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主,前麵便是南隴道友傳訊的地址了,隻是看此地如此安靜,莫不是他已經被……”


    “魯兄先不必憂心,我觀此地天地靈氣並無鬥法痕跡,想來南隴道友吉人自有天相吧!”


    天空,一白發老者和一紫袍大漢巡視左右,很快便察覺到了那處禁製所在。


    來到那處之後,魯衛英不由訝然,“咦,難不成此地便是……”隻是話音卻是漸漸落下,隨後尷尬地看向一旁的魏無涯。


    魏無涯冷哼一聲,“魯兄難道還有什麽瞞著老夫不成?若是如此,又何必請老夫前來相助。”


    魯衛英歉然一笑,隨即道:“魏宗主誤會了,其實魯某也隻是猜測而已,聽聞南隴道友手中有一處古修士洞府遺址,乃是那位蒼坤上人所留,老夫雖有聽聞,但卻未曾親見,隻是閑暇時曾從好友口中了解了一些情況而已。


    今日見此遺跡環境,卻是和所知頗為相符,故此才猜測此處便是那遺址所在。”


    魏無涯眼神一掃,“原來如此,也罷,既然暫時找不到南隴道友蹤跡,你我便先進入此處探查一番,說不定南隴道友還有什麽線索遺留在此呢。”


    “嗬嗬,魏宗主言之有理,那不妨你我同去。”


    魏無涯淡淡地掃了魯衛英一眼,旋即不再言語,大步朝著那處遺址所在走去。


    待到近處,魏無涯又細細打量了一些周遭情況,隻見前方那座石山此時從中裂出一道細縫,點點瑩白光芒在內閃爍,魏無涯大袖一揮,一股墨綠毒霧飄出,沒過多久,便將前方侵蝕出一個大洞。


    見到石山內的青石台階後,魏無涯也就停止施法,神識一掃,便已經將內部大概情況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走吧,此處即便不是什麽蒼坤遺址,估計也是哪位前輩古修所留,老夫神識遍覽,最後也不能得竟全功,倒是有些意思。”


    魯衛英笑著跟上,心中卻是對這老毒物的手段越發忌憚,曾經天南三大修士,修為最高的雖然是合歡老魔,但是最招人忌憚的卻是這位魏大宗主,一手毒功人人聞而色變,少有敵手。


    此時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那青石階梯,一直到了底部一處數十丈寬廣的大廳之內,才停下腳步。


    見著周圍環境,魏無涯也不由嘖嘖稱奇,先前他神識掃過,便是便此處這些翡翠似的東西將神識彈開,還以為是什麽天材地寶,此時湊近看了,才知道是一處十分玄妙的上古禁製。


    “太妙神禁?竟然真是此處,想不到南隴道友所言居然是真的!”


    魯衛英喃喃自語,心中之情難以言表,若是此時隻有他一人在此,那麽此地自然可以說是一處寶地,可是現在身邊還有一位魏宗主,那麽便隻有喝點湯湯水水的份了。


    魏無涯卻是不甚在意,在看清楚此地的關鍵所在後,也就不再留手,一團厚重的墨綠毒霧湧出,讓一旁的魯衛英臉色大變,二話不說便退出了數丈開外。


    而後那團毒霧飄飄蕩蕩到了一處藍色晶壁之前,一擁而上,隻見晶壁之上立刻滋滋作響,冒出鼓鼓白煙。


    魯衛英此時早已閉了七竅,身周更是放出一道道護體寶光,生怕一不小心便糟了毒手,隻是饒是如此,心中依然惴惴不安。


    不過魏無涯此時卻是已經管不到魯衛英了,他這蝮屍毒功何其了得,尋常禁製沾之即壞,可是此時對上這太妙神禁,雖然看似效果顯著,但魏無涯卻覺得那禁製之內好似有無窮後勁,隨著他毒功侵蝕的越深,那禁製反彈之力也就越大,待到侵入一半之時,更是感覺再進無力。


    當下心中也不由著急起來,看著一旁作壁上觀的魯衛英,當即吼道:“魯兄此時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魯衛英一愣,未及多想,立刻放出一把飛劍朝著藍色晶壁劈去,下一刻一聲巨響傳來,藍色晶壁之上末地多出一個大洞,魏無涯大喜,正要催動毒霧侵入,隻是下一刻,晶壁上白光乍現,一根根白色晶絲湧出,魯衛英應對不及,飛劍被那晶絲纏住,下一刻飛劍便嘎吱作響。


