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自己掏錢給他退了，不過後來你藍姨聽說了，她老公一直吃那個藥，就從我這兒買走了。”
原來，那天有個老人到店裏買他汀，國產的沒有了李翠娥就給他推薦了進口的。
因為常年賣藥經驗也豐富，她還專門讓老人給孩子打個電話，問問能不能換，這個貴而且買了就不能退。
人家倒是聽說過這藥就是要買，最後她就給拿了一盒，讓回去試試再說。
“我還專門用手機錄音了，就怕回頭反悔啥的。可那女的根本就不聽，罵的太難聽了。什麽要錢不要臉的，騙人玩意兒的，圍了一圈人給我這氣的。”老媽一邊說一邊抹了把眼淚。
“誰啊？能跑到這兒都是附近的，認識不？張俊濤一聽就受不了，看見老媽抹眼淚被欺負心裏別提多難過了。
“行了，給兒子說這些幹啥？要我說那就是你自找的，沒有就沒有多那嘴幹嘛？
你看我，從來都不給客戶推薦基金保險啥的愛咋咋地，現在這社會你就什麽都不幹，人家見了我們都防著，再別說你還主動推薦，這種事兒人家不相幹的，一聽就是你的責任，這還讓兒子跟著上火。”老爸一見張俊濤急了，趕忙止住老媽的話頭。
“沒事沒事兒子，這都是小事兒，在外麵做事情哪能沒個委屈啥的？你就別瞎摻和了，這事兒也怪我多那一嘴的，就是你藍姨她老公，人家辦的有慢病，藥是按報銷後價錢給的，我這還虧了幾十塊錢的。”李翠娥說著又覺得委屈起來。
“爸，媽，你們年紀也不輕了，再幹幾年就該退休在家了。單位上的事兒，把該做的做好就行，咱別往上湊了，保持心態身體健康比什麽都好。”張俊濤擦了擦手給老爸把衣服放下來，扶他坐了起來。
“我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這都不是啥事兒。以後不再多嘴了。”說到這兒又想起剛才老頭的話，“你個老東西，看看兒子說話，你這一張口就能把人活活氣死。”
老張同學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有點重了，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不也是關心你。”
“行了行了，咱倆洗洗睡，讓兒子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你說你那什麽單位，咋還是個大小禮拜的？”李翠娥看看時間催道。
“我來我來。”張俊濤知道老爸有睡前泡腳的習慣，今天又是爬山的，泡個腳更能解乏，就起身到衛生間去。
“今天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有啥事兒？”李翠娥一屁股坐到老張身邊狐疑的問道。
“不知道，你這麽一說，我咋也覺得怪怪的。”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大會兒工夫，就見張俊濤端了盆熱水過來，用手試了試水溫，剛好，他抬起老爸的腳一隻隻放進水裏，又用手撩點水在腳背上，“水溫咋樣？燙不燙？”
老張同學機械的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燙，剛好。”
扭頭又和李翠娥對視了一眼，做了個有事兒的嘴型。
張俊濤看老爸挺舒服的，“泡一會兒別著急，一會兒涼了我給你再加點熱的，多泡泡更舒服。”說完又起身離開。
李翠娥一見立馬湊到老公跟前，“一定有事，估計還不小。”
老張點了點頭，“我咋心這麽慌的？”
“我也是。”
兩個人閉口不言都有點發呆。
又端了一盆水出來。當李翠娥的雙腳也泡進水裏時，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兒子，你是不是看你們單位小區的房子好，想換房？”
張俊濤突然聽到這話有點發懵。
“是了，我也對這破小區夠夠的了，換，必須換。”不等張俊濤答話她接著對自己老公說道：“拿錢，兒子這麽大了，該談對象也該換套像樣點的，老張拿錢。”
“你，你這發什麽神經？哪那麽容易說換就換。”老張同學一邊說著，一邊躲著李翠娥不斷拍打他的手。
“少說那麽多，拿錢。”
“拿什麽拿？咱家錢不都你管著嗎？”
“我不管，快拿錢，兒子都這樣了你還留著錢下崽子呢。”
張俊濤一腦門黑線，我咋了我都啥樣了？這都哪跟哪，老媽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
“愣什麽愣，快點拿錢。”
“拿，拿，我就這一千塊錢在單位……”
話沒說完突然停了下來，靜，安靜，李翠娥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不動，老張同學話一出口也呆住了。
張俊濤蹲在那裏一陣無語，老爸這是被坑慘了。
