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妙道兄今日如何有空來我這啊?難不成是幾位老祖有事讓我等去辦?”


    合歡宗內,合歡老魔熱情地招待剛到此地的七妙真人,隻是七妙卻是臉色陰沉,毫無笑意道:“別提了,幾位老祖此次可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讓我必須要找到那人,聽那語氣,似乎找不到的話,恐怕要出大事。”


    見此,合歡老魔也沒了笑意,略顯緊張道:“什麽人值得幾位老祖動此幹戈?可是和我魔道有關嗎?”


    七妙搖了搖頭,無奈道:“此人來曆不明,修為也不清楚,隻是神通著實詭異,不僅我等封鎖血色禁地的禁製對其毫無用處,更是來去無蹤。


    先前我和那人小試一手,結果不僅沒能探出對方的底細,還讓我那七妙真寶裏麵的妙音鏡給對方奪去了。”


    合歡老魔驚疑出聲:“竟有此事?天南何時又出了這樣一位修士?”


    七妙無語道:“老夫本就不是天南之人,來此也是想請合歡道兄出動門下弟子,替我盡快找出此人,如今你卻反而來問我有沒有這樣的人?”


    合歡老魔哈哈一笑道:“既然是幾位老祖的吩咐,那麽我等出力也是應該的,還請道兄將那人的情況再說些,我也好派人前去搜尋。”


    “理應如此!”


    ……


    半天時間後,七妙便匆匆離開了合歡宗,但是卻未返回血色禁地,而是接連跑了正道、九國盟、天道盟三家,於是短短數天時間,整個天南便重新開始熱鬧起來。


    鬼靈門,一間封閉大殿內,王天勝、王天古、王嬋三人正聚在一起,而中心的小桌上,則是放了一張畫軸,上麵描繪的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


    “嬋兒,你確定這就是你們那什麽聖蓮教的教主?”


    王天勝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嬋,可是王嬋卻是再三確認之後,依然點頭道:“父親,雖然孩兒和對方相見隻是短短一會,但是在看到此圖的第一眼時,便認出畫上的就是此人。”


    王天古皺眉道:“千真萬確?嬋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此人如今已經驚動了禁地裏麵的那幾位老祖宗。


    現在點名要將此人帶去血色禁地相見,如今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全都在全力搜尋此人,若是這位真的是那什麽教主,那此人如此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還有對方先前交給我們的那個消息又是有什麽目的?這些都沒法確定。”


    王嬋搖頭道:“二叔說的這些嬋兒也明白,但是此人確實就是那位教主不假,至於對方到底想做什麽,嬋兒就不清楚了。”


    王天古歎息一聲,隨後看向王天勝道:“大哥,那現在怎麽辦?還要按照那人先前給的消息去搜尋嗎?”


    王天勝深思片刻,隨後道:“搜還是要搜的,無論如今如何,都要先確定是不是真有那麽一處通往其它地域的傳送陣。


    至於確定之後再做什麽,就要看接下來天南的局勢了,此人來曆不明,先前從嬋兒口中得知,對方鬥法神通也著實詭異,還有從合歡宗那裏流傳出來的消息也證明,對方絕不是尋常之輩。


    這樣一個心思深沉,手段頻出之輩,我等無論多小心也不為過,哎,若是沒有這樣的事情,我鬼靈門倒是可以借助這個消息偷偷發展,說不定百年之後,魔道執牛耳者就是我鬼靈門了。


    如今看來,對方特意告訴我們這個消息,絕對所圖甚大,隻希望我鬼靈門能挺過這場風波吧。”


    王嬋默然不語,目光卻一直落在畫內那個身影上,心中同樣在思索,對方當初將自己擒下,是否就是考慮到了今天的景況呢?


