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人無限接近的時候,冉習習忽然嗅到一股腥甜的味道。


    她猛地回神,愕然看見麵前的男人從人中到下頜的部位全都被血染紅了,兩股小溪般的血流從鼻孔裏不停地往外湧。


    而戰行川不知道是沒察覺到身體的異樣,還是心思全都放在想要親吻她這件事上,他竟然一點兒都沒覺得哪裏不對勁,還在拚命地向前湊。


    滴答……


    又一滴血落下來,不偏不倚,正落在冉習習的胸口上,像是一點朱砂似的,白嫩細膩的肌膚上猶如在刹那間綻開一朵紅梅,嫵媚動人。


    她尖叫:“戰行川,你流鼻血了!都流下來好多了!”


    說著,冉習習連忙伸手去擦了一把,滿手心黏膩膩的,果然都是血。


    戰行川懵了,也用手背抹了抹,然後露出一臉尷尬的表情:“都是你,害得我流鼻血了!”


    說話間,他的一雙眼睛仍舊死盯著她傲人的上圍。


    本來,冉習習的胸也沒有那麽大,但這件泳衣的設計實在太好,又是聚攏又是提拉,裏麵還有兩片小小的水餃墊,從視覺上看,極為壯觀。


    “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你自己體內火氣大,太躁了!少吃點肉,多吃點蔬菜!”


    冉習習一邊喊著,一邊從池邊拿來一條幹淨毛巾,順便從酒桶裏抓了一把冰塊,包在毛巾中,讓他用來敷一敷鼻子,先止住血再說。


    戰行川捂著鼻子,倒是並不怎麽緊張,男人嘛,流點鼻血而已,小事一件。


    不過,眼看著冉習習急急忙忙地從池子裏爬出來,為自己跑前跑後的,他倒是從心頭升騰起一絲感動,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聽見聲音,就連戰睿玨都馬上丟掉了手上的玩具,徑直跑到戰行川的身邊,乖巧地靠在他的腿上,還不停地安慰著他。


    “爸爸害不害怕?”


    他仰著頭問道,眼睛裏都是擔憂。


    “不害怕,爸爸可勇敢了。”


    戰行川丟掉手上的毛巾,順便摸了摸兒子的頭。鼻血已經止住了,他也沒有覺得哪裏特別難受,隻是頭有些暈,渾身稍微乏力而已。


    “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倒了一杯溫水給他,冉習習憂心忡忡地問道。


    他喝光了一杯水,把空杯遞還給她,低低笑道:“千萬別,你是要讓我丟人丟大發了嗎?要是讓別人知道我一時沒把持住,對著你的胸狂流鼻血,我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一聽這話,冉習習頓時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以免再泄春|光。


    雖然焰火表演已經到了尾聲,愈發精彩,可因為流鼻血事件,三個人的興致都有些缺缺。戰睿玨吃飽喝足,小身體也暖洋洋的,於是在冉習習的懷中開始犯困,不停地打著哈欠。


    “你沒事吧?”


    她反複確定戰行川沒事,然後和他一起離開這裏,返回小木屋。


    “本來還想著多玩一會兒,找個按摩師幫你按一按。”


    看了一眼犯瞌睡的兒子,戰行川有些無奈地說道,三口之家畢竟和二人世界不一樣,帶著孩子的夫妻總歸是沒有辦法玩得太盡興,凡事都要盡量去遷就孩子的體力。


    “你的臉色不太好。”


    冉習習又看了他幾眼,語氣裏多了一絲擔憂。


    “就是有點兒頭暈,可能是水太熱了,在裏麵有些缺氧吧。”


    戰行川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深吸幾口氣,他雖然嘴上逞強,但的確有幾分不適,渾身使不上力氣,感覺一躺下就能睡著似的。


    他們返回小木屋,冉習習抱著戰睿玨回房,她剛把他放在床上,之前還迷迷糊糊的小家夥立即清醒過來,揉著眼睛,開口道:“我要睡帳篷!”


    她無奈,隻好由著他去。


    把戰睿玨安置好,冉習習又去查看戰行川的情況,他休息了片刻,臉色果然已經好多了,隻是倒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你下麵給我吃。”


    見她下樓,他招了招手,有氣無力地喊道。


    “啊?”


    冉習習收住腳步,頓時惱羞成怒:“你不要臉!”


    她的反應過於激烈,戰行川愣了愣,下意識地反問道:“我怎麽不要臉了?我沒吃晚飯啊,你幫我下一碗麵條,我吃完就去洗澡。”


    呃,原來此“下麵”非彼“下麵”,冉習習的臉馬上發熱了,紅彤彤的。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她想歪了。


    戰行川倚靠著沙發,眯起眼來看著她:“有些人啊,思想怎麽那麽齷齪呢?”


