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幻境（三）
“當年在來到鎮南關之前，我便是和你的母親說過，要好好的照顧你。而且，十五年了，你還沒有見過你的母親吧。”
林明低下了頭，此刻由父親說起，在他的腦海之中，突然便是浮現出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身影。自從進入了鎮南關之後，他便是再也沒有享受到過母親的懷抱了，這麽多年，雖然記憶已經很是模糊，但是偶爾也是在睡夢當中，夢到母親抱著自己蕩秋千的樣子。這樣的夢境，每一次都會讓林明倍感溫暖，哪怕這種夢，他已經是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做這種夢之後，他都是有一種還想重溫一遍的感覺。
不過……林明在這一刻還是抬起了頭，看著身旁林戰的眼睛，堅定的說道：“可是，我還是想要留在鎮南關，我已經習慣了和這裏的戰士呆在一起，我和他們說過，在南朝的賊子入侵鎮南關的時候，我要和他們一起戰鬥。我要把他們的遺體帶回北國長安，放在天壇之中。或者是他們把我的遺體帶回北國長安。
我不想離開這裏，我和您一起戰鬥，作為北國大將軍之子，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選擇退縮，哪怕，哪怕……我也很想回去見見我的母親。”
說道這裏的時候，林明的鼻尖突然是一算，兩滴滾燙的淚水，也是在這一刻從其眼角之中滾落而下。
但是其旁邊的林戰在聽到了他的話後，在其眼中卻是突然浮現出一抹嚴厲之色，然後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留在鎮南關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作用。到時候兩國交戰，上戰場的可是千軍萬馬，以你個人的力量，在那個時候便會變得異常渺小。即使你在這幾年來，已經是從南朝的斥候小隊上，取下了數十顆頭顱。”
“我不否認，你的隱蔽和偷襲能力非常出色，而且一手箭術，也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在那個時候，你的這些能力便是都沒有了用處。也許在你出現的一瞬間，對方的施法者便是鎖定了你的位置，然後一箭爆頭。”
林明呆呆的聽著林戰說話，一言不發，其旁邊的林戰在這個時候突然便是歎了一口氣，聲音之中在這一刻透出了一股疲憊：“我叫你離開，並不是讓你遠離戰團。隻是想讓你在真正的強大之後，再來參加這種兩國之間的博弈。畢竟我林家的兒郎，就沒有怕死之輩，也不許有怕死之輩，但是我們林家，卻是不需要白白的去流血，然後去成就一世忠烈的名聲。”
“父親的意思是，現在有了讓我快速提升能力的路子嗎？”林明這個時候也是抬起了頭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之中突然也是浮現了一抹好奇之色。他選擇了修行，林戰也是知曉了，他修行了十年，仍然是處於開竅階段，林戰也是知曉的。
見此，一旁的林戰也是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如此的，曲阜學宮三年一度的招生又開始了，這一次我也給你換了一個名額，隻要是進入了其中。那麽就一定會讓你快速的成長起來。”
“那麽，那曲阜學宮擅長教育什麽？我不是質疑曲阜學宮的能力，隻是一個學院，終歸是尤其最為擅長的地方吧。不知道他們，擅不擅長於修行？”
林明低了低首後，突然如此問道。對於曲阜學宮，在這些年的時間裏，他從鎮南關的兵甲之中也是聽到了不少。隻是知道他是北國第一學院。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曲阜學宮既然號稱北國第一學院，那麽就一定有其厲害的地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隻要是對於帝國有幫助的力量，他們都擅長培養。”
