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蠢蠢欲動的孫賊,趙衛國又如何不知道少年的心理,是啊能打贏師父,應該就是一個徒弟的第一個目標了吧。


    “先練棍,今天就開始用棍子來實戰吧。”


    想當初,他剛去部隊的時候,也不照樣是想放翻他們班長,結果被狠狠的教育了一頓,


    心裏有些好笑的趙衛國,繃緊了臉龐,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一臉嚴肅的對著孫賊,


    “老規矩,你先碰到我,算你贏,”


    說完,就用一個四方巾包起一點稻草,然後用草繩捆起來綁在棍的一頭,前期麽,還是要照顧一下小菜鳥的。


    看著孫賊也要找稻草捆棍頭,


    “小孫兒,你有些瞧不起你叔了哦,”


    孫賊聽話放棄了手中的動作,也是哦,包棍頭有些多此一舉了。


    今天的目標就是先碰到趙叔,


    站好了架勢,用棍頭對準了趙衛國,


    “趙叔,我準備好了,”


    “好,我來了、”


    這次,趙衛國主動出擊,這次要讓這個有些膨脹的孩子吃點苦頭,讓他長長記性。


    看到趙衛國突刺了過來,孫賊本能的後退半步,然後也同樣的突刺了上去,是硬碰硬的打法。


    可是,趙衛國的突刺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棍子撥動了一下,就把孫賊的突刺給破了,然後一棍就實實在在的刺中了孫賊的肩膀。


    孫賊吃痛,肩膀立馬痛了起來,就火燒著了一樣。


    第一回合,孫賊完敗,這還是趙衛國收力的情況下,不然孫賊肩膀就廢了。


    “怎麽樣,還能挺住不,”


    看著趙衛國戲謔的眼神,少年的心裏羞愧感爆棚,本以為練了半年多有了十足的長進,可是和剛學時候沒什麽區別,還是一下就完敗了。


    “來,”


    少年忍痛又擺好了架勢,


    這次,趙衛國沒有進攻,等孫賊來攻,孫賊下盤穩當,慢慢的挪動腳步尋找機會,如果正麵衝擊的話,百分之百的會被秒殺。


    這個情景如同幾個月前一般,少年看著拿著棍子圍著趙衛國開始打轉,仿佛一個幼狼在圍著一個老虎打量著,尋找著機會。


    轉了一圈,看到趙衛國沒有破綻,隻能強攻時,孫賊張了記性,猛的突刺時,留有餘力在手上,謹防趙衛國又變招,


    果然,看著孫賊刺了上來,和剛才一般,趙衛國依然是上前先一撥,然後準備突刺,


    結果,這次撥棍時,棍子上受到了阻力,


    “好小子,防著我呢。”


    嚐試著沒有撥開突刺的趙衛國,看到突刺快到身前,立馬收招後拉,來了一招極限拉扯,等孫賊突刺落空,同樣一招突刺就頂了上去。


    一招落空的孫賊暗道不好,急忙後撤,可是他的動作沒有趙衛國快,這次被趙衛國點到了另外一個胳膊上。。。


    手中的棍子落地,


    第二回合,少年郎完敗。


    趙衛國後退,沒有說話,看著孫賊,


    孫賊默默的撿起了棍子,心裏麵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蠢蠢欲動的心情了。


    他在心裏複盤了剛剛趙衛國的動作,然後他俯身撿起了地上的棍子,


    “叔,我準備好了,”


    這次的說話的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無喜無悲。


    看到孫賊這麽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趙衛國暗自點頭。


    孫賊的心性還是很不錯的,沉下來心來的孫賊那股韌性讓人欣賞。


    趙衛國也收起了剛剛那種玩耍的心態,架勢擺好,開始了第三回合。


    這次,趙衛國依然在等待孫賊攻上來。


    孫賊這次腳下靈活了很多,前突的瞬間,在趙衛國出手的時候,連忙斜後退了半個身子,這次,突刺的招式也變成了剛才趙衛國用過的撥棍,


    雖然棍子上的力道不足以撥掉趙衛國的棍子,可是也改變了一些趙衛國突刺過來的方向,再加上後撤及時,第一次躲開了趙衛國的攻擊,


    “哎呀,不錯麽,小夥子腦子就是轉的快,知道躲閃了。”


