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跟老程頭一起走。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亮,望著黑蒙蒙的天空,我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絕望的感覺,整個村子,現在隻有我和老程頭兩個人了,一切的一切是那麽的令人落寞。


    老程頭把孔明燈放飛,帶著我跟著孔明燈走,一路出了村子,然後去到了他遠在百裏之外的家鄉,他的家鄉是北方一個小鎮,到了我才知道,原來老程頭在自己的家鄉還是一位陰陽風水師,而且名氣不小。


    當我詢問老程頭為啥要一個人去倚關村,而且一呆就是幾十年的時候,他總是避之不談,被我問煩了,才說句:“年輕時仗著有些本事惹了禍事,去躲災。”


    老程頭對我很不錯,還教我奇門八卦的陰陽術,以前爺爺就從來不讓我學,盡管如此,但是我心裏始終是牽掛著爺爺,偶爾想著曾經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光,還是忍不住有些眼角發酸,然而又沒本事把爺爺從蛇鼠淫屍的手中救回來,隻能空傷悲。


    見我成天心不在焉,老程頭也很無奈,最後跟我商量,說閑著也不是個事兒,我也才十八九歲的年齡,幹脆去縣城讀個技術學校。


    我曉得老程頭是不想讓我就此沉淪下去,想了很久,還是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我跨進了學校。


    原本,我以為在學校的時光也會這樣渾渾噩噩的渡過,但是,學校裏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我,讓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標。


    我們班上有一個女孩子叫王舒淇,人挺漂亮也挺文靜,頗得同學們的喜歡,但是最近顯得特別的憔悴,皮膚失去了光彩,眼圈黑黑的,而且她的室友們似乎也不大願意與她一起了,總是似有似無的回避著她。


    那一天在食堂吃完飯餐具,我恰好在她旁邊,見她精神不振的樣子,就問她是不是遇見了啥事。


    王舒淇的神情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神情有些閃躲的說沒啥。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粉致致的脖子上被人種了草莓,一般的草莓是紅色的,但是她脖子上的那顆卻呈現出黑色,似乎還有一縷黑氣,若有若無的纏繞著她的脖子。


    這時候,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看,是孫婷,趁我轉身的空當,將一雙濕手在我的衣服上擦了擦說:“幹啥呢?不會是喜歡上了人家了吧!”


    孫婷是我玩得挺好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說。她長得挺高的,差不多和我一樣高,臉蛋清秀,身材苗條,說實話,挺漂亮的一姑娘,是我心中的自留地。


    我這才發現自己盯著王舒淇看了很久了。我指著王思琪的背影對孫婷問:“你就沒覺得王思琪最近有些不對頭嗎?”


    “是不對頭!”孫婷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這就是你盯著人家看了足足一分鍾的理由嗎?”


    我拍了她一下:“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幫我去打聽打聽王舒淇到底出了啥事!”


    孫婷點點頭:“不錯,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你再胡說信為信我非禮你啊!”我指著孫婷的胸口說道。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抓住我的手指頭差點扳斷,這才悠悠然地走遠了,留下我蹲在那裏直吸氣。


    下午快下課的時候,我收到了孫婷的紙條:校後操場,七點半,給我帶一杯熱奶,我就向你透露一些敵情!


    我回了兩個字:成交!


    七點半,我準時來到操場,過了一會兒,孫婷才慢慢悠悠地走過來,背著手問道:“我的熱奶茶呢?”


    我揚了揚手裏的塑料袋說:“這兒呢!”


    孫婷雙手捧著奶茶,吸了兩口,很滿足的樣子,隨即臉上露出憂色,向我說出了她打聽到的消息。


    王舒淇的臉色越來越差,她的舍友們都看在眼裏,但是誰也不知道是啥原因,一直到三天前,她們宿舍一個叫文玉璽的女孩起夜上廁所,聽到一些驚奇的聲音……


    說到這裏,孫婷有些不好意思,沒再往下說。


    “聽到啥了啊!”我催促道。


    孫婷“聽到”了幾次,就是不往下說。我不些不耐煩了,問道:“聽到了啥,你倒是說嘛!”


    “聽到了女人的……申吟聲……”孫婷終於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當時文玉璽覺得很奇怪,女生宿舍咋個會有這種聲音,肯定是哪個女孩子做春夢了吧!


    這麽好的小辮子不揪住實在太可惜了,但是她實在很急,於是將手機開了錄音功能放在床頭就匆匆的上廁所了,等到她從廁所回來,申吟聲停止了,她也忘了錄音這回事,加上實在太困,就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上課,發現手機沒電,才知道錄音功能開了一晚上,向同學借了充電寶一邊充電一邊聽錄音,聽著聽著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心透進了心髒,全身直冒冷汗,下課將最好的舍友吳倩叫到了操場上,兩個女孩子一起聽,原來是男女做那事的過程。


    吳倩不明就裏,不曉得啥意思。


    文玉璽告訴她,聲音是在宿舍錄的,吳倩不相信,文玉璽賭咒發誓將自己昨天發現的事跟舍她說了,她將信將疑,兩人約定晚上守夜,看誰這麽缺德,帶了男人回宿舍睡覺。


    當天晚上,兩人卷到了一張床上,一直強撐著不睡,過了午夜十二點,就聽到隔壁床上漸漸有了動靜,那是王舒淇的床,難怪這丫頭最近將床簾拉得死死的,也不愛和大家打招呼了,原來在床上養了個男人。


    兩人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要留下證據,讓她無可抵賴。


    奇怪的是,兩人聽到的似乎隻有王思琪一個人的聲音。一開始是嗯啊不要啥的,沒過一會兒似乎被完全征服了,輕輕的申吟起來,聽得兩個女孩子麵紅耳赤,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偷偷的聽錄音,頓時又嚇了個半死,在手機錄音裏,明明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話不多,但是明明就是男人的聲音,於是,兩人將這事偷偷地告訴了其餘的舍友……。


    聽完,我向孫婷伸出手來:“錄音呢?”


