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辰很想翻個白眼,聽聽,這些詞是用在小孩子身上的?


    但可惜人在現場,不能。他還沒摸清這老道的根底。


    “不過什麽,道長,您說啊!”董昭卿急了。


    “是啊,道長,對了,這是一點心意,不成敬意。”王義傑難得機敏一次,立刻從懷裏抽出了票夾子,二話不說,將裏麵厚厚的一摞紙幣全部拿出來,放到了長桌上。


    老七虎眼一眯,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向著對方壓去。


    這老東西騙到他的頭上了。


    白鬆道長心頭一跳,他能夠被上一任白鬆觀的道長收為弟子,自然是非同凡人之處。瞟著那厚厚的一摞票子,也得有1000多塊的錢,眼底發熱,但麵上卻看也不看,不動如山。


    頗是仙風道骨一般,捋了一下長長的羊角胡。


    “這不太好說!”


    王義傑隊以為是錢不夠。於是董昭卿把她的票夾子也拿了出來,同樣捏出了小小的一疊,這些加起來就將近2000塊錢了。


    王子辰看著白鬆道長,麵上看起來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在心底卻一陣腹誹,不會吧,這碰到騙子了?!


    因為這番對話到這,頗有種天橋底下算命先生的感覺。


    “唉,這不是錢的事兒,你們不要這樣。”白鬆道長微微皺眉,臉上故作不悅,揮著袖子說,“快快把錢收回,不要汙了我們道家聖地。”


    董昭卿兩口子也不會讀心術,一看這樣一般。急忙道了歉,將錢收了回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壓低了。


    王子辰眼底閃過了一絲絲冷光,適可而止吧老東西。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這老者坐著的墊子下麵,已經有極細的絲線凝聚了起來。


    並且前端漸漸匯聚成了極為鋒銳的針尖,如果這老東西不知好歹,那麽他定要給他個教訓。


    “罷了,孩子過來……”白鬆道長歎息,似是做了一個很為難的決定。對著王子辰招了招手。


    王子辰看了一下董昭卿,沒有立刻行動。老七身子已經緊緊的蹦了起來,如一頭伺機獵食的老虎。


    “快去快去!”


    董昭卿卻不管這些,然後五洲新春就乖乖的走到了這白鬆道長身前。


    後者在他身上捏來捏去,從腦袋到脊椎、到胳膊、到小腿。力道時大時小,如果不是對方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麽,恐怕會被人當成個變態。


    “果然!”


    白鬆道長長歎了一口氣,拿捏了一陣,足足喝完下了一杯茶之後,才繼續說。


    “他的天生富貴之命,將來必有大作為,但是天道無常,偏偏他的命數薄弱,”白鬆道長看到對麵的幾人一臉的不解,於是解釋道,“用你們的話來講,就是八字太弱,容易遭邪祟侵體。”


    “這也就意味著他比別人有更多的劫難,渡過劫難,那自是一遇風雲便化龍,如渡不過……”


    “會怎樣?”王義傑追問。


    “重則傷身斷運,輕則小人亂運。”白鬆道長悠悠道。


    董昭卿二人一聽完,莫名的鬆了口氣。


    他們是年輕,但不是傻,而且鄉村本身就是一個特別崇尚迷信的地方,他們也經常聽說哪個地方的神漢、神婆子有多麽多的厲害,但是他們給出的預言通常都是危及生命,甚至終身殘疾的。


    而且也確實有幾個應驗了的。


    可現在聽著白鬆道長來說,他們孩子雖然有危險,但不至於傷及到性命,而且傷身,聽這個意思也不會留下殘疾的吧?!


    白鬆道長這麽說自然是有道理的,就看王子辰的家境,未來肯定不會差了。現在無法確定這個孩子的心性,但起點已經超過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又有身份不凡的保鏢看護,這來曆也是不一般,他未來能差到哪裏去?


    算命也是要講究基本法的。


    “我之前說了,這孩子天生富貴之命,他的來曆很是不凡。”


    隻是,這壓力絲毫未散,他決定再露一手。


    雖然他沒有學到他師父的真本事,但能夠繼承這個道觀,憑借的可不僅僅是關係。


    他伸出手來掐算了一陣,繼續說:“這孩子生於庚午年臘月初五,八字排盤,庚午己醜庚寅壬午,命中二金二火二土一木一水,路旁土,命中多桃花,易犯水煞。”


    這下不僅僅是董昭卿和王義傑的,就算是老七瞳孔也微微縮了一下。大量念頭在的腦中過了一遍,之前沒露過這些訊息。


    這次是董昭卿夫婦臨時起意來白送觀的,而且此前看他們的樣子,也是確確實實是第一次來。


    那這麽說,是這個老道剛剛算到的?


    這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本事不成。


    就算王子辰也是一臉訝異的看了過去,某種程度上,他是相信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一些麵相學、摸骨學之類的技術存在合理性。


    連未來許多學校都開始有專門的道學課和易經課程,自己一個普通人自然沒有否認這些寶貴財富的資格。


    但本來王子辰以為對方摸完骨之後,肯定會鬧出個笑話,畢竟自己的成長速度異於常人。


    可偏偏這老道竟然說對了。


    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坐在旁邊一直當透明人的導遊,對方目光遊移不定,臉色卻很紅潤,顯然在他心裏,這個老道又展露大本事了。


    怪不得這導遊此前說這位白鬆道長是一位道教高功。


    於是王子辰也完全擺正了心態。


    “對對,道長,你怎麽知道的?”王義傑是有什麽問什麽。


    白鬆道長微微一笑道,“老子曰,不可說!”


    罵人?不像。


    董昭卿怕王義傑出洋相,連忙攔住他,搶先道:“那道長,您說我們該怎麽辦?無論如何,請幫幫我們。”


    說著她就要起身,看著樣子是要下跪,王子辰三兩步的溜了回去,一把按住了董昭卿,當然他的力氣並沒有這麽大,但這表現也讓眾人驚歎了。


    董昭卿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行動。


    但是在王子辰這裏,自己母親敬拜長輩,拜神拜鬼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給別人下跪。


    這是自己的底線。


    “媽,我們走。”他顧不得別的,拽著董昭卿的衣服就要往外走,但是董昭卿卻根本沒有動,輕輕抱住王子辰,將他安撫住。


    “道長,你不要介意,這孩子……”


    “唉,無妨無妨,稚童純樸、天性使然,你們真是獲得寶貝了。”白鬆道長繼續道,“其實並沒有什麽困難的,你們隻需要在本觀供一個長生牌,這孩子半數以上的劫難,便會消散,至於剩下的劫數,老道無能為力。”


    “長生牌什麽東西?要花多少錢?一萬夠不夠,不夠的話我……”王義傑急忙問了起來。


    “施主,冷靜冷靜。”白鬆道長勸導,微微蓋住茶海。


    “長生牌花費不了多少,5元即可。但是需要你們每年帶著孩子來一趟白鬆觀,由老夫親自為他施法渡劫。”


    “5塊錢,您說真的?那能不能直接供兩個,這不就沒事……”王義傑相當的不解,本來他覺得別說是1萬2萬,就是10萬,隻要能夠讓自己孩子未來平平安安的,那都不是什麽事。


    畢竟現在他們的磚廠,可謂是日進鬥金。但沒說完,就被董昭卿擰了一把,後麵的話也就沒說出口。


    就連老七聽到這話,也情不自禁的從頭到尾掃視了一眼這個老道士。


    真不是騙子?!


    “那是當然,出家人不打誑語。”白鬆道長自然忽略了後半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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