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了房間,景園的幾房陸續散了。


    景國寧叫住景慕年,想和他說點事情。


    見三叔神情很嚴肅,景慕年知道這件事很重要,跟著他去了書房。


    阿蠻置身在豪華奢侈的景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超短裙,覺得有些窘迫,往下扯了扯裙擺。


    景嬌慢慢走過來,輕蔑的目光中在阿蠻身上放肆地打量一圈,譏諷開口:


    “顧清顏,你以為你裝失憶,換一個身份就可以重返景園了?”


    阿蠻往後退了兩步,低垂著腦袋:“我不是顧清顏,我是阿蠻。”


    “你知道嗎?”景嬌咄咄逼人,故意試探著,“顧歡死了,她躺在你睡覺的那個小閣樓上,病死的,景立南有了別的女人,不管不顧她的死活,她不是被救護拉走的,直接拉到了火葬場,嘖嘖……”


    饒是這樣添油加醋說著,阿蠻的臉上除了毫無波瀾的平淡,看不出一絲的悲傷。


    景嬌愣了一下,懷疑地盯著阿蠻,難道她真的不是顧清顏?


    阿蠻被她尖銳如刀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低低地說:“我不知道顧歡是誰,你說這些,我都聽不懂。”


    景嬌冷哼一聲,揪住阿蠻胳膊下的軟肉,狠狠地擰了一把:“別給我裝傻,要是我發現你耍花招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阿蠻擰了擰眉頭,一聲不吭地不敢反抗。


    她有一個習慣,除了在阿栗麵前,她不會哭,無論遇到再難過的事情,她都要著哦牙隱忍著,不會反抗一句。


    “嬌嬌,剛剛大哥說她是什麽身份來著?”


    景舒走到景嬌麵前,在阿蠻身上打量著,看她低胸超短裙包裹下的好身材,心裏突然泛起一股酸意。


    “大哥說她是南洋來的難民,做護理工作的……”景嬌說著,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用力地推了一把阿蠻。


    “賤人,你竟然敢騙人!穿成這樣像個出來賣的,你還敢說自己是做護理的!”


    阿蠻被景嬌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上,委屈地蜷縮著身子,臉埋進膝蓋裏瑟瑟發抖。


    她好想離開這裏,在賭場雖然也是受人打罵的,但是好歹有阿栗幫自己出頭,在這裏,隻有無盡的羞辱和打罵。


    “二太太,門口有一個年輕人大吵大鬧,保安怎麽趕都不走,他還揚言不把阿蠻放出去就要把景園燒了。”


    “什麽?”趙千一瞪圓了眼睛,“誰敢這麽放肆!給我綁起來喂狗。”


    “不要!”阿蠻跪著,挪著膝蓋挪到趙千一腳邊,苦苦哀求著,“他隻是嘴上說說的,我馬上讓他走,太太請你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趙千一嫌棄地推開阿蠻:“少在這裏哭喪,晦氣!”


    說完,披上披巾往外麵走。


    阿栗站在景園的大門口,絕望地和幾個保安對峙著。


    保安身高體壯,麵對瘦弱的阿栗根本沒放在眼裏,捏起他的脖子往地上一丟,阿栗傷痕累累,嘴上依舊喊著阿蠻的名字。


    “你是阿蠻的什麽人?來找她做什麽!”趙千一嫌惡地站在景園裏,隔著一道鐵門質問阿栗。


    阿栗從地上爬起來,趴在鐵門上,沾滿鮮血的手伸進去。


    “夫人你行行好,把阿蠻放出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景慕年搶走了我老婆。”


    趙千一詫異極了,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和阿蠻是夫妻關係?你拿什麽證明?”


    “我這裏有結婚證!”阿栗從口袋裏哆哆嗦嗦拿出一個紅本子,遞給趙千一,“這就是證明,我們是合法的夫妻關係。”


    趙千一叫保安把結婚證拿過來,翻開來看,照片上的人的確是阿蠻和阿栗,她眼裏劃過一抹陰冷的笑,晃了晃手上的結婚本。


    “結婚證我先拿著,會給你一個公道的,你現在跟我進來。”


    保安聽令,立馬給阿栗讓開了通道。


    阿栗笑著,跌跌撞撞地走進去:“夫人你一定是個大好人,請你一定幫我討回一個公道。”


    趙千一冷笑一聲:“那是肯定的,景園家風一向嚴格,絕對不會姑息這樣不公平的事情發生。”


    她引著阿栗去了偏廳,剛好碰見景慕年從書房走出來。


    趙千一佯裝什麽也不知道,故意問他:“阿年,這個年輕人說他是阿蠻的丈夫,來景園要人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景慕年斜睨一眼鼻青臉腫的阿栗:“趁我不想弄死你,滾遠點。”


    “阿年,你怎麽能這樣待人呢。”趙千一把結婚證甩在景慕年手上,“你自己看,人家才是合法的夫妻,你在外麵怎麽玩我管不著,可你把人領回了景園,我就不得不管了啊。”


    景慕年推開趙千一,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直接和阿栗麵對麵。


    “別要我重複第二遍,不然我會讓你死得難看。”


    阿栗有些害怕地往趙千一身後躲:“好心的夫人,求求你幫我做主。”


    “阿栗,你怎麽被打成這樣?”


    阿蠻小跑過來,眼裏全是受傷挨打的阿栗,緊張地關心起來,毫不顧忌在場的其他兩個人。


    “我沒事。”阿栗擦一把嘴角的血,拉著阿蠻的手,“你是不是也被這些人欺負了?我帶你走。”


    景慕年手攥成拳頭,眸光迸發熊熊焰火。


    “來人。”男人壓抑著憤怒,沉聲開口,“拿鞭子來。”


    阿蠻瞬間一個激靈,身子抖了抖,放開了阿栗,站在了景慕年身後。


    她扯著男人的袖扣,聲音低低柔柔,放低了姿態討好:


    “求求您,不要再打他了,我會老實地呆在這裏聽您的話。”


    景慕年側眸,看著阿蠻。


    這女人很聰明,她知道在關鍵時刻用取悅的方法換取自己愛人的平安無事。


    可這種方式卻讓他沒有一絲感動,心裏的控製欲徹底被激發,他隻想在這女人打上記號,讓她隻能屬於自己。


    景慕年陰沉著臉,一把摟住阿蠻的腰,拉到懷裏,俯身,含住她的唇急切地咬了下去。


    吻,如猛獸般凶猛狂熱。


    趙千一和阿栗都看呆了,尚未回神,景慕年已經把人推到自己的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放開我!”


    阿蠻用力反抗,推開景慕年,小小的身子縮在角落,身子牆上滑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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