    嘴上誇了一句的趙衛國,手下的動作可沒有停,依然上步前突刺,


    孫賊一步退,步步退,一邊用手中的棍子格擋和撥開趙衛國的招式,一邊不停的在後撤,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久守必失,第五棍的時候,孫賊胸口中招,這次,孫賊緩了好久才緩過勁來,看著連汗都沒出的趙衛國,孫賊苦笑道,


    “叔,剛才這幾下,你出了幾分力。”


    趙衛國沒想到孫賊會問這個,想了一下,伸出食指,


    “一成力,”


    果然,實力差距太大了,可笑自己才練了幾天,就妄想擊敗師傅。


    有些羞愧的孫賊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小孫兒,你想啥呢,你不會還真想能打到我吧,難道你還想打贏我?”


    看著有些低迷的孫賊,趙衛國在旁邊樂了。


    “小孫兒,你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都練武,讀書,可是成才的人卻很少,因為途中的幹擾太多了,天賦,耐心,毅力,這些缺一不可,就像你現在的狀態就是急躁,急於求成,地基都還沒有打好,就已經想到去蓋幾層房子了。”


    “你想的太多了,練武與讀書是一個理,沒有什麽天才可言,可能你的天賦要比叔好一些,可是,你真當叔這幾十年是白練的,被你一個練了不到一年的人就能打敗,那這樣練的武還有什麽用,幾十年沒有進步,隻有剛學會時候的能力,那豈不是人人都是高材生,武術大師了。”


    想來也是,孫賊聽著趙衛國的話語,少年心性中又學到了一絲沉穩,不能急於求成,要一步一個腳印的來走,不能沒有學會走,就要跑起來。


    想通了的孫賊,又拿起了棍子,這次沒有急著向趙衛國進攻,而是在原地調整起了呼吸,等到呼吸平緩了,雙目凝神,目光堅毅的看向趙衛國。


    “叔,我準備好了。”


    趙衛國也沒廢話,擺好了架勢,等他來攻。


    這次,孫賊依然采取上前虛攻,然後盡力防守,不過在動作上略有些調整,使得他在趙衛國的攻勢下,勉強能招架住趙衛國的攻擊,


    直到十幾招後,孫賊才再次被趙衛國擊中了手臂,停下了動作,


    看到孫賊有所領悟,趙衛國也沒有再次招呼孫賊對戰,反而回到布囊邊上,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行了,今天你的對戰就到這裏了,你回去了自己也想想,對戰和練習有什麽區別,”


    看到今天時間已經過了,快到晌午了,趙衛國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孫賊也撿起了木棍,看到趙衛國開始收拾東西了,就先放下心中的想法,


    “叔,走去家裏吃飯,我早上來之前,我婆特意囑咐我,今天要叫你到家裏去吃飯,”


    “哎,這樣麽,也好,那就一起走。”


    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到了家裏,到家裏時,奶奶果然準備好了飯菜,玉米麵烙的饃饃,還有拌好的蘿卜,以及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過年買的豆油還有一些,今天奶奶特意炒了個菜,


    這還多虧了趙衛國給送來的小雞們,現在長大了,一天能供應出兩個到三個左右的雞蛋。


    大大的增加了孫賊的營養所需。


    “姨,我又來混飯了。”


    趙衛國也不客氣,打了招呼就落座了,


    “知道你今天來,姨特意給你烙了饃,你也別嫌棄,家裏就這個條件,你能來,姨就高興,”


    等孫賊打好水,和趙衛國洗漱完畢後,就一起圍在了桌子前麵開始吃飯。


    “姨,現在開春了,農活不算太忙,我上次給你的菜籽你都種了沒。”


    趙衛國吃了一口饃,問著地裏的事情,


    “嗯,都種上了,菜籽沒有種到田裏,就中院子外的地上了,前幾天我和乖孫兒,開辟了一小塊菜園子,打算過幾天在按個籬笆,菜要長地裏了,怕被霍霍了。”


    這時候的野外,不光是有狼,還有兔子,黃鼠狼,野豬等等,


    經常來禍害莊稼,霍霍菜地。


    “嗯,那就好,估計天氣一轉暖,有的菜就能長上來了。到時候,孫賊就有的吃了,現在開始給孫賊好好的打基礎,過幾天我閑了給孫賊再弄二兩肉來,練功不吃肉可不行,”


