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舌肆無忌憚闖入口腔,**我舌尖共舞。他冰冷的眸近在咫尺,似一汪深潭引人淪陷。。


    我迷亂了,又很快清醒了,我拚命推搡抗拒,卻感覺是抵著塊磐石,反而被粗野霸道的抵到牆根,任由他肆意輕薄。


    直到都快被吻窒息時,他才將我鬆開。


    拇指擦了擦自己微勾的嘴角,他似笑非笑:“乖乖聽話,別說一枚扳指,你想要什麽得不到?”


    原來是這回事?


    不可頂撞他方才的輕薄,我順著他的話音道:“可裴先生,我真不是您要找那個薛染,我爸叫薛強,我也沒胎記。”


    他沒回應,反而更可怕。


    我咬咬牙,為了自保,立馬躬下腰:“裴先生,也許這叫您失望,但至少我沒有為了您說的那些資產和保命而欺騙您,對嗎?”


    他緘默無聲,叫人捉摸不透;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滿臉焦急與他耳語。


    “薛靖深?”我聽到他低吟。


    他揮手示意下人離開,然後嫌惡的看了我半會兒,冷聲道:“哭?與我接吻,委屈你了?“


    他在思考這個?


    我愣了下,趕緊擦幹眼淚說:“沒有裴先生,您這種男人,財貌兼備,怕有成千上萬真正的美女追捧,我可能都不在其列,怎會感到委屈…“


    話雖這樣講,卻暗自握緊拳頭,長這麽大還沒被強吻過,他對我而言又是綁架犯,我怎可能不委屈與憤怒?


    “倒懂得隱忍。“他似一眼就能將我看穿,戚眉晃了晃酒杯,他突然起身喚來藍月,然後盯著我冷笑道:”我最討厭對我耍心眼的女人,第二討厭懦弱的廢物,你兩樣都占了。“


    “裴先生我…”


    “藍月,為她換身更好的,五點準時送進貴賓套。”


    他脫下紫色的燕尾服遞給藍月,便頭也不回的闊步離開。


    我有些落寞摸了摸被他吻過的嘴角,那裏還殘留著他的味道——甜甜的,帶些薄荷苦澀,最重要是,我不排斥。


    為什麽不排斥?


    為什麽…


    望著地麵半塊字畫殘片,我想答案是它,又不僅是它。我突然就在想,他既然想利用我,那我,又為何不能去利用他呢?


    叫他喜歡上我,亦或者搞清楚他要的到底是什麽,以此來威脅他,總而言之都能達到我的目的——逃出去、照顧媽媽,然後伺機報應梁思琪梁正,還有鄒凱這三隻畜生!


    前者,顯然不可能,他十分桀驁,又很厭惡我的樣子;但後者,卻著實可行。前提是,得先搞清楚他綁架我到底為了什麽。


    咬咬牙,我便在心底打定了這個主意。


    ---------


    是梳妝打扮好,才被藍月領到二樓一間曲聲悠揚的套間。


    推開門,雪茄煙嫋嫋溢出,門內光景,卻讓我感覺比雲煙還縹緲奢靡——暗金色的頂燈就像將夜空繁星采摘,串在一起;反光透明的琉璃地板下,竟鋪滿了一層層金磚。


    巨大的海族箱占據整張背牆,在清澈湛藍中隨波浮沉的也不是尋常熱帶魚蝦,竟是滿嘴獠牙,磕碰玻璃的桔鯊。


    咕~


    我很不爭氣被震懾到了,咽口吐沫,隨即被一聲冷哼拉回現實。


    我看見裴東正翹腿坐在沙發上,他冰冷的眼神就像要吃了我,我才意識到這吞口水的反應,丟盡了他的顏麵。


    他的旁邊,坐著三個中年男子。


    除了已見過的金盛,邊緣那人最顯臃腫,摟著陪侍嬉笑不斷;為中那男子,就比較消瘦。


    短發,黑風衣,與裴東一般高的身形,但看起來是沒裴東腿長。他不抽煙,酒杯裏也沒酒而漂浮茶葉,他五官透著分威嚴,雖適度微笑,深邃漠然的眼,卻給人感覺不苟言笑。


    “薛廳長有沒有覺得她很眼熟?“


    為他們斟酒時,我聽見裴東問道,同時也總覺得,有道視線一直無聲打量自己。抬眸望去,卻又不是,薛靖深僅淡漠凝視逐漸浮滿的茶杯罷了,嘴巴微張:“倒不曾見過。”


    茶杯浮滿後,薛靖深平靜望著,卻顯然是對裴東道:“裴總,華盛股份大跌後,你似乎有點浮躁。上次來墨莊,遠不及現在人多耳雜。“


    “無礙。”裴東深吸口雪茄,煙霧從嘴巴嫋嫋溢出:“商人需要定力,天塌下來,我墨莊照樣歌舞升平。”“


    薛靖深點頭,不置可否,兩人坐的很近,交流卻很少。我隱隱覺得薛靖深在裴東眼底,應該不比賓客單純,彼此戒備著。


    “裴總。”金盛突然笑喊:“今天薛廳長和馬董親自到場,你這氣氛可得炒的熱乎點兒~”


    “多謝金老板提醒,不過我們裴總早就準備好了,保證你們玩的開心。”藍月笑道,然後對著門口拍拍手:“還等什麽呢?music,燥起來!”