“至於你說的修行……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喜歡修行，但是想來也不僅僅隻是因為你說你想要駕馭飛劍飛行之類的這般簡單吧。但是你要想清楚，既然你已然是修行了十年，如今才看看進入修行的門檻，這已經是很清楚的說明了你根本就沒有多少修行的資質。”林戰突然是轉過頭來異樣的朝著林明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麽我也選擇尊重。曲阜學宮既然是北國第一學院，那麽對於修行者這種最大眾的力量，他們當然是極其擅長培養。忘了告訴你的是，我們北國第一劍師，柳明安便是從曲阜學宮之中走出來的。”
“他在進入曲阜學宮之前，還沒有開始修行，但是當他從曲阜學宮走出之後，便成為了天下第一了。”
聽到這裏，林明的眼睛便是突然一亮。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曲阜學宮的教學，是因材施教，你現在的這種情況，可是不能讓他們為你所安排特別的手段進行修煉教學的。”
“這個父親倒是不用擔心，我隻需要一點希望，一點希望就夠了，或者是需要一種理由吧。就算是不能成功，那麽至少我非常努力的奮鬥過，這樣的話，才能夠讓我活得更加心安一些。”
林戰微微的看了一眼在他身旁的林明，卻是沒有說話，此刻從林明的目光之中，他看到了一抹疲憊。然而，眼前的這個少年才堪堪夠到他的肩膀，現在的他，僅僅隻是一個年滿十五歲的少年。
他的身上背負的東西似乎有點多，而且還非常重。
林戰不知道為何從小便生長著鎮南關的林明會有這種情況，但是他卻是沒有選擇詢問。他明白，孩子心中的秘密現在還不願意讓他們知曉，所以，他選擇了尊重林明的想法。不想要讓他為難。
“既然如此，那麽你今天晚上的時候，就好好的準備一下，明天曲阜學宮的使者，應該就會來到鎮南關了。”
林明點了點頭，然後抬了了頭，朝著林戰告別了一聲，轉身的瞬間，腳步卻是微微一頓，此刻再次轉過身去，然後在林戰有些微愣的目光之下，緊緊的抱入了他的懷中。
“父親，我先走了。”
在將小臉貼在林戰那有些冰冷的盔甲之上的時候，林明便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臉上的肌膚之上，傳到了身子的四周。但是身體雖然有些冰冷，但是林明在這一刻卻是覺得暖暖的，很貼心。
放開林戰之後，林明便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裝作大氣的朝著林戰揮了揮手，走下了城頭。
……
翌日清晨，天氣還沒有放晴，起了一片大霧，讓整片天地，皆是在這一刻變得有些霧蒙蒙起來。
昨夜的鎮南關又下了一場雪，堆積在地上的積雪比昨天要更為厚實了些。
在鎮南關之外的大道之上，此刻則是有著一隊人馬正在靜靜的矗立著，在那對人馬的前方，則是有著一個馬車。馬車看起來黑漆漆的一片，毫不起眼，但是一個真正懂行的人來看，便是必定會驚訝於這輛馬車的珍貴。
整輛馬車的車身，皆是由一種名貴的黑旗木所打造，左右兩邊的車輪，則是由比黃金還要珍貴的隕鐵所打造。就連拉車的馬屁，也是名貴異常，也極其稀少的鳳凰馬。這種馬雖然不能作為戰馬使用，但是對於拉車，卻是極其適合的存在。這種馬屁在整個北國之中，皆是極其稀少，而且價值，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那車轅之上，坐著的是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老頭，此刻在閉目沉思之中，看起來倒是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但是對麵的那群隊伍之中的所有人，在偶爾看向這名老者的目光之中，皆是透著一股尊敬。
“大炮，我就要走了，老子這回可不是逃兵，等我學藝歸來，定要殺到南朝去，把簡離兒給搶回來。”
“少將軍，我們等著你，等著你帶著我們踏入那南朝京都，將蒼狼大陸第一美女簡離兒搶回來。”
“二炮，我要走了……”
“三炮，我要走了……”
……
林明和這些戰士們依依惜別，在這群人之中，卻是沒有見到他父親林戰的身影。
十幾分鍾過後，林明終於是和這群戰友一一打過招呼，這才不急不忙的朝著那輛馬車一走而去。
雖然是多等了半個多時辰，但是在那名老者的臉上，卻是沒有見到絲毫的不耐之色，此刻在林明走過來的瞬間，便是將雙目睜開了來，然後走到了一邊。
