人給拽了起來,質問道:“說啊,她這麽傷害你,你還忘不了她是不是?”


    初夏咬牙看著她,承認道:“是,我忘不了,就算她那麽說了,我也忘不了,而且,我不相信這背後沒有你的功勞。”


    彌冬湊近了初夏:“我給你一次機會,把這句話收回去。”


    初夏:“你再問一遍,我還是會這麽說,你就算能留住我的人,也永遠留不住我的心。”


    彌冬氣到了極點,盯著初夏,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餘光瞥到了初夏身後櫃子上的一把匕首。


    那正是她之前送給初夏的,上麵還清晰可見那個“夏”字。


    彌冬腦子裏顧不上思考,拽著初夏撞到了後麵的櫃子:“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至少,你的人還是我的。”


    說著,就鬆開了初夏的衣領,抄起了那把匕首,拔開抵在了初夏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接觸到肌膚的瞬間,初夏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反而還迎著湊近了一些。


    看著彌冬那雙猩紅的雙眼,初夏知道自己把她惹得快要無法自控了,但麵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初夏沒有一點害怕,反倒是升起了一種解脫前的欣喜。


    初夏向另一側歪了下頭,把自己脖頸上的全都都暴露給了彌冬,等著彌冬用那把匕首劃開她的喉嚨。


    刀刃距離那根跳動的血管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透過初夏雪白的脖頸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根血管跳動的異常猛烈,好像在誘導彌冬刺進去一樣。


    麵對這樣的初夏,彌冬稍顯震驚:“你就這麽想死?”


    初夏沒有回答,彌冬對她這個答案很不滿意,手上不自覺用了些力。


    匕首很鋒利,瞬間就劃破了紙一樣薄的皮膚,血順著刀刃滑落,滴在了地上,像開了一簇簇血紅的鮮花一樣。


    感受到了脖子上傳來的痛感,初夏閉上了眼睛,對她說了一句:“謝謝。”


    彌冬的手在發抖,刀刃滲得越深就抖得越厲害,隻要再深一點,初夏這條小命立刻就會葬送在她手上,神仙都救不了。


    一想起初夏剛才的話,彌冬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她,隻留住人也是好的。


    不過最後,她控製住了,掙紮之後還是下不了手,匕首被她向旁一扔,深深地插進了木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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