    於是,牆角的七彩炫光,應聲呈對角散亂射下,震耳欲聾的勁爆音樂瞬間打破了還算安靜額氛圍,藍月將門拉開,七八個顯然恭候多時的陪侍小姐,紛紛花枝招展的擠開我朝沙發湧了去。


    我有些發呆,很快更吃驚的看見頂板徐徐降下了幾根鋼柱,抵在桌麵,每根柱上都盤繞著袒胸露乳、笑眼妖媚的女郎,盡情扭動起那水蛇腰。氣氛一下子就像投入深水,燥了起來。


    “留下。“


    我很不適應這種場麵,正打退堂鼓時,卻聽裴東冷淡道:”上去一起跳。“


    什麽?


    “怎麽。“一秒猶豫罷了,就叫他那雙眼徹底凝冰“你也覺得脫光了跳,會更美?“


    心底咯噔下,根本不明他為何這樣刁難。我攏了攏衣領,隻得硬著頭皮踩上桌子。


    卻又對這明晃晃的鋼管根本無從下手。跳舞,我會,卻隻跟母親學過簡單的古典舞,這種夜場風格根本沒接觸過。我嚐試想扭個搖步,十厘米恨天高立馬夭折了這念想。


    怎麽辦?


    裴東點名叫我跳舞,跳不出來,讓他沒麵子,與找死何異??


    正焦頭爛額,沒打量一隻手摸到了腳踝,那粗糲觸感,倏然嚇得自己向後退怯,腳跟踩空的感覺,叫臉色倏然慘白。


    完了…


    我幾乎都能看見這一桌酒水,翻倒在薛靖深和馬老板身上時,裴東那張臉會多可怕,是殺人的冰冷!心髒漏掉一拍,整顆大腦都麻痹,沉甸甸摔了下去。


    暮的,一手寬大骨節凸顯的手,卻快若閃電鎖住了我的領口。


    “跳支舞都露怯,做.愛要不要人教你?”


    我錯愕睜眼,看見原來是裴東,他一腳踩住傾斜的桌麵穩住平衡,另一手還撚著雪茄,煙霧遮擋了似怒非喜的雙眼。


    “我教她跳啊~”


    始作俑者馬老板急色道,我能幻想到下一秒被毫不留情扔進他懷抱。


    “不了。”卻見裴東微微蹙眉,話音沒有回轉餘地:”免得掃興。“


    心中竊喜,我急忙從圓桌跳下去,他抽開腳緩緩坐回到沙發,眼神深邃不知在思索什麽。


    馬老板不悅的蹙蹙眉,倒也沒計較,喝著酒道:“3號碼頭那幾艘輪船,我可以給你阿東,但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今年木材市場人氣降到了冰點,短期內不會反彈,老陳那批上好的黃花梨都放著養蛆了,你堂堂坤成集團總裁裴東,眼光何其毒辣,怎還反其道而行,以僅低去年市價四成的價格收購了整整八千萬檀木壓艙底?“


    裴東撣撣煙灰,淡漠的令人難以琢磨“玩玩而已。“


    正在那時,藍月突然在身後掐了我一把,看嘴型,是在提醒我他們要談正事了。


    我會意,抿唇為他們舔好酒,便扭身向外走去。


    “站住。”


    裴東視線卻突然從酒桌移在我臉上,漠然俯瞰:“叫你來是做什麽?”


    “陪…陪侍?“


    “客人走了麽。“


    心髒緊繃起來,我看向藍月,她背身看不到我的樣子,便有些無法回答。其實一開始便不明白他叫我來陪侍,是為了什麽,馬老板不敢叫人靠近,薛靖深又惜字如金,十分疏離,看看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娘與陪侍,簡直有種多餘的存在感。


    “你走路需不需要人教?”


    我還在琢磨,他揚手就把酒杯摔在牆上,四分五裂。


    “阿華,她不會陪侍,教會她什麽是陪侍。”


    什麽??


    我臉唰一下白了,還沒醒神,人就已經被抗在肩頭上。堅硬的肩胛頂的胃海翻騰,我不敢置信凝視如籠罩在冷霧中的裴東,無法猜透,他到底有多冷血霸道。


    “賞盡牡丹瑰豔,寒梅樸素疏遠,有時反而會讓人更期待。”


    “坐過來。”一直惜字如金薛靖深,卻突然示意下人鬆開我:“你叫什麽名字?“


    裴東依舊很沉靜,撚著雪茄的手搭在翹起的膝蓋上,好像一切早有預料,看看他,我想起自己立場特殊,遮掩道:“小染…我叫金染,薛先生。”


    他點點頭,很細膩的注意到無所適從的窘迫,便歪首示意我添茶;正在那時,一直蹙眉不知在想什麽的裴東,突然說道:“金染剛加入墨莊,而在墨莊工作的人,總會得到一份禮物。金染這份禮物,藍月,你準備好沒有?“


    禮物?什麽禮物?


    匪夷所思,竟對綁架自己的人備送的禮物有了期待。我眼巴巴看向藍月,看見她抿唇一笑:“早就備好了裴總,是份大禮。”


    她回頭拍了拍手:“進來吧,兩天不見,你們應該很思念彼此吧。“


    話落,門被推開,我因期待而泛紅的臉,倏然煞白。這份“禮物“,卻是將我推進了痛苦深淵。


    為什麽…


    裴東,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終於肯讓我進來了,外麵悶得要死!”站在門外的女孩雖然背著光,卻依舊能看清那張精靈般貌似純淨的笑臉。


    當然,更清晰的是眼底對我的嘲笑,與陰暗的鄙夷。


    “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姐姐!”梁思琪邁著小碎步跳到我眼前,滿臉戲謔,親了我一口:“你呢,你也想死我了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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