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月這姑娘,外柔內剛,雖說性子溫婉,但骨子裏有股硬氣勁,實話講,她剛才要答應馬建明的時候,心裏頭就沒打算活過今晚,隻想著等會兒拚著死也不能讓人得逞髒了自個身子。


    對於蘇燦今晚的出頭幫忙,蕭婉月打心眼裏感激,不過對於這事兒,蕭婉月內心裏沒報多少希望,畢竟對方的勢力大,人數也多,無論怎樣,蘇燦都不占勝手。


    蕭婉月原本隻祈禱蘇燦別被傷得太重,也好等會兒尋死的時候對蘇燦愧疚能少些。


    可是沒想到,睜開眼,蘇燦卻安然無恙地笑吟吟站在麵前,倒在地上的反倒是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巨大的驚喜,讓蕭婉月一時愣在了當場。


    瞧蕭婉月有些呆滯地瞅著自個,蘇燦暗裏笑了下,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回神嘍。”


    回過神的蕭婉月,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愣愣問道:“蘇燦,你救了我?我現在安全了?”


    “應該是安全了,不過還是得跟他們打個商量。”說著,蘇燦隨手從桌子上拿了杯水,甩手潑在了馬建明臉上。


    馬建明雖然可惡,但錯不至死,剛才蘇燦怕直接打死他,盡量的收了力氣,那腳踢得並不重,被涼水一潑,馬建明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使勁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馬建明徐徐站了起來,瞧見蘇燦笑吟吟地站在麵前,嚇得他連連退後三四步,臉上的畏懼清晰可見,兩條腿踟躕挪動著,雙眼警惕地望著蘇燦,生怕蘇燦再過來把他打個人事不省。


    對於馬建明的戒備,蘇燦就像是沒瞧見似的,壓根沒予以理會,自顧自地從地上撿起了那張之前被摔在馬建明臉上的銀行卡,隨手又扔給了馬建明,哂笑道:“現在,我可以替婉月賠償你了吧?”


    馬建明聞言,臉上的神情明顯僵了下,兩眼不住地在蘇燦和蕭婉月身上徘徊,半晌沒吱聲。


    老實講,他眼下對蘇燦怕得要死,這年頭,有功夫的人不多,稍微有點能耐的人物都被有錢的門戶招納去做了保鏢,以馬建明的身份,這種人接觸也算不少,眼力勁不低。


    他剛才被蘇燦輕輕巧巧踢得暈了頭,雖然被沒瞧見蘇燦是怎麽撂倒他的手下的,可蘇燦眼下雲淡風輕的模樣,估計也是不費勁。


    這種能耐,馬建明猜得出,至少也得比普通富豪身邊的保鏢強,而對付他,估計跟碾死個小雞仔差不多。


    可是,怕歸怕,馬建明終究對蕭婉月相思了太久,眼看著就要得手,卻讓他突然放棄,對他而言也著實困難了些。


    馬建明咬著牙關,兩個眯眯眼在蘇燦和蕭婉月身上瞅來瞅去,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像走馬燈似的。


    最終,馬建明的視線還是停留在了蕭婉月身上,眼睛像燈泡似的直冒光,到底還是對蕭婉月的占有欲更強烈幾分,壓倒了心裏頭對蘇燦的畏懼。


    心裏打定了主意後,馬建明沒回答蘇燦的問題,而是撒丫子溜到了他那三個狗腿子躺著的地方,接連幾腳將他們從昏迷中踹性,接著就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對昏昏沉沉的手下大吼道:“別愣著了,叫人!”


    馬建明想法簡單,蘇燦挺能打,他承認,可這年頭再能打有個屁用,到底還得靠背後的勢力,孤軍奮鬥沒有靠山的貨色,再能打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撥通了手機裏最熟悉的號碼,馬建明瞅著蘇燦暗暗發狠,媽的,不就是個從沒聽說過的小子嗎,再能打又能打幾個,等老子叫來了人,非讓你看看什麽叫絕望。


    麵無表情地瞅著馬建明和他的手下打電話叫人,蘇燦內心裏是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馬建明膽子居然有這麽肥,已經被收拾過還不知悔改,居然還敢叫人來,更沒想到的是,這混玩意兒居然是個二傻子似的人物,這他娘的是沒打過架嗎,腦筋稍微正常點的人物,哪個會挨完揍當著仇家的麵就打電話,這不嫌揍得輕麽。


    不過,話雖這樣,對於馬建明叫人這事兒,蘇燦隻是靜靜地看著,既沒有揍他的想法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老實講,蘇燦殺秦友豐都跟玩似的,跟薑浪對峙還占著上風,對付個小小的馬建明,蘇燦著實沒往心裏擱,甚至他還有點竊喜,如果馬建明真叫來了人,那正好有個瓷瓷實實修理這混玩意兒的理由。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會兒馬建明的人手來了,混戰的時候,他非得抽冷子廢了馬建明,切切實實地給他長點記性,也免得他以後再禍害別的姑娘。反正到時候他屬於自衛,警察來了也沒法子。