    見此魯衛英有心將飛劍收回,隻是此時已經晚了,他那飛劍穿過魏無涯的毒霧之時便已經受到侵蝕,如今再被這晶絲一纏,沒能堅持多久便徑直碎裂,魯衛英猛地吐出一口心血,另一邊的魏無涯雖然未曾受創,但是臉色也不好看。


    “哼,沒想到這禁製果然有些門道,不愧是十大古禁之一,魯兄既然你和南隴道友相交許久,難道就不曾聽聞過對方準備如何破禁嗎?”


    魯衛英一邊運功療傷一邊道:“南隴兄隻說過找幾位修士合力用神識或可破解,但卻並未說過具體辦法,如今南兄不在,老夫也並無辦法。”


    魏無涯聞言便催動神識一試,隻是不得其法,且他也並不以神識見長,此時麵對這禁製也是無從下手。


    “也罷,既然打不開此地禁製,回頭再找機會一試吧,現在先去找找南隴道友的蹤跡,說不定對方還滯留此地呢。”


    魏無涯自然不清楚,他們要找的南隴候此時便在那禁製之內,當時南隴候為了逃命,不得已之下,隻能選擇這處蒼坤遺址。


    畢竟他隻剩元嬰,而通往兩族大戰之地的道路又被六道堵住,在這慕蘭草原之上,也就隻有這處蒼坤遺址所在,南隴候還算熟悉一些。


    靠著蠻力破開外界的石山禁製之後,南隴候也沒有多少時間來掩蓋手尾,便靠著自家神識,勉強破開了太妙神禁的一個小口子,而後靠著元嬰的瞬移神通,躲了進去。


    做到這些,已經是讓南隴候有著油盡燈枯之感,再想逃跑也是無能為力了,便是聯絡魯衛英,也是在進入此地之前,在進入了太妙禁製之內後,他連和外界聯係的通道也被隔絕了。


    先前在察覺到晶壁異樣之後,拿不準進入此地的是追兵還是救兵,不敢輕舉妄動,等到見到好友的飛劍之時,再想行動卻為時晚已。


    等到禁製平息許久也未有異動之後,南隴候知道外麵應是放棄了,心中不由更加淒涼,“也罷,現在我便是不去探索此地,估計也沒有辦法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南隴候也是沒有辦法,他隻剩元嬰在此,若是不能盡快找到肉身寄居,那麽不僅本源有損,行動上也束手束腳幾分。


    即便現在進入了禁地裏麵,但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再觸碰到什麽禁製,隨後便魂飛魄散了。


    畢竟能用十大古禁守門,內裏禁製威力恐怕同樣不容小覷。


    所以南隴候才一直待在原地,不敢四處亂走。


    穀</span>  如今見到救兵無法進入,他若是不想點其他辦法,恐怕等救兵進入此地之時,他早已坐化多時了。


    沒奈何隻能硬著頭皮朝洞府內那處可疑的閣樓飛去,途中一邊小心謹慎的探查前路,一邊時刻保持著退後遁走,他南隴候自從修成元嬰之後,幾時這般窩囊過。


    不過也許是南隴候太過謹慎,又或者是蒼坤上人確實沒有留下什麽禁製,南隴候一路飛到閣樓前都未曾遇到什麽禁製阻路。


    “竟然真的沒有什麽厲害禁製?”南隴候心中不由一喜,“沒想到老祖留下的那份遺書之上記載的都是真的,看樣子真是天命眷顧,哎,隻怪我現在隻剩元嬰之軀,處處行動受製,不然若是真身在此,又豈會被嚇得在門口不敢動彈。”


    南隴候心中重新湧起希望,想著說不定老祖遺寶裏麵便有能夠助其脫離此地的辦法。


    對著那玉磯樓前供桌上的卷軸拜了三拜,旋即便立刻朝著玉磯樓內飛去。


    推開閣樓門戶,隻見一層內擺放著三個烏木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擺滿了東西,中間還有一塊蒲團,閣樓的窗口處尚有一盆翠綠小草。