隨即，他皺著眉迅速關閉了五識。
一陣刺耳的尖叫，“啊～，你個老東西還有私房錢，我這一天天的都看不住，早知道你有想法，你還真敢你？”李翠娥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拍打著身邊的老張頭，腳底下的水也濺的到處都是。
“媽，媽你聽我說，先別急你聽我說。”張俊濤趕忙上前止住老媽。
“兒子，我管這個家容易嗎？從來沒少過他零花的，一天天給他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就害怕他在外麵丟份兒，可這老東西還變心，嗚嗚～”
“就一千塊錢，我能變個啥？你這一天天的瞎想啥？”
“聽聽，他還嫌少，咋的我在給你點？”
張俊濤……
老張……
“那你說，錢哪來的？你想幹什麽？”
“我……”
張俊濤一看這倆又掐起來了就插嘴道：“媽，我爸那點收入你還不清楚嗎？再說了，他又不抽煙又不喝酒，也不打牌應酬啥的，平常也是兩點一線準時回家，這你還不放心嗎？”
“那，那他那些錢……”聽了這話李翠娥有點平靜下來。
兩個人都看向老張同學，張俊濤也是好奇，這從哪來的這一千塊錢。還偷摸的不上交，真是個稀罕事兒。
“我，今年過春節，我這不是勤懇了多少年，行裏給報了個優秀，就發了一千塊錢獎金。”
“那你為啥不給我說？”
“那個，哎呀，我也是尋思著就五月份你過生日，你的手機用了多少年了想給你換個新的，送個禮物嗎。”李翠娥聽了這話愣住了，隨即眼眶一熱，不過，這回是真的有點想哭了。
她知道自己錯怪了對方，又有點兒難為情，“老夫老妻了送啥禮物，這不亂花錢嗎？”話是這麽說著，但是嘴角都咧的開了花一樣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又拽過老張的胳膊。
“行了，擦腳。”老張同學豪橫的把腳伸過來，嘴裏還念叨著，“你小子，以後少給我整這出，這腳，老子洗不起，太坑了。”說完，扶著腰哼哼著扭身回屋了。
張俊濤憋著笑，又遞給老媽一條布子。
“兒子沒事，老家夥哄哄就好了，收拾收拾你也早點睡。”
躺在床上，張俊濤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耳邊不停地響起王洪慶的那些話。
遇到問題就回避，為了那點所謂的自尊和骨氣，你們的任性靠的都是你們的父母在背書，哪個行業沒有難度？誰不碰上點糟心事？
原來，那天有個老人到店裏買他汀，國產的沒有了李翠娥就給他推薦了進口的。
因為常年賣藥經驗也豐富，她還專門讓老人給孩子打個電話，問問能不能換，這個貴而且買了就不能退。
人家倒是聽說過這藥就是要買，最後她就給拿了一盒，讓回去試試再說。
“我還專門用手機錄音了，就怕回頭反悔啥的。可那女的根本就不聽，罵的太難聽了。什麽要錢不要臉的，騙人玩意兒的，圍了一圈人給我這氣的。”老媽一邊說一邊抹了把眼淚。
“誰啊？能跑到這兒都是附近的，認識不？張俊濤一聽就受不了，看見老媽抹眼淚被欺負心裏別提多難過了。
“行了，給兒子說這些幹啥？要我說那就是你自找的，沒有就沒有多那嘴幹嘛？
你看我，從來都不給客戶推薦基金保險啥的愛咋咋地，現在這社會你就什麽都不幹，人家見了我們都防著，再別說你還主動推薦，這種事兒人家不相幹的，一聽就是你的責任，這還讓兒子跟著上火。”老爸一見張俊濤急了，趕忙止住老媽的話頭。
“沒事沒事兒子，這都是小事兒，在外麵做事情哪能沒個委屈啥的？你就別瞎摻和了，這事兒也怪我多那一嘴的，就是你藍姨她老公，人家辦的有慢病，藥是按報銷後價錢給的，我這還虧了幾十塊錢的。”李翠娥說著又覺得委屈起來。
“爸，媽，你們年紀也不輕了，再幹幾年就該退休在家了。單位上的事兒，把該做的做好就行，咱別往上湊了，保持心態身體健康比什麽都好。”張俊濤擦了擦手給老爸把衣服放下來，扶他坐了起來。
“我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這都不是啥事兒。以後不再多嘴了。”說到這兒又想起剛才老頭的話，“你個老東西，看看兒子說話，你這一張口就能把人活活氣死。”
老張同學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有點重了，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不也是關心你。”
“行了行了，咱倆洗洗睡，讓兒子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你說你那什麽單位，咋還是個大小禮拜的？”李翠娥看看時間催道。
“我來我來。”張俊濤知道老爸有睡前泡腳的習慣，今天又是爬山的，泡個腳更能解乏，就起身到衛生間去。
