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梅麗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鬼體最為敏感覺,能夠感應到強大的氣息,很明顯,這是被方小桃給嚇的。


    這時候,梅麗的墳墓裏爬出了一隻黑影,抖抖索索的伏在地上,顫不成音地說道:“我就是郝興年,不要吃我!”


    方小桃走上前,郝興年就像待宰羔羊一樣伏在地上,方小桃像提一隻小雞仔一樣將郝興年提到方胖子身邊,往地上一摜說:“哥,現在可以問了!”


    看到還不到一米的孩子提著一隻近一米八的大個子鬼,讓人感覺十分別扭,梅嬤嬤嚇得不敢抬頭,反而是孫婷不停的去安撫她。


    郝興年雖然自稱是一個小有名頭的商人,但是一直托庇於他哥哥的羽翼之下,骨子裏還沒有長大,從他現在的表現可見一平斑。


    這孩子,幾乎被嚇癱了。


    方胖子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無比強悍的妹妹,說道:“小桃,要不你先回到轎子裏去吧,你這樣我沒法問話!”


    方小桃看了看郝興年的慫樣,哼了一聲,坐上轎子對抬轎的女鬼說:“到處逛逛吧!”


    那兩個女鬼道了個萬福,抬起轎子往前走了。


    胖子扶著郝興年安慰說:“放心吧,我是來幫你的,我是刑警隊請的靈異顧問,隻是問你一些事情,你不用那麽緊張的!”


    郝興年聽到這裏,明顯放鬆了許多,仍不些不相信的問道:“真的嗎?”


    胖子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證件晃了晃說:“證件都在這裏,你有啥不信的!”


    我擦嘞,就方胖子這樣的,連拘魂咒都不會念的家夥,竟然能混上刑警隊的靈異顧問,啥時候官方的要求這麽低了?我也是醉了。


    我從墓碑後麵站起來,揮了揮手說:“方胖子,你好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很快就見麵了。”


    胖子嚇了一跳,幾乎就要張口叫妹妹來救命,等到看清楚是我,臉上堆出笑容來說道:“嗨,兩位,哦不,四位好,你們也在這裏啊,幸會幸會!”


    於是我們兩方人馬混做一處,向郝興年問案。郝興年將當時的情形重述了一遍,胖子也不笨,很快就抓住了關健的字眼“阿龍!”追問道:“郝興年,你曉得不曉得阿龍是誰,你哥有沒有向你提過?”


    郝興年搖頭說:“不曉得,我哥幾乎從來不跟我提他的事!唐明出現了我才清楚我哥是做那一行的。”


    這也能夠理解,盜墓賊本就不光彩,誰又願意告訴別人呢!


    胖子歎了口氣:“本來以為今晚會有所收獲,沒想線索到這裏又斷了,這世界上叫阿龍的人數不勝數,誰又曉得哪個阿龍跟你哥和唐明有過交集!”


    郝興年也是一臉沮喪的神情。


    我想了一會兒,拉過胖子說道:“胖子,我有一點線索,但是是有償服務,你要不要?”


    胖子的小眼睛一亮,向我遞煙:“兄弟有啥線索,需要啥條件?”


    我說道:“我曉得那個阿龍是誰,但是你們行動的時候要帶上我,而且,我需要兩塊和田玉的玉牌!”


    胖子眨了眨小眼睛:“就是唐明和郝興國當年盜來的玉牌,你不會也想尋找啥黃金屋吧?”


    我嗬嗬一笑:“這你不用管,你們商量好了,給我打電話!”我說著寫下一個電話號碼塞到胖子的上衣口袋,順便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說:“給我打電話哦!”


    轉頭對著梅麗說:“梅……大姐,如今陰陽兩隔,還是盡早去投胎吧,郝興年的事情已經確決了,他不會再來搔擾你了!”


    梅麗點點頭,和梅嬤嬤依依惜別,相約以後有機會再做姐妹,連一向鐵石心腸的梅嬤嬤都流下了幾顆虎淚,場麵頗為感人。


    我拉起孫婷,向胖子告了別,坐著梅嬤嬤的車回到了學校,雖然回去時早已超過了熄燈時間,但是有梅主任開道,一切皆不是問題。


    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方胖子的電話,他說刑警隊長想找我談談,我還沒有撂下電話,孫婷像是是狗皮膏藥一樣貼了過來,問道:“咋樣,咋樣,是不是有大事件,一定要帶上我啊!”


    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絕對可愛。


    我揚了揚電話:“刑警隊那邊的,要不要跟著我去湊個熱鬧啊?”


    孫婷連聲說:“好啊好啊,我長這麽大,除了辦身份證的時候去過派出所,連手銬都沒見過呢!”


    我惡狠狠的說道:“等下去了就叫人將你押起來,銬上手銬,有得你玩的!”