    南隴候忍住心頭狂喜,迅速用神識掃過此地藏寶,隨後快速來到擺放丹藥的架子前,一一遍查此處靈丹。


    隻是很快,南隴候便失望地放下那些瓶瓶罐罐,又掃了此處眾寶一眼,旋即朝著二層飛去。


    隻是就在南隴候未曾注意到的時候,玉磯樓前那張黑色供桌上的銀白色卷軸,突然無風自動,飄然飛起。


    南隴候進入二層之後,自然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那擺放在藍色玉床上的六個玉盒。


    當下不再顧忌其它,立刻飛速靠近,一連打出數道法決,將六個玉盒齊齊打開。


    兩塊顏色不一的玉簡,一個綠色瓷瓶,一件紫色網兜,一個不起眼的指環,以及一顆白色晶珠。


    見到這六件物品,南隴候第一時間便取來那綠色瓷瓶,準備將其打開看看有無救治自己的丹藥。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把那瓷瓶打開。”


    “什麽人?”南隴候被嚇得亡魂皆冒,二話不說便施展瞬移術逃離原地,再回頭看時,卻見之前那卷供奉在外的銀白色卷軸,此時已經展開,上麵原本背對的畫像,此時也已經轉了過來,顯露出一位中年儒士的樣貌。


    先前南隴候也曾看過這副卷軸,認出上麵繪畫的正是自家先祖,不然也不會拜上三拜。此時見到畫軸突然活了,第一時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你到底是人是鬼,竟敢戲弄於我,快快顯露真形,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嗬嗬,要不是看你修煉的是我傳下的獨門功法,你以為老祖我會願意出來和你見麵?不肖子孫,竟然落得現在這種地步,就不覺得丟臉嗎?”


    南隴候聞言,一臉不敢置信道:“你你……你真是老祖?蒼坤老祖?”


    中年儒士傲然道:“如假包換!”


    南隴候連忙躬身行禮,“不肖子孫見過老……”


    話音未落,人便已經化作一道光影撲到卷軸之前,小手一張,便插入了卷軸之內,死死捏住了那畫軸上的人影脖子。


    “管你是真是假,既然你能靠著這卷軸苟延殘喘至今,此寶必定不同尋常,現在本候便笑納了!”


    南隴候如今隻剩元嬰,若是不能找到合適的寶物或者丹藥,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如今見到這所謂的蒼坤上人,自然不會放過。


    隻是那被南隴候死死掐住的中年儒士,此時臉上不僅沒有意外,反而一臉詭異地笑容,“嘿嘿,好孫兒,既然你不孝,可也不要怪老祖我心狠啊!”


    南隴候聞言色變,有心掙脫,可是此時卻感覺一身力氣十去其九,再看自己抓住對方的元嬰小手,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根根細密的黑色絲線。


    “老祖饒……”


    銀白色卷軸一撲一卷,原地已經沒有了南隴候的元嬰身影,有的隻有那卷軸中傳來的細碎之聲,哧溜哧溜,如同凡人吃麵條一般。


    半晌之後,卷軸重新打開,畫像上的中年儒士此時顯得越發精神,“嘖嘖,不愧是元嬰修士的精華所在,老祖我已經多少年不知肉味了,今天居然還能開開葷,真是可喜可賀。”


    默默回味了一下,然後看向玉床上被南隴候打開的玉盒,法訣一催,隨即將此處恢複原樣。


    “也不知被困在此處多少年了,今天終於有人重新到此,看此情況,估計很快就會有人打開此處禁製了。


    嗬嗬,再快點吧,老祖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本體被困在那墜魔穀裏麵也太久了,久的老祖我都快忘了曾經的歲月了……”


    外界,正和魏無涯在附近搜索的魯衛英此時眉頭一皺,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雕像小人,隻是此時,這小人七竅流血,沒過多久便碎裂開來。


    魯衛英歎息一聲,傳音附近的魏無涯道:“魏宗主,不用找了,南隴道友已經身隕,你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很快,一道遁光落下,魏無涯瞥了一眼魯衛英手中的雕像,“借生傀儡?難怪魯兄知道南隴道友的情況,也罷,既然此事已經了了,老夫也就不在這裏多待了,回頭你我各自搜集一下那處禁製的破開之法,等到合適時機,再來此地一次吧。”


    魯衛英對此也並無疑慮,稍一收拾心情也就放下了此事,修行界本就如此,隻能說世事無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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