    看了他一眼,冉習習立即鑽進廚房,飛快地打開煤氣灶,燒水,煮麵。


    戰行川很給麵子,把一碗麵都吃得幹幹淨淨,裏麵的雞蛋、青菜和火腿等都吃光了不說,連湯都完全喝掉,一口不剩。


    房間裏很暖,他吃得額頭冒汗,鼻尖上都泌出汗珠來。


    見狀,冉習習急忙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讓他擦擦。


    “沒有那麽熱吧,你是不是出虛汗了?這裏沒有醫院,明天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沒事更好,求一個心安。”


    她忍不住絮叨起來,像個管家婆一樣。


    本以為戰行川會嫌煩,哪知道,一直等她收聲,他也沒有打斷她。


    “你去洗澡吧,我收拾。”


    冉習習站起來,收拾著茶幾上的碗筷,冷不防被他一把抱住了腰。


    “放開!”


    她氣急,剛給了他幾分顏色,他倒是開起染坊來了!


    戰行川把有些熱的臉頰貼到冉習習的背脊上,她的體溫比他的略低,所以那種微涼幹爽的感覺令他立即舒服地低吟了一聲,雙手不由得抓得更緊。


    她掙了兩下,直不起身來,隻好讓他這麽貼著。


    “你是屬狗皮膏藥的?”


    冉習習哼了一聲,反手敲了敲他的腦袋,聽見戰行川吃痛的聲音,她這才收手,嘴角揚起。


    “不是,我是跟屁蟲,專門跟著屁!”


    他把一張臉全都埋在她的腰間,吃吃笑了兩聲,然後飛快地鬆開手,從沙發上跳起,直接跑上樓梯,站在幾級台階上回望她:“你收拾吧,我洗澡去了!別想讓我洗碗了!”


    原來,他這麽急迫地逃走,是擔心冉習習又逼著他去洗碗。


    對於戰行川如此幼稚的舉動,她無奈地搖搖頭,收拾好一切,冉習習也上樓去洗澡,準備睡覺。


    本以為他可能會在半夜摸進來,再加上身處陌生的環境,所以,冉習習一整晚都睡得不是很踏實,期間還起來了兩次,去查看睡在帳篷裏的睿睿。不過,就算再困,生物鍾還是令她準時地在清晨六點半醒過來,穿好衣服之後,她輕輕推開了房門。


    戰行川睡在隔壁,房門還關著,不知道醒了沒有。至於戰睿玨,雖然也醒了,但他不肯出來,還在帳篷裏滾來滾去,咯咯直笑。


    她覺得時間還早著,多睡一會兒也無妨,於是下樓去準備早飯。


    做早飯的時候,冉習習習慣性地把廚房裏的電視打開,然後選了一個網絡娛樂頻道,隨便聽聽八卦和歌曲之類的。


    她將幾枚雞蛋打入煎鍋中,等著翻麵,然後扭頭看著屏幕。


    剛才那首歌很好聽,她才聽了一遍,就會跟著哼了。哼著曲調,冉習習將雞蛋逐一翻麵,眼看著金黃的雞蛋滋滋地冒著油星,她準備上樓去喊戰行川起床。


    剛要轉身,身後的屏幕裏傳來了女主播略顯誇張的聲音——


    “根據《八卦任我行》的爆料,此前由危行工作室拍到了嘉皇娛樂總裁同前ng集團總裁助理私下約會的照片,二人一起用餐,舉止親昵。再加上近日有業內人士透露,ng集團即將在中海進行投資,消息來源可靠……”


    危行工作室由於在兩年之前拍到了某知名男星的出|軌證據而名聲大噪,此後接連爆出了很多獨家新聞,儼然成了娛樂圈中的紀檢委。很多明星私底下的戀愛關係,都是被他們的人挖掘出來的,證據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他們不承認。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扒到了律擎寰的身上。雖然他是嘉皇娛樂的總裁,可應該也不算是娛樂圈中的人,他們這麽做,的確有些過分。


    但令冉習習更加震驚的是,自己竟然也成了娛樂八卦中的女主角。


    透過屏幕上的照片,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和律擎寰一起走出餐廳的人,就是自己。拍照的人應該是事先就在馬路對麵一直等著,所以距離他們兩個人並不遠,拍出來的照片畫質十分清晰。


    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


    這些照片應該是一段時間之前拍的,那時候她和律擎寰還走得很近,是男女朋友。而爆料的人專門選在這個時候才捅出消息,自然是別有目的。


    一時間,冉習習的腦子裏閃過很多個念頭。


    她想知道,究竟幕後的黑手是誰,要用這種方法來攪局。


    嘉皇娛樂和ng集團的合作即將開始,無論是律擎寰還是波尼·克爾斯都將再一次在公眾麵前頻繁亮相,而她作為波尼·克爾斯的前助理,在整個事件中,身份同樣微妙。


    更重要的是,她和喬思捷已經快要結婚了,忽然鬧出這麽一出,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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