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鬼靈門弟子來到其身邊恭敬地道:“稟少主,之前詢長老那邊發來消息,說是有要事要你立刻前去見他。”


    王蟬聽後不耐道:“那個老鬼又有什麽幺蛾子,之前不是說了大家各行其是嗎?怎麽又要來煩我?”


    李氏兄弟中的老者笑著開口道:“許是知道少主立功在即,特意前來道喜的呢?”


    另一位卻皺眉反駁道:“我們這次特意秘密行事,不就是為了防止那老鬼知道行蹤?不要忘了,對方可不是我們這一邊的。”


    聽到此語,王蟬原本有些誌得意滿的情緒也收斂起來,凝神思索一下後,看著麵前的那位鬼靈門弟子道:“那老鬼有說是什麽事嗎?”


    這名弟子連忙低聲道:“對方發來的消息裏並無具體解釋,隻說要少主去其麵前解釋瀆職之事。”


    王蟬聽完此語不由一愣,“什麽瀆職?這老鬼是在耍什麽花樣?莫非真知道我離開了邊境防線,想拿這點來攻擊我不成?”


    那名弟子略有些支吾道:“稟少主,其實除了詢長老的消息,我們這裏還收到了留守邊境的弟兄傳訓,據說是有人從少主負責的西南防線那邊,突圍出去了。”


    李氏兄弟中的老者聽完神色一變,“怎麽回事,你給我詳細說來?”


    那名弟子連忙取出一枚玉簡遞上去道:“具體內容都在裏麵,請兩位長老查看。”


    待老者接過玉簡看完後,又遞給王蟬,臉色難看道:“少主,這次我們估計要有麻煩了。”


    王蟬接過玉簡查看之後,也不由地心中一沉。


    車騎國,陸雲風在和幾位道長商量完之後的內容安排後,便獨自找了一間洞府準備休息了。


    在隨手布置下幾個隔絕防護禁製後,陸雲風取出了鹿虎道長給其的煉符秘法仔細閱讀起來。


    按照這裏麵記載,三清觀雖然傳承了這門符法千多年,但是對於這三種符籙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也是一頭霧水。


    據記載,這門符法能創立出來,也是當初那位創立了三清觀的師祖一次偶然之下才得來的。


    那位祖師本是一座香火鼎盛的道觀的道童,因為熟讀道經,通曉科儀,所以在一次被派出去做法事的時候,見到了一位能飛天的修仙者,因此對於三清道祖的存在深信不疑,回觀後每日虔心叩拜三清道祖。


    一日打掃天尊神像的時候,意外發現神像下有一張不知是誰遺落在神像下的符紙,隨意撿起來後卻發現此符紙居然和其以前見過的那些觀中道長畫的符籙完全不同。


    不僅其上的符文從未見過,而且還顯露出一種淡淡的玄妙之感。在其對符紙日夜研究之下,無意間激發了那張符紙的威能,放出一道璀璨金光庇護其身。


    由此對於仙道越發向往,之後經曆一連串的危機、機緣後,一步步修成了修仙界的元嬰大佬,建立了三清觀。


    按照那位祖師的觀點,這是仙界三清道祖憐憫其向道之心,所以特意賜下機緣,指明前路。


    而在陸雲風看來,與其說是仙界道祖發了善心,倒不如說是那神像日久通靈。神名、神像這些東西,本就是神的一個體現。


    有些神,看到對方的神像就會陷入瘋狂;有些神,隻要念誦對方的真名就能讓其感知到自己;


    又如同陸雲風識海裏的萬神圖一樣,其上那些神像,他隻要看到,就能感受到其本身的神韻威嚴。


    而在陸雲風看完了這門煉符之法後,心中也有了一點想法,“這門煉符秘法與其說是秘法,倒不如說是經驗總結,總結了三清觀曆代形成了三道符籙用的靈材是何物,形成的符籙又是哪種,下一次用重複的靈材煉製時,又產生了什麽效用。


    而後曆代三清觀長老不斷總結歸納,找出了幾種最適合拿來作為底材的符底該如何煉製。


    其中雷屬性材料適合拿來煉製天雷符已經是公認之事,隻有金光符和如意符這兩種,讓那些長老一直摸不著頭腦;


