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發現黃海川的目光看過來,笑道,“剛才我們在二樓玩,下麵的槍支就比較普通了。”


    楊振說著,在黃海川身旁坐了下來,頭也湊近了一點,“市長,那張一萍現在書記市長一肩挑,市裏可是怨聲載道,前天我到明德部長家裏拜訪,他也是一肚子的苦水,以前張一萍擔任市長時還不敢把手伸到他那裏去,現在可不一樣了,幾乎是要將所有權力都抓在手上,明德部長也是無奈得很。”


    “新市長的人選,省裏還沒傳出風聲嗎?”黃海川皺了皺眉頭,張一萍是個權力欲極強的女人,調到市委擔任書記的她因為省裏還讓其暫時兼任市長的職務,可想而知,張一萍現在是多麽的風光,以她的性格,收攏權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市委組織部長明德和她不是一路人,她要打壓明德也沒啥奇怪。


    “不清楚,一直都在傳省裏很快會任命新市長的人選,但到現在也沒見個影子。”楊振搖頭道,看了黃海川一眼,半開玩笑道,“黃市長,要是您能調回來就好了,我們這些人可就找到組織了。”


    “嗬嗬,這是不可能的。”知道楊振是在開玩笑,黃海川仍是笑著搖頭,他調任南州也還不到一年,調回寧城是不可能的,再者,他的老丈人現在是江海省的一號,他要是調回寧城,這嶽父和女婿同在一個地方的省市擔任領導職務,這就有點太招人耳目了。


    “我知道,不過我和明德部長還有其他人可都是盼著你能回來,現在張一萍咄咄逼人,我們也隻能互相抱團支持了,就怕張一萍更加過分。”


    “應該不會的,張一萍雖然狂妄,但她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除了運氣,她也不是完全的狂妄無知,我想她不會太過分。”黃海川眯著眼,仔細的回想起張一萍這個人,黃海川腦袋裏依然有清晰的記憶。


    “對了,黃市長,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楊振突然想起一事,說道。


    “楊局,咱倆都老熟人了,你有事就說,還用得著掖著藏著嘛。”黃海川笑道。


    “是這樣的,我和市信訪局的蔡誌民副局長也是老朋友,前陣子聽他說好像有看到舉報您母親的信件,當時他還讓人特地挑出來,不要理會,不過他隔天就看到信件消失了,也不知道到哪去了,後來一問,才知道被張一萍的秘書來拿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了?”黃海川神色一驚。


    “應該有些時日了吧,不過後麵也沒啥消息了,蔡誌民也沒啥在意,前些天跟我喝酒的時候,才無意間聽他說起,他還說張一萍應該是怕對您有啥影響,讓秘書取走信件,是要間接保護您的聲譽來著。”楊振搖頭說道,蔡誌民是不知道黃海川和張一萍私下不和,否則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隻不過他當時聽了之後,隻是在心裏記了一下,也沒和蔡誌民說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喝太多酒的緣故,隔天就忘了,這會和黃海川坐在一起,才猛然想起來。


    “張一萍要是還能想著保護我的聲譽,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黃海川不屑的撇了撇嘴,楊振說的這事給他敲了個警鍾,看來得專門找個時間和父母說說了,平常一定要更加注意,免得被有心人盯著。


    “黃市長,張一萍應該不會出啥幺蛾子吧。”楊振看了黃海川一眼。


    “應該不會,我媽隻是在林業局辦公室工作,以前我也有讓她多注意,她也知道分寸,再說那張一萍應該還不至於主動惹我。”黃海川沉思了一下說道,再怎麽說老丈人還是江海省書記,就算張一萍有省長撐腰,膽子也不可能那麽大。


    “那就好,最近也沒聽到啥風聲,估計是沒啥事。”楊振點了點頭。


    兩人聊著,那邊邱義已經帶著隔音耳罩,端著一把步槍在射擊室對著移動的靶子射擊起來,裏麵是玻璃牆,外邊的人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黃海川還遠在京城時,南州市,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鄧毅的辦公室裏,南州市副市長曾高強正一臉謙恭的說著奉承討好的話,曾高強此時心情格外舒暢,他能過來見鄧毅,得益於外甥陳達飛和鄧毅兒子鄧文華走得很近,在鄧文華私下幫忙做了下工作後,曾高強終於能夠如願以償,特別是如今知道鄧毅要調下來接替葛建明的位置,曾高強的心情就更是迫切,他希望能抱上鄧毅這棵大腿。


    曾高強心裏有自己的算盤,鄧毅看著眼前馬屁話一堆的曾高強,聽得舒服的他,心裏卻是頗為不屑,不過臉上並沒表現出來,他在南州並沒啥根基,雖然在省委工作了兩三年了,但之前是從通南市調上來的,現在調到南州擔任書記,相對來說也是個外來戶,曾高強是本地幹部,在鄧毅眼裏,無疑就有了利用的價值,這會,鄧毅麵對曾高強,也是笑容親切。


    說句直接點的話,雙方心裏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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