    奶奶一聽,連忙搖頭,


    “衛國,別破費了,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現在每天都有給孫賊吃雞蛋了,還有饃饃和菜,等過一段時間,其他的菜也都長上來了,不會虧著他的。”


    孫賊聽著奶奶的話,也連忙點頭,趙衛國對自己好,自己知道,但是不能全讓趙衛國破費了。


    看著強烈反對的奶奶和孫賊,趙衛國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起了孫賊,


    “今天練完,什麽感受,”


    孫賊想了想,放下手裏的飯菜,坐直了身體,才緩緩回答道,


    “今天的對戰,叔力氣大,反應快,身子靈活,我各個方麵都差了叔很遠,力氣不夠,反應慢一步,腳下不穩,而且不夠靈活,”


    聽著孫賊的回答,趙衛國也點點頭,


    “氣力會隨著年齡和營養的增長而增加,反應是鍛煉出來的,腳下穩這是基本功要練出來,腳下穩當了,身子才能靈活,再加上對戰的技巧,學到的東西才能完全的發揮出來,”


    聽到這話的孫賊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趙衛國對著奶奶又說,


    “姨,你看,孫賊的身體還是有些虛,氣力跟不上,所以導致了後麵一些的練習都完成的不太好,老話說的好,窮文富武,要練武,吃不上的話,很多都就白練了,


    孫賊叫我一聲叔,拜我為師,和我算是半個徒弟,半個侄子,所以,我不能虧著我侄兒,姨你說對不,我讓孫賊吃是為了讓他更好的學,明白了不。”


    奶奶看著趙衛國變著方的想讓自家孫子變好,兩眼當時就有些淚光閃過,用手抹去眼角的淚花,哽咽道,


    “衛國啊,真的是虧了你了啊,姨真不知道咋報答你了啊,這份恩太大了。。。”


    “姨,看你這不見外了吧。就這麽說了,以後不要見外了,快吃飯,吃飯,饃都要涼了,吃飯吃飯,”


    聽到奶奶和趙衛國又一次達成了一致,孫賊很機智的沒有多話,


    兩人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知道,但是自己好像說什麽,這時候都不恰當,就隻能埋頭吃飯。


    吃過了飯,奶奶把孫賊和趙衛國趕出了廚房,自己則慢慢的收拾了起來,孫賊給趙衛國倒了熱水,就坐在廳房裏麵,探討起來了呼吸法的頻率和變化,


    “叔,我發現我每次改變一些頻率的時候,有的時候,反應很小,但是,有的時候,反應特別大,感受到的感覺也是很特別的,這些有什麽影響嗎。”


    趙衛國聽到呼吸法的改變,後腦勺都快撓破了,他練了快三十年的呼吸法,為什麽到孫賊這就可以玩的這麽花,


    難道自己練的是一個假的呼吸法,自己的呼吸法隻能增加耐力和反應力,最多就是感官比常人敏感一些,結果到孫賊這裏改變了不少,效果還多了很多,都是好的一些變化,這不,又出現新的效果了。


    “額,這次你改變以後,效果咋樣,後續的反應大不大,有沒有不良的感覺。”


    如果是係統的學過這些東西的武者,絕對不會像這兩人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功法幾千年的傳承,結果到你兩這,變著法的嚐試,練岔氣了命大沒出事,結果還沒打算停下嚐試,依然在不停的瘋狂試探。


    孫賊歪著腦袋想了想,


    “隻有在改變的時候會有些疼痛,可是過去了頭腦會清明很多,叔,你要是今天沒事了,我給你演示一下,你看看,這樣改變能行嗎。”


    說實話,趙衛國也是很好奇孫賊到底把呼吸法那裏改變成什麽樣子了,上次他給自己說的時候,自己粗略的嚐試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麽變化,可是到了孫賊這裏,變化貌似很神奇,


    反正下午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今天就研究一下這個是什麽情況吧,


    當下,趙衛國就點頭同意,


    “嗯,行,今天你就試著再改變一下,我在旁邊看著,要是有什麽不對,立馬停下裏,聽到沒有,不要逞強。”


    “嗯,我知道了叔,走到裏屋去,我坐在炕上給你演示,演示的時候我可能會抽筋,在地上的話會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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