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德?”楊振怔了一下,身體都有個停頓的動作,驚訝的看著黃海川,奇道,“當然記得,邢天德那時候當市委第一秘的時候可是風光的很,嘿,我當時也想跟他攀攀交情呢,不過他不是還在服刑嗎,被判了八年,這才過去了兩年,還得在監獄裏呆好幾個年頭呢,黃司長怎麽會突然提起他了?”


    “三天前,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天,我接到鄧瑩的電話,她說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受人所托,轉告我一聲,說是邢天德讓我有機會回來的話去看看他。”黃海川目光陰鬱。


    “邢天德讓你去看他?”楊振微微有些失聲,“他都成階下囚了,讓你去看他幹嘛,還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這鄧瑩怎麽又跟邢天德扯上關係了。”


    “所以這事才有些怪。”黃海川撇了撇嘴,他本來可以不用理會這茬,但這心裏頭卻是又感覺有什麽事放不下。


    “黃司長,依我說,您直接不用去搭理,邢天德都淪為階下囚了,還把自己當一號人物不成,莫名其妙的讓人捎句話就要你去監獄看他,他以為他是誰呀,姑且不說他和你現在的身份差距,就算是周書記都懶得理會他,要不然也不至於坐視他被判刑而無動於衷,他就算是日後從監獄裏出來,也沒前途了,這輩子已經完了,黃司長您不一樣,現在有著大好的前程,又是部委的領導,您要是去監獄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跟他有啥瓜葛呢,影響您的聲譽,黃司長您壓根不用理會他這號人。”楊振不以為然的說著,他認為黃海川委實沒必要為了一個電話就這麽大動幹戈的。


    黃海川聽著楊振的話,也是沉默了一下,邢天德給周明方當過秘書,但他出事的時候,已經不是周明方的秘書,周明方之所以對邢天德的案子坐視不理,那是因為周明方不想被沾上什麽關係,那時候正逢周明方調往省城的關鍵時期,前任秘書犯了罪,周明方要是還敢拉手去拉一把,那等於是給了政敵攻擊的口實,周明方斷不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


    再者,周明方其實也惱怒邢天德壞了他的名聲,盡管最後證明邢天德的案子隻是個案,跟他這個當領導的沒有任何關係,但誰知道別人會怎麽想,秘書出了事,領導卻是一清二白,這話說出去誰信呀,周明方也是被邢天德壞了名聲。


    “哎,我倒是不想搭理邢天德,不過我這心裏總有點不踏實,幾年前發生的那事,楊局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當時我在酒店裏被警察掃黃抓了個正著,那晚我可剛好和邢天德還有你兒子幾人喝酒來著,在場的還有費仁跟張平,當時我喝醉了,醒來了就成了被掃黃的對象了,哈,這事可真諷刺,事後證明是邢天德陷害我的,這件事,你兒子可也是親口說了的。”黃海川歎了口氣,悠悠道,回想往事,自嘲的一笑。


    黃海川隻是當成一件往事說了起來,楊振卻是好懸沒把車子開到護欄上去,那件事他是知情的,黃海川如今提起來,楊振難免要心虛,黃海川真要算賬,其實也能遷怒到他頭上來,而且兒子也是間接幫凶,盡管是邢天德指使,跟他兒子沒有直接關係,事後他也有聽兒子提起過,已經跟黃海川努力的修好關係了,黃海川並沒計較什麽,眼下黃海川又提起這茬,楊振心裏頭卻是一陣不安。


    “我知道這事跟你們沒關係,也怪不到你們頭上,我現在提起來,隻是想說邢天德當時有留了一組照片,後來邢天德出事的時候,我讓楊明幫我留意過,警察抄家並沒有抄出那些照片,這事總歸是在我心裏成為一塊心病。”黃海川瞥了楊振一眼,給了對方一顆定心丸,他要是真想計較,後麵也不會跟楊振父子倆走近了,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上的朋友。


    “黃司長是擔心邢天德會興風作浪?”楊振小心的看了黃海川一眼。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我這人最不喜歡受別人威脅,有威脅的時候,我更願意把它扼殺於萌芽之中。”黃海川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黃司長,既然您心裏頭有擔心,那這事我幫您去查一查,看邢天德到底想搞什麽鬼,哼,也不看看他現在是啥身份,還想興風作浪。”楊振自告奮勇,這事要是追溯起來,那他父子倆也得擔點幹係,所以楊明也有點將功贖罪的想法。


    “你先幫我查一下,看邢天德現在在哪個監獄裏服刑,這幾天,我盡量抽出個時間去會一會他,看看他到底想幹嘛。”黃海川神色陰沉,他就不信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還能被一個淪為階下囚的人給威脅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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