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都已經告辭,唯獨南宮尋還意猶未盡地轉身回到宴席上。


    “七皇弟好雅興。”南宮瑾佑做在主位上,對賴著不走的南宮尋沒有好臉色。想起他今晚挑起的插曲,差點害的那女人嚇破了膽,南宮瑾佑眉頭微蹙,臉色越是不好看。


    南宮尋恬然一笑,又恢複了那抹少年孩童的天真爛漫,竟對南宮瑾佑撒起了嬌:“好皇兄,今日來東宮走了一遭,弟弟才知道人間竟有如此寶物!”


    南宮瑾佑淡然的掃了他一眼,側過臉去,輕描淡寫的回應道。“皇弟幽居宮中,世間寶物還有皇弟未謀麵的?”


    “皇兄,我想要你那個伴讀。”南宮尋盯著南宮瑾佑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卻故意說出了更另南宮瑾佑發怒的話,嘴邊的笑更深了。


    南宮瑾佑一揮醬紅色的衣袍,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便吩咐道:“皇弟看來莫不是喝多了。來人,送七皇子回宮!”


    不過,似乎南宮尋卻並沒有像自己說的那般對扶慈感興趣,被南宮瑾佑直接拒絕後,他也不惱,像個深沉的成年男人一般聳聳肩,一副毫無所謂,這才對著南宮瑾佑拱拱手,道:“如此,弟弟便告辭了。”


    男人側立在高台上,直到南宮尋的身影消失在蓮花台,南宮瑾佑也未動身形一點,隻是眉頭的緊蹙卻越來越厚重……


    默朝帶著扶慈拐過很多回廊,一路上兩人無話。


    扶慈心中詫異,這怎麽像回房的路?


    “進去吧!”默朝推開門,說完就要轉身走。


    “等等——”扶慈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房間,不是要關柴房嗎?


    帶路的默朝也不回頭,隻被扶慈的喊頓了一步,便真的轉身就走了。


    進退為難之時,青青不知從何處趕回,終於回來了,見扶慈一臉驚慌失措,便問道:“小姐,你怎麽站在門口啊?快進去啊,太子殿下馬上就到了!”


    扶慈輕輕皺眉,邁開步子進了屋。眼神卻在青青周身掃射著。既然是伺候自己的丫頭,可青青一個晚上卻不知在何處。況且,盡管扶慈的功夫算不得高,卻能敏銳的察覺出一點道道兒來,似乎,青青身上一直壓抑著一股強大的內力,似乎不想讓自己察覺到……


    青青突然誇張的叫道:“小姐你知道麽,你被皇上的侍衛團團圍住的時候,太子殿下的臉都快綠了。”


    回過神來,扶慈無奈,雖然對青青實在喜歡,但依然不能改變她始終是南宮瑾佑的人這一點,所以……扶慈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我還該繼續這樣相信你嗎?


    再說南宮尋,扶慈隱約覺得那個被叫做七皇子的小男孩是故意的。還有那個皇後娘娘,雖然她臉上一直是溫柔地微笑,但扶慈看著她的時候,心裏總是莫名的一寒。


    “好了,青青,你也累了,快去休息了吧。”


    扶慈理會青青的聒噪,隻是收拾了一下便準備上床睡覺,剛要躺下——


    “參見太子殿下!”


    門外侍衛的聲音從外屋傳來,扶慈下意識地坐起身,掀開被子就想下床,門被推開,身形迅速的移動到了床邊,扶慈一愣!一隻骨節分明而又溫暖如朝陽的大手。及時按住了扶慈的動作,然後輕輕把被子拉好。


    “太子——”


    扶慈驚愕,不知道說什麽好。


    “方才有沒有受傷?”如此有暖意的話從南宮瑾佑嘴裏說出來,讓扶慈不敢相信,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


    “無事,多謝太子殿下掛心。”


    窗外的樹枝讓投射進來的月光在南宮瑾佑的臉上一陣斑駁,扶慈看不清他的臉。


    南宮瑾佑忽而突然坐在了扶慈床上,扶慈隻覺得床邊一沉,左臉上便被一支暖暖的指腹來回揉搓。


    “那天,本宮無意傷你,隻是你太好強——”南宮瑾佑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忍住發笑,“以後你便就在這東宮好好呆著,本宮定不會讓人傷你,護你周全——”


    護我周全?南宮瑾佑今晚吃錯藥了?