    一來這兩種符籙成型太少無法提供足夠的觀測數據,二來幾次形成的材料都並無什麽明顯特異之處,這次成型了,下次卻不能之事屢有發生;


    最後相比於金光符的護身和如意符的變化,天雷符攻罰威力如此驚人,已經足以讓三清觀曆代高人都將經曆更多的放在了天雷符上了。


    這些記錄對於我來說,雖然不是全無用處,但想要用其來開發萬神圖,卻要花費不少時間來思索了。


    按照我的想法,這副萬神圖作為拘神遣將之術的載體,那麽我想要借其施展拘神遣將之術,並不是完全沒辦法的。


    在遊戲裏這個施展簡化成了一個個技能圖標,做完任務點亮神像後就能召喚出來神仙分身作戰。


    但在現實裏如何施展拘神遣將之術我卻一直沒有什麽好的突破口,用這種煉符之法拿來作為一個突破口,到也不失為一個方向。”


    陸雲風一邊在心中思慮著種種可能,一邊將自己的一些思緒記錄到玉簡內,以備隨時刪改替換,如此到也過去了一夜。


    察覺到外麵大日將升的世界,陸雲風不由啞然失笑道:“沒想到上輩子要修仙,這輩子還要修仙!


    按照我之前掃過的那些道門經文說法的話,這是太陽神君重新驅趕著大日在天地之間運轉吧!


    嗬嗬,沒想到一座修仙道觀的經文裏,也會有這種言辭,按照凡人原著裏麵描述,凡人世界的太陽也隻是個恒星而已,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一邊相信仙界離我們遙遠不可計數,一邊又會覺得仙界的太陽神君會在凡間驅趕什麽太陽的。”


    這時陸雲風神色略微一頓,“經文?對了,我怎麽忘了這茬了!”轉而一臉正色的端正姿態,字正腔圓地開口念誦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額,後麵內容啥來著?”


    念著念著陸雲風神色一跨,重新睜眼看了下自身,隨後泄氣道:“果然,我就知道這種念誦幾句經文就能引發什麽異象的事情不靠譜。


    不過這也可能是《道德經》太過高大上的原因,我再試試其它。”接著什麽“天之道,損有餘以補不足……”什麽“上有黃庭,下有關元……”一連念誦出來,大都是些零散句子,都是陸雲風上輩子看小說的時候,記憶下來裝逼用的,真的看過全文的幾乎沒有。


    玩鬧一陣後,陸雲風也就停止了這些舉動,畢竟其前世也曾幻想過穿越後靠著一兩句經文引動異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


    如今滿足了一下自身的惡趣味後,一臉誠懇道:“三清道祖、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弟子無知有怪莫怪。”


    “嗯,觀音菩薩的話,我倒是記得一篇完整經文的。”陸雲風原本正要起身外出修行的,這時卻驀然停頓下來,“或許我之前那些經文隻是因為是殘缺的緣故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試下也行啊。”


    隨後重新端正姿勢念誦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卻是前世小時候看鬼故事後,害怕走夜路,苦心背誦下來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好拿來防身,因為原文隻有百多字,到也被其全部背誦了下來。


    一遍念誦結束後,陸雲風眉頭略微一皺,似乎發生了什麽。


    其念誦《多心經》的時候,心裏自然回想起了觀世音那最深入人心的淨瓶楊柳像,隻是其又未見過真實的觀世音,回想的自然是在86版西遊記裏扮演者的形象。


    但在其念誦完一遍後,心中對於觀音像的認知似乎模糊了,又似乎更清晰了。


    使用洞玄靈光罩住自身後,陸雲風重新開始了念誦,這一次其仔細體悟了一遍,發現其心中對於觀音像的認知確實發生了變化,變得和那位扮演者的樣子不像了,但又似乎更真實了,仿佛一見到就能認出,這就是觀世音。


    同時其念誦心經時,心頭隱隱有一種清淨之意,再仔細檢查了自身並無什麽不好的變化後,陸雲風略一思量後,重新開始念誦起《心經》全文,一遍方完又念一遍,心中對於觀世音的形象也不斷變得真實,心頭那一點清淨之意也不斷凝聚。


    直到陸雲風心中對於觀世音的樣貌在一片金光中凝聚成型,其周身驀然散發出一道朦朧白光,將其籠罩在內。


    此時陸雲風方才重新睜開雙眼,此時其識海內已然多出一副觀音像,玉麵慈悲像,眉心一點紅,淨瓶垂楊柳,普度慈悲心。


    而其周身那道朦朧白光,在其睜眼時也重新消失不見,陸雲風略一查看自身後,麵露沉思之色,“所以說不是經文沒用,而是記不全的經文沒用嗎?


