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錯覺的不止是風邢一人,這邊,夏連翹回到自己屋子邊揉胸邊低估。


    墨沉嵩那樣子,哪是一見傾心她了啊。


    有見過對心儀的人大打出手的人麽。


    剛才和她對上,他可是一點都沒放水。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墨沉嵩這個人其實根本不解風情,壓根不知道啥叫喜歡啥叫一見鍾情,純把她當責任當未來老婆對待了。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墨沉嵩會對她比較特別。


    這樣看來,他倒也是個好男人。至少有責任心。


    至於所謂的一見鍾情,反正她是不信的。


    可是,他也不像個呆頭鵝啊。


    誰見過一個呆子會裝殘廢騙人的?


    胸口疼痛已經緩解,夏連翹坐到床上,撫唇沉思。


    傳言果然不可信。


    誰能想到,被整個東陵國人嘲笑的墨少爺,既不是殘廢,又不是廢物。


    照剛才和她動手的樣子看,他雙腿爽利的很,而且,身手也好得不得了。


    他雖然尚未動用靈力,但從他能與她打個不相上下以及那敏捷的反應來看,他靈力應該是不弱的。


    這樣的人,為何要裝成一個殘廢,受盡世人白眼,被整個家族拋棄?


    還有,最重要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去研究墨沉嵩這個人,墨沉嵩就主動在她麵前暴露了自己。


    他就不怕她把他的秘密公諸於眾?


    這是因為太相信,還是,別有用心?


    夏連翹搖頭。


    墨沉嵩這個人,不可解。


    連毀了容的人都能親下去,也挺佩服他的。


    夏連翹撇嘴,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唇,伸手打開床頭的那個包袱,把那顆中品靈石拿到手中把玩。


    中品靈石中蘊含的靈力是下品靈石的幾十倍。


    一般人吸收下品靈石的靈力需要一刻鍾,而中品靈石,卻要整整一個時辰。


    大家族的人資本雄厚,比如夏佩佩這種,會把靈石拿來打坐吐納,一般人卻隻能攢在進階時使用。


    其實,對夏連翹來說,靈石還能發揮到極致。


    但以她現在的情況,這一顆靈石,隻能省著用了。


    夏連翹輕歎一聲。


    將靈石握在手中,丹田內,那無形的內力與五色氣流一同繞著丹田運轉。


    她的古武已經達到後天巔峰,今日,她便要衝擊先天!


    時間分秒而逝。


    夏連翹突破,並未用太大力氣。這具身體本身天賦不差,加上她古武曾修煉到巔峰,再重來一次,自然容易的多。


    但洗筋伐髓的痛苦卻不減。


    一個時辰後,夏連翹手中中品靈石化為粉末。


    而她,已入先天。


    身上多了一層黏糊糊的雜質,夏連翹洗幹淨,換了套衣服,又忍不住揉了揉才剛發育的小籠包,嘀咕,“要是被撞平了就找你算賬。”


    “我負責。”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門被推開,風邢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墨沉嵩進門,麵上通紅,尷尬地垂著頭不敢亂瞟。


    夏連翹對上墨沉嵩認真的眸,無語凝噎。


    察覺到她氣息愈發平穩,墨沉嵩眸光一閃,看了她一眼,目光往下,停到了她胸前。


    他視線毫不掩飾,看的夏連翹頗有些不自在。


    可轉念一想,隔著衣服呢怕什麽,被看兩眼她又不少快肉。也要讓他愧疚一下才好。免得他以後有事沒事就來找她切磋。


    夏連翹整了整衣領,淡淡問,“墨公子有事?”


    “給你送藥。”他手上托了一小盒藥膏。


    她眨眨眼,不接。


    他歎了口氣,抬眸看她,“抱歉,之前是我太衝動了。”


    夏連翹愣了愣,明顯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坦然真誠。


    其實對於他強吻她的事,她心底確實是有些介意的。哪怕她是個現代人,思想超前,但那好歹也是她初吻哎。


    她上一世活到二十三,一直混跡於黑道,剛開始忙著生存,後來忙著讓手下的人生存,雖擁有一身本領,活的快意自在,國內也鮮少有人能威脅到她的勢力,但她缺少的也多。


    以前從來沒想過談戀愛,也從未碰到合適的人,所以初吻一直保留到這一世。


    沒想到,才剛來這沒多久,就丟了初吻。


    而且還是被人強吻。


    她心裏能高興才怪。


    可若說討厭他,倒沒那麽嚴重。


    而這位墨公子更不像個能輕易低頭的人,沒想到竟對她道歉?