    而在整個天南四大勢力都被調動起來後,陸雲風也很快便發現了這些搜尋自己的修士,隻是稍一思量,陸雲風便將黑袍隱去,重新化成了妙音的外貌。


    如此一來,反倒避過了一波波前來搜查的修士,除了被對方問上幾句“仙子仙鄉何處、可有道侶”的閑話,之後便是一些自詡護花使者的正人君子,開始整日圍著她打轉。


    陸雲風早就過了為外物動心的境界,如今就是碰上這些登徒子,也依然能保持內心平和,甚至偶爾戲精附體,還會唱上幾句,一時間很快便吸引了不少年輕修士追隨。


    而這一日,又是一位豪爽的修真大少,在見到妙音麵容之後,連魂都不知丟哪去了,直接就跑到妙音麵前,結結巴巴道:“這……這位……仙……仙子,可否容……”


    隻是不等對方說完,妙音身邊其他的護花使者便不幹了,一位白衣玉帶,風度翩躚的青年當即走出來到:“哪來的小結巴,也敢在妙音仙子麵前失禮?還不速速給我退下,免得汙了仙子的耳目。”


    這位修真大少被這一說,心中更急,嘴上也越發結巴起來,妙音看到好笑,隨意道:“陸少爺何必為難一個可憐人,還是算了吧,不是說今天要請小女子去請仙樓赴宴嗎?如今時辰也不早了,還是早點過去吧。”


    這位陸少爺當即笑道:“是極是極,不該為了這等俗人耽擱了仙子的時間,是陸某疏忽了,這就動身。”


    說著,隨意地朝身後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人卻已經狗腿地跑到妙音身邊開始噓寒問暖起來。


    其餘人雖然羨慕地心中幾欲冒火,但是麵對這位陸少爺,還真不敢發脾氣。


    這位陸少爺雖然修為不過才剛剛邁入築基,但是這人身後卻是有一位元嬰期的老祖宗在古劍門擔任長老。


    而且聽說這位長老對這個後背十分喜愛,不僅經常將其帶在身邊耳提麵命,更是將對方的修行資源全都早早地就備好了。


    當然這也怪不了這位長老偏心,誰讓這位陸大少爺不僅有個好出身,更有一身好資質呢,其他人羨慕不來。


    而那被掃了麵皮的修真大少,卻是又氣又急,看著心中的仙子就這樣慢慢消失在自己麵前,當即大吼道:“你……你不許走!”


    眾人被這一吼都是一愣,而那位陸少爺也十分不滿,怒視向身後的一位老者,對方也不敢耽擱,當即就要出手將這礙眼地人帶走。


    而那修真大少這時卻是直接取出一塊白玉令牌道:“四方巡狩使令牌在此,誰敢妄動!”


    此話一出,本還熱鬧的人群一下子便寂靜了下來,而那陸少爺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時,一聲清脆地聲音響起道:“這什麽四方巡狩使令牌是何物?小女子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不知誰能替我講解一下?”


    卻是妙音開口,而身邊那些修士見此,立刻便有機靈的連忙出聲道:“仙子不必在意,這四方令還管不到咱們頭上,不過是些狐假虎威地外來戶罷了,真把天南當成可以隨意撒野地地方了嗎?”


    “就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可是我天道盟的駐地,你一個外來戶也敢這樣囂張,真當這四方令是你隨便就能調用的嗎?”


    而這時,那本來臉色鐵青的陸少爺,也輕聲解釋道:“這四方令其實本不是我天南所處,而是當初隨著那幾位化神前輩一起前來天南的那些元嬰修士們,和天南各家商量之後,弄成的一塊令牌。


    最初的目的隻是為了方便幾位老祖搜尋物資,幾家曾言,無論是誰家有能被幾位老祖看上的東西,都要立刻奉上,而作為替那幾位老祖征集物資的修士,其身份象征就是這塊四方巡狩令。”


    妙音點了點頭,心中這又是因為自己而引出的變動,隨後又好氣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四方令應該沒有什麽威力才是?為何諸位又如此緊張?”


    這時,那修真大少爺不結巴了,傲然道:“仙子這就不知了,這四方令一出,就是說有一件必須要上繳給幾位老祖的天材地寶或者靈丹妙藥,諸如此類,隻看合不合適,不看你貴不貴重。”


    陸少爺冷哼一聲道:“不要以為有了一塊令牌就能在此胡作非為,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你這四方令如今一次也就能強行征走一件寶物罷了,你且說了,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讓我交不出來!”


