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從王長貴手中接過枕頭,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隻覺一股怪異的味道傳來,令她很不舒服。那天在周老婆子身上聞到的也正是這股味道,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說的就是這怪味。”


    周根聞言,急忙也拿過枕頭,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後直皺鼻子,將枕頭拿到一邊說道:“這是什麽味啊?怎麽這麽奇怪,我記得以前我娘身上根本就沒有這味!”


    王長貴沉聲道:“這味道是鬆香熏出來的,但是中間卻夾雜著腥臊之氣,所以你們才聞不出究竟是什麽味道。”隨之又轉向周根說道:“隻怕現在那周老婆子已經不是你娘了!”


    “腥臊之氣?”劉萍低聲重複道:“難道周老太是為了掩掉那腥臊的氣味,才用鬆香熏烤衣物以及身體?”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我想多半也是如此,但是這味道被鬆香掩著,我一時也難以分辨出來究竟是什麽東西身上所特有的氣味,因此我們要想揭開周老婆子身上的秘密,必須得先得找到她才行。”


    那周老婆子自從昨天夜裏出去,至今未回,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什麽地方。王長貴皺眉思考片刻,方又說道:“小萍,你隨我到那陳家看看。”


    劉萍點頭道:“行。”


    到了陳家,劉萍開了門,當王長貴見到院子內的景象時,臉色也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他走到那隻大黃狗的屍體前,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牙印,又提起屍體掂量了一下,方才轉過臉來對劉萍說道:“小萍,你昨晚看那怪物從周老婆子的皮囊裏鑽出來的時候,有沒發現什麽明顯的特征?”


    劉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來,說道:“那時候天色很黑,看的不是很真切,我隻看見那怪物有一條大尾巴,像人一樣的站立著……身上長滿了淺灰色的毛,另外……另外它的耳朵像狐狸!”


    王長貴聞言後,半眯起眼睛,幽幽說道:“這就對了,看來那周老婆子多半是隻還沒化成人形的狐妖!而那怪味也正是狐妖身上的血腥氣和騷氣”


    劉萍一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嘀咕道:“沒化成人形的狐妖?”


    王長貴點頭道:“不錯,倘若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玩意兒多半是隻即將要幻化成人形的狐妖,你且看這些家禽的屍體,脖子上的動脈全被咬斷,並且還有少量血被吸去!其實那狐妖並不像吸血僵屍那般,能將人畜的血吸幹,故此當人畜的傷口不再往外淌血的時候,它便會以為血已經幹了,從而再去吸另外一隻。”


    劉萍點了點頭,但腦中卻又冒出了另外一個疑問,她說道:“但那狐妖在咬死這些家禽的時候,這些雞鴨還有這黃狗為何一點掙紮的跡象都沒有呢?”


    王長貴道:“這倒不算出奇之處,那狐妖竟然能連人都蒙騙過去,對付這些個牲畜又有何難?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趁它還沒有完全化成人之前,先製住它,倘若不然,它化成與常人無異的模樣藏匿起來,可就麻煩了。”


    劉萍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但現如今那周老婆子不知去往何處,又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察覺到已經有人發現了它的秘密,倘若它有心躲避的話,又如何去尋它?


    懷著滿腹的疑惑,劉萍跟王長貴一同回到了宋家。周根一見二人回來,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問道:“怎麽樣王大仙,有沒有查到些什麽?我娘她……”


    王長貴擺手製止了他的話,說道:“周老弟,我問你,你娘她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周根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道:“最近她也沒什麽反常,就是以前總會嫌我好賭,最近說的少了。”


    劉萍道:“周大哥,我看你是每天白日睡覺,夜裏去賭,縱使你娘她有什麽反常,你多半也不知道吧?”


    周根一聽,諂笑著撓了撓頭,沒再作聲。[^*]


    這時,宋虎從他的房內走了出來,見堂屋這麽多人,見王大仙竟然在自己的家,便立馬跑過去招呼道:“呦!王大仙,您怎麽來了?也不事先支吾一聲,您先坐著,我給您泡茶去。”


    周根見狀,笑道:“這小虎子成了親,立馬就成了大人了呀,懂得禮數了。”


    “懂得禮數?”王長貴卻冷不防的重複了一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劉萍見狀好奇,急忙問道:“大仙,怎麽了?”


    王長貴臉上逐漸嚴肅了起來,看了一眼劉萍,說道:“小萍,你隨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講。”隨後便徑自出了宋家的大門。


    劉萍緊隨其後,王長貴像是有意避開其他人,來到稍遠一些的地方才停下腳,轉身對劉萍說道:“那狐妖常年在山野裏修行,怎會懂得人的禮數,正所謂妖要化形,得先學做人,我想那狐妖一直寄居在周家,多半也是為此。”


    劉萍覺著王長貴說的有理,點頭道:“周根終日黑白顛倒,肯定是難以察覺到他娘的異常,隻是周老爺終日與之相伴,卻為何……”


    然而這話未說完,王長貴已經變了臉色,拍手叫道:“我怎麽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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