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震撼、震懾,都隻是在拓翼獸身上。


    而夏連翹對於不少人來說,更多的,是狐假虎威。


    這些,正在出雲峰上享受片刻清淨時光的夏連翹卻是不知道的。


    因為她正聽蘇老委婉地對她表示,葛老有意見她……


    這讓夏連翹有片刻的詫異,隨即又是了然。


    蘇老道,“早在天月隊伍出現之時,葛老便看出不對了。後來他猜出是你,更猜出赫連小子和小鶴在你那,不過他和那些古板的老頭可不一樣,不然後來也不會一直裝作不知,等回來後才來問我。”


    葛老是他們這些普通長老中資曆最深的,但別看他年紀更大,可他脾性卻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很有主見。他也不似其他長老那般盯著教條,被規矩束縛。不然也不可能在知道夏連翹“偷偷”跟來甚至比他們搶先一步獨占一口靈泉後,還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這若是換成其他幾個長老,還不得跳腳。


    蘇老都能想象,若是當初其他長老也知道那小山坡上的靈泉被夏連翹占了,會是什麽反應。絕對會跳起來要夏連翹將靈泉讓出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蘇老也想讓夏連翹見葛老的原因。


    更何況,在赤霄山,東南西北四方互相拉扯暗爭的局麵中,能讓保持中立的葛老親近,也是極好的。


    夏連翹轉頭看向一旁抓著自己的手的墨沉嵩,見他神色淡淡,似是在專心致誌把玩著她的手指,她心裏好笑,想了想,對蘇老點點頭,“我確實也該去謝謝葛老對我的包庇。”


    她那會易裝變成赤霄小弟子,露麵引導兩派暫化幹戈,以葛老的精明,想必就看出她的不對了。


    但不說當時葛老沒有拆穿她,就是後來,兩派找到小山坡上,拓翼獸出聲震懾天月,雖故意模糊了聲音,可葛老既早有猜測,就不可能猜不出來她的身份。在得知她私自占了一口靈泉後葛老都沒有動作,她確實應該感謝他。


    事情落定後,蘇陳二老便離開了。


    隻是,等蘇老回了霞遠峰後,才突然一拍腦袋,“我怎麽忘了問她那南鬥天霖的事!”


    “罷了罷了,問又如何不問又如何。問了也找不到煉製南鬥天霖的煉丹師了……”蘇老搖頭歎息,邊向自己的煉藥密室走去邊嘀咕。


    “再說,即便找到了也沒用,突破成為煉丹師豈是外人可助的。連我赤霄的東陽真人都無能為力,何況別人……”


    “老夫就不信了,這輩子還成為不了煉丹師!”


    “即便無法超越那霍榮老不死,也不能讓他太得意!”


    “煉丹煉丹,老夫有預感此次一定會成!”


    霞遠峰上,石原宿寶山幾個弟子站在一旁,訥訥看著自家師父嘴裏喋喋不休,一會兒歎息一會兒咬牙一會兒咒罵,跟癡狂了似得走進煉藥密室。直到密室大門緊閉,聲音才被阻隔在內。


    幾個弟子互視一眼,紛紛暗歎。


    隻希望師父這次能一舉突破,若是沒突破,也不要太難過才好……


    不然他們這些弟子可就要跟著難過了。


    而此時,外界風聲已經發酵。


    夏連翹尚還不知,隻看著院子小團子和黑蛋玩在一塊,楚鶴雙臂環胸站在一旁,高冷又無奈。拓翼獸則抱著白蛋,搗鼓自己尋回來的天材地寶,一邊幽幽看著黑蛋,一邊想用白蛋和那些天材地寶吸引黑蛋的注意力……


    夏連翹心中柔軟,走了過去,蹲在小臉上多了好幾道髒痕的夏蘇木身側,摸了摸上蹦下跳的黑蛋的腦袋,對夏蘇木笑道,“木木,你想連城麽?”


    自從夏連翹年初離開東陵侯,小團子就再沒見過連城了。


    現在一算,竟已有大半年的時間。


    可夏蘇木卻從未忘記過它,甚至時常問她連城現在的情況。


    此刻一聽連城的名字,夏蘇木雙眸登時發亮,“想!姐姐,連城怎麽樣了。”


    一旁的楚鶴也微微亮了眼睛,轉眼就從高嶺小花變成了迷妹,湊了過來,“夏姐姐,連城要醒了麽?”


    夏連翹笑問,“應該快了吧。如果連城醒來,你們還會和她玩麽?”


    兩個孩子並未注意到夏連翹口中的,是“她”,而不是它,紛紛點頭如啄米。


    想到那日的樹洞虛空,昏迷前所見的最後一幕場景,還有那朝她走來的火紅身影,清脆堅定的一聲“娘親”,夏連翹便忍不住加深了唇角。


    “等她醒來,你們又多一個伴了。”她拍拍兩人的肩膀,語音帶笑,卻又有些別樣的意味。


    夏蘇木與楚鶴都沒聽出什麽不對,隻是開心點頭,連黑蛋都跟著蹦躂起來。


    一邊的拓翼獸找到機會秀存在感,故作高冷的問道,“連城是何人?”


    黑蛋果真掉過腦袋看它。


    夏蘇木笑眯眯道,“它是一隻小鳥兒,和拓拓一樣也會飛……”


    拓翼獸嗤之以鼻。


    小鳥怎麽能和它相提並論!鳥會飛不是很正常麽,但是,世上可沒有什麽鳥能飛的比它高比它快!


    夏連翹笑笑,沒有多說,而後與墨沉嵩一同回了屋子。


    ……


    脫了鞋盤膝坐到床上,夏連翹輕歎。


    墨沉嵩拉了張椅子到床前,與她正坐相對,聽得她歎氣,問道,“怎麽了?”


    她摸著手中的空間戒指,麵露一絲愁容,“也不知道連城何時能醒。”


    見她不是平時那般淡定從容、自信把握,他眸光微微一柔。


    隻有麵對他時她才會如此表露自己,毫無防備。這本該是欣慰感動的,可現在和她對外的寵辱不驚卻成了反比,此刻的她像個被愁緒纏繞的哀怨小婦人,讓他有一絲絲忍俊不禁。


    他抓著她的手,眸底笑意明顯,“有你惦記,它很快會醒的。”


    夏連翹涼涼盯了他一眼,篤定而控訴,“你在笑我……”


    他一怔,唇角微微揚起,執起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鬆口,“你也可以笑我。”


    夏連翹錯愕地看著自己手指上淺淺的牙印,“你屬狗的?”


    他微微挑眉,正要說些什麽。


    “主子。”外頭傳來風邢的聲音。


    他一頓,站起身,拍拍她的腦袋便走了出去。


    夏連翹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嘀咕,“怎麽變得那麽愛咬人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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