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月那樣機敏的人,雲林又身手很好,據七姑說,是個高手,那婦人又出現的如此適時……


    情客越想越驚駭。


    如果出了什麽事,並不是她能兜得住的,最好就是快點把這件事告訴薑憲,讓郡主決定來怎麽做。


    她小跑著回到了薑憲住的客房。


    還好客房裏和她出去時一樣,既沒有少什麽人也沒有少什麽東西。


    她不由舒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把事情的經過快言快語地告訴了薑憲。


    薑憲心中頓時也急了起來。


    如果是有人發現了她的行蹤,針對她設了個計,而且還讓劉冬月和雲林不見了蹤影,那她的處境就很危險了。可她看到七姑和情客兩張驚慌而又無助的麵龐時,她不由冷靜下來,並安慰她們倆人道:“不要慌張,事情是不是你所說的還沒有得到證實。不過,你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我們也別收拾東西了,把我的細軟帶上,你們幫我更衣……”想到要躲開那些對她不懷好意的人,她突然有了個主意,道,“七姑你先去探探客棧還有沒有空房,我們躲到那裏去!”


    七姑應諾,忙所薑憲的細軟收了起來,打開門就準備去探探虛實。


    誰知道開了門卻看見滿臉驚訝地站在門口的劉冬月。


    “七姑,原來你這麽厲害!”他悄聲感慨道,望著七姑的眼睛都要冒星星了,“我剛剛站在門口您就聽到了我的消息。也難怪將軍讓您貼身服侍郡主,從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七姑您可不要和我一般見識。等閑下來的時候,我請您教我兩手,您可也不能推辭啊!”


    七姑哪裏還有心思聽他說了些什麽。拍著胸脯長籲了口氣,一把就將劉冬月拽進了屋,對薑憲道:“郡主,冬月回來了。”


    正趿了鞋準備下床的薑憲和蹲下身上正要服侍薑憲穿鞋的情客回頭望著劉冬月,都想到剛才的擔驚受怕,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劉冬月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小心翼翼地進了屋,比平時更恭敬地給薑憲行了個禮,正要低聲請薑憲示,重新回床上坐下的薑憲已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劉冬月忙道:“這件事還真得感謝郡主問了那麽一句,要不然那婦人就要骨肉離散了。”


    屋裏的人都豎起耳朵來聽。


    劉冬月想到剛才薑憲的那一瞪,越發用心地說起這件事來:“……我人單力薄,就拉了雲大哥一起去。到了門口,聽著眾人的議論這才知道,那婦人欠了客棧的錢不假,可店家擼了人家的首飾,把人趕出去就是了,怎麽卻選了這個時辰?原來是縣上一官宦人家的子弟看中了那婦人的長女,想把那長女買下來,據說那婦人也是讀書人家出身,丈夫還是上林菀的一個官吏,怎麽可能把長女賣人?那官宦人家無奈之下,就想出了這個法子。和這客棧的老板商量好了,準備直接搶人的。照小的的意思,這件事不好管。雲大哥卻說,要是這樣的事我們都不管,那成什麽人了?小的無奈,隻好給雲大哥出了個主意,讓他裝著要債的,把那婦人和幾個孩子帶到僻靜處,見沒人跟著,也沒人看著,把人藏在了我們的馬車裏,等天亮了再說。”


    薑憲看著劉冬月冷冷一笑。


    劉冬月打了個寒顫,低頭彎腰的,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從薑憲的眼前消失似的。


    薑憲不由暗暗好笑,道:“站直了說話!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賊眉鼠眼的,沒有一點氣質。這事是你的主意吧?別把雲林推出來擋箭!”


    她話裏透露的笑意讓劉冬月刹那活了過來。


    他嬉笑著貼了過來,道:“郡主,那韓家不過是出了個皇後,就張狂得沒了邊似的。這種強搶民女的事都做是這麽肆無忌憚,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出麵攬得這個事……”


    薑憲聽著臉色一沉,道:“有話說話,不要扯些亂七八糟的。你同情那婦人,想救那婦人,就說想救人,不要上趕子的亂說話。韓家怎麽了?現在人家裏出了個皇後,就有那資格張狂,怎麽就惹得你看不下眼去,要打抱不平,替天行道呢?”


    這些全是宮裏的臭毛病。


    幹個什麽事都是為了她。


    把她當傻子呢?


    劉冬月一聽,立刻站直了身子骨,道:“郡主,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薑憲臉色微霽,道:“這件事又與韓家有什麽關係?”


    劉冬月正色道:“要搶人的那戶人家姓王,祖上曾經任過句容縣的縣令,他們家老太太娘家姓胡,不知怎地,前些日子和韓家攀上了關係,突然就變得張狂起來。這原本沒什麽,可他們家卻突然開始找人打聽十二歲,冬月裏出生的女孩子,說是要送去韓家給韓家的三少爺衝喜。這年頭,這樣的事多的是人哭著求著去,原本他們家也選中了幾個合適的姑娘,正準備送進京裏。不曾想那婦人的長女無意間被王家的管事看中了,點了名要那買了那婦人的長女,那婦人自然是不肯的,這才設了這一計。”


    薑憲聽著人都要氣炸了。


    “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正經事一件不會,這種下三爛的事卻做是爛熟,理直氣壯的。”她臉色鐵青地問劉冬月,“韓家誰姓胡?又哪裏來的三少爺?這是誰在背後扯著韓家的大旗在那裏狐假虎威呢?昌平縣的縣令呢,官吏呢?全都死光了!”


    她星目如寒,麵色如霜,做太後時睨視天下的囂張跋扈和無畏無懼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如泰山壓頂,讓七姑、情客和劉冬月不由瑟瑟地低下頭去,屋裏陡然間落針可聞。


    薑憲不禁暗暗地歎了口氣,收斂了身上的戾氣,溫聲地問劉冬月:“可曾派人去打聽?”


    “去,去了。”劉冬月的汗毛還豎著,說話的聲音還繃得有些緊,說話也有些不利索,“雲大哥去了。雲大哥說,這件事透著蹊蹺。韓家到底是高門大戶,就算是要衝喜,不愁找不到你情我願的人家,何況像這樣強行擄人?這王家行事,有些說不通,所以去打聽去了……”


    到底是李謙以後手下文武雙全的大將軍,現在行事已是有模有樣了。


    薑憲暗中頷首,神色越發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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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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