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二話不說一巴掌打了過去,手落下的同時被傅白衣掐住了手掌,“哢嚓”一聲,是她骨骼幾乎被捏碎的聲音,她吃痛地慘叫一聲,扭曲著痛苦的表情仰起頭瞪上去,“傅白衣,你這樣不擇手段,你會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傅白衣麵無表情地摸了摸被打的那半邊臉,嘴角抹開一絲淺淺的微笑,溫溫涼涼:“是麽,我等著看看有沒有那一天。”


    說罷,毫不留情地扔開了木兮的手。


    木兮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腳,手掌迅速紅腫起來,因為劇烈的疼痛發抖得厲害,她紅著眼眶抬起頭,看到傅白衣一如既往冷漠的麵龐,她心口一抽,小手狠狠抓住了傅白衣的衣衫,把他如雪的衣衫抓得皺成一團,倔強的聲音裏,沙啞而帶著隱約的抽咽:“傅白衣,你要是敢動後母的命……你要是……你要是敢……”


    傅白衣垂下眸淡淡地看著她,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


    “我要是敢,如何?”傅白衣語氣輕慢懶散,似乎並不在乎。


    “我會恨你,恨你!傅白衣……你別逼我跟你拚命……”


    木兮狠狠揪著他的衣衫,幾乎要撕裂了他的衣衫,目光血紅而憤怒,卻伴著痛苦之色,語氣也由一開始的憤恨到最後的絕望……


    然而,從始至終,傅白衣的神色沉靜得沒有波瀾起伏,仿佛不受絲毫威脅,靜了一瞬,低柔一笑,緩緩伸手撫摸木兮的頭發,動作溫柔,說出的話卻讓人觸目驚心:“木兮,我會用這次的事情告訴你,和我作對的下場。”


    話罷,傅白衣的手收了回去,溫存不再,拂袖離去。


    雲層將她的視線阻隔,木兮看著公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低下頭,眼珠子緩緩地轉動,迷茫而空洞,連唇瓣被自己咬出血了都渾然不覺。


    我會用這次的事情告訴你,和我作對的下場……


    天帝已經下旨,三日後處決後母……


    --


    “幽離君,別來無恙。”尾淺一身水煙色的羽裳,烏黑的發盤於腦後,隻留兩綹少許的發垂落在肩膀兩邊,她隻身前來,依舊是溫柔的笑容。


    幽離君仰躺在臥榻上,靜靜地喝著酒,將她示弱空氣,充耳不聞似的。


    “這是千年我從陶仙翁討來的般若酒,特意給幽離君帶來的。”尾淺將其放在黑色的鐫刻著一種極其詭異的圖騰案幾上。


    哐當一聲,幽離君隨手一掃,將般若酒從案幾摜置在地,目光裏充滿了戾氣,猛地起身掐住了尾淺的脖子,“滾!”


    尾淺用內力調息著自己的氣息,盡量讓聲音平穩下來:“我也不想打擾幽離君,不過,有人將死,我隻是想來看望一番,還望幽離君不要駁了尾淺的麵。”


    幽離君森冷一笑,“若是每個人都想來看望,本君這幽境豈非比天牢還熱鬧?”


    尾淺淺笑,“怎會,現如今關在幽境的這個人,作惡多端,除了我,大概不會再有第二人想要來看她了。”


    她話音剛落,幽離君輕蔑地勾起了嘴角,似乎是覺得如尾淺所言,這樣折磨一個人也頗有趣,便放開了她,散漫而嘲弄地冷笑,“別待太久了。”


    尾淺頷首,“多謝幽離君。”


    虛幻之門緩緩開啟。


    撲梭梭的黑鴉盤旋在陰暗的半空中,嗡嗡地縈繞著耳畔。


    尾淺抬指攏了攏麵紗的邊緣,微微低了下頭,瞥了一眼地上荊棘遍野,周身氤氳地散開光暈,令自己避免中毒。


    盡頭的池中央,一道冰冷無情的光圈籠罩下,一個血肉模糊勉強辨清是個人的人囚禁在那,被毒蟲毒蛇錐心刺骨,微微張著口,似乎已經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與君?”尾淺輕聲地喊她的名字,不見那血肉爛泥的人有所動靜,又喊了一聲,“與君,我來看你了。”


    池中央的人,緩緩地抬起血眼,隨即又無力垂落下去。


    “與君,你還好嗎?”尾淺說完,又兀自搖了搖頭,苦笑,“該是好不到哪裏去的。”


    尾淺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算起來,南歸這趟下界輪回,該是還有六十年便可返回天宮了,到時,功德圓滿……”說到這裏,尾淺摸了摸自己麵紗上的臉,眼角眉梢都含著淺淺的笑,卻沒有再往下說了。


    因為她抬頭望向池中央那邊,又蹙起眉,頗有些無奈地笑了,“我聽說,你下界為妖了,想想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從前你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卻淪落到今日這樣的地步,我怎麽也沒想到,天帝這次會這麽快下了旨,想必他對你是半點情分都不顧了。”


    池中央的人陰森一笑,比魔鬼還可怖嘶啞的笑聲。


    尾淺捂著嘴,惡心得險些作嘔。


    “幽境這樣的地獄,不適合尾淺仙子前來……”


    暗啞撕裂的鬼魅之聲緩緩慢慢從鮮血淋漓的唇瓣吐露出來……


    尾淺依舊緊緊蹙著眉,手抵著胸前,半晌才低歎了一聲,“不是的,與君,我不是嫌棄你。”尾淺重新抬起頭望過去,“我今日來,是想帶一個消息給你,好讓你安心。”


    尾淺說著,頓了頓輕聲道:“南歸下界前曾與我說過,待他重返天宮,便娶我為妻,你且放心,屆時,我不會告訴他你如何慘死,我會告訴他,你還在妖界的某個地界快活的當著山王,這樣,也總比真相來得讓人高興些,你說呢?”


    與君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連這樣的譏諷都無力還擊,或者說,也不屑於去理會了……


    弱肉強食,恃強淩弱,她明白。


    現如今的她,隻是惡狼叼在口中的那塊殘肉。


    離開了幽境以後,尾淺靜靜地站在雲端,任憑著冷風吹著她單薄的身子,風幾近要吹飛了她的麵紗,卻被她手指緊緊攥著麵紗一角,她麵無表情地眨了下眼眸,一滴冰冷的眼淚掉落下來。


    清荷往她身上披了件單薄的軟紗,“仙子,回去吧。”


    尾淺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披在身上的軟紗,揚起了唇,“清荷,我會贏,對不對。”


    清荷毫不猶豫,“會。”


    尾淺柔柔一笑,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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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戚串門ing,小孩子一直在眼跟前蹦躂晃悠,實在靜不下心繼續碼字了,明天的更新放到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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