    ……


    去到了刑警隊,我和孫婷被請進了一間辦公間,裏麵方胖子像一個水缸一樣站著,見到我們樂嗬嗬的打招呼,向我們介紹他身邊的男子。


    說是刑警隊長,名字叫做張皓,三十多歲,臉上有一種曆盡滄桑的剛毅。


    和所有的談判一樣,開始都要經曆廢話期,不得不說這家夥手段有一套,短短半個小時,威壓,利誘,大義,威脅,諸般招數都分上了,隻可惜我就是那塊毛坑裏的石頭,咬定青山不放鬆,任他咋說,我的條件都是這樣。


    張皓喝了口水,有些疲憊了,說道:“好吧,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將你知情的都告訴我吧!”


    我微微一笑,將我所曉得的全部告訴了他。但是隱瞞了郝興國已死的消息,隻有說曾撿到一個筆記本,正好記著這些內容。


    張皓問我要筆記本,我說沒帶,等他通知我行動的時候我一定會帶給他。


    張皓笑了笑,他顯然明白了我並不好對付,也給了我對手般的尊重,伸出手跟我握了握,告別的時候問道:“我很好奇你為啥要跟我們一起行動,還有,你要那兩塊玉牌幹嘛?”


    我見他問的慎重,想了想答道:“這麽說吧,其實我們是拿他來擋災的,這麽說不曉得你滿意不滿意!”


    雖然說得不盡不實,我卻沒說假話,那玉牌能引人去送死,為洞裏的老家夥破屏障,不親手毀掉,對我們來說始終是個禍患。


    臨出門的時候,張皓拉著我的手笑著說:“林東,剛才都是例行公事,現在才是談私交的時候,子林說你很不錯,年輕有為,說不定以後還有仰仗的地方!到時候可不要拒絕啊”


    我笑著謙讓了兩句就出來了,沒有答他的話茬。


    方胖子送我們出來。一出門情況就不同了,方胖子挽著我的肩膀,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大搖大擺的從眾警花麵前走過,不時調戲幾句,比如,妹子,你今天有凶兆啊!


    不得不說,張皓是個細心的人,我們這邊才出來,那邊警車已經準備好了,直接將我們送到了校門口,下車的時候接了個電話,是梅嬤嬤的,她說為了感謝我們,已經在濱江酒店裏訂了包廂,請我們務必到場。


    我問孫婷去不去,這丫頭大手一揮說:“去,咋不去,不吃白不吃嘛!”


    於是我們叫住已經掉轉車頭的警員同誌,讓他將我們送到濱江酒店。梅嬤嬤的家算得上中產了,請人自然不會吝嗇,酒席上的東西,我們平時都未必吃得到。


    包廂裏麵有四個人,我,呂婷,梅嬤嬤,梅嬤嬤的先生蔣連州,據說在某個中型的公司當經紀人,人長得不錯,可惜有了中年謝頂的跡像。


    飯桌上,梅嬤嬤不住的誇我多麽了得,幫了她多麽大的忙,蔣連州則有些心不在蔫,他的眼光渙散,精神難以集中,有些神思不屬的樣子。


    我看了看他發黑的印堂,終於知道外鬼咋能進入他家了,趁著梅嬤嬤上廁所的時機問道:“蔣先生,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多夢,呼吸不暢,總覺得在啥東西在看著你一樣,但你卻啥也沒發現?”


    蔣連州的眼睛一亮,問道:“你曉得啥原因嗎?”


    我又問道:“你是不是出軌了?而且對方死了丈夫?”


    蔣連州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又往廁所那邊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道:“梅主任曉得了?”


    我說:“還不曉得!”


    蔣連州這時候完全信任了我,湊過來說道:“那女的是我的下屬,中年喪偶,又不想結婚了,我隻是偶爾去安慰一下她而已,真的沒有齷蹉的念頭……”


    他接著轉而問道:“我招惹到了啥?”


    孫婷難以掩飾自己鄙夷的目光,我也覺得這家夥夠無恥的,偷了就偷了,還說得這麽高尚,真是其心可誅啊。


    我湊到他的耳邊說:“他男人找上你了!”


    蔣連州才夾起的菜,筷子一抖,全給掉了,瞪大雙眼看著我:“小先生可有啥解救的辦法?”


    我敲了敲桌子猶豫說:“這個嘛……蔣先生,是這樣的,我們這一行泄露天機,所以不可多為,因此的話,酬金就比較貴!……”


    “多少?”蔣連州咬了咬牙問道。


    “十萬!”我吹的麵不改色。


    蔣連州咬了咬牙,從口袋裏撕下一張支票,寫好了遞給我,我仔細看了看,數目上沒有差錯,點點頭,將支票隨手塞進口袋,從褲袋裏掏出一張符遞給他說:“隨身帶著,還有,如果你不能給那個女人一個家,還是不要去招惹她了,不然的話,這符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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