    跟蘇燦並肩站著的蕭婉月,見馬建明要叫人來,她的眉心不易察覺地跳了下,雖說蕭婉月性子堅強,可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女孩,連大學都沒讀完,見過的風浪畢竟有限,即使平日裏再鎮靜,這個場麵也很難維持淡然。


    緊張之下,蕭婉月不禁下意識地瞟了眼蘇燦,也不知怎的,瞅見蘇燦麵無表情,渾然不把馬建明瞧在眼裏的模樣,蕭婉月莫名地漲了許多的勇氣,隻覺得跟在蘇燦旁,凡事他都會搞定,天塌下來他也不會讓砸到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虛渺,可是蕭婉月卻情不自主地堅信不疑,連她自個都沒察覺,無形中,她對蘇燦多了無窮的信任。


    打通電話叫人並不費力氣,也用不上多費口舌,馬建明四人很快就這事兒做得圓滿。


    馬建明終究不算白癡得太透徹,倒也有幾分識趣,援兵沒到老實得很,掛了電話就縮著脖子垂著頭,目光躲閃著根本不敢瞅蘇燦,活靈活現地演了縮頭烏龜這種玩意兒是怎麽個存在,惹得圍觀的眾食客哄堂大笑。


    不過,食客們的笑聲終究沒能太久,沒大會兒,走廊傳來了吵鬧聲,還有食客們的爭嚷聲,聽起來似乎有隊人手要穿過人群走過來。


    嘿,來得挺快嘛!


    這事兒不難猜,估計是馬建明叫的援兵來了,蘇燦緊了緊拳頭,瞅著馬建明,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馬建明也猜得到是自個的人手到了,原本蔫頭蔫腦的立即來了精神,指著蘇燦,得意的笑個不停,“哈哈,你這混蛋,不是挺能打嘛,不是要英雄救美嘛,老子今兒就要讓你想知道,再能打也過不了老子這關,美人兒也他媽的是我的!”


    馬建明盡情地叫囂著,勁頭十足,他的那三個狗腿子也跟著使勁幫腔,把馬建明吹噓得幾乎成了天上地下最牛人,好像剛才不是蘇燦三四腳踹昏了他們,反倒是他們之前差點弄死蘇燦似的。


    就在馬建明不停地撂狠話的同時,外麵的那隊人手也終於穿越人群走到了房間門口。


    不過,見到這些人,蘇燦卻愣了,領頭的那個居然是個熟人,還是個漂亮的熟人,卻正是薑悅,沒想到,最先趕來的,不是馬建明的援兵,卻是擔憂蘇燦安危的薑悅。


    “…老子告訴你,今兒,你老子要廢了你兩條胳膊兩條腿,媽的,長這麽大,敢打老子的你是頭一個,我要讓你記一輩子,後半輩子都得後悔今天跟我作對!”


    馬建明背對著門口,並不知道來的並非是他的人,指著蘇燦依然喋喋不休地罵著狠話,並且,越說越狠,而薑悅站在門口聽著,臉色越來越黑。


    薑悅跟黃妍的性格有些相似的地方,比起尋常的女孩子都要強勢不少,不過,與黃妍還是有些不同,尤其是在對待蘇燦的這方麵。


    黃妍屬於那種她可以欺負蘇燦,但絕對不允許別人動蘇燦半根手指頭的那種,而薑悅則是,她自個就不舍得對蘇燦怎樣,更加不允許別人怎樣蘇燦。


    聽了馬建明指著蘇燦罵,薑悅頓時是怒不可遏,騰騰上前幾步,從背後掄起胳膊就給了馬建明一巴掌。


    薑悅這記巴掌是下了死力氣的,沒防備之下,馬建明被扇得不禁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媽的!誰敢打老…”


    正罵得揚眉吐氣的時候,沒來由地又挨了別人的揍,馬建明心裏甭提得有多惱火,站穩了身子張口就罵了出去,回身就還擊,可見著麵前的人居然是薑悅,馬建明頓時嚇得臉色發綠,罵出口的話也活活咽了回去,揚起的手也落在了自己頭上,還挺響。


    瞅著臉色不善的薑悅,馬建明雙腿都打起了擺子,顫著聲兒問道:“悅姐,您…您怎麽來了?”


    “你管誰叫姐,少套近乎!”薑悅黑著臉鄙夷地瞪了眼馬建明,絲毫沒給他麵子。


    馬建明碰了個硬釘子,可連屁也不敢放個,他心裏明白,眼前站著的可是薑家的大小姐,哪裏是他招惹得起的,不謙虛地說,人家想要了他的命,跟捏死個螞蟻沒大區別。


    薑悅厭惡地瞅了眼馬建明,側身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小跑著來到蘇燦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滿懷關切地打量了番,緊張地問道:“蘇燦,你沒事兒吧?”


    在蘇燦跟前,薑悅這話問得是情深意切,瞎眼人都瞧得出來,那是發自心底最深處的關心。


    索斯特餐廳的食客們多是有錢主兒,不認識薑家小姐的寥寥無幾,見著這幕情景,在場眾人全都愣了,紛紛猜測蘇燦和薑悅的關係。


    而馬建明瞅著薑悅對蘇燦的親昵模樣,渾身直像是遭雷劈過似的僵在了屋裏,麵如死灰,呆呆地說不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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