林明鑽上了馬車，坐在那馬車之中，感覺就像是坐在了上輩子的沙發之上一樣，這種感覺，讓他極其的感到熟悉。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馬車在這一刻突然微微一顫，頓時之間，一道輕輕的“駕”的聲音，也是瞬間便是在林明的耳邊輕輕響起。
與此同時，一陣“轆轆”的車輪之聲，也是瞬間響起。坐在馬車之中，林明便是感覺馬車調了一個頭，然後朝著前方緩緩前行而去。
這個時候，林明將車窗撐起，然後將腦袋伸出了窗外，使勁兒的朝著那馬車之後的那一群人揮舞著手臂。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搶簡離兒。”
林明大聲的朝著身後嘶喊著，聲音都是在這一刻，似乎是變得有些沙啞起來。這個時候，林明突然將目光微移，朝著那群人的後方看去。在那個方向，正是鎮南關的城牆所在。
在那個方向，有著一層層的濃霧將視線遮擋，使得林明根本就看不到那城牆之上的樣子。但是林明在這一刻卻是突然大喊了起來：“父親，再見，父親，再見……”
雖然隔了濃濃的霧層，讓他看不到城牆的景象。但是林明卻是有著一種感覺，在那城牆之上，此刻一定是有著一道身影正在靜靜的注釋著自己。一如自己正在注釋著他一樣。
林戰站在鎮南關的城牆之上，雙眼則是靜靜的看著遠方，臉上麵無表情。然而在他的眼前，卻是有著一層厚厚的霧氣，讓他什麽皆是看不清的樣子。今天的他，也是穿著那身威嚴且冰冷的鎧甲，使之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屹立著的冰山一般。
這個時候，突然從那霧氣之外，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父親，再見”。
在這一刻，林戰突然便是覺得鼻尖微酸。那一聲又一聲的“父親，再見”此刻在他聽來，就像是最為溫暖的火焰，將他這座冰山生生融化。
“臭小子。”站立在城牆之上的林戰突然便是覺得鼻子一酸，在其眼中，也是微微泛紅。這個時候，林戰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繡著“連曦”的絲巾，擦拭了眼角起來。
將頭伸出窗外的林明突然微微一笑，隨即便是將頭身伸進了馬車之中，低低的喃聲道：“父親這個時候一定是在擦眼淚吧。”
“當年在來到鎮南關之前，我便是和你的母親說過，要好好的照顧你。而且，十五年了，你還沒有見過你的母親吧。”
林明低下了頭，此刻由父親說起，在他的腦海之中，突然便是浮現出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身影。自從進入了鎮南關之後，他便是再也沒有享受到過母親的懷抱了，這麽多年，雖然記憶已經很是模糊，但是偶爾也是在睡夢當中，夢到母親抱著自己蕩秋千的樣子。這樣的夢境，每一次都會讓林明倍感溫暖，哪怕這種夢，他已經是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做這種夢之後，他都是有一種還想重溫一遍的感覺。
不過……林明在這一刻還是抬起了頭，看著身旁林戰的眼睛，堅定的說道：“可是，我還是想要留在鎮南關，我已經習慣了和這裏的戰士呆在一起，我和他們說過，在南朝的賊子入侵鎮南關的時候，我要和他們一起戰鬥。我要把他們的遺體帶回北國長安，放在天壇之中。或者是他們把我的遺體帶回北國長安。
我不想離開這裏，我和您一起戰鬥，作為北國大將軍之子，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選擇退縮，哪怕，哪怕……我也很想回去見見我的母親。”
說道這裏的時候，林明的鼻尖突然是一算，兩滴滾燙的淚水，也是在這一刻從其眼角之中滾落而下。
但是其旁邊的林戰在聽到了他的話後，在其眼中卻是突然浮現出一抹嚴厲之色，然後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留在鎮南關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作用。到時候兩國交戰，上戰場的可是千軍萬馬，以你個人的力量，在那個時候便會變得異常渺小。即使你在這幾年來，已經是從南朝的斥候小隊上，取下了數十顆頭顱。”
“我不否認，你的隱蔽和偷襲能力非常出色，而且一手箭術，也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在那個時候，你的這些能力便是都沒有了用處。也許在你出現的一瞬間，對方的施法者便是鎖定了你的位置，然後一箭爆頭。”