    不過這《心經》念誦出來的這個觀音像到底有什麽用呢?難道我還能把觀音畫出來召喚不成?”


    此念一生,立刻止不住地在陸雲風腦海裏不斷紮根,畢竟其對那些大神通者的神像可是覬覦好久了,若非是萬神圖裏那些大佬實在太牛逼,讓其根本沒法將對方神像徹底觀想出來,他早就嚐試去做這事了。


    如今機緣巧合之下凝聚出來觀音像,怎麽忍心不去嚐試。想到就做到,陸雲風立刻起身取出畫畫工具開始描繪起觀音像來。


    隻是一連幾幅畫下來,都不能滿意,始終覺得缺少了什麽,無法畫出對方那種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神韻來。


    不由停筆撓頭道:“要不就先拿半成品試試,畢竟以其我畫技不精的時候,畫出來的妙音不也能拿來召喚嗎?”


    隨後催動定玄珠往之前畫的最好的一副圖上落下,隻是定玄珠卻如同穿越金石草木一般,直接從畫上穿了過去,絲毫沒有召喚出觀音樣子的打算。


    見此陸雲風不由一呆,隨手掏出一張推雲童子的畫像,催動定玄珠落下,這次沒有絲毫意外的將其召喚了出來,再看看那邊畫著觀音像的畫軸,陸雲風臉色不由一跨。


    “這算什麽?我這天帝的珠子沒法召你這佛門菩薩?那這神像有什麽用?放光玩嗎?又不是放bgm!”


    對著腦海裏新凝聚的觀音像,陸雲風不由感到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重新放出那道朦朧白光感知一下後,心中也莫名多出了這道白光的名字,此光名為清淨佛光。


    並非什麽佛門了不起的神通,除了能夠讓人感到身心清淨自然,就無其他效用了。


    “就這?”陸雲風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心情越發往下沉,再看到識海裏那一成不變的觀音像,隻覺自己之前是白忙活一場。


    再見到外麵天光已經大亮,不由更加鬱悶,“所以我浪費了一個早晨的修煉時間,就隻換來了這兩個雞肋能力?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踏踏實實去采煉日精來的實在。


    如今天光已經大亮,再想采煉日精就是作死了,真是白忙活一場。”陸雲風一臉鬱悶地走出洞府,正碰上虛青道長在外打坐。


    不由好奇問道:“道長怎麽一人在此地修行?其他幾位道長呢?怎麽不曾見到?”


    虛青道人起身略一施禮道:“陸道友出關了?師兄和幾位師弟已經出去了,準備按照道友先前所說的把車騎國如今的局勢攪渾。


    特意留我在此和道友通稟一聲,讓道友之後不用再插手我車騎國這爛攤子裏了,道友本就不是我車騎國人,不必為了我們這些外人而陷自身於險境。


    之前大師兄說的要道友出力之語也隻是玩笑而已,特意留我在此也是為了和道友說清此事。


    道友也不用因為拿了我觀內秘法而感到內疚,畢竟道友之前那番出謀劃策,已經是對我們幫助不小了,若是如今這些行動跑腿的活也交給道友來的話,我等幾人反而會心中過意不去了。


    此處洞府我等也不準備回來了,願意送給道友作為一處落腳之地,因為擔心留下玉簡說不清楚,所以我才特意留下,如今告訴完道友這些事後,我也要去和大師兄他們匯合了,日後有緣的話,再和道友相聚。”


    說著虛青道人重新施了一禮後,轉身往洞府外走去了。陸雲風見此連忙道:“道長……”


    虛青道人轉身疑惑的望著陸雲風道:“陸道友還有什麽疑問嗎?”


    陸雲風停頓了一下後,重新開口道:“一路順風,事有不諧留存有用之身更重要!”


    虛青道人略微一笑點頭應是,然後重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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