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堅不相信,所以一直盯著夏連翹,想看她到底會怎麽做。


    夏連翹並不介意別人在旁看著。


    自顧自拿過包袱,打開,將草藥拿出。


    其實,煉藥對她來說既簡單,特別是,煉製這種功效這麽普通的藥,若是平時,她能分分鍾用靈力提取藥力。但在這肯定不行。所以她特意麻煩了一點,找來了藥罐,把草藥搗碎,過濾出藥汁。


    她的手法很熟練,但並沒什麽花樣。


    隻有在草藥之間的融合上,看上去不大簡單。


    要知道,有些草藥,融合錯了,那就一點藥力都沒有。有些草藥融合錯了,那就會變成毒藥。


    一側那祝軍醫看著,卻越來越入神。


    直到夏連翹將藥煉好,摻入米粥中,祝軍醫這才回過神,麵上的驚訝卻掩也掩不住。


    石夫堅看他這樣,心裏卻癢癢的。


    “祝軍醫有何想法?”


    祝軍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正在洗手的夏連翹一眼,深深一歎,“連小兄弟英雄出少年啊,祝某佩服!”


    “……”


    連軍醫都這麽說,足以表明,她的本事是真的……


    一旁的後勤兵們都震驚不已。


    石夫堅神色有些古怪,看著那幾大鍋的小米粥,還是有些驚疑。


    當飯食派下。


    當石夫堅迫不及待喝下那小米粥時,驚疑已變成了震驚。


    他神色變換,直直盯著夏連翹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


    而這邊,四千士兵喝下那小米粥後,體力正在不知不覺的恢複,精神亦振奮了許多。但這些漢子性子大咧,並未察覺到什麽。除了與夏連翹同住一帳,心思較為縝密的年子清。


    夜晚的操練開始,眾人突然紛紛驚覺自己竟沒之前那麽疲憊了。


    明明晚上的操練力度和下午一樣。


    甚至,時間比下午還長……


    眾人隻覺神奇,但看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並未多想。


    然而,這一片精神飽滿的士兵中,有一個人,卻氣喘籲籲,差點累趴下。


    此人,正是與夏連翹有過衝突,前一夜還和夏連翹打賭的刀疤男,林大山!


    林大山表示很不解。


    不解於為什麽他被操練的雙腿直顫,而其他人卻都還精神奕奕!


    就連新兵中最弱的年子清和夏連翹都很輕鬆的樣子。


    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才是新兵中最弱的那個……


    一夜的操練結束。


    回去的路上,眾人都渾身大汗氣喘籲籲,可狀態明顯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好很多。


    最後方的石夫堅看著眾人的背影,神色變化,複雜不已。


    旁邊那兩個軍官更是被震的不行。


    之後的兩日,夏連翹一樣每天晚飯那一頓都會給這四千士兵的飯食中加點料。


    而這時候,眾人越來越發覺,他們的狀態,好的不同尋常。


    而且,這些日子石夫堅對他們的操練力度漸漸在加強。


    可新兵中卻沒有一個人倒下!


    連他們最不看好的夏連翹和年子清都還好好的。


    反倒是林大山……


    林大山也越來越發覺,他的狀態,壞的不同尋常。


    第二天他就有預感自己快倒下,果然,第三天,他再也撐不住,成為了這次新兵中,或者說,成為了這四千士兵中,第一個敗下陣的人!


    他倒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


    特別是參與了這次打賭的人。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大山倒地昏迷。


    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夏連翹與年子清、朱羲好好地站在那。


    這時,石夫堅已聞聲走了過來。


    看到林大山暈倒在地,臉色不顯詫異,卻很古怪……


    像是看到了什麽意料之中的事發生,卻又無法接受的樣子。


    他看了夏連翹一眼,然後朝旁邊的小兵揮了揮手,“把他帶回去。”


    小兵們忙上前把林大山架起。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石夫堅已經宣布回營。


    這時候,天才剛黑下來沒多久。


    比起平時回營的時間,要早了很久。


    回營的路上,朱羲一抹額頭上的汗,比起累暈過去的林大山,他的精神反而顯得很亢奮。意猶未盡地歎了聲,“這幾天體力好像好了不少,今天感覺還沒到極限。”


    年子清看了看他,而後有些猶豫地拉著不明所以的朱羲挪到了夏連翹旁邊。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臉色,輕咳一聲,“小連……你今天傍晚去哪了?”


    朱羲一愣。


    夏連翹瞧了兩人一眼,突地微微一笑,“給你們做飯去了。”


    “……”二人。


    朱羲有些沒反應過來。


    “做飯?”


