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們在吵什麽？”
門開了，沈星辰被兩個護士攙扶著走出來。
容恒曜以眼神示意醫生閉嘴離開，和景慕年默契地交換眼神，誰都不會說出懷孕的事情。
“沒有吵，你大哥心情不好，在這裏耍大少爺脾氣。”
容恒曜麵無表情說著，漫不經心地把一口大黑鍋甩到了景慕年身上。
“大哥也來了。”沈星辰笑著打趣道，“怎麽不在家陪陪我新嫂子啊。”
景慕年臉色難看，把沈星辰的臉當玩具娃娃捏，“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來檢查我能不來嗎？”
沈星辰嘟起嘴，挽起袖子：“算你有良心，你幫我看看我的胳膊，抽了十幾管的血，是不是成了景園廚房王大娘的篩子了？”
兩個男人時光落在沈星辰纖細瘦弱的小臂上，心都狠狠揪了起來。
原本白嫩光滑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針頭留下的痕跡，一片紅，一片紫，斑斑點點沒有一處完好的樣子。
“痛不痛？”容恒曜心疼地把她的袖子放下，不敢看，不忍心看第二眼。
“抽血的時候很痛，現在隻感覺很虛弱，想睡覺。”
“那我們先回家，讓阿姨給你做些補氣血的東西吃。”
容恒曜把人打橫抱起，這女人在自己懷裏，輕得不像話，仿佛深秋掛在枝頭上搖搖欲墜的葉子，隨時會掉落一般。
想到這裏，男人眸光劃過一絲堅決，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是男人，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好，活著還有什麽用？
回到家，沈星辰昏昏沉沉先睡了，容恒曜吩咐傭人去準備滋補氣血並且利於孕婦的食物，另外叮囑絕對不允許把星辰懷孕的事情說出去。
暫且瞞著，能瞞多久是多久。
沒過多久，景國寧來了，手裏拿著厚厚吧一遝檢查報告分析。
容恒曜一字不落地看完，如他所料，沈星辰體內有一種化學毒素，在戰爭中，可以稱之為武器，摧毀敵方的肉身和精神。
“都這個時候了，沒必要再瞞著了。”
男人把檢查報告丟在桌子上，目光夾雜犀利，直視麵前的大將軍。
景國寧閉了閉眼，想到過去的事情，神情滿是痛苦。
“戰爭裏，最大的受害者，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
他從包裏拿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語速緩慢地開口：
“那年我們行軍到南加，我被敵人追殺，當地一對好心的夫婦把我收養在家療傷，照顧了半個月。我走的第二天，那對夫婦就被抓起來了，扣上了通敵的罪名並且被送到了病毒集中營。我讓人去打聽，那家人姓顧。我把顧家兄妹從敵人手裏搶出來，可是太遲了，我們救出兩兄妹時，妹妹的體內已經被注射了病毒，所幸哥哥運氣好，逃過了那一劫。”
容恒曜安靜地聽完，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那顧歡，顧清顏的母親就是救了你的人？”
景國寧眯眼看著指間忽明忽暗的煙頭，青白煙霧繚繞，腦海裏浮現出諸多思緒。
“不是，清顏的親生父母下落不明，我始終沒有放棄尋找。最後不得已，回遠洋前，我讓人找了一個女人專門照顧兩兄妹，讓他們隱姓埋名在遠洋重新開始新生活。至於以前的事情，給他們用了藥，一場高燒之後，所有回憶燒沒了。”
“那星辰呢？她是你回遠洋才有的事情，她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景國寧神情變得十分沮喪，按滅煙頭，仰頭吐出一口濁氣。
“去救顧家兄妹的那一次，我遭到敵人的偷襲，胸口中了一槍，子彈上也有病毒，所以殘留在我的血液裏，遺傳給了星辰，當然這是我和研究員的猜測，畢竟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我最近也一直在尋找原因。”
說完這些，氣氛陷入長久的沉默，容恒曜薄唇緊抿，英俊的麵容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情緒來。
景國寧許久才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知道了這些，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嗎？”
老實說，這無疑就是種絕症，無藥可醫，生命慢慢消耗卻無能為力，這個過程，無論是家人還本人，都十分痛苦。
容恒曜側眸，目光悠遠落在巨大的落地窗外，語氣不大，卻如金石墜地，擲地有聲。
“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可以接受，我現在隻希望，她不要把我推開。”
景國寧手覆在眉骨，低著頭，遮掩住內心湧動的情緒，不知是感動還是難受，眼睛紅了一圈。
“雖然知道很艱難，但是我作為父親，一定會傾盡全力護星辰周全，我欠她的太多了。”
頓了頓，景國寧思想掙紮一番，沉重開口：
“當務之急是先把孩子做掉，集中全力給星辰做治療，但是我怕她不會同意。”
容恒曜皺了皺眉頭：“不能緩一緩嗎？我已經聯係到b國的醫療團隊了。”
景國寧斬釘截鐵：“不能再拖了，是她的命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爸，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孩子？”
兩個人回頭，看到沈星辰穿著一件睡衣，目光空洞，茫然不知所措地站著。