林明呆呆的聽著林戰說話，一言不發，其旁邊的林戰在這個時候突然便是歎了一口氣，聲音之中在這一刻透出了一股疲憊：“我叫你離開，並不是讓你遠離戰團。隻是想讓你在真正的強大之後，再來參加這種兩國之間的博弈。畢竟我林家的兒郎，就沒有怕死之輩，也不許有怕死之輩，但是我們林家，卻是不需要白白的去流血，然後去成就一世忠烈的名聲。”
“父親的意思是，現在有了讓我快速提升能力的路子嗎？”林明這個時候也是抬起了頭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之中突然也是浮現了一抹好奇之色。他選擇了修行，林戰也是知曉了，他修行了十年，仍然是處於開竅階段，林戰也是知曉的。
見此，一旁的林戰也是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如此的，曲阜學宮三年一度的招生又開始了，這一次我也給你換了一個名額，隻要是進入了其中。那麽就一定會讓你快速的成長起來。”
“那麽，那曲阜學宮擅長教育什麽？我不是質疑曲阜學宮的能力，隻是一個學院，終歸是尤其最為擅長的地方吧。不知道他們，擅不擅長於修行？”
林明低了低首後，突然如此問道。對於曲阜學宮，在這些年的時間裏，他從鎮南關的兵甲之中也是聽到了不少。隻是知道他是北國第一學院。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曲阜學宮既然號稱北國第一學院，那麽就一定有其厲害的地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隻要是對於帝國有幫助的力量，他們都擅長培養。”
“至於你說的修行……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喜歡修行，但是想來也不僅僅隻是因為你說你想要駕馭飛劍飛行之類的這般簡單吧。但是你要想清楚，既然你已然是修行了十年，如今才看看進入修行的門檻，這已經是很清楚的說明了你根本就沒有多少修行的資質。”林戰突然是轉過頭來異樣的朝著林明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麽我也選擇尊重。曲阜學宮既然是北國第一學院，那麽對於修行者這種最大眾的力量，他們當然是極其擅長培養。忘了告訴你的是，我們北國第一劍師，柳明安便是從曲阜學宮之中走出來的。”
“他在進入曲阜學宮之前，還沒有開始修行，但是當他從曲阜學宮走出之後，便成為了天下第一了。”
聽到這裏，林明的眼睛便是突然一亮。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曲阜學宮的教學，是因材施教，你現在的這種情況，可是不能讓他們為你所安排特別的手段進行修煉教學的。”
“這個父親倒是不用擔心，我隻需要一點希望，一點希望就夠了，或者是需要一種理由吧。就算是不能成功，那麽至少我非常努力的奮鬥過，這樣的話，才能夠讓我活得更加心安一些。”
林戰微微的看了一眼在他身旁的林明，卻是沒有說話，此刻從林明的目光之中，他看到了一抹疲憊。然而，眼前的這個少年才堪堪夠到他的肩膀，現在的他，僅僅隻是一個年滿十五歲的少年。
他的身上背負的東西似乎有點多，而且還非常重。
林戰不知道為何從小便生長著鎮南關的林明會有這種情況，但是他卻是沒有選擇詢問。他明白，孩子心中的秘密現在還不願意讓他們知曉，所以，他選擇了尊重林明的想法。不想要讓他為難。
“既然如此，那麽你今天晚上的時候，就好好的準備一下，明天曲阜學宮的使者，應該就會來到鎮南關了。”
林明點了點頭，然後抬了了頭，朝著林戰告別了一聲，轉身的瞬間，腳步卻是微微一頓，此刻再次轉過身去，然後在林戰有些微愣的目光之下，緊緊的抱入了他的懷中。
“父親，我先走了。”
在將小臉貼在林戰那有些冰冷的盔甲之上的時候，林明便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臉上的肌膚之上，傳到了身子的四周。但是身體雖然有些冰冷，但是林明在這一刻卻是覺得暖暖的，很貼心。
放開林戰之後，林明便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裝作大氣的朝著林戰揮了揮手，走下了城頭。