    另一邊自有那見妙音不解的,連忙解釋道:“這還是當初一件舊事,說的是一位四方使覺得某一家族冒犯了他,隨後便直接上門,取出了四方令要征集物資。


    原本此事雖然不爽,但是權當給幾位老祖孝敬了,也沒人會主動反對。也有那沒骨氣的,還會在四方使上門時,千方百計地想要討好對方。


    而那次,那個家族雖然不願意,但是卻還是將族內那件重寶上交了,誰知對方卻又提出新的要求,而後一個要求又一個要求,竟是將對方家裏全都搬空了。


    之後這位四方使走時還說著什麽不識相的話,那下次還來。


    結果惹惱了這家人,將對方所作所為告上了正道,結果正道不予理會,之後又找上了九國盟、天道盟,最後還要找魔道出麵。


    因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結果幾大勢力卻都不怎麽願意出頭,最後這位四方使直接跑到那家,逼得對方一家近乎滅門,才重新下了這麽一個限製。”


    聽到這裏,周圍那些本就對這四方令不滿的修士越發怒不可遏,隻是那位修真大少反倒得意洋洋道:“現在我是隻能逼你上交一物不假,但是這次我要她!”


    說著,手中令牌一指,正是妙音。


    此話一出,不僅妙音愣了,其餘所有修士也都愣了,而那陸少爺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對方道:“你你你……你怎敢如此!”


    “有何不敢?四方令出,也隻要了一件東西,那便不算違規,現在你們都有義務將這件東西交給我,否則就是違反了當初的約定,管你是什麽身份地位,都要乖乖受罰!”


    “你這廝怎麽能將妙音仙子視作東西?你這是褻瀆!是不敬!”


    “哦?那這位仙子不是東西?”


    這時這位修真大少卻是聰明了,反將了對方一軍,讓那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還是陸少爺直接冷聲道:“若是人也是東西,那我倒要問問你了,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誰知這位修真大少不緊不慢道:“我自然不是東西,但誰說這位女修就不算東西了?眾所周知,自古就有將女修視為爐鼎的事情,我也是如此而已,隻將對方看成了爐鼎,可沒有你們這樣將其捧在天上的癖好!”


    是啊,這位修真大少初見妙音之時何等激動,激動地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隻是他這激動,卻是看到了一件完美爐鼎的激動,看見自己以後能結丹元嬰的激動。


    而周圍修士卻被對方這樣的話語給刺激地無法言語,連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即便是妙音,聽到這不將自己視為人,而是看成了一件爐鼎的話,給氣了個不清,心中都忍不住直接出手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的經量了。


    這時,一道洪亮的老者聲音突然想起,“你們這麽多人都擠在這裏做什麽?都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隨後,一位身穿藍袍,身形卻隻有孩童大小的娃娃出現,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一雙大眼睛卻是讓在場的眾人全都低下頭去。


    而那位陸少爺則是連忙上前道:“藍長老,事情是這樣的……”


    而在那陸少爺活靈活現的講述裏,這位孩童一般的藍長老看下那位大少的目光也越發不善,最後更是冷哼一聲道:“看你這身修為,估計也是靠爐鼎修來的吧?陰羅宗的魔道修士,也能光明正大地走在我麵前?”


    話音未落,也不見這位藍長老有何動作,便看到那位修真大少一臉慘白,隨後口中直接噴出一團鮮血。


    隻是麵對元嬰老怪,這位可沒有先前的囂張了,默默地擦幹淨嘴角的鮮血,隨後狠狠的看了妙音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走了。


    妙音眉頭一皺,清楚地感應到,就剛才,一道猶如實質一般的惡意纏上了自己,心中一歎,卻是隨意地晃了晃手腕。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原本還猶如鵪鶉一般安靜的眾人,此時全都感覺心頭一鬆,似是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一般,倒是那還沒走出幾步的大少,卻隻感覺心頭一沉,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般。


    “咦?小女娃,你這鈴聲有點名堂啊!”


    一旁,本來一臉天真爛漫的藍長老,此時一雙大眼睛卻是好氣地盯上了妙音,似是要將其看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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