    一側,風邢也呆了。


    他們主子居然對人低頭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


    一定是他沒睡醒!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墨沉嵩盯著她的眸光微深,心中有些緊張,伸出的手一動不動,“連翹。”


    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聽得夏連翹心中一跳。


    她的名字從他嘴裏發出,明明是第一次這樣喊她的名字,卻一點也不生疏,反而似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那樣自然。


    夏連翹看了他一眼,緩緩吸氣,吐氣,輕輕一笑,“好吧,我大人有大量,接受你的道歉。”伸手將那藥膏接過。


    他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


    她心中好笑,走到梳妝台前,將藥膏放進抽屜,抬頭,望著鏡內的他,“墨公子……”


    “我叫墨沉嵩。”他糾正,“不要太疏離,連翹。”


    夏連翹語塞。


    風邢已經被雷的外焦裏嫩。隻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根本沒有真正認識過自己的主子。


    又不禁對自家主子大感佩服,站在角落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碰上這等軟硬不吃的姑娘,主子,您有的忙了。


    “你進階了。恭喜。”墨沉嵩看了夏連翹一眼。


    夏連翹和墨沉嵩動過手,自然知道他不像外界所說那樣,但對於他能看出她進階,她還是有些詫異。


    她進階的是古武並非靈階,他感知力是有多敏銳,竟能一眼看出來。


    看來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些。


    墨府的生活很靜,或許是因為墨沉嵩在墨府真的太不受關注,也或許是墨府人丁稀薄,所以,就算她這個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夏家的七小姐住了進來,也沒有一個人來這偏僻小院打擾她。


    比起在夏府,無數人閑的沒事找麻煩的生活好的多。


    墨沉嵩這個人看似冷淡,實則卻挺細心。


    她的生活起居,一日三餐都安排的很好。


    春日除了雨多,其他時候的天氣都很不錯,她便會到院子裏曬太陽。


    他這個偏院前麵是假山魚池,後麵是一片竹林,空氣清新,幽靜簡單,倒是挺合她胃口。


    而經過她幾天的研究,她發現院子裏以假山魚池為中心,靈氣最濃鬱。若不是她有異能,精神力能感知靈氣,怕是根本發現不了。


    所以,這個假山魚池,就成了她除自己的床外,呆的最多的地方。


    而墨沉嵩也閑的很,見她在院子裏曬太陽,也跟著搬了個貴妃椅在假山下和她聊天。


    他話不多,她也沒那麽多話和他說,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做她的事,或打坐吐納或閉目休息暗暗練習精神力,而他則在旁邊看看書之類。


    日子對兩人來說平淡如水。


    卻不知風邢在旁看著,內心煎熬。


    風邢覺得這三天已經把他二十幾年的鎮定功夫給磨沒了。


    第一天,夏七小姐鳩占鵲巢,躺在主子精心布置的假山上小憩,主子卻目光溫和,不僅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坐到一旁淡定看書,風邢被雷了。


    第二天,夏七小姐去後院把主子心愛的竹子砍下一片就為了做把竹劍,主子卻跟在旁邊看著,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上前……幫夏七小姐做了把趁手的竹劍……風邢懷疑,主子不是在心疼他的竹林,而是心疼夏七小姐青蔥嫩玉般的手。


    第三天,夏七小姐安靜了,啥也沒說一個人出了府,留他們主子在院子裏散發冷氣,而他,首當其衝被折磨著。


    今日又下了一場淅瀝小雨,皇城街市行人不多。


    一抹青衣走在其中,執傘皓腕白勝雪,風掀起的素白衣角在人群中若隱若現,她步伐不急不緩,地上雨水淤泥好似和她隔了層透明的屏障,怎麽都濺不到她身上,一襲衣裙整潔幹淨,好似雨天盛開的薔薇花。氣質柔和淡雅,令身周行人不禁駐足而視。


    那人停在玉石坊外,收傘,一張麵戴薄紗的麵容出現。眼眸似水,漆黑如夜,亮如辰星。


    周圍有人吸了口氣。


    美人!


    絕對的美人!


    雖然看不到臉,但就那雙眸子都夠人心神一蕩的。


    夏連翹抬眸,看著前方的商鋪。


    靈石形成極為難得,需集天地靈氣,沉澱風化許久才能形成一塊真正的靈石。而靈石一般會出現在靈氣充足的靈脈上。


    在肆靈大陸,一些大家族與勢力會有自己的靈脈,例如夏家。


    但家族中所用的靈石,卻並非是自有的。


    各大家族擁有的靈脈並非時間悠長的大靈脈,所以產出的靈石不多,品階也不高。這些靈脈隻能算是隱形財富,暫時擁有卻不可用。


    據她所知,現如今市麵上,以及各大家族用的靈石,基本都是從玉石坊買回來的。


    聽說玉石坊極其神秘,商鋪遍布整個東陵,擁有一條成熟靈脈,出產靈石。


    它在東陵的地位,並不亞於三大家族。


    夏連翹這幾天在墨沉嵩的院子裏修煉,精神力飛快增長,如今已達到一個瓶頸。


    她現在急需靈石來助她突破。


    若還在夏家,她倒能搶,但在墨府,墨府自己生存都是問題,她總不能搶墨府的吧。


    想來想去,她決定先來玉石坊看看。


    夏連翹向鋪子裏走去,誰料剛走到門口,一腳還未踏進去,裏麵似小廝似守衛的小二已堵了過來,“誒誒誒,姑娘,這裏可不是你該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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