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座足球場大小的占地,鯉魚盤珠的噴泉前庭後,數不清的歐式別墅組成數塊龐大的別墅群,往後還隱約能看見小型高爾夫球場,與露天溫泉。


    入口地下停車場裏,隱隱能看見不僅有轎車停泊,還有不少政府公車,這裏便是軒墨齋。換往常,我湊近看一眼都不敢的權貴之地。


    被帶出酒店後,我一整天都沒再看見過裴東,是被灌了藥關進某個房間一整晚,第二天蘇醒時,才看見他英俊而冷酷的臉。


    他就坐在沙發上,平淡俯瞰著躺在地毯上的我。“抬頭。”


    發覺身體沒被動過的痕跡,我才鬆口氣,抿唇良久,鼓起勇氣道:“裴、裴先生…這軒墨齋是您的嗎?我是說,您如此富有,買我到底是緣何?”


    暗自吸口氣,將肚皮撐得滾圓:“您看我,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如果是想找個**,您那些錢完全可以買到更好的。”


    他冷笑聲:“倒挺有自知之明。”


    起身靠近,他挑起我的下顎,好像在觀賞,卻又突然從口袋抽出另一手,不輕不重擊打下我的肚皮。


    “噗~”


    那口氣便泄了,肚皮也癟下去。


    “就是蠢了點。”


    我臉色難堪,他冷哼不屑,揚起眉鋒:“我叫裴東。”


    “不用記太久,我很討厭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你活不到那時候。”


    心底很不是滋味,被背叛,被綁架,被毆打,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他有什麽資格討厭我?討厭我就放我走啊?


    但這些不滿,又哪裏敢說,單他拇指那枚紫羅蘭扳指,我想就能在海城接近中心地段換一套不錯的樓房,而這軒墨齋占地大到我看不到邊,近百套複式別墅,都是他的!更何況,梁正說他是黑道起家。


    他沒有開玩笑,資產膨脹到這種程度的權貴,法律在其眼底隻是條戒線,構不成底線。而這隻能叫我更加困解他的目的。


    正琢磨時,他已經回到了沙發上,薄唇微張:“你爸,我是說你親爸,叫薛靖遠?”


    “不是。”我不假思索,心底有些驚喜:“我爸叫薛強…裴先生,您買我就是為找這個薛靖遠,所以…原來是個誤會?“


    對啊,果然是誤會吧?那也許他會放了我呢?


    我咬咬牙,忍著難過說:“我爸是路橋工程兵,我上幼兒園時候,出意外被壓進隧道裏了…再也沒出來。”


    噠~噠~


    裴東的食指,有節奏敲打在扶手,落停時,聲線冷淡的停頓:“薛、染。”


    “有沒有人告訴你,跟我裴東玩心眼會是什麽下場?應該沒有,因為知道這答案的人,都在將死已死的路上。”


    心底咯噔下,那股怨氣與憤怒也越來越難忍,我焦急道:“我沒有騙你,是你把我綁架,你心知肚明我不敢騙你的,我隻想趕快回家啊。”


    “嗬~長得醜,你倒想的美?”


    他很不屑的冷笑,微微揚手,兩個中年人便靠近過來。他們向裴東微微點頭,然後不由分說,便對我摸上摸下。


    “你們要做什麽?”


    我怕極了,深怕裴東討厭我到要親眼看著我被羞辱取樂,所以拚命掙紮;他的手下揚手便給我一嘴巴,打醒我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


    我便停止了反抗,就像木樁子杵著任他倆摸上摸下,唯有眼角無聲無息流淌的眼淚,警醒自己還不能麻木。


    “有麽?”過了好一會兒,裴東戚眉問。


    下人表情很不自然的搖頭:“阮總,是否找錯了?”


    “不可能。”他語氣陡然激烈,拍桌而起:“這是尋找八年的結果,除了血樣無從比對,其它都是對的,讓開。”


    他快步走近,蹙眉打量著我,眼神十分焦灼。最後,他低吟聲不可能,然後一把撕開我衣領,文胸都差點被他扯斷。


    “你幹什麽!”


