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衛朗出列,當所有人都以為衛朗在為自己的兒子求饒時,衛朗卻說:“皇上的責罰未免過輕,犬子愚鈍,實在也令老臣失望,臣懇請皇上,罰其去軍中磨練一年,期間不得回王府!”


    衛朗言罷,群臣竊竊私語,隻有衛淵始終低著頭。


    南宮赫烈不明白其中緣由,但從一開始父皇問衛朗彎刀之事的看法來看,這個衛朗行事亦太過古怪。因而也就不曾插話,現如今涉及軍務,難道衛朗想吧衛淵安插到軍隊裏?


    於是,南宮赫烈忍不住出言了:“父皇,兒臣以為不可!世子尚年幼,辦事實有不力,但卻不應過分責罰,以免傷及報國之心。”


    南宮赫烈的求情讓衛朗一側眼,而後卻不說話。


    南宮瑾佑和南宮藏對視一眼,二人均明白南宮赫烈的擔心,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朕自然不能駁斥衛王爺的愛子之心,然裕王求情,朕覺得,何不如讓世子到洛將軍處受教?普天之下若說練兵,洛將軍便是天下無雙了。王爺,洛將軍,以為如何?”南宮藏語言溫和,笑的也很和善。


    洛天霸顯然沒有想到南宮藏會這麽決定,隻是一愣便同意了。畢竟皇帝的命令哪有時間給你去隨便猜測和揣摩的?


    而衛朗雖沒達到最初目的,但也隻能點頭拱手的謝恩了,此時若是再找借口便是居心叵測了。


    於是,掌事太監高聲尖利的便宣布退朝,百官魚貫而出,出了大殿不遠仍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


    衛淵麵無表情地跟在衛朗身後,二人一路無話。


    在他們父子倆身後……


    “皇兄,方才為何要提醒父皇?父皇顯然不是忘記,而是故意給左臨王麵子,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南宮赫烈奇怪,衛淵什麽時候惹了太子殿下?


    站在南宮赫烈身旁的太子爺挑挑眉,笑的有幾分古怪:“本宮隻是想搓一搓世子的銳氣,畢竟還年輕嘛。好了,帶你的人跟我回東宮。”南宮瑾佑顯然不想再說這個問題。


    “可是……”南宮赫烈其實想去見見自己的母妃。不然,隻怕端貴妃是會不高興的……


    “父皇今晚會設家宴,先回府稍作休息。”南宮瑾佑說罷率先邁開了步子。


    南宮赫烈頓了頓,隨即也終是答了聲是,便急急跟上。


    東宮主院偏院,扶慈和青青正在修補衣服,自從雲姑以太子不在無法度量姑娘用量為由而停供扶慈的各種過冬用度之後,扶慈發現自己真真是個窮人。好在青青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積蓄,購置了不少的冬日用品。


    青青幾次三番提出來要半夜扮鬼去嚇雲姑,都被扶慈阻止了下來。南宮瑾佑不在,洛心兒不趁這個機會來找自己麻煩,她已經千恩萬謝了,哪裏還會想去主動招惹雲姑……


    “小姐,方才看到外頭的丫鬟在忙亂,說是裕王爺要入住東宮。”說到南宮赫烈,青青就忍不住眉開眼笑,連帶著手上的針線也穿梭飛快,帶著愉快似的能躍進小丫頭的心裏去。


    “是嗎。”扶慈低頭咬斷了線,又抹了抹袖口,眼睛半晌未離開手中的小襖,顯然對青青談及的裕王並不關心。


    青青越說越高興,幹脆停下了手中活計,拉著一根銀針在空氣中比劃起來,又指了指隔壁的院落:“應該會住在青衍居。”


    “嗯。”扶慈頭也不抬,繼續跟手上的縫紉活計較勁。


    “小姐!”青青納悶了:“那可是裕王啊!多麽英勇帥氣啊!而且他的手下也會住進來,那天看到他那個白衣書生屬下,長得也很俊呢!”說著說著,青青又泛起了雙眼桃心。


    扶慈微笑,這終於抬起頭看了青青一眼,打趣道:“你可是南宮瑾佑的侍女,居然這麽喜歡裕王?反正太子爺回來了,讓他做主送你給裕王做個小王妃什麽的好不好?”


    看到扶慈笑的花枝亂顫,臉上明顯的逗趣。青青卻意外的紅了臉,甚至有點微微的懊惱,隻見她匆忙起身道:“小姐!我去看看給你熬的粥好了沒!”


    “好。”


    扶慈抬頭,哪裏還有青青的影子?不由的笑了笑,這丫頭莫非當真對那裕王有情?


    扶慈伸了伸懶腰,站起來在窗邊走了一會,突然窗邊一陣鈍物落地聲,扶慈警覺的瞬身過去,居然是隻信鴿!


    看那斑白花色的羽毛,脖頸出有一撮亮眼的白毛,扶慈驚詫,左右瞅了瞅,確定沒人看見之後,連忙一把抓起它,迅速把窗關上。


    這鴿子被扶慈抓在懷裏,竟也不掙紮。


    因為這是衛淵養的信鴿,扶慈呆衛府那會兒,還經常拿著穀物喂它們,跟它們親昵得很。沒想到這信鴿竟然能找到太子府的路?


    這說明了什麽?扶慈心頭一黯,卻也更加緊張,咚咚直跳的心髒似擂鼓般要將她震碎、


    扶慈取下信鴿腳下的紙條,又推開窗,左右看清後,迅速的放飛了鴿子。心頭萬分複雜,一直在南宮瑾佑麵前標榜自己不是臥底不是奸細,可現如今衛淵的鴿子都跑自己房裏來了,若是被人瞧見!這回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猶豫了好一會,扶慈才顫抖地打開紙條。


    果然是衛淵,他的向來雋秀飄逸,但現在卻有些潦草,看得出來寫得十分匆忙,寥寥幾行:


    我將去洛天霸軍營磨練一年,期間無法回王府,所以扶慈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著我回來。


    扶慈鼻尖發酸,彌漫著便紅了眼眶,卻在掃到落尾處的四個字瞬間清醒,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心太子”!!!


    小心太子?為什麽?


    扶慈揉碎了紙條,並以內力將它在手心裏化為了灰燼……眉頭卻微微蹙起,心頭暗暗思索起來,


    南宮瑾佑無非一直懷疑自己是奸細,一直在防範著自己。


    雖然最近前些日子,兩個人似乎有些緩和的跡象……莫名的,扶慈想起那人走前的一晚與他的親密接觸,那種濃烈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自己嘴邊……


    幾乎是下意識的,扶慈愣愣的撫了撫自己嘴唇。這樣的南宮瑾佑,會害自己嗎?


    不過,衛淵得到這樣的責罰,扶慈猜測也是與南宮瑾佑脫不了幹係,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再次推開窗戶,信鴿早已沒了蹤影,望著空空如也的天空,扶慈突然一陣挫敗,接下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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