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前晚值班的同事了,他說唐副局長那晚沒離開局裏,好像是在辦公室睡的。”趙一德回應著路鳴,神情難掩興奮,“路大,狐狸露出尾巴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唐萬,唐萬。”路鳴咬牙一字一字的念著唐萬的名字,臉色陰沉似水,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唐萬這個副局長素來低調,沒想到此次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他,路鳴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憤怒,如果真是唐萬,那唐萬這次陰他陰的夠慘的。


    “路大,您倒是給個話啊,最大的嫌疑人是唐副局長,沒您的指示,我們不敢查啊。”趙一德無奈道,唐萬是局裏的副局長,沒有路鳴的授意,趙一德還真不敢私自查。


    也不知過了多久,路鳴緊繃的身體才疲憊的鬆了下來,歎道,“現在能怎麽辦,縣委辦來電話讓我到常委會上去對今天的報道做解釋,這一關過不去,我就算是現在吩咐什麽也是徒勞。”


    “讓您去解釋?”趙一德神情一楞,怔怔的望著路鳴,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幻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突的決心道,“路大,我跟您一起去。”


    “你跟我一塊去幹嘛,是讓我去做解釋,你去湊什麽熱鬧,這種事撇清都還來不及,你還跟我去趟這渾水。”路鳴深深的看了趙一德一眼。


    “路大,我有今天這成就,全靠您的栽培和教導,我隻知道,沒有您路局,就沒有我趙一德的今天,街上的混混還知道個哥兒們義氣,懂得知恩圖報,咱雖然不是混混,但總不至於連混混都不如,現在路大您碰到難關,我願意跟您一塊去麵對,就算是丟了這刑警大隊長的位置又如何,要是這局長不是您路大,我幹著狗屁的大隊長有毛意思。”


    “淨瞎扯些什麽,都是些狗屁話,咱們是人民警察,瞧你這熊樣,把自己跟混混比。”路鳴笑罵道,踹了趙一德一腳,“還不趕緊跟我走。”


    常委會上暫時沒有了爭論,都在等著路鳴到來,當看到趙一德和路鳴一塊進來時,眾人都有些意外,別說黃海川和許江心裏奇怪,汪東辰等人也是一臉疑惑。


    “路鳴同誌,你對今天的報道有什麽解釋。”李紹同麵色嚴肅的盯著路鳴,沉聲問道。


    “在對今天的報道作解釋之前,我首先要對死者張明的意外之死做個說明。”路鳴衝趙一德使了個眼色,將事先準備好的化驗單交給對方,趙一德會意,一一走到每個常委麵前,將化驗單發到了每人的桌麵上。


    約莫過了一兩分鍾,路鳴掃視了會議室一圈,看眾人都差不多看完,這才道,“經法醫檢查結果表明,死者張明體內含有大量的巴比妥鹽元素,正是這種化學元素才真正讓張明致死的,相信大家看到化驗單也清楚了,這是一種安眠藥的主要成分,死者沒理由服用大量安眠藥下去,他是被人害死的。”


    “犯人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被人害死?”李紹同冷笑了一聲,“那能說明什麽?那隻能說明害死犯人的就是你們公安局的人,如果是外麵的人,我隻能說,你們公安局形同虛設,路鳴同誌,不知道你認不認可我的話。”


    “我不反對。”路鳴平靜的說道,他心裏的苦澀可想而知,連反駁都沒辦法反駁,這是憋屈到怎樣一個程度。


    “好,這份化驗單的真實性我們暫且不去探究,姑且說犯人就是被害死的吧,不管犯人是你們公安局內部的人害死,還是外麵的人進去謀殺,這都逃脫不掉一個事實,你領導下的公安局除了亂就是無能,這樣的公安局怎樣擔負起保衛人民財產和生命安全的重大責任?要我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我都不敢生活在溪門,路鳴同誌,你說,你這個局長要擔負起什麽樣的責任?還有,犯人就算是被害死的,犯人死前你踢他一腳幹嘛?巴不得犯人趕緊死嗎?”李紹同言辭犀利,句句直指要害,餘光所及之處,瞄了下黃海川,心裏冷笑。


    “犯人被人謀害而死,這事是我們辦案人員的疏忽,這個案子是我直接負責的,跟我們路局長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我們局裏內部也在加緊自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至於犯人死前那一腳,並不是路局長踢的,當時是犯人抱著我的腳,我因為一時掙脫不開,就稍微用力甩了一下腳,想掙脫犯人的糾纏,不曾想會被媒體描述成踢了犯人一腳,對此我也沒有辦法,報紙想要這麽寫,我也管不到,真要說起來,也可以說是我踢了犯人一腳,隻不過我是被動的。”趙一德開口了,搶在路鳴開口的前一刻說出,幾聲驚咦在小會議室裏先後響起。


    路鳴神色震驚的忘了身旁的趙一德一眼,趙一德這時候卻是麵不改色的直視前方,同會議室裏的眾位常委對視著,路鳴開口想說話,腳上冷不防被趙一德踩了一下腳。


    黃海川抬頭看了趙一德一眼,初始的愣神後,眼裏閃過一絲讚賞,同樣的表現出現在許江身上,而汪東辰臉上,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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