    孫婷疑惑地問道:“你咋個知道我會有?”


    我微微一笑說:“以你的性格,咋個會不拿錄音呢,文玉璽可是你的好姐妹,她會不給你麽!”


    孫婷白了我一眼,將手機遞給我。


    我找到了那份音頻文件,對孫婷說道:“要不坐下來一起聽聽?”


    “鬼才要聽呢!”孫婷哼了一聲,遠遠的走開了。


    我點了播放鍵,戴上耳塞,就聽到一個女人呼吸急促的說道:“不能,不要啊,不要再過份了……”


    接著是一個男人猥褻的哼了兩聲,然後女人就開始申吟,雖然從頭到尾隻有這麽兩聲,但是我敢確定,這是如假包換的男人聲音。


    我揚了揚手機,表示聽完了,疑惑的問道:“女生宿舍咋個會有男人的聲音?”


    孫婷重新在我身邊坐下,擰著眉頭說:“怪就怪在這裏了,第二天一早,文玉璽和吳倩起了個大早,故意耗到王舒淇去上課,兩人掀開了王舒淇的床簾,裏麵啥也沒有!”


    “會不會是提前走了呢?”我又問。


    孫婷說:“不可能的,因為那時候宿舍大門還沒開呢!咋個走?除非從窗戶跳下去!她住的可是六樓……”


    說到這裏,孫婷不說話了,她顯得有些驚恐的說:“我說著說著把我自己嚇住了!”


    “來,哥哥抱抱!”我向她伸出雙臂,被她無情的拍開了:“你說這會是啥情況?”


    我聳了聳肩,鬼吻痕,奇怪的錄音,消失的男人,情況已經很明了,王舒淇是被色鬼纏上了,我裝做想了想的樣子說:“我也不大清楚,我猜是被啥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你是說----鬼!”孫婷瞪大了眼睛。


    “有這個可能,你幫我注意一下,看看今晚還有動靜不。”我說道。


    孫婷衝了吐了吐舌頭,起身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剛要去上課,就被孫婷給揪住了,後麵跟著文玉璽,吳倩,還有一個不認識,應該也是她們宿舍的吧,人人都臉色發青,眼圈發黑,幾個女孩子將我拉到校後的樹林裏,這才問道:“快告訴我們,是咋回事?”


    “啥咋回事?”我大惑不解,心說要告訴也該是你們先告訴我才對:“你們咋一個個都眼圈發黑啊?”


    “還說呢!”孫婷將我推坐在草叢上說:“昨天王舒淇又那啥了,動靜大的讓人根本睡不著。”


    說著,她直接揪住我的衣領說:“姐妹們都在這裏了,快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的話要你好看!”


    我隻好說道:“王舒淇可能被一隻色鬼盯上了,才會每晚都那啥……”


    “啊,色鬼……”幾個女孩子都驚呆了,但是仔細想想,似乎隻有這個說法能解釋得通,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仍由孫婷出馬,指著我說道:“你家裏有人不是會看風水嗎,那你肯定會捉鬼咯,要不你去把那鬼抓了吧!”


    孫婷說的是老程頭,進入學校後,老程頭來看過我幾次,每次來都把校方驚動了,據說老程頭以前給學校的一位老校長看過風水,之後,那位老校長仕途一路高升,當了市裏的領導。


    學校是最八卦的地方,久而久之,老程頭的事情傳的越來越玄乎,簡直堪比林正英在世。在老程頭的光環下,我在班上也有著小神棍的稱號。


    說實話,自幼見爺爺處理過很多靈異事兒,老程頭也教了我一些手段,但我還從來沒有實戰經驗,我尋思著,正好拿這色鬼練練手,於是就答應了孫婷。


    放學後,我先是去集市上買了些蠟燭紙錢,沒有桃木劍,取出老程頭送我的三尺小劍,聽老程頭說這是他的師父集了一百枚各個朝代的錢幣打製而成的,所以名字就叫做百朝劍,錢經百人之手,陽氣足,這百朝劍比普通的桃木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將劍在身上藏好,還有一應法器黃符,八點鍾的時候,在幾個女孩子團體做案的情況下,躲開了舍管阿姨的火眼金睛,上了女生宿舍,我躲進了文玉璽的床上,女孩子的床上就是香,聞著都感覺醉了,這時候,孫婷也鑽了進來,軟軟的身體緊貼著我,我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孫婷很是大大咧咧,胸口還直往我肩膀上蹭:“那啥,你可不可以讓我也見下那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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