“今天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有啥事兒？”李翠娥一屁股坐到老張身邊狐疑的問道。
“不知道，你這麽一說，我咋也覺得怪怪的。”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大會兒工夫，就見張俊濤端了盆熱水過來，用手試了試水溫，剛好，他抬起老爸的腳一隻隻放進水裏，又用手撩點水在腳背上，“水溫咋樣？燙不燙？”
老張同學機械的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燙，剛好。”
扭頭又和李翠娥對視了一眼，做了個有事兒的嘴型。
張俊濤看老爸挺舒服的，“泡一會兒別著急，一會兒涼了我給你再加點熱的，多泡泡更舒服。”說完又起身離開。
李翠娥一見立馬湊到老公跟前，“一定有事，估計還不小。”
老張點了點頭，“我咋心這麽慌的？”
“我也是。”
兩個人閉口不言都有點發呆。
又端了一盆水出來。當李翠娥的雙腳也泡進水裏時，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兒子，你是不是看你們單位小區的房子好，想換房？”
張俊濤突然聽到這話有點發懵。
“是了，我也對這破小區夠夠的了，換，必須換。”不等張俊濤答話她接著對自己老公說道：“拿錢，兒子這麽大了，該談對象也該換套像樣點的，老張拿錢。”
“你，你這發什麽神經？哪那麽容易說換就換。”老張同學一邊說著，一邊躲著李翠娥不斷拍打他的手。
“少說那麽多，拿錢。”
“拿什麽拿？咱家錢不都你管著嗎？”
“我不管，快拿錢，兒子都這樣了你還留著錢下崽子呢。”
張俊濤一腦門黑線，我咋了我都啥樣了？這都哪跟哪，老媽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
“愣什麽愣，快點拿錢。”
“拿，拿，我就這一千塊錢在單位……”
話沒說完突然停了下來，靜，安靜，李翠娥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不動，老張同學話一出口也呆住了。
張俊濤蹲在那裏一陣無語，老爸這是被坑慘了。
隨即，他皺著眉迅速關閉了五識。
一陣刺耳的尖叫，“啊～，你個老東西還有私房錢，我這一天天的都看不住，早知道你有想法，你還真敢你？”李翠娥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拍打著身邊的老張頭，腳底下的水也濺的到處都是。
“媽，媽你聽我說，先別急你聽我說。”張俊濤趕忙上前止住老媽。
“兒子，我管這個家容易嗎？從來沒少過他零花的，一天天給他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就害怕他在外麵丟份兒，可這老東西還變心，嗚嗚～”
“就一千塊錢，我能變個啥？你這一天天的瞎想啥？”
“聽聽，他還嫌少，咋的我在給你點？”
張俊濤……
老張……
“那你說，錢哪來的？你想幹什麽？”
“我……”
張俊濤一看這倆又掐起來了就插嘴道：“媽，我爸那點收入你還不清楚嗎？再說了，他又不抽煙又不喝酒，也不打牌應酬啥的，平常也是兩點一線準時回家，這你還不放心嗎？”
“那，那他那些錢……”聽了這話李翠娥有點平靜下來。
兩個人都看向老張同學，張俊濤也是好奇，這從哪來的這一千塊錢。還偷摸的不上交，真是個稀罕事兒。
“我，今年過春節，我這不是勤懇了多少年，行裏給報了個優秀，就發了一千塊錢獎金。”
“那你為啥不給我說？”
“那個，哎呀，我也是尋思著就五月份你過生日，你的手機用了多少年了想給你換個新的，送個禮物嗎。”李翠娥聽了這話愣住了，隨即眼眶一熱，不過，這回是真的有點想哭了。
她知道自己錯怪了對方，又有點兒難為情，“老夫老妻了送啥禮物，這不亂花錢嗎？”話是這麽說著，但是嘴角都咧的開了花一樣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又拽過老張的胳膊。
“行了，擦腳。”老張同學豪橫的把腳伸過來，嘴裏還念叨著，“你小子，以後少給我整這出，這腳，老子洗不起，太坑了。”說完，扶著腰哼哼著扭身回屋了。
張俊濤憋著笑，又遞給老媽一條布子。
“兒子沒事，老家夥哄哄就好了，收拾收拾你也早點睡。”
躺在床上，張俊濤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耳邊不停地響起王洪慶的那些話。
遇到問題就回避，為了那點所謂的自尊和骨氣，你們的任性靠的都是你們的父母在背書，哪個行業沒有難度？誰不碰上點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