    事實上,他連夏連翹每到飯點都會出去一趟的事都沒怎麽察覺。


    年子清臉色卻微微一變。


    他對上夏連翹清冷的眸,有些失神。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眼前這瘦弱的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深莫測……


    “小連,林大山是不是你……”他尾音漸消,意有所指。


    而他這麽一說,朱羲這才明白過來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朱羲心頭咯噔一聲,神色頓時肅穆起來。


    “小連,林大山真的……”說著他突然似想到了什麽,警醒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這才壓低聲音,“林大山昏迷,真的是你動了手腳?”


    夏連翹淡淡點頭,“算是吧。”


    年子清神色古怪,有些恍神。


    朱羲卻緊張地忙把夏連翹拉到一邊,沉聲咬牙道,“你怎麽那麽衝動,若被石將軍發現此事,你可就成害人的凶手了!軍中最忌諱這些你不知道麽!”


    因為夏連翹教他們的一點吐納功夫,他們體能增強了許多。導致朱羲差點將之前打賭的事忘了。


    現在聽年子清一說,他才反應過來。


    他隻以為夏連翹是為了打賭能贏才對林大山動手腳。


    夏連翹挑了挑眉梢,邁步向營地走去。


    “放心吧。”


    朱羲臉色更黑。


    這怎麽放心。


    她的心也太大了吧……


    如果讓人知道她故意殘害戰友,那可不是幾十軍棍就能了的事!


    他跟上,正要在說些什麽。


    “石將軍知道。”


    夏連翹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二人又是一愣。


    年子清臉色更加古怪。


    朱羲卻有些訥訥,茫然地無法回神。


    當二人愣愣地跟著夏連翹回營時。


    營帳外已點起了篝火。


    之前那些參與了打賭的人今夜又圍在了篝火旁。見到他們走過,他們的目光瞬間射來,變得異常怪異……


    朱羲與年子清互視一眼。


    夏連翹已麵不改色地走上前,目光一掃眾人,淡淡開口,“這次打賭,我贏了。”


    “……”四周一片寂靜。


    眾人一陣沉默。


    這一幕,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在此之前,他們一直以為,夏連翹和年子清沒有倒下,已經很讓人驚奇。


    而今天,林大山在他們所有人之前第一個倒下……卻是讓人無法想象。


    直到現在,林大山還暈在裏頭。


    那名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陌長在一片沉默中站起身。


    然後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那塊下品靈石。


    “小連啊,這個……”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


    “我沒輸!我林大山怎麽可能輸!”一聲怒吼突然傳出,左邊的一個營帳中,一道聲音如旋風般直衝而出。


    他衝出的方向,正在夏連翹這邊。


    夏連翹反應極快,身子一轉,拉著年子清和朱羲躲開了。


    然林大山壓根沒衝到他們這邊,腳下就是一崴,噗通一聲狼狽地栽倒在地。


    這邊的漢子們個個張大了嘴。


    夏連翹微挑眉,“願賭服輸,林大山。”


    林大山驀然抬頭,眼睛發紅,刀疤臉微微抽搐,整個人就像一條發怒的瘋牛。


    “不可能!新兵中我林大山的本事就算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差!你們都沒暈,我怎麽會暈!”


    “哦?你沒暈?那你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夏連翹不以為意,“還有你現在,還能站得起來麽?”


    林大山身子一僵。


    他雙腿還在發顫,那是這些天高強度訓練導致。


    但是,他這個人向來不服輸。


    一咬牙,他撐著地麵就要站起身。


    剛站起一丟丟,腳下一軟,噗通一聲又坐了回去!


    他一張粗獷的臉頓時煞白。


    “……這怎麽會……”


    夏連翹站住不動。


    月色打下,將她纖細瘦弱的身子籠罩,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薄紗,神秘,深邃。


    她的聲音低啞淡然,輕若飄絮,飄過之時仿佛能帶起一陣涼風。


    “林大山,願賭服輸,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才是這個賭局的意義所在。不是麽?”


    眾人訥訥看著她。


    林大山坐在地上,回不過神。


    耳邊全是她的聲音回蕩。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才最重要……”


    篝火旁,那名陌長亦被她的話震動。


    他拿著那塊下品靈石,上前幾步,輕咳一聲,“小連……”


    “都玩夠了沒?”


    一聲低斥橫空插入,驟然響起。


    眾人齊齊一驚,回身。


    卻見石夫堅大刀闊斧走來。


    陌長嚇的手一縮,忙把那下品靈石藏到身後。


    石夫堅嘴角一抽,一步頓在眾人跟前,“別藏了,老子都看到了還藏個屁的藏!”


    “……”那名陌長身子一抖。“石將軍……”


    石夫堅諷刺地一掃眾人,冷哼道,“你們這群兔崽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麽把戲!打賭?要不要老子也加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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