    “殿下何出此言——”扶慈瞧了眼南宮瑾佑,今夜許是喝多了酒,男人一向透著戾氣的麵孔沾染著紅色的暈,竟然有些驚為天人的美!


    “本宮也乏了,你且睡罷。”南宮瑾佑打斷扶慈的話,站起來走了兩步,忽而又回頭,定定的望著扶慈!


    “……”扶慈正欲說話,突然!


    南宮瑾佑一俯身,薄唇迅速在扶慈的額上點了一下,繼而轉身,又以輕功遁走。


    他剛剛在幹什麽?


    扶慈錚錚地撫著額頭,好半天未回過神……


    一旁正在給扶慈準備明日衣裳的青青終於敢探出半個腦袋來,捂著嘴不停偷笑……


    翌日,扶慈照例早醒,隻是眼睛周圍竟是暗黑色。


    “小姐你知道麽?那個郡主今早馬上要搬走啦!”青青邊給扶慈梳頭發邊說得興奮。


    扶慈昨晚被南宮瑾佑的一吻搞得心裏一片混亂,清晨更是懶得再去理旁人的事兒。


    “離開便離開,與我何幹。走,咱們去走走。”扶慈順了順搭在胸前的一抹長發,站起身來。


    東宮的後花園被南宮瑾佑操持的十分漂亮,不僅沒有半點土豪似的累贅,卻有著質感與高貴並齊的令人流連的眼界。


    走到湖邊上,“這一湖的蓮蓬哪兒去了?”扶慈驚詫,偌大的湖,兩天前還是滿湖的蓮蓬和剛剛凋謝的荷花,現在居然隻剩下幾條水草了?


    青青笑了笑,“噢,這蓮藕都用在昨晚的宴會上了,小姐昨晚不正吃得歡?”


    那一盤盤的,原來都不是肉,竟然都是蓮藕?


    青青看到扶慈眼裏的驚訝,繼續獻寶似的說道:“不僅如此,昨天夜宴用的香案,香茗,香薰,都來自東宮的後花園,殿下覺得那花兒扔了可惜,不若拿來物盡其用;還有我們丫鬟們穿的衣裳,外人隻道是太子奢靡,其實這都是後宮諸位娘娘嫌棄的布料做成的。”


    “那為何太子殿下的衣物卻是罕見的絲綢,未見節儉?”扶慈挑眉,這不是自相矛盾?


    “小姐可能見太子經常更換行頭?”青青為南宮瑾佑抱了屈。


    扶慈略微回想了一下,玄色,醬紫,深藍,紅——似乎,南宮瑾佑確實沒幾件衣服。


    回想自己入東宮的一個多月,所見的這個太子,並不像之前所認為的冷酷無情,奢靡殘暴。


    扶慈又撫起昨晚額頭上的一暖,臉色突的一紅,“走吧!”不想讓青青看到,連忙拉著她走著。


    ***


    皇宮,宣政殿大門口,散朝後,大批穿著朝服的官員正外宮外湧。


    衛朗和衛淵今日似乎走得很是帶風。


    “恭喜王爺”


    身著紫色宰相朝服的劉未跟上他們的腳步,抬手就是一陣恭喜。[首發


    “哪裏哪裏,隻是皇上厚愛罷了。”衛朗謙和地一笑。


    劉未笑的狐疑,“世子得以重用,日後必定承襲王爺之位啊!”


    “承襲本王之位?”衛朗一頓,轉頭盯著劉未堆笑的臉,想看出端倪。突然卻是問道:“聽說最近邊境不太平,不知五皇子現況如何?”


    劉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繼而哈哈大笑:“五皇子乃當今世上無往不勝的戰神,比當年太祖皇帝有過之而無不及,邊境屑小,實在不足掛齒!”


    “如此便願五皇子早日凱旋。”


    衛朗似笑非笑地加快腳步,涼涼的扔下這一句,劉未慢慢背起手,盯著衛朗的背脊,額頭上的青筋一陣凸起。


    該死的!今天的早朝怎麽會這麽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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