門開了，沈星辰被兩個護士攙扶著走出來。
容恒曜以眼神示意醫生閉嘴離開，和景慕年默契地交換眼神，誰都不會說出懷孕的事情。
“沒有吵，你大哥心情不好，在這裏耍大少爺脾氣。”
容恒曜麵無表情說著，漫不經心地把一口大黑鍋甩到了景慕年身上。
“大哥也來了。”沈星辰笑著打趣道，“怎麽不在家陪陪我新嫂子啊。”
景慕年臉色難看，把沈星辰的臉當玩具娃娃捏，“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來檢查我能不來嗎？”
沈星辰嘟起嘴，挽起袖子：“算你有良心，你幫我看看我的胳膊，抽了十幾管的血，是不是成了景園廚房王大娘的篩子了？”
兩個男人時光落在沈星辰纖細瘦弱的小臂上，心都狠狠揪了起來。
原本白嫩光滑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針頭留下的痕跡，一片紅，一片紫，斑斑點點沒有一處完好的樣子。
“痛不痛？”容恒曜心疼地把她的袖子放下，不敢看，不忍心看第二眼。
“抽血的時候很痛，現在隻感覺很虛弱，想睡覺。”
“那我們先回家，讓阿姨給你做些補氣血的東西吃。”
容恒曜把人打橫抱起，這女人在自己懷裏，輕得不像話，仿佛深秋掛在枝頭上搖搖欲墜的葉子，隨時會掉落一般。
想到這裏，男人眸光劃過一絲堅決，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是男人，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好，活著還有什麽用？
回到家，沈星辰昏昏沉沉先睡了，容恒曜吩咐傭人去準備滋補氣血並且利於孕婦的食物，另外叮囑絕對不允許把星辰懷孕的事情說出去。
暫且瞞著，能瞞多久是多久。
沒過多久，景國寧來了，手裏拿著厚厚吧一遝檢查報告分析。
容恒曜一字不落地看完，如他所料，沈星辰體內有一種化學毒素，在戰爭中，可以稱之為武器，摧毀敵方的肉身和精神。
“都這個時候了，沒必要再瞞著了。”
男人把檢查報告丟在桌子上，目光夾雜犀利，直視麵前的大將軍。
景國寧閉了閉眼，想到過去的事情，神情滿是痛苦。
“戰爭裏，最大的受害者，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
他從包裏拿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語速緩慢地開口：
“那年我們行軍到南加，我被敵人追殺，當地一對好心的夫婦把我收養在家療傷，照顧了半個月。我走的第二天，那對夫婦就被抓起來了，扣上了通敵的罪名並且被送到了病毒集中營。我讓人去打聽，那家人姓顧。我把顧家兄妹從敵人手裏搶出來，可是太遲了，我們救出兩兄妹時，妹妹的體內已經被注射了病毒，所幸哥哥運氣好，逃過了那一劫。”
容恒曜安靜地聽完，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那顧歡，顧清顏的母親就是救了你的人？”
景國寧眯眼看著指間忽明忽暗的煙頭，青白煙霧繚繞，腦海裏浮現出諸多思緒。
“不是，清顏的親生父母下落不明，我始終沒有放棄尋找。最後不得已，回遠洋前，我讓人找了一個女人專門照顧兩兄妹，讓他們隱姓埋名在遠洋重新開始新生活。至於以前的事情，給他們用了藥，一場高燒之後，所有回憶燒沒了。”
“那星辰呢？她是你回遠洋才有的事情，她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景國寧神情變得十分沮喪，按滅煙頭，仰頭吐出一口濁氣。
“去救顧家兄妹的那一次，我遭到敵人的偷襲，胸口中了一槍，子彈上也有病毒，所以殘留在我的血液裏，遺傳給了星辰，當然這是我和研究員的猜測，畢竟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我最近也一直在尋找原因。”
說完這些，氣氛陷入長久的沉默，容恒曜薄唇緊抿，英俊的麵容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情緒來。
景國寧許久才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知道了這些，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嗎？”
老實說，這無疑就是種絕症，無藥可醫，生命慢慢消耗卻無能為力，這個過程，無論是家人還本人，都十分痛苦。
容恒曜側眸，目光悠遠落在巨大的落地窗外，語氣不大，卻如金石墜地，擲地有聲。
“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可以接受，我現在隻希望，她不要把我推開。”
景國寧手覆在眉骨，低著頭，遮掩住內心湧動的情緒，不知是感動還是難受，眼睛紅了一圈。
“雖然知道很艱難，但是我作為父親，一定會傾盡全力護星辰周全，我欠她的太多了。”
頓了頓，景國寧思想掙紮一番，沉重開口：
“當務之急是先把孩子做掉，集中全力給星辰做治療，但是我怕她不會同意。”
容恒曜皺了皺眉頭：“不能緩一緩嗎？我已經聯係到b國的醫療團隊了。”
景國寧斬釘截鐵：“不能再拖了，是她的命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爸，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孩子？”
兩個人回頭，看到沈星辰穿著一件睡衣，目光空洞，茫然不知所措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