……
翌日清晨，天氣還沒有放晴，起了一片大霧，讓整片天地，皆是在這一刻變得有些霧蒙蒙起來。
昨夜的鎮南關又下了一場雪，堆積在地上的積雪比昨天要更為厚實了些。
在鎮南關之外的大道之上，此刻則是有著一隊人馬正在靜靜的矗立著，在那對人馬的前方，則是有著一個馬車。馬車看起來黑漆漆的一片，毫不起眼，但是一個真正懂行的人來看，便是必定會驚訝於這輛馬車的珍貴。
整輛馬車的車身，皆是由一種名貴的黑旗木所打造，左右兩邊的車輪，則是由比黃金還要珍貴的隕鐵所打造。就連拉車的馬屁，也是名貴異常，也極其稀少的鳳凰馬。這種馬雖然不能作為戰馬使用，但是對於拉車，卻是極其適合的存在。這種馬屁在整個北國之中，皆是極其稀少，而且價值，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那車轅之上，坐著的是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老頭，此刻在閉目沉思之中，看起來倒是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但是對麵的那群隊伍之中的所有人，在偶爾看向這名老者的目光之中，皆是透著一股尊敬。
“大炮，我就要走了，老子這回可不是逃兵，等我學藝歸來，定要殺到南朝去，把簡離兒給搶回來。”
“少將軍，我們等著你，等著你帶著我們踏入那南朝京都，將蒼狼大陸第一美女簡離兒搶回來。”
“二炮，我要走了……”
“三炮，我要走了……”
……
林明和這些戰士們依依惜別，在這群人之中，卻是沒有見到他父親林戰的身影。
十幾分鍾過後，林明終於是和這群戰友一一打過招呼，這才不急不忙的朝著那輛馬車一走而去。
雖然是多等了半個多時辰，但是在那名老者的臉上，卻是沒有見到絲毫的不耐之色，此刻在林明走過來的瞬間，便是將雙目睜開了來，然後走到了一邊。
林明鑽上了馬車，坐在那馬車之中，感覺就像是坐在了上輩子的沙發之上一樣，這種感覺，讓他極其的感到熟悉。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馬車在這一刻突然微微一顫，頓時之間，一道輕輕的“駕”的聲音，也是瞬間便是在林明的耳邊輕輕響起。
與此同時，一陣“轆轆”的車輪之聲，也是瞬間響起。坐在馬車之中，林明便是感覺馬車調了一個頭，然後朝著前方緩緩前行而去。
這個時候，林明將車窗撐起，然後將腦袋伸出了窗外，使勁兒的朝著那馬車之後的那一群人揮舞著手臂。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搶簡離兒。”
林明大聲的朝著身後嘶喊著，聲音都是在這一刻，似乎是變得有些沙啞起來。這個時候，林明突然將目光微移，朝著那群人的後方看去。在那個方向，正是鎮南關的城牆所在。
在那個方向，有著一層層的濃霧將視線遮擋，使得林明根本就看不到那城牆之上的樣子。但是林明在這一刻卻是突然大喊了起來：“父親，再見，父親，再見……”
雖然隔了濃濃的霧層，讓他看不到城牆的景象。但是林明卻是有著一種感覺，在那城牆之上，此刻一定是有著一道身影正在靜靜的注釋著自己。一如自己正在注釋著他一樣。
林戰站在鎮南關的城牆之上，雙眼則是靜靜的看著遠方，臉上麵無表情。然而在他的眼前，卻是有著一層厚厚的霧氣，讓他什麽皆是看不清的樣子。今天的他，也是穿著那身威嚴且冰冷的鎧甲，使之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屹立著的冰山一般。
這個時候，突然從那霧氣之外，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父親，再見”。
在這一刻，林戰突然便是覺得鼻尖微酸。那一聲又一聲的“父親，再見”此刻在他聽來，就像是最為溫暖的火焰，將他這座冰山生生融化。
“臭小子。”站立在城牆之上的林戰突然便是覺得鼻子一酸，在其眼中，也是微微泛紅。這個時候，林戰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繡著“連曦”的絲巾，擦拭了眼角起來。
將頭伸出窗外的林明突然微微一笑，隨即便是將頭身伸進了馬車之中，低低的喃聲道：“父親這個時候一定是在擦眼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