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川一行人離去,朱運來才抹了一把虛汗,笑容滿麵的看向女兒,“小情,你竟然跟黃市長認識,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認識是認識,但不熟,也就見過一次麵而已,譚書記離開的時候,引見過一次。”朱子情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父親,“爸,你能告訴我,廠裏又出什麽事了嗎?”


    “哪有什麽事,這不就一點點小事嘛。”朱運來幹笑著,對自己這寶貝女兒,朱運來感到驕傲的同時,也有點怵。


    朱子情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中年男子李軍明身上,李軍明因為還要留下來看看廠裏現在是什麽意思,所以還沒離開,手上那斷掉的手掌即便是包裹起來了,仍是顯得觸目驚心,朱子情眉頭微皺,“爸,這是怎麽回事?”


    “小情,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對了,你今天怎麽到廠裏來了,瞧瞧,廠裏這麽髒,到處都是灰塵,你來這裏不合適。”朱運來笑道,“先到我辦公室去吧,別站在這裏。”


    “爸,你就別瞞著我了,黃市長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不管大事小事,讓黃市長關注了,再小的事也得重視。”朱子情說道。


    “其實根本就沒什麽事,這人是原來是咱們廠裏的工人,這不是手掌被機器切下了嘛,也不能再正常工作,廠裏給了他一點錢,把他辭退了,他今天來鬧,被黃市長看到了而已。”朱運來撇了撇嘴,嘴上還嘀咕著,“本來就是小事情一件,那黃市長非得搞得大驚小怪的。”


    “你給了他多少補償?”朱子情盯著自己父親。


    “剛才他說財務部的人隻給了他幾千塊錢,這事我還真不清楚,財務部的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回頭我非得狠狠的整頓一下不可。”朱運來眼神閃爍著。


    “爸,這人不管怎麽樣都是廠裏麵原來的員工,人家既然還是因為工作而受傷,你怎麽能讓人寒心了,我以前就跟你說過,賺那麽多錢根本沒用,而且有錢更應該大方一點,太小家子氣的人根本做不成什麽大事,你真是……哎,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了。”朱子情臉有慍色,她對自個父親再了解不過,說是不知情,朱子情卻是一點不信,沒有父親的授意,財務那些人純粹就是給廠裏打工的,敢擅自亂來?


    “爸,那黃市長並不是好糊弄的人,這事既然被他撞上了,你更該處理好了,一點小錢算不了什麽,能用錢解決的事,比啥都好,別到了後麵,用錢都解決不了,才來頭疼。”


    “小情,你就放寬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朱運來無精打采,當父親的被女兒說教著實很不是滋味,偏偏他對這個女兒是又疼又怵,想到什麽,朱運來著緊道,“小情,現在那譚正調離南海了,他既然給你引見了黃海川,那你可得多跟他走動走動,這交情嘛,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不是。”


    “爸,這些事我心裏有譜,你就不用管了。”朱子情搖了搖頭。


    轉頭望著外麵,黃海川一行的車隊已經遠去,朱子情微微蹙眉,雖然隻和黃海川接觸過一次,但朱子情直覺黃海川並不是那麽好結交的人。


    ……


    日子一天天過著,圍繞著黃海川的,依然是忙碌的工作和各種各樣的應酬,而看似平靜的時光下,是悄然湧動著的暗流。


    安順區副區長常誌堅在擔任城關街道辦事處主任期間,收受賄賂,利用職務之便給親屬安排工作……案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調查取證,並且移交司法機關,進入司法程序,這一個看似不大的案子,在有些人看來,卻是來勢洶洶。


    黃海川沒有對常誌堅的案子過多置評,也沒插手,肖遠慶雖是有心拉常誌堅一把,但他一個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在沒有黃海川的支持下,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影響力,更別說這事後麵隱隱有市委那邊的影子,黃海川的態度,也讓他不敢多管閑事,在肖遠慶看來,常誌堅的案子更像是有人針對黃海川的打臉和一種試探,但黃海川沒有表現出什麽,肖遠慶更隻能保持緘默,領導之間的暗戰,他沒資格插手。


    時間進入七月份時,由黃海川主持的南州市上半年經濟形勢會議如期召開,上半年,全市完成工業投資750多億,在省會城市當中排名前列,成為拉動南州市經濟發展的最主要動力,裝備製造業、日用輕功業等產業的增幅也連續攀升,輕工業增長快於重工業,正如同黃海川在會上所說,全市經濟形勢一片向好,產業結構調整的步伐正在加快。


    與此同時,南州市朝建立區域金融中心城市的目標正進一步邁進,以引進國際知名的跨國銀行集團格雷銀行為契機,南州市正穩步的深化金融領域的改革和推進金融行業的繁榮和發展。


    “這不知不覺,我來這南州都快一年了。”辦公室裏,黃海川感慨道。


    “市長,您是去年十月份到南州來的,還有三個月不到就滿一年。”肖遠慶笑著回應著,剛開完會,黃海川讓他準備了一份資料送過來。


    “你倒是記得比我清楚。”黃海川微微一笑,目光從桌上的日曆掃過,黃海川歎了一口氣,“常誌堅的案子,是不是明天就開庭了?”


    “恩,明天開庭。”肖遠慶臉色一黯,有些遲疑的看了黃海川一眼,道,“市長,明天我打算去法院旁聽,不知道合不合適。”


    “要去就去,拋開公職不說,你和常誌堅也算是認識的朋友,你去旁聽也無可厚非。”黃海川淡然道,並沒有否定肖遠慶的想法。


    肖遠慶聞言,點了點頭,黃海川這麽說,他知道是真的不反對了。


    “也不知道法院會怎麽量刑。”肖遠慶看似無心的說了一句。


    “法院如何量刑是法官的事,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黃海川神色平靜的說著,他知道肖遠慶說這話帶著些許暗示,但他並不想插手常誌堅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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