    再也忍不住了,我猛地將他手甩開,退縮牆角,崩潰的淚一行行往下掉。恨透了所有人,真想這是個噩夢,趕快蘇醒。


    “嫌粗魯?“他用紙巾擦了擦觸碰過我的手指:“但買你花了我兩百萬,還欠下港城工商局長一份人情,姑娘,我沒有跟你玩過家家。“


    “你花了多少管我什麽事!”我哭喊道,心塞的厲害:“我沒欠你什麽,我壓根不認識你,也知道奈何不了你,但你就沒有想過,我真是無辜的?剛才你問我爸是否叫薛靖遠,我告訴你了,我爸叫薛強。而且他死了,死了!現在你堂堂一大老板,欺負我一弱女子,你算什麽本事?“


    我泣不成聲,使勁將衣領合攏,感覺剛才被他們觸碰到每一寸皮膚,都在發黑潰爛,不屬於自己似得。發誓他們再亂動,就從窗戶跳下去我也不受這羞辱。媽媽還臥病在**,根本不敢想象她知道我被玷汙了會否被活活氣死!


    正琢磨時,裴東已回到沙發上,表情與聲線一般輕蔑、冷淡:“怎麽,一個物件,也想要尊嚴?”


    “我不是!”


    “是麽。”右肘搭在扶手,食指抵住下顎,他饒有興致的笑著:“母親不知你被綁架,繼父了你,沒戶口,沒出生證明,沒血樣匹配,死掉一百年,世界不會知道你曾存在。你不是物件,你是什麽?”


    我沉默,差點難受到窒息,我恨死這個男人了。他為什麽要買我?他為什麽要破壞我寧靜的生活?他為什麽要告訴我活了二十年,卻在這個世上根本沒存在過。


    還他媽都是大實話。


    裴東好像很討厭女人落淚,他錯開眸光銜起支雪茄,顧自沉思:“年齡符合、母親叫邵琬貞,沒錯,甚至被送進福利院的時間,這些都對,不可能出錯…繼續搜驗那枚黑色的桃心胎記,有必要,可以請她奶媽親自過來驗證。”


    “是,阮總。”


    “等等。”他突然擺手,靜靜看著我眼淚掉成行:“不用你們,找藍月過來,帶她去浴室。”


    頓了頓,又嫌惡道:“順便清洗,換身衣服,別染髒了器具。”


    “是。”


    他走後,他屬便將我推進一間白玉地板的浴室裏,然後鎖了門。聽著腳步聲漸漸遠離,我突然癱軟在地。


    蜷縮牆角瑟瑟發抖,滿眼的恐懼。


    怎麽回事…


    我潛意識摸到耳根,沒受傷以前,那就有枚胎記。


    黑色的,桃心狀。


    我想,難道這真不是誤會?但怎可能,我爸叫薛強,是個普普通通的路橋兵,我隻想盡快離開,沒理由騙他。


    那麽,自己豈非成了替罪羊?裴東好像很迫切要找到薛靖遠,天知道他認定我是他女兒的話,會對我做什麽。


    不甘心,憑什麽啊?


    我一定要逃出去!


    心底又恨、又怕、又怨;身體又乏又困,還滿是傷。就這樣心如亂麻思索著,我竟倚牆睡倒了。


    直到氣溫降低,天色昏暗時,才被一段交談聲驚醒。


    “藍月姐,你說阮總剛接回來那女孩真是薛染嗎?“


    “嗬~誰知道呢,是不是都傻叉一個,你說大大方方承認了,有大把家產繼承,大把高官家人依靠,甚至阮總都有可能娶她。但我聽阿華說,她居然否定了,你說這是不是傻?換我趕今兒先把戶口本改了再說。”


    “咯咯咯~可能鄉下婦女,沒見過世麵吧,現在可慘了,我聽說阮總惱了,要把她跟那怪物關在一起呢。”


    怪物?


    什麽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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