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江裏魚接著大吼道。


    “嗖嗖嗖”,百十支利箭如雨般射向陸思邈。這倒是出乎彭祖飛的預料,他本以為利箭射向自己,自己仗著身法,還能抵擋。現在這利箭射向陸思邈,反倒是讓他有些難以應對。


    陸思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舍命也要救的,起初他還可以拖著陸思邈閃躲。幾輪箭雨射來,他漸感體力不支,為保陸思邈,身上也是挨了幾箭。


    看著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彭祖飛,陸思邈於心不忍,大喊道:“夠了,不要再射箭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陸前輩不要多慮,我們隻是想請你們跟我走一趟,怕你們不肯,才出此下策。”江裏魚笑道。


    “江青魚呢?讓江青魚過來說話。”陸思邈怒道。


    “前幾日,幫中有事務需要三弟處理,三弟現在應該在草木城,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江裏魚笑道。


    陸思邈一聽此話,已猜到這應該是江中魚和江裏魚謀劃已久,故意借故把江青魚支走。按照江青魚的性格,肯定是不會答應兩人這麽做。現在他突然擔心靈韻和葉秋風,剛才兩人都出去了,現在怕也是凶多吉少。


    陸思邈拍了拍彭祖飛的肩膀,示意他放下手中的劍,說道:“好,隻要你不傷人,我跟你走。二當家的,你可要想清楚,我百草堂在江湖上行醫多年,雖說我們不是修道之人,但是救過的人何止千萬,這裏麵有名門正派,也有歪門邪道,其中不乏忠義之士,你若是傷了我們,我相信肯定會有人來替我們報仇的。我不管你身後是何人指使,你漁幫也隻是一小小幫派,怕是到時候要雞犬不留了。”


    江裏魚被陸思邈這麽一說,心中倒是一驚,他之前沒有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細細一想,這陸思邈說的還是有些道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陸思邈的話當然不是危言聳聽。


    江裏魚對手下眾人說道:“手腳都輕些,不要傷人,咱們是來請人的,不是來抓人的。”


    就這樣,百草堂內的二十多人被漁幫的人看押著走出去。彭祖飛受的隻是皮外傷,不礙事,陸思邈敷了些草藥後,被江裏魚安排在和陸思邈上了一輛馬車,走在隊伍的前麵。


    漁幫,依舊燈火通明,卻如死亡般安靜。


    漁幫的眾弟子都手持兵刃把漁幫站的滿滿當當,隻是靠近中廳的地方卻都是白衣人,這些白衣人顯然都是仙宮的人。中廳內,除了江中魚和江裏魚外,還有數十名仙宮弟子。


    中廳中間,放著兩把椅子,其中一把坐著葉秋風,對麵椅子上坐著一個少年,赫然正是張厲行。


    看著捆在椅子上的葉秋風,張厲行笑道:“我本以為是什麽厲害角色,現在看來,也是個草包,輕而易舉的就被收拾了。沒難度,不好玩兒。”


    “公子,剛才何不趁著人多酒亂,給他酒裏下些毒藥,直接了結了他。”江中魚站在一旁問道。


    “蠢材,以這小子的修為,酒裏摻毒,他肯定能喝出來,到時候你們漁幫這些廢物能治得了他嗎?怕是闔幫上下都要送人頭了。隻有真的他才不會察覺,無非幾兩銀子的事兒。”張厲行罵道。


    江裏魚心中不悅,心裏罵道:“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錢,你倒是無所謂,小王八蛋。為了買那些鐵酒,可是花費了百萬兩的黃金,我們漁幫一年的收入。”即便心裏這麽想,江裏魚還是滿臉堆笑道:“那現在呢?要不要屬下把他殺了以解公子的心頭之恨。”


    張厲行眉頭一皺,罵道:“說你蠢,你還真是蠢,殺人有什麽好玩兒,折磨人才好玩兒,他殺了我們仙宮這麽多人,一刀殺了,豈不是便宜他了,我要慢慢的收拾他,讓他痛不欲生。”


    聽了這話,身邊的人都是後背一陣發涼,都為葉秋風接下來的遭遇捏把汗。這個仙帝的三公子乃是仙帝私生子,不知母親是誰,自小在仙宮就不受待見,所以性格孤僻偏激,平時做事也是出格的很,喜怒無常。仙帝平日裏事情繁多,也沒時間管教他,所以自小就是個人見人怕的小霸王。


    沒多久,江裏魚回來稟報道:“啟稟公子,事情都已經辦妥,百草堂的人和那個小姑娘都已經被囚禁起來了,就等公子發落。”


    “不要為難,好吃好喝伺候著,特別是那個叫陸靈韻的小姑娘。”張厲行一臉陰險的接著說道:“好了,好戲開始了,把葉秋風弄醒。”


    聽到這句話,隻見江中魚從懷中掏出一朵粉色的花,放在葉秋風鼻子下麵讓葉秋風嗅了嗅。這花是“鐵花”,六十年一開,也是鐵酒的釀造之物,唯有此物才可解鐵酒之迷。


    葉秋風晃了晃腦袋,大醉初醒的頭痛感撕裂著他的腦袋,眼前還是迷迷蒙蒙的,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絲毫動彈不得,定睛一看,才發現身上捆著密密麻麻的鐵鏈,外圍還被胳膊粗細的麻繩栓在椅子上。


    葉秋風努力的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圍的人和環境,這個地方他之前來過,正是漁幫中廳。中廳內除了數十名年輕的白衣人外,然後還有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華服少年,江中魚、江裏魚、兩個年紀稍大的白衣人。


    兩個年紀稍大的白衣人其中一個葉秋風認識,正是那日在嘉陵商鋪囤積居奇的人。看了看周邊白衣人的裝束,葉秋風明白了,這些人是仙宮的人,肯定是來尋仇了。這些人對那少年畢恭畢敬,想必那少年便是所有人的頭了。


    “看來那日留你性命是個錯誤,你這是帶著人來尋仇了,隻是這些人怕是不夠。”葉秋風看著自己認識的那個白衣人笑道。


    白衣人似乎對那日葉秋風殺人的手段依舊觸目驚心,聽葉秋風這麽說,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身子不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足夠,足夠,殺你一人,何須麻煩。讓你死個明白,我知道你是葉秋風,我是張厲行。”說著,張厲行走到葉秋風跟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匕首,一下子刺入葉秋風的右肩。


    這一切太突然,葉秋風也沒有料到這個少年會如此的狠毒,但是他又不想在張厲行麵前丟了臉麵,隻是眉頭一皺,雖然刺骨之痛,並未出聲。


    張厲害拔出匕首,在距離剛才的傷口一寸的地方又刺了下去,微微笑道:“有本事你就一直別吱聲,那樣說不定我還敬你是個男子漢,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這就跟撓癢癢一樣,還這麽囉嗦,我怕後麵被你煩死。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仙宮的人是什麽貨色了,除了欺壓百姓外,陰謀詭計也耍的好。”葉秋風嘲笑道,暗地裏他運行本源,想要衝破這鐵索,卻發現沒有絲毫作用。


    “哈哈,我就喜歡你的嘴硬。你既然知道我們是仙宮的人,那我就更不能讓你活了。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會讓你感受一下死是什麽感覺。”張厲行笑道,笑著